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姐,大学城房东,租客小雅曾是我眼里的别人家孩子——品学兼优,文静有礼。直到她欠租失联,我推开那扇门,温馨公寓竟成恶臭垃圾场！墙上,鲜红的口红字迹扭曲着：救我！那一刻,我知道,天使坠入了远超我想象的黑暗深渊。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令人发指的罪恶?
1 ＜惊魂公寓与血色求救＞
我瞄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提醒,今天是小雅交租的日子。
往常这丫头总提前两三天就把钱打过来,附赠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算是我这个房东最省心的租客。
可这次,我连着发了三条信息,全都显示已读不回。
奇了怪了,难不成是考试周忙疯了?
我放下泡面碗,给她拨了个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不像小雅的风格。自从一年前她租下我这套大学城附近的两居室,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平时的小雅,安静、守时、整洁,是个标准的三好学生。
换上外套,我决定亲自去看看。
大学城的春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记者出身的直觉告诉我,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站在小雅的门前,我敲了敲门,心里嘀咕：小雅这丫头,不会是学习太投入,忘了时间吧?
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几下,力道加大,依然没人应答。
隐约间,一股异味从门缝中飘出,像是食物腐烂的气味。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掏出备用钥匙,犹豫了片刻。作为房东,我一向尊重租客的隐私,这把钥匙只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但现在,我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汗珠。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紧急情况。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咔哒一声。
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窒息。
这门一开,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屠宰场,还是个刚开完狂欢派对的屠宰场。
曾经整洁温馨的客厅变成了垃圾场。
外卖盒堆得像小山,烂掉的蔬菜水果散落各处,脏衣服随意地扔在沙发和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发酵的恶臭。
上帝啊,我记忆中那个每周都用柠檬香薰的女孩,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小雅?你在吗?我强忍着恶心,提高声音喊道。
死一般的寂静。
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精神崩溃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在垃圾堆中开辟出一条路。
杂物触感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我必须确认小雅的安全。
客厅没有人,厨房也空无一人,只有更多的垃圾和几只已经认输的蟑螂。
卧室门半掩着,我推开门,情况比客厅更糟。
被子像被什么东西撕扯过,书本散落在地,衣柜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仿佛有人匆忙收拾过行李。
我的目光扫过四周,然后僵在了墙壁上。
在相对干净的白墙上,两个鲜红的大字触目惊心：救我。
那是用口红写的,字迹歪斜,像是被恐惧和绝望扭曲的呼救。旁边还有几道红色划痕,仿佛是挣扎的痕迹。
那两个字,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又像是从喉咙里呕出来的血。
我的心跳,咚,咚,咚,砸得我耳膜疼。
这TM不是恶作剧,这是求救！
我站在原地,全身冰冷。那个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女孩,那个会为我送手工曲奇的租客,她发生了什么?
墙上的救我像是在控诉,像是在尖叫,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不是简单的学生精神压力大的问题,这是生命危险的信号。
曾经采访过太多社会黑幕的职业习惯让我立刻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110。
警察吗?我要报警,我的租客可能遇到了生命危险…
电话那头问了我详细地址和情况,我尽量保持冷静地描述着眼前的一切。
不到二十分钟,两名警察敲响了门。
他们迅速拉起了警戒线,开始勘察现场,拍照取证。
我在一旁焦急地踱步,看着他们专业地翻找线索。
林女士,您平时和这位小雅同学接触多吗?一位年轻警员问道。
不算太多,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学生,成绩优秀,一直很安静。这样的变化太反常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快点！这姑娘平时乖得很,能把她逼成这样,绝对不是小事！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比我第一次炒股亏钱还慌。
他们点点头,继续在垃圾堆中寻找。
忽然,另一名警员从沙发底下摸出一部被摔坏的旧手机。
奇迹般地,它还能开机。
他戴上手套,滑动屏幕,皱起了眉头。
林女士,你看这个。
我凑过去,看到一连串的短信：
欠债不还是什么后果你清楚的,识相点,赶紧把钱凑齐。
利滚利,现在已经三万二了,再拖下去只会更难还。
你们这些大学生,借钱时痛快,还钱时就装可怜?
别指望家里人,要么钱,要么你自己想办法'服务'抵债,懂我意思吧?
我心口一阵发紧,校园贷?
