我坐在那张该死的红色长椅上,左手边是一把漆黑的保温杯,里面盛满已经凉了的咖啡。右手边是一部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六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名字——张莉。
我能感觉到胸口那种灼烧般的痛,仿佛有人在我的心脏上点了一把火。曾经以为只是单纯的恨意,现在才明白,这感觉远比恨要复杂得多。
曹宇,你他妈终于肯出现了。
张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刺骨。我没有回头,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
三年了,你躲了整整三年,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你做过的事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
我终于转过身。她变了,却又没变。那双眼睛依然清澈,但里面的光芒已经不再耀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我心惊的冷漠。
我欠你一个解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解释她笑了,那种笑容让我脊背发凉,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想用一个解释来还债
你根本不知道真相。
真相她向前一步,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色的U盘,你是说这个吗
看到那个U盘的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
三年前,那场意外。我没想到她会找到这个。这不可能。
你以为我不会查你以为我这三年在干什么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曹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开我！她猛地挣脱,所有人都说你温柔善良,事业有成,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男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开始往我们这边看,窃窃私语。
别在这里,去我家谈。我压低声音。
去你家她冷笑,就像三年前一样,在你家醒来,发现一切都变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晚上的张莉,那杯加了料的酒,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还有之后的一切——我设计的完美犯罪。
三十分钟,就在这个公园,我会告诉你所有事。然后你想报警也好,想怎样都行。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三十分钟。一秒钟也不多。
我看着她走向那个长椅,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场对决,我已经准备了三年。但为什么,当它真正来临时,我却感到如此恐惧
不远处,一个戴着棕色帽子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他是凌云,我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张莉背后的那个人。
这场游戏,远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复杂。而真正的棋手,从来都不只有我一个。
我深吸一口气,朝那张红色长椅走去。
那晚发生了什么,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坐下,问道。
张莉眼神刀子般锋利,我要知道所有事。
那么,就从你的闺蜜孙静开始说起吧。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名字显然触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游戏开始了。
别提她。张莉的声音开始颤抖,别把她扯进来。
不可能不提她,我的眼神冷峻,因为一切都是从她开始的。
三年前,孙静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带着一个惊人的提议和一段视频。那段视频里,张莉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讲述如何利用我的信任和地位,如何逐步掏空我的公司。
视频是假的。张莉立刻说,你被骗了。
我知道是假的。我平静地说,但我当时不知道。
张莉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孙静向我展示了那个视频,告诉我你打算毁了我。她说服我在你的酒里下药,拍下你的照片,然后用这些来控制你。
你相信了她张莉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是的,我相信了。因为我爱你,而爱会让人变得盲目愚蠢。
少在这里装可怜！她几乎是咆哮,你知道那晚之后我经历了什么吗那些照片在圈子里传开,我被迫离开工作,家人朋友都不再联系我,我就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我感到一阵刺痛,但还是继续说下去,孙静拿了照片,但我很快发现被骗了。视频是合成的,她利用了我对你的怀疑。
然后呢你觉得知道真相就能弥补一切
不能。我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但这个也许能。
录音里是孙静的声音：计划成功了,张莉已经彻底完了。现在你可以按照约定,把股份转给凌云了吧
张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凌云她难以置信地低语,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直爱着你,却不敢接近。他觉得只要我消失,你就会转向他。我苦笑,多么浪漫的扭曲逻辑,不是吗
不可能...她摇头,但眼中的疑惑已经出卖了她。
为什么你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三年来,一直是他在安慰你,帮助你,让你相信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张莉沉默,显然在消化这个信息。
那个U盘,是谁给你的我问。
她迟疑片刻,凌云。他说里面有你犯罪的证据。
打开看了吗
还没有,我想当着你的面...
