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醒！
原本陷入混沌中的沐昭衍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雕花床顶。她难以置信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她出嫁前的闺房！雕花拔步床上垂着月影纱帐,楠木案几上摆着她最爱的汝窑茶盏,此时窗外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时值盛夏,酷热逼人。
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您再也醒不来了。丫鬟桃若喜极而泣。
沐昭衍的心中划过一丝震惊,眼里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她颤抖的快速下床走到铜镜跟前,这才发现镜子中自己的脸,年轻,光滑,哪里还有那道从眼角延伸至嘴角的狰狞刀疤。
桃若,现在是哪一年
回小姐,现在是明启十四年,正是您及笄之年。
明启十四年沐昭衍内心狂跳不已,仰头喝了口冷酒,这才将那某些躁动的因素压了下去。她本是永宁侯府庶女,姨娘早逝,父亲不管不问,后院一应事宜全部交于嫡母苏氏打理。然嫡母苏氏表面贤惠豁达,内里实则阴毒狠辣；嫡姐沐朝歌骄纵跋扈,对她更是处处刁难。是以她在这侯府后院,活的还不如一条狗。及笄之年,恰逢齐王病重,官家欲挑选一名世家大族贵女冲喜,于是,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为侯府嫡女,代替沐朝歌进入齐王府,从而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本以为脱离了侯府大院,可以靠着齐王多少喘息几分,却不曾想新婚之夜,才发现齐王竟早已命在旦夕,不出两月便身死魂消。而她,最终因为无人可依,被人磋磨,死在嫡母的一杯毒酒中。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汗！桃若一边拿帕子为沐昭衍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满是担忧地说到。
沐昭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灰暗如暴雨将至:桃若,通知管家,我要搬回自己的院子住。
重生一世,她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1
四妹妹,听说你的病大好了,怎得没有给姐姐知会一声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你如此不声不响,可是心里对姐姐存了几分怨气次日一早,沐朝歌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耀武扬威的踏进了沐昭衍的清风院。行走时,那寄在脚腕上的银铃铛,发出令人生寒的响声,像是索命钟一般。
正在喝药的沐昭衍闻言抬起头笑道:多谢长姐挂心,不过是生了一场小病,何必劳烦长姐跑一趟！
哦既是小病,你又何必劳师动众的进佛堂去打扰佛祖,还破天荒的晕倒了。怎么,你的佛祖,这回不佑护你了不让你如愿了
姐姐慎言！佛祖岂是你我凡夫俗子可妄言的。姐姐该知道,这府中兴风作浪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妹妹我,姐姐又何必处处挤兑！妹妹人微言轻,在府中也只求个安稳度日,还望长姐放过妹妹,另寻目标去玩乐！
沐朝歌闻此,得意的笑了一声,像是对沐昭衍的话特别受用。
哼！你既知道就好！有些人啊,日日念经,却不知个人自有缘法。身为女子,终有一天要嫁人为依,但万不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沐昭衍,姐姐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沐昭衍笑着摇了摇头,回答的不卑不亢:姐姐怕是想差了,父亲一向教导我们尊师重道,言而有信！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我不敢不从。只是妹妹很疑惑,长姐为什么对妹妹的婚事如此上心莫不成。。。哦,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沐朝歌闻言,脸上红白交加:我只是担心你会做出让沐家蒙羞,父亲蒙羞之事。毕竟,你庶女出身,又姨娘早逝,好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也想不明白！
姐姐说的是。沐昭衍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正巧姐姐来了,不如姐姐帮我瞧瞧。这是前日盛家夫人托人送来的请帖,邀我参加她女儿的及笄礼。姐姐乃嫡出,自是比妹妹我见多识广。劳烦姐姐解惑,这盛家究竟是何背景
沐朝歌得意洋洋的接过信,下一秒面色骤变：盛家你是说兵部尚书盛大人的女儿
正是。沐昭衍装作疑惑道,姐姐难道认得这盛家小姐
自然是认得。沐朝歌强自压下心里的震惊,不过是个普通官员之女,还值得你特意打听
沐昭衍故作惊讶：想我们沐府门第,长姐又一向喜结交达官显贵。如今这盛家既能入长姐眼,想必它大有来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沐朝歌急不可耐的问出口。
怪不得那日父亲与我说,说有意让我与盛家结亲...
