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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总是美好而甜蜜,而序章的转折也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有人说我的暗恋一定会遇见天明,可没人告诉我,天明前是无尽的看不到黎明的黑夜。
花房外咚咚的敲击声传来
小姐,徐先生来电。管家在花房外轻声提醒。
画板前的女孩转过身,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可周围的气氛却如透着死气一般,她伸手接过递来的手机,锁屏上徐颂发来的定位是城南新开的酒吧。
随即伴随着《月光》的音曲,弹出电话的接听界面。
她想起昨夜未婚夫西装领口沾着的樱桃味唇印,眼中闪过无数,随着管家退出花房,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散漫而不羁的声音池沐,定位看到了吗,现在过来
她眼中的淡然掀起点点涟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2:17
外面的月光正照进花房中,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徐颂,已经很晚了……池沐眉头皱起,眼中的厌烦一闪而过
那头的徐颂听着要被拒绝,瞬间就不乐意了,冷笑一声,断掉她剩下的回答只给你20分钟,我要见到你说罢,便挂断了电话扔到一旁
手楼上身旁坐着的漂亮女人,林鹤见徐颂的表情不太好,凑近正色问了问这才几点,怎么那个女人不愿意来
徐颂冷笑的靠在沙发上我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我只是通知她罢了
唇边接过身旁方可喂来的樱桃红酒,喉结滚动,咽下似乎泛着些许苦涩的酒味。
方可也适时出声就是,我们徐少邀请,哪有她拒绝的份,我看就是故意做做样子的
说着,做着红色美甲的纤长手指伸出轻戳了戳了徐颂的胸口,接着道徐少~你不会被她这种小把戏给戏弄到吧
徐颂伸手握住女人作乱的小手,将她一把捞进怀里,亲了亲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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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沐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心中一阵沉默,她终还是脱下身上的围裙,转身上楼换了衣服
看着满衣柜的淡色裙子,池沐的手不知如何打算,而浑浊的眼神终于在触及角落的那条截然不同材质的红裙时,变得清明。
小姐,到了司机的车定在了城南酒吧的门口,池沐打开车门从后座坐下来,脚踝处的红色鱼尾裙摆像盛放在末日的花。
此刻包厢里的徐颂的表情不太好,时间已经快到了,还没看到女人的影子。
身旁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包间内出奇的有些安静。
她踏着高跟鞋走过包间的走廊,推门进入最里间的那间包厢。
随着终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包间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抬眼,徐颂的心慢了下来,重新换上平日那副散漫的模样。
眼神却在接触到面前女人的样子时默然变化,镇静了下来。
池沐的身高接近一米七,穿上这身红色的鱼尾裙,把她高挑的身材展现的十分完美,肩背上的大波浪长发和她明艳又透着淡漠的气质形成一道异常的风景。
这道风景倒映在包间的彩色顶灯和徐颂的脸上。
包间内林鹤最先反应过来,观察了徐颂的反应,随即立马招呼池小姐来了,欢迎欢迎,快过来坐
池沐扫了说话的人一眼,没有坐到他示意的徐颂左边的位置。而是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徐颂也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坐到他面前的女人,眼神深沉了几分,不易察觉。
林鹤开始介绍本次游戏规则:每位玩家持有一张牌,并有一张公底牌。庄家要求喊酒,玩家可选择喝或与庄家比牌。输者需双倍饮酒,若牌面相同则庄家赢
大家都懂了吧说罢看了看池沐,见她没什么疑问,应该是知道的。
随即游戏开始。令所有人尤其是徐颂没想到的是,除了一开始池沐好像有些生疏,喝了两杯,后面她再也没有碰过酒,反而是徐颂已经喝了四杯了。
加上……他现在为身旁的方可喝下的这两杯。他的脸色已经染上不正常的红,林鹤很快发现不对。立刻终止了游戏。
并了当的招呼到池沐将已经有些不太清醒的徐颂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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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沐看了看身旁闭着眼睛的男人,吩咐司机开车先去徐家。