我笑了,你应该看看。那里面只有一段录像,记录了孙静是如何设计这一切的。
张莉拿出U盘,犹豫着。
别急着看,我阻止她,先听我说完。那天晚上,我确实在你的酒里下了药,这是我一生中最卑鄙的行为。但后来我发现真相,我试图联系你,却发现你已经消失了。
凌云告诉我你出国了。
我被人设计了,我苦笑,三年前,我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导致记忆混乱。当我清醒过来,已经在另一个城市的医院里,被诊断为短期记忆丧失。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狗血的故事
不需要相信,我指了指U盘,看完它,你就知道真相了。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她叫住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我花了三年时间收集证据,找到你,并确保凌云和孙静不会再伤害你。
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变得坚定,我需要时间验证。
当然,我点头,转身离开,但又停下,对了,你的那个保险箱,密码是0825,你的生日。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一些东西,也许对你有帮助。
我没等她回应,径直走开。三十分钟已到,我信守了承诺。
现在,球在她的场上了。
走出公园,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游戏才刚刚开始,曹宇。你以为自己赢了
车窗外,雨开始下了。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而我,早已不是那个三年前被轻易操控的傻瓜了。
回到公寓,我将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径直走向书房。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晚上九点十八分。距离和张莉的会面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她应该已经查看了U盘的内容。
书房一角的显示器亮着,监控画面显示张莉正站在她的公寓保险箱前,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输入密码。我知道她会打开的——好奇心总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之一。
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凌云。
你见到她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是的,老朋友,我故意拖长语调,很惊讶吗
你不该回来的,曹宇。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中途退出的选项。
谁说我要退出我笑了,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不属于你,从来不属于你。
我说的不是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个项目已经结束了,所有资料都被销毁。
是吗那为什么'深渊'还在运行为什么那些测试者还在受苦
你调查了多少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波动。
足够让你和背后那些人坐牢的证据。
又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吗,曹宇,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聪明才智。可惜,你总是将它们用错了地方。
比如爱上张莉
比如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
我看着监控屏幕,张莉已经打开了保险箱,拿出里面的文件夹。
游戏继续,凌云。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保险箱里的文件,是深渊项目的部分资料——那个由凌云领导,利用精神暗示和药物控制来操纵人的记忆和行为的秘密项目。三年前,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项目,而张莉,只是他们用来控制我的一枚棋子。
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实验品会反过来研究他们。
手机震动,是张莉发来的信息：我需要和你谈谈。现在。
这比我预想的要快。我回复：老地方见。
二十分钟后,我再次坐在那张红色长椅上。夜晚的公园几乎空无一人,只有零星的路灯照亮着曲折的小径。
张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而快,带着某种紧迫感。
这些是真的吗她在我面前站定,手里拿着那份文件,声音沙哑。
每一个字。
凌云...他真的参与了这种...实验
不只是参与,他是主导者之一。我示意她坐下,那不只是为了控制我一个人,而是一项更大规模的计划的一部分。
为什么选中我她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困惑。
因为他们发现了我对你的感情,而感情是人最容易被操控的弱点。
她的眼神变得复杂,所以你爱过我
是的,我直视她的眼睛,这是他们计划中唯一真实的部分。
那么那晚...
我被注射了药物,在半清醒的状态下做了那些事。但责任还是在我,我应该能够抵抗的。
张莉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
凌云给了我这个,她拿出一个新的U盘,他说这里面有你没告诉我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保持镇定,打开看了吗
还没有,她直视我,我想先听你亲口说。
我沉默片刻,三年前,在发现了'深渊'项目后,我确实做了一些事情...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什么事
我黑进了项目数据库,修改了一些实验参数。结果导致了...一场意外。
有人死了她的声音紧绷。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但某种程度上,是的。我深吸一口气,有七个参与者永久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其中两人精神崩溃。
张莉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杀了他们的一部分。
我只是想让项目失败,让他们停止。我没想到会...
每个恶魔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曹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冷酷。
这句话刺痛了我。因为她是对的。
所以你回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真相,她继续说,你是在逃避什么。
我回来是为了阻止他们。'深渊'项目从未停止,只是转入了地下。如果不阻止,会有更多人像我们一样被控制、被利用。
我们她挑眉,你把自己也当成受害者
我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就像你一样。
我怎么是加害者了她声音提高。
你真的不记得了三年前,在那个'意外'之前,是你先向我提议合作的。你说你有内部消息,知道如何获取项目数据。
她的表情凝固了,你在撒谎。
不信我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录音中,张莉的声音清晰可闻：只要我们拿到数据,就能查清凌云和那个组织的关系。但你得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不可能...我不记得这些...
