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雷暴的余威仍在荒原上翻滚,林渊踏着焦土走向青铜巨棺,熔金竖瞳中倒映着棺盖上扭曲的符文。战甲残片裹挟着未散的血雾,每一步落下,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具曾端坐王座的骷髅骸骨,此刻已化作齑粉随风飘散——末的“三招之约”,终究成了血狱初代狱主最后的狂言。
“永生殿的棺材,倒是比狗骨头硬些。”林渊指尖掠过棺盖,血雾触到符文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鸣之音。他冷笑一声,五指猛然扣紧,血狱本源化作九道猩红锁链缠住棺身,“给我开!”
“轰——!”
棺盖炸裂的瞬间,黑雾凝成万千鬼手扑向林渊面门,却被血色战甲上的雷纹绞成碎片。雾气散尽后,一具缠绕九道神链的骸骨悬浮其中,左半身圣光如昼,右半身咒文如血,空洞的眼眶里燃起两簇混沌之火。
“三千年了……”骸骨下颌开合,声音震得虚空寸寸崩裂,“竟有人敢破永生殿的‘九劫封神印’?”
林渊熔金竖瞳微眯,血色晶核在丹田内疯狂震颤——那骸骨右半身的咒文,竟与《逆命法则》残卷上的古篆一模一样。他忽而踏前一步,血雾凝成巨掌抓向骸骨脖颈:“装神弄鬼的东西,也配提永生殿?”
“放肆!”骸骨右臂咒文暴涨,神链哗啦作响,竟将血雾巨掌生生震散。左臂圣光化作长枪直刺林渊眉心,“本座乃混沌劫主,掌九大劫源之力!尔等蝼蚁……”
枪尖离眉心三寸时陡然凝滞。林渊单手攥住圣光枪身,血雾顺着枪杆逆流而上,所过之处圣光竟被染成猩红。“劫主?”他嘴角咧开森然弧度,五指猛然收紧,“巧了,我最擅吞的便是劫!”
圣光枪轰然炸裂,混沌劫主左半身圣光如潮水褪去,血雾顺着神链缝隙钻入其骸骨,发出烙铁入肉的嗤响!
“血狱本源?!你竟熔炼了那帮老狗的镇界至宝!”混沌劫主嘶吼着暴退,九道神链在身后交织成阵,阵中浮现出永生殿长老们血祭天地的残影,“他们用本座右半身炼成《逆命法则》,左半身镇压在此……你不过是棋子!”
林渊身形如鬼魅般穿透神链大阵,血狱战甲上的雷纹骤然亮起——那是吞噬九狱雷神后凝成的劫雷之力。他一拳轰在混沌劫主胸骨,裂纹瞬间蔓延至其右半身咒文:“棋子?待我撕碎棋盘时,你连当棋灰的资格都没有!”
骸骨右半身咒文突然脱离躯干,化作血色洪流涌入林渊丹田!混沌劫主发出凄厉尖啸,左半身圣光被血雾侵蚀成暗红,九道神链寸寸崩断!
“不可能……《逆命法则》怎会认主于你?!”骸骨在血雾中挣扎,眼眶中的混沌之火忽明忽暗,“此卷需以三千神魔精血为引,除非你已吞噬过……”
“幽冥鬼尊、九狱雷神、血海骨妖——”林渊掐住骸骨脖颈,每报一个名字,血色晶核便膨胀一分,“算上你,正好凑够三千之数!”
熔金竖瞳骤然迸射血光,混沌劫主的骸骨在嘶吼中化作齑粉,左半身圣光凝成一颗混沌珠,右半身咒文则汇入《逆命法则》残卷。林渊抬手握住混沌珠的刹那,血狱荒原的天空轰然裂开,露出一座青铜巨门的虚影。
“永生殿的‘万劫天门’……”守棺人匍匐在地,猩红披风下的白骨瑟瑟发抖,“主人吞噬劫主,天门必生感应!”
林渊仰头凝视巨门,门缝中渗出的一缕气息便压得百里地面塌陷。他反手将混沌珠按入眉心,血狱战甲上浮现出三千神魔哀嚎的面孔:“正好缺个像样的棺材——这门,我要了!”
血雾冲天而起,化作巨手撕向天门虚影。最后一刻,门内传出冰冷女声,如寒泉淌过九幽:“逆命者,你可知这门后锁着何物?”
“锁着你永生殿的胆魄。”林渊狂笑声响彻血狱,巨手轰然捏碎天门一角,“待我踏平此门,便用你的神魂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