同时手机收到父亲的消息[今天你就留在徐家照顾徐少爷,不用回来了]
手机上的余光倒映进池沐的眼中,冷漠的眼没有一丝感情,她摁灭手机,闭上眼让自己陷入无尽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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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百年梧桐的枝桠,在明德高中的那个泛着黄的图书馆橡木长桌上织出碎金。
池沐第13次抬起睫毛时,正巧撞见沈澜的笔尖悬在草稿纸上,墨色在三角函数符号旁氤氲成一个小小的阴天。
收敛区间要重新代入拉格朗日定理。少年清朗温润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涌来,他抽走池沐的自动铅笔时,袖口磨白的线头擦过她手背,像蝴蝶振翅时落下的鳞粉。
池沐的眼睛移向他左手虎口的痣,默默出了神。
沈澜忽然用铅笔尾端敲击桌面,哒、哒哒、哒的节奏让她想起上周音乐课听到的《月光》前奏。
潮水声从落地窗外漫进来,她数着他睫毛在纸面投下的阴影,直到发现那敲击声变成了某种密码。
L·-··-铅笔落下的力度在第三个音节加重,池沐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出短线与圆点。
当完整的LOVE显形时,男孩恰好倾身指向她算错的地方,冷杉气息的校服下摆不经意的扫过她的手腕,下方掩盖的文字正贴着她的肌肤发烫。
池小沐看这儿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写岔的公式,就像涨潮时被困在礁石间的船一样,需要找到新的锚点。
池沐的耳尖在逆光中红的不太清明,她没看见沈澜喉结的颤动,更不知道他的帆布包里躺着画满她侧脸的速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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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蝴蝶掠过玻璃幕墙的刹那,池沐在草稿纸边缘画下了第42颗星星。
这是沈澜教她数学的第九周,每次他靠近时,她就在纸角画一颗星。
此刻她也不会知道,少年速写本最新一页用6B铅笔涂满了她耳后翘起的碎发,空白处写着:
2020.3.21,晴。小沐又在导数题里迷路了,幸好这次我能名正言顺教她。我其实有恶劣的想过:要是她永远学不会拉格朗日定理该多好,这样到八十岁我还能借口辅导功课约她见面。
沈澜的帆布包突然被风吹开,速写本里滑出半张电影票根。
池沐弯腰去捡的瞬间,他的手掌先一步覆上来。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缩回手,票根飘向窗外,像一片坠入深海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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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书》的票池沐望着消失在紫藤花架后的白影。
沈澜的指尖还残留她手背的温度,轻声说:上周六的场次,本来...
他的话被管理员拉合百叶窗的声响打断,暮色突然漫进来,将未尽的话语染成暮紫色。
这时才惊然发觉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外面的司机叔叔停下了车,撑着伞走来小姐,该回家了
少年未出口的话语淹没在了雨下,随着道别的话说出口,少女坐进了车里。
在沈澜转身的刹那,少女叫住了他,她拿着伞跑了过来,将伞递给了他。
他瞳孔睁大,愣神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孩。
她已经快步跑回了车里,伞上的温度却没有散去,而是遗留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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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阳光的升起,她的眼前渐渐远离黑暗。
池沐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外面的也已经天光大亮。
可这样的天却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只觉刺眼。
她坐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那些过往真的成了过往,并且早就被身边湿润的泪水所掩盖。
门外的徐颂听到声响,敲了敲门才打开面上仍然是那副熟悉的面容,只是似乎不再那么散漫
你身上的衣服是家里阿姨换的,我只是把你抱回来了而已
池沐的面容微愣了一瞬,点了点头,还是说了谢谢