因为他们也操控了你的记忆。我们都是棋子,张莉,只是在不同的位置上。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所以...一切都是谎言我的愤怒,我的痛苦,我的复仇...
不,你的感受是真实的。被操控的只是记忆和行为,不是情感。
我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我需要...我需要时间思考。
时间不多了,我压低声音,凌云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他们会采取行动的。
他们还有谁
你相信我吗我反问。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暂时信。
那就够了,我站起来,我会联系你安全的见面地点。在那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的记忆。
正当我要离开时,公园入口处的灯光突然照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孙静。
看来我们的重聚派对来了不速之客,我低声说,准备好见见你的'好闺蜜'了吗
张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非常期待。
孙静走近,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好久不见,莉莉。噢,还有曹宇,真是...惊喜。
省省你的演技吧,张莉冷冷地说,U盘我看了,录音也听了。
孙静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什么U盘什么录音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插话,游戏结束了。
孙静轻笑,游戏哦不,亲爱的曹宇,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张莉,你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我本能地想挡在张莉前面,但张莉比我更快,她猛地从长椅上站起,一把抓住孙静持枪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扭。
啊！孙静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
张莉一脚踢开枪,同时将孙静按倒在地,三年练习格斗术不是白练的,贱人。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学了格斗
你以为我这三年只是坐着哭泣吗张莉冷笑,膝盖死死压住孙静的腰部,现在,告诉我们真相,否则我保证你会很痛苦。
孙静在地上挣扎着,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深渊'只是表面,真正的计划大得多！
什么计划我追问。
人类意识控制,孙静的笑容诡异,想象一下,一个能够远程操控任何人的系统,不需要药物,不需要催眠,只需要一个信号。
你疯了,张莉说,这不可能。
已经实现了,亲爱的。为什么你认为那么多人无缘无故会攻击陌生人为什么那么多看似正常的人突然变得暴力不是心理问题,是被控制了。
我心中一沉,这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谁在背后我问。
孙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会杀了我的。
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张莉加重了膝盖的力量,选择吧。
孙静痛苦地喘息,好吧,好吧！是...是'北极星集团'。他们表面上是科技公司,实际上是...
突然,一声短促的爆响,孙静的话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瞪大,额头中央出现一个小小的弹孔,鲜血缓缓流出。
张莉惊恐地松开手,向后退去。
远处,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狙击手！我拉起张莉,快走！
我们疯狂地奔跑着,穿过公园的小径,躲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
她...她死了,张莉喘息着,声音颤抖,就这么死了...
他们不会让真相泄露,我咬牙,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去哪
我有个安全屋,暂时应该安全。
张莉看着我,眼中既有恐惧又有决心,我们真的惹上大麻烦了,是吗
是的,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颤抖,但我们会一起面对。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了。
她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轻轻点头,我还是不完全相信你,但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彼此了。
远处,警笛声响起。有人报警了。
走,我拉着她穿过灌木丛,让我们去会会真正的魔鬼。
我们离开公园,融入了城市的黑夜之中。身后是一具尸体和无数谎言,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和可能的真相。
而在这场游戏中,我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
三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位于城郊的一栋破旧工业厂房。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但这正是掩人耳目的最佳地点。
这就是你的安全屋张莉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怀疑。
表面上看是这样,我走向角落的一个生锈的电箱,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墙壁随即无声滑开,露出一条隐蔽的通道,但真正的安全区在下面。
张莉惊讶地看着我,你早有准备。
三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准备了。
我们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下,来到一个令人意外的空间——干净整洁的生活区,先进的电子设备,以及墙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和照片。
这是...
我这三年的调查成果,我打开墙上的电子屏,显示出一个复杂的关系网,关于'深渊'项目和北极星集团的一切。
张莉走近屏幕,仔细查看上面的信息,这些人...我认识其中一些。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有政府高官,有企业家,甚至还有...
