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顺着角落的缝隙如同烟雾般散去。
身上压了层被子也没有吵醒陆黎，柏斯估摸着陆黎现在睡的够沉，他应该也能换个姿势躺下了。
结果才动了一下，他的胳膊就被陆黎猛地抓住往回拽。
陆黎的嗓音沙哑，说出这句话的速度快得像是完全没有睡着一样，“去哪里？”
但是他的表情却表明刚才确实睡了。
因为深度睡眠还有些涣散的灰瞳里闪过一丝来自本能的惊惧。
柏斯没想到陆黎睡着了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反应迅速，他为了不撞上陆黎，被抓的那只胳膊顺势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撑着墙定住身体。
柏斯低头，盯着陆黎近在咫尺的脸，“你说什么？”
他将撑墙的手收回来，放低声音和有些懵的陆黎解释，“我刚才没听清楚。”
“嗯……说了什么？”陆黎神情放空的反应了几秒，在喃喃的重复中清醒些许，“我刚才说话了吗……不记得了。”
晃了晃发沉的脑袋，陆黎把枕头扔开，猛地坐起来，发现身上还盖着被子，更茫然了。
他本来是和柏斯在一起看电影。
怎么突然睡下了？
陆黎眯着眼回忆，好像是因为一侧靠着墙，另一侧的柏斯坐得很近，他不用偷摸去抓柏斯的衣服，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所以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明明两侧都是冰冷的，他却莫名因为这种安全感而觉得温暖，困意如同潮水般涌上来，他就睡了过去。
“抱歉，我不应该睡觉的，我答应你要一起看电影。”
陆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发现墙上的荧幕竟然消失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也变成了烛火，心底的愧疚感更重，“电影结束了吗？”
“我睡了多久？”
柏斯：“没多久。”
柏斯没有正面回答，陆黎只好不确定的回忆了一个电影时间点，积极的寻找解决办法，“我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睡的。你把屏幕调出来，我们再重新看一遍吧。”
“不要熬夜看电影，这个点本来就应该睡觉。”柏斯没有采纳，“你太困了，不睡白天没有精神。”
陆黎反驳，“有精神。”
他举出以前的例子来证明自己，“以前我连续几天甚至是几十天不睡都没有关系，现在只是一个晚上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蓦地注意到桌上多了个小小的物件，他顺着看过去。
“那是什么？”
陆黎往桌子的方向探出身体，一只手压着柏斯朝着同样方向伸出的胳膊，另一只手轻巧的先柏斯一步把东西拿了过来，因为做的形状非常明显，所以陆黎一眼就认了出来，"花？"
“这是纸做的花吗？”
他虽然在后半场睡着了，但白天看过一遍的电影早就有了深刻的印象，脑海中第一时间就跳出了女主的台词。
尤其是那朵曾经吊起了他好奇心的纸花。
没想到竟然在夜晚看见了。
纸的重量太轻，陆黎小心地拿着，“它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