空气又一次静默了下来,徐颂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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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沐蹲在花房的鹤望兰丛中,指尖轻抚过素描本泛黄的页脚。
六月的暴雨敲打着玻璃穹顶,水珠在钢架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沈澜总说这座玻璃花房像水晶棺材——此刻她确实觉得自己在触碰某个被时光封印的幽灵。
2018.9.17,晴。她系在手腕上的蓝丝带,像停驻的凤尾蝶。
素描纸上铅笔字迹被雨水的潮湿有点点晕开,池沐微颤的指尖悬在日期上方。
那是高一开学典礼,她作为新生代表致辞时确实系着母亲留下的蓝丝带。
画纸翻动带起潮湿的风,上百张素描如蝶翼舒展,自在翻仰,每幅右下角都标着日期与天气。
花房外传来园丁修剪月季的声响,池沐慌忙合上本子。
黑色封皮内侧的烫金字突然刺进视线——致池小沐的二十岁,落款是她再清楚不过的清瘦笔迹。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紫藤花架在风中摇晃出虚影。
池沐抱着素描本跌坐在波斯菊丛中,那些被父亲斥作无用消遣的绘画课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她的心似乎跟着那个记忆一般,清醒了过来,不再是一片死海。
时间在冬去秋来,花房外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花房里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她与徐颂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或者转变,只是从那之后,徐颂不会再用一通电话去命令她做些什么,更多的时候两人更似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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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展翅的凤尾蝶水晶吊灯在香槟塔上折射出冷光,池沐低头看着徐颂母亲刚戴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像条蛰伏的蛇。
订婚宴请柬上烫金的永缔同心正在LED
屏上循环播放,映得她鱼尾裙摆的碎钻如泪光闪烁。
徐总还在路上。助理第5次擦着冷汗汇报时,池闫手中的雪茄已经碾碎在波斯地毯上。
宾客们的窃笑混着香槟气泡升腾,最终也没看到男人的身影出现。
池闫带着池沐回了家。
回到家,手机震动起来,池沐麻木冷淡的接起了电话。
娇媚的女声混着浴室水声传来:颂哥太累了,已经在休息了,有什么事下次再找他吧。
话落,电话就被挂断,再打去便已显示关机了。
啪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池沐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她淡漠的神情却并未散去。
池闫看着她的这副样子,愤怒的出声咒骂你有什么用,订婚宴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这种时候他还能在外面花天酒地!滚!
池沐听着父亲的咒骂声,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她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抬头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走到了这里。
池沐迷糊的通过月光看到花房里隐约有个人,她有些佝偻的身影在月下倒映着。
妇人闻声转身时,怀中的铁皮盒哐当坠地。
小沐……
池沐看见盒盖上用蓝丝带系着的素描本,封皮烫金日期是2022年6月14日。那道刺眼的日期池沐从来没有忘记过。
阿……阿姨……
沈母走过来拾起滚到池沐脚边的玻璃瓶,里面蜷缩着泛黄的纸星星:小澜这孩子,这些都是读书的时候他亲手折的,说每颗里都藏着你解不开的数学题答案。
沈母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向下落着。而我的脑海在听到那些的那一刻已经无法思考。
[为什么为什么在折这些,为什么是我……的答案]
沈母的指尖抚过瓶身某处凸起,池沐突然认出这是沈澜总装在书包侧袋的维他奶瓶子。
窗外起了风,也吹进了花房,素描本自动翻到暴雨那天的画页。
画中少女穿着明德中学校服站在天文台,眼角泪痣被特意点成金色——那是三年前沈澜送她的生日礼物,用陨石粉末制成的特殊颜料画上去的。
其实那天他准备了两个礼物。沈母取出挂在颈间的银钥匙插入铁盒暗格。
机械齿轮转动声中,池沐看见躺在天鹅绒里的珍珠手链,每颗珠子都刻着极小的方程式。
那串方程式,池沐还记得很清楚。
那是高三的某一个艳阳天,她看到了沈澜写在数学书上的这串公式,那时候她问过他,沈澜却什么都没有回答,说高考考的好就告诉她。