胡说！沐朝歌厉声打断,你莫不是病糊涂了你与盛家素无来往,怎会有这等事
沐昭衍垂眸不语,心中却已然分明。前世她被嫡母设计替嫁给了病秧子齐王,而沐朝歌则代替自己嫁给了盛家长子。
如今看来,这盛家别有玄机！要不然沐朝歌又岂会盯上！
2
小姐,您当真要出席盛家小姐的及笄宴桃若一边帮沐昭衍拿衣服,一边问道。
沐昭衍慎重的点了点头:此行迫在眉睫,一来可结交显贵,二来最重要的就是打探消息。
可夫人以你大病初愈为由,禁止你出府啊！
她她禁不住我！沐昭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霍然躺着一枝金钗,金钗上纹路复杂,一看就非凡品。
小姐,这是
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
那小姐为何不早说与嫡夫人,也免得受些许磋磨！桃若大惊道。
早早说了,还怎么引蛇出洞沐昭衍眼中有暗芒闪过:嫡母和长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如若知道我得了皇后娘娘器重,必定会有所忌惮,又怎会放开手脚加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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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说去哪就去哪,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幸好啊,前些天去清风观还愿时,误打误撞帮了贵人一些小忙,这才让事情稍稍有了些转机。
次日,沐昭衍一身华服参加了盛家小姐的及笄宴。只不过刚进门,就被一锦衣华服的妇人拦住:姑娘可是侯府四小姐
沐昭衍笑道:小女沐昭衍,拜见夫人,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老身盛夫人。
沐昭衍闻言心中一动,还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她随同盛夫人一起进了宴会厅,里边已经来了好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
听闻沐四小姐在皇城颇具盛名,刘某不才,斗胆请教！沐昭衍闻言看向来人,一身青色长衫,文人气息十足。只不过,君子不显露于人前,更不可喧宾夺主。
公子此行怕是有所冒失,今日乃盛府小姐及笄宴,你我能站在这里,均是荣幸,沐昭衍又怎可能以自己萤火之辉去遮盖星辰光芒。
无妨,只是对几句诗而已
。男子说道,旁边的众人也是随声附和,沐昭衍看见沐朝歌站在人群里嗤笑她。
既如此,那就公子先出,不过说好了,一局定胜负！
男子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道:小姐听好了,我这上联是,扇中柳枝,日日摇风枝不动。
鞋头梅花,天天踏浪花常开。沐昭衍不等男子说完,便脱口而出。围观的众人不禁叹一声: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女呀
沐昭衍才疏学浅,若是有对的不工整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接下来,该我了,公子可要认真听题。沐昭衍笑着踱了几步: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此联一出,在场的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有甚者,抓耳挠腮。那刘姓男子思索良久不得答案,终是甘拜下风:刘某不才,还请小姐不吝赐教。
沐昭衍笑了笑:公子还是回家多琢磨琢磨,但也别只顾着读书,要不然稀里糊涂做了谁的刀,闯下大祸也不自知。说完,眼神往苏氏面上扫了扫,施施然离开。盛夫人很喜欢沐昭衍处事果决的态度,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也不知是否有贵人的成分在里边,她拉着沐昭衍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引的旁边的盛府嫡小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而沐昭衍对于盛夫人的提问,她都能巧妙的应对,完美回答。盛夫人相处之下,更觉得这个儿媳妇她没挑错,配自家那个木头儿子绰绰有余。遂沐昭衍回府后不久,盛家便派人前来提亲。
而恰巧这一日,永宁侯沐锋休沐在家,便与苏氏一同见了客。
侯爷,阿衍一介庶女,怎可嫁于尚书府做正妻说出去让人笑话。我看不如派人询了盛夫人的意思,反正是娶沐家女,咱们朝歌嫁过去岂不是更好
沐锋眉头微皱:那盛府来人,指明要四丫头,那是阿衍对了盛夫人的喜好。不过一门亲事,你何必总是揪着阿衍不放！我沐家的女儿,到哪都是万里挑一的。行了,勿再多生事端！
沐锋说完便出了主院,一路朝着沐昭衍的院子而来。
盛家来人提亲,你若愿意,为父便替你应下这门亲事！你虽为庶女,但整个皇城皆知你的才华,如今你又得了贵人重视,想来盛家也是看重了此点。既如此,以后入了府,倒也不必担心受气。沐言道。
是,父亲！女儿但凭父亲做主！