医学界和科技界的领军人物,我补充道,这就是为什么'深渊'项目能如此隐蔽地进行。他们有最好的资源和保护伞。
但为什么控制人类意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权力,我冷声道,想象一下,如果你能控制关键人物的行为,你就能影响政策决定,市场走向,甚至是国际关系。
张莉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太可怕了...我们真的能阻止他们吗
必须阻止,我坚定地说,因为如果不阻止,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张莉走到墙上的照片前,那是一张我们三年前的合影,我们站在公司年会的舞台上,笑得那么开心。
我们真的相爱过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还是那也是他们的安排
那是真的,我走到她身边,保持着一定距离,我爱过你,非常爱。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选中了你,因为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可以被利用的。
她转向我,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三年的仇恨和怀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我只知道,我想保护你,想弥补我的过错。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警报声响起。
有人进入了上层,我迅速转向电脑,调出监控画面,是凌云。
画面中,凌云带着六名黑衣人,手持武器,正在搜索厂房。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张莉紧张地问。
可能追踪了我们的手机信号,我抓起桌上的背包,计划改变,我们得立即撤离。
通过哪里他们已经包围了出口。
我指向角落的一个通风管道,那里连接到隔壁废弃的下水道系统,可以通往城市边缘。
就在我们准备行动时,通讯器突然响起,是凌云的声音：
曹宇,我知道你能听到。别浪费时间了,出来吧。
我按下通话键,你好啊,老朋友。看来你真的很急着见我。
交出资料,我可以保证你和张莉的安全。
就像你三年前保证的那样我冷笑。
那是意外,你知道的。项目本不该伤害任何人,直到你干预。
说谎,我提高声音,我看过原始数据,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牺牲实验对象。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好吧,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就更应该明白,你阻止不了这一切。北极星已经完成了90%的准备工作,很快,第一阶段将正式启动。
第一阶段是什么
全城测试,凌云的语气带着某种狂热,想象一下,整个城市的人,同时被激活控制程序,然后又恢复正常,却对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完美的实验。
我心中一沉,你疯了。这会造成多少伤亡
进步总是需要牺牲的,曹宇。
我看向张莉,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什么时候我问。
明天中午,凌云回答,语气中带着胜利的得意,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走着瞧。我切断通讯,转向张莉,我们必须拿走这些资料,然后立即联系我在媒体的朋友。
但那可能不够快,张莉担忧地说,如果明天中午他们真的要进行全城测试...
还有一个办法,我走向电脑,快速敲击键盘,我可以黑进他们的系统,植入病毒程序。
你有这个能力
三年前有,现在也有。这就是他们最初看中我的原因,我专注地盯着屏幕,但需要时间,而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那就分头行动,张莉决定道,你留在这里黑进系统,我带着资料离开,联系媒体。
太危险了,我摇头,他们会追杀你。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她直视我的眼睛,我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了,曹宇。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说服她改变主意。
给,我递给她一个加密硬盘和一部新手机,硬盘里有所有资料的备份,手机是安全的,只用它联系这个号码。我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朋友的联系方式,他是调查记者,会帮你发布信息。
她接过东西,点点头,你有多少把握黑进他们的系统
七成,我诚实地回答,如果不被发现的话。
那就别被发现,她轻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突然向前一步,给了我一个紧急的拥抱,活着,好吗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愣住了,但还没等我回应,她已经松开,迅速走向通风管道。
你也是,我对她的背影说,小心。
她回头给了我最后一个复杂的眼神,然后消失在管道的黑暗中。
我深吸一口气,转向电脑。时间不多了,而我必须集中所有精力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上方,凌云和他的人正一步步逼近。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赌注是整座城市的人命。
突然,我注意到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信息：
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K
K这是谁我不认识任何代号为K的人。除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如果我的记忆也被操控了呢如果我认为的真相,其实也是被精心设计的谎言呢
我的手指停在键盘上,突然不确定自己该做什么。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