L=α/(1+βe^{-γt})沈母将手链举向月光,小澜他说
这是爱情生长函数。他要等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亲手教你解。
沈母将东西交给了我,知道我需要一个人待会,便转身离开了。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已经悄然砸在玻璃展柜上,映出沈澜藏在盒底的录像带标签:给小沐的八十岁备用题库。
八音盒突然自鸣《月光》的旋律,我伸手按停机括,从底座夹层抽出了发皱的火车票:是去漠河看极光的车票,
具体的日期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要带小沐在八十岁时复习拉格朗日定理,在极光下解爱情函数。
曾经池沐以为自己的泪早就在两年前那天的暴雨夜流尽了。
可如今,被杂乱绷带缠住的心被打开,看到的却是穿着有些泛白校服的沈澜,正在一步步填补她空虚的内心。
她再也没有支撑力的跌坐在地上,泪一点点的滴落在花房的地上,染上了棕色的泥土。
她终于彻底明白,那年掩埋在铅笔下所有的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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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时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眼角泪痣和沈澜素描本里千百个无名少女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重合。
高二那年的沈澜总在画室待到锁门,原来他素描本里永远背对画面的少女,发梢都带着她特有的蜂蜜色光泽。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打了车去了自己租的一个小房子里。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似乎也永远看不到天明。
池沐打开了沈母给她的盒子,里面有两张被塑封的电影《情书》票根。
背面用防水墨水写着:那天我等了三个小时,其实看见你家的车停在街角。你父亲撑着伞拉着你离开时,雨滴在你红色的裙摆旁绽开,比电影里的雪景更美。
她早已泣不成声,这一刻除了泪,她什么也表达不出来。
遗憾吗痛苦吗难过吗
在昏睡过去的那刹,她突然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沈澜在她身旁,突然哼起《月光》的旋律。
池沐低头继续解题,没发现少年用铅笔在桌沿轻敲出新的密码:M-E-R-M-A-I-D那是他昨夜在海洋馆打工时,看见她隔着玻璃触碰鳐鱼翅尖的模样。
十分自由十分可爱十分明媚少年在画旁用铅笔留下这样的话。
那天的落日格外的好看,将两人的影子熔铸在古籍区的雕花地砖上,像一幅被时光封存的双人剪影。
后来才发觉:那天的剪影不只一个人注意过,也不只一个人欣喜过。
直到闭馆铃声响起,池沐才惊觉草稿纸背面被沈澜画了只戴眼镜的考拉——那是她昨天打瞌睡时被他抓包的糗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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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沐再次睁开眼睛,是被病房有些刺目的白炽灯弄醒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床边的男人看着十分眼熟,银色的耳坠被灯光照的似在发光。
池沐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昨天知道的一切,那一切不是梦,她很清楚,清楚的记得昨天的痛,那段时间的痛。
床边的男人醒了,那副熟悉的面容露了出来,
你醒了头还痛吗,还在发烧吗
徐颂的语气染上担心,对上我默然的眼神
脸上的巴掌印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他正色了下来,语气是懊恼和抱歉抱歉,昨天的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女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打断。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回应只得将杯子递给池沐,池沐愣了愣,还是接过喝了两口,沙哑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这时父亲推门进来,终于露出来一副我曾经无比期待的赞许眼神看向我,可此刻我只觉得无比厌恶和恶心。
最后婚礼的婚期定了下来,是徐颂跟徐母他们说再延迟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再休息休息。
---暗夜溯洄
外面的暴雨正滴滴答答的砸在玻璃花房的穹顶。