不出意外,嫡母苏氏得知她点头后大发雷霆,叱责她不知天高地厚,以自己蒲柳之姿,竟然也不怕污了贵人的眼。而沐昭衍闻此,却是不紧不慢道:母亲息怒,女儿也是受人所托。想来这门亲事女儿嫁过去,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对侯府而言,是锦上添花,好事一桩！
苏氏想发难,却忌惮于皇后的恩赐,侯爷的心思,因而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
娘,我不要沐昭衍那个小贱蹄子嫁入盛家！听闻那盛君裕芝兰玉树,朗月入怀,应配女儿才是！沐朝歌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
苏氏冷笑：她那个没娘的贱种,还敢妄想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那盛家是提亲了,那也得看她有没有命活到盛家迎亲的时候。
那娘的意思
让她嫁不成的办法有好多种,比如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掉。谁都不能挡住我们朝歌的路,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娘会帮你,好叫她知道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连想都不能想。
3
四妹妹,再过几日便是母亲寿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母亲沐朝歌笑着问,眼里是挥都挥不走的蔑视。
既是礼物,当在寿辰宴会上打开。妹妹我院内没什么值钱玩意,万万不可以比拟嫡姐你了。沐昭衍说道,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前世的时候,她就是在苏氏的生辰宴上,喝了一杯她递过来的毒酒后,香消玉殒。满腔信任换来了背叛,重活一世,她又岂会重蹈覆辙。
寿宴当日,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嫡母苏氏穿着华丽,接待宾客。沐昭衍精心打扮,一袭淡紫色长裙,气质出众。
快瞧！咱们四小姐过来了！沐朝歌面上热情的打招呼,眼里却是一片轻视与算计。
今儿这四姑娘当真与众不同,虽说是个庶生,但那通身的气派,怕是沐家嫡女也要逊上三分。
就是就是,那四姑娘的亲娘,原本也是官家女子,因着蒙难,这才入了府给永宁侯做了妾室。听说她心纨质美韶许,玉貌绛唇淇水花,女子肖母,当真是说的没错。宾客们窃窃私语。酒过三巡,沐昭衍寻了个由头出了宴会厅,在假山后找到了拿着包裹的桃若。
小姐,您真的打算今晚动手！桃若担忧道。
沐昭衍点头:时机已到,不可犹豫。前世的我太过单纯,不想被她们设计丢了性命。如今,我也要她们自食恶果,求助无门！说完这些话,沐昭衍转身回到大厅。
母亲今日大寿,女儿敬您一杯！沐昭衍端起手中酒杯递向苏氏。苏氏闻言脸色微变,迟疑些许,最终还是接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位老妇人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救命啊,杀人了。宾客们纷纷抬头往外望去,沐昭衍则趁机将手中酒水泼洒在地。
发生了何事！永宁侯沐锋怒吼。
夫人,侯府夫人命人打死了我家老头子！
众人哗然。苏氏闻言,脸色大变:一派胡言！本夫人何时叫人打死了你的丈夫
来人,将这疯妇打出去！
小厮们正欲上前,却看见沐昭衍起身挡在妇人身前:父亲容禀,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这老妇已经闯入堂前,今日宾客众多,何不索性问个明白,不然白白污了母亲名声,也让侯府背上个草菅人命的罪名。
见沐锋没有拒绝,沐昭衍轻声挪至老妇人身前:婆婆,你且细细道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万不可添油加醋,捕风捉影。
闻言,老妇人这才道:回老爷,因着家中长子不在,遂便让女儿随着老头子前来侯府送菜。却不想府中管家苏宁见色起意,欲趁机玷污我女儿。老头子为保护女儿,被夫人以偷窃之罪,命人活活打死！
求老爷做主啊！
父亲,若此事属实,那这可真的是草菅人命啊！沐昭衍回头向着永宁侯低声说道。
沐言闻此,面色阴沉:可有此事！
苏氏心中空虚,面上却是咬牙坚持:一介疯妇所言,岂可当真况且妾身不知此事因何而起,纯属诬告！
可据我所知,管家苏宁是你远房表弟,因着家中受了难,这才投奔到皇城沐府名下。平日里调戏府中丫鬟已是司空见惯,念及你的面子,我并未将他打发了出去。可如今,一丝宽宥,居然闹出了人命。苏如画,你可真是个好主母！沐言道。
爹爹,娘亲不是你口中说的那般,您莫要听信了外人几句言语,便错怪于她！沐朝歌喊道。
这时,原本立于老妇身侧的沐昭衍动了,只见她从广袖的袖带中拿出一挞子账册:父亲请看,这是侯府近年来的账目。母亲不仅联合管家苏宁私扣下人月钱,甚至还挪用了府库银钱,以上历历,账目皆有详细记载。父亲若不信,可请户部前来核对！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挣扎的苏氏顷刻间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
还有这个！沐昭衍又取出血书:这是被母亲害死的丫鬟证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母亲指使丫鬟给我姨娘下毒,致使姨娘临盆之时一尸两命！