这时候声音却倏然消失,八音盒开始自鸣《月光》第三章。
这是池沐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锁屏亮起从未见过的APP图标:戴着学士帽的像素小人在星空下跳跃,我认出来,那是沈澜大学设计的简易程序。
身份验证通过。机械音响起时,池沐看见前置像头自动扫描她的面容。
沈澜清瘦的面容在屏幕亮起的刹那撞进她的瞳孔,那摊死水似乎终于不再平静。
他身后就是再熟悉不过的玻璃花房,日期水印显示拍摄于两年前的今天,也是沈澜出事坠海的前一天。
池小沐同学,恭喜你解锁自己的二十岁副本。十八岁的沈澜对着镜头调整歪着的棒球帽,身旁的书包拉链上还挂着她送的考拉挂饰。
镜头里天光大亮像是少年的心思终于迎来黎明。
先问池小沐一个问题,最近过得开心吗!相信二十岁的沈澜前几天已经跟你求婚了吧知道为什么是在6月15号吗
男孩的耳尖不自觉染上粉红,随后对着镜头粲然一笑因为就在18岁的明天,也就是现在的6月15号,我将对你告白了。
少年青涩的面容染着幸福的笑。
池小沐,我明天可就要去黎记大桥那跟我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告白了,你觉得他会同意我的告白吗
话落他又冲着镜头笑了笑她一定会同意的,毕竟我们早就两情相悦,莫个人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哦他温柔的伸手摸了摸镜头,像通过镜头触摸现在的我。
池小沐你可不许生气,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需要好好学习知道吗,我们的后来有的是未来可以继续……不急于一时知道吗……
沈澜……我们没有未来了……
强撑着的池沐听到这里,握着手机再也支撑不住,哭的泣不成声。
手机里的录像还在传来声音让我猜猜,现在的沈澜是不是在你身边陪着你看这段视频,还是说他因为害羞悄悄逃开了~
池沐说不出任何回答的话,只能一味的摇着头,脸上沾着点点泪痕。
手机里的声音开始转变,二十岁的池小沐,你逃开他了吗,你自由了吗
青涩的少年面容开始变得正色起来,池沐强行让自己整理好去倾听少年那一曲的终章。
池沐,记得自由不是任性,那是你永远在追求的东西。二十岁的你一定是个很鲜活灿烂的女孩,一直在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一切,不用再被家庭或其他的东西束缚,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一定会成为你想要成为的大人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又恢复那副温柔的模样而二十岁的我也一定会一直陪你身边,记住了,池沐,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沈澜,都会一直爱护你,一直陪着你。
说到这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像是把心中所有都袒露出来。
他笑了笑,看了看时间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去准备再背一背给18岁池小沐的告白词了,对了,
少年突然站起身,拿过右前方的什么东西,回到镜头才看见,那是一束紫色的郁金香
这是我准备明天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很喜欢各种花,这么三年来,我送了她许多不同的花种子,唯独没有送过紫色郁金香
那是因为我知道当时的我还不合适,但是,我想现在就是最适合的时候了
画面的最后,沈澜握起手机,对着镜头说道就到这啦,二十岁的池小沐,生日快乐,快去休息,你看完这个现在应该有点晚了吧,快去睡觉。
晚安,池小沐。我爱你。
画面到此为止,黑掉的屏幕开始绽放烟花的画面,而烟花上面印着一句话池沐,沈澜永远爱你,你如果非要问一个期限的话,我想,就是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烟花绽放的那一刻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成为穿过破晓的光。
窗外的夜前所未有的黑,像我去参加他葬礼那天的暴雨夜一般。
池沐已经无法再去给出生动的表情,脑中复述着沈澜所说的种种,脚步麻木的走了出去,一直到那天未能赴约的黎记大桥旁。
在她意识消失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终于成为鲜活的样子。
---尾章-破晓的爱意
一座修饰完好的墓碑上有着沈澜还青涩的模样,前方站着一个短发的女孩,她将自己手上拿着的花,放在了墓碑前,那是一束勿忘我,
沈澜,不要忘了我,要是让我发现,我定要去找你好好算账的,骗了我那么多,还敢忘记我,你可就太过分啦!~
池沐熟悉的明艳面容露出,面上却不再见那副淡漠死气沉沉的模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和痛。
【勿忘我花语是:不要忘了我,传递真挚的爱和深厚的情感,象征深情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