苏氏闻此大叫一声:你血口喷人！
沐昭衍冷笑: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请太医前来验血。看看这血书上的字迹是否与母亲的笔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永宁侯闻此大怒,若是贪污些银钱倒也罢了,但涉及到残害子嗣,便容她不得。遂当场下令将苏氏羁押,等待发落。而那个管家苏宁,则交由府衙带走,秉公执行！
4
父亲,女儿还有一事相告。沐昭衍转向向永宁侯,前日盛家夫人派人送来密信说母亲意欲嫡姐沐朝歌嫁入盛府,被盛府拒绝了。她让女儿近日小心吃食,说母亲欲在寿宴下毒害我,以阻止我与盛家结亲。
沐锋大惊：可有证据
沐昭衍取出密信：这是原件,上面有盛家夫人的印章。
永宁侯沐锋看完,原本搁置在桌子上的手重重的砸在桌面：好一个阴险毒辣的杨氏！平日里看起来端庄贤淑,想不到竟敢害我女儿性命！
沐朝歌在苏氏被软禁之时,早已如无头苍蝇般没有头绪。这会见沐锋震怒,她被吓得跪地痛哭：父亲明鉴！一切都是娘亲所为,女儿毫不知情啊！
姐姐说这话就想把自己择干净,那可不能！且不往远说,就近点的,上次盛家夫人约我进府参加盛家女儿的及笄宴,是姐姐你,偷偷对我的茶水下了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丢了沐家的脸面,从而你可以在父亲面前说尽我的坏话。
所以,那份令人神志不清的毒药,是你调配的！
你胡说！我没有！沐朝歌大声嘶吼道。
哦是吗那姐姐要不要看看这！沐昭衍闻言说话间,便掏出来一个小瓷瓶。
这可是桃若从姐姐的妆奁里扣出来的,与母亲贴身丫鬟身上搜出来的一模一样。姐姐还有何话要讲
沐朝歌人赃并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如今,母亲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她身为嫡女,大势已去。
5
两天后,苏氏被休弃,赶出侯府。而沐朝歌则在第三天接到了宫中的旨意,得官家厚爱,赐婚齐王。
妹妹,瞧,这泼天的富贵,还是砸在了姐姐头上,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做了尚书府的媳妇,姐姐我做了王妃,以后见面,你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称呼我一声王妃姐姐。有我在,这辈子,你也休想如愿！
成亲的那日,沐朝歌没有等来齐王的高头大马,只有一顶软轿,几个粗使婆子。她气呼呼的直吆喝不想嫁,却没看到一旁的父亲永宁侯早已黑了脸。
蠢东西,还真的是蠢！官家的旨意,又岂是她沐朝歌说不嫁就不嫁的闹到最后,她被沐锋的贴身侍卫一掌劈晕,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塞入花轿了事。
半月后,齐王薨。
消息传到侯府的时候,沐昭衍正在回盛家公子的书信,是上次的迷面,盛君裕猜出来了。看见信纸上刚劲有力的写着:地当琵琶路当弦,谁人敢谈。沐昭衍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你说,齐王薨了她合上信纸,抬头问道。
是的小姐,街头巷尾都在说呢。沐昭衍有一刹那的怔愣,上一世,齐王成婚后两个月才咽了气。不想如今,竟然还不足月余。齐王下葬的那日,相传齐王妃不忍分离,一头触死在棺椁之上,最终随齐王而去。
6
一月后
小姐,盛家公子已在门外等候。桃若笑嘻嘻的通报,沐昭衍闻言起身抚了抚嫁衣,眼中闪烁着自信且重生的光芒。前世的悲剧已然被她彻底改写,这一世,她终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沐昭衍回头望向镜中,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她伸手轻触镜中女子容颜,对着她轻声说道:一定要幸福！
那一日,沐昭衍凤冠霞帔,光彩照人的走进尚书府。宾客们纷纷称赞她好气度,桃若陪嫁在旁,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小姐。新婚之夜,沐昭衍没有感受到前世的屈辱与茫然,有的只是温言软语和相敬如宾。盛君裕人如其名,才华横溢,对沐昭衍礼遇有加。
夫人博学多才,君裕佩服。席间,他对沐昭衍的才识赞不绝口。
沐昭衍微笑：夫君过奖,妾身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幸福,前世积累的经验加上这一世的智慧,沐昭衍在盛家很快站稳脚跟,与盛君裕相濡以沫,成就一对佳偶。一年后,她生下龙凤双胎,盛家上下欢欣鼓舞,其乐融融。
沐昭衍看着窗外洒脱欢快的鸟儿,再看看襁褓中的一双儿女,终是低低的笑出来声: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不再惧怕风雨。因为这一世,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庶女,而是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沐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