年轻警员严肃地点点头：看来小雅同学陷入了高利贷的陷阱。这种针对大学生的'校园贷'近年来非常猖獗,我们已经接到过不少类似案件。
我攥紧了拳头,愤怒在胸口燃烧。大学生,多么容易受骗的年纪,那些放贷的人渣,简直不是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我的脑海,小雅现在在哪里?她还安全吗?
正当我焦虑万分时,警方通过学校联系到了小雅的父母。
他们从外地连夜赶来,当看到女儿公寓的惨状和墙上的字迹,小雅的母亲当场瘫软在地,父亲则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雅雅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歇斯底里地哭喊。
父亲蹲在墙边,看着那救我二字,肩膀抖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我们是不是太疏忽了。他哽咽着,这几个月,她总是说学校有各种补习班,需要交钱,一开始是几百,后来是几千。
我们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孩子上进,就没多问。
阿姨哭得撕心裂肺,叔叔捶着胸口,那句都怪我们没早点发现,像把钝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割。
我当时就想,这事儿,我管定了！
虽然只是房东,但看着这对痛不欲生的父母,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小雅。
警察临走前告诉我们,他们会立案调查,追查那些放贷者,并尽快寻找小雅的下落。
公寓再次安静下来,父母被警方安排去了附近的宾馆休息。
我却无法离开。
作为前记者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线索。
我戴上手套,再次开始搜寻。
在一个被踢翻的纸箱下面,一角泛黄的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心地抽出来,是一张三好学生奖状,上面的小雅笑容灿烂,眼神清澈。但奖状的一角被污水浸染,那笑脸显得格外讽刺。
奖状下面压着一本旧日记本,封面已经泛旧。
我翻开第一页,干净的字迹写着：大学第一年,我要努力,不辜负父母期望。
往后翻几页,记录着她的课程、成绩和小小喜悦。
但到了后半部分,字迹开始变得潦草：
今天又被催债了,我该怎么办?当初只是想买台好一点的电脑,现在已经滚到了两万多,他们说不还钱就把照片发给学校和家人。
我不敢告诉爸妈,他们的工资才几千元,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他们说可以介绍'兼职'给我,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撕裂的痕迹,像是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那张笑脸和墙上歪扭的救我,像两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
这世道,怎么就能把一个好好的姑娘逼成这样?
我眼睛发热,一阵酸涩。
记者时代积累的正义感在内心燃烧,老娘今天非得把这天捅个窟窿不可！
这个黑暗之夜,注定无眠。
人之初,性本善。年轻的学生,本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被逼到墙角,用血色口红写下绝望的求救。
我打开手机,搜索校园贷 曝光,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2 ＜黑手浮现与绝地反击＞
等待警方?不,我做不到。
坐在电脑前,我盯着小雅那张三好学生证书上的笑脸,心里燃起一把火。警方虽然立案,但这种案子没有更多线索,很可能会陷入僵局。
等?黄花菜都凉了！我猛地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老娘当年跑社会新闻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点事儿还能难住我?
打开电脑,我先注册了几个匿名账号。前记者的直觉告诉我,小雅绝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要找到她,就得先摸清这个校园贷团伙的底细。
大学城几个主要论坛和QQ群很快就被我混进去了。
有没有人听说过校内可以借钱的地方?最近手头紧。我装作涉世未深的学生,在不同平台发出类似的帖子。
又翻出几年前做新闻时的小号,加入了几个家长群。各位,有没有发现自己孩子最近行为反常,总是要钱的?
陆续有私信涌来。
你是想借钱吗?可以介绍,利息不高,手续简单。这种明显是拉皮条的,我直接拉黑。
我室友好像陷入了高利贷,现在总是躲着接电话,晚上偷偷哭。这个看起来像是知情人。
我女儿上个月开始频繁找我要钱,说是学校补课费,可学校根本没这个安排。一位家长的留言让我心一沉。
三天时间,我收集到七个疑似受害者的消息。
创建一个加密微信群,我将这些人都拉了进来,取名校园贷受害者互助群。
大家好,我是一名前记者,现在在调查一起校园贷受害案件。如果你或你的朋友、家人遇到类似情况,请在这里分享,我们一起想办法。
群里先是沉默,然后逐渐有人开始说话。
我女儿借了五千,现在变成了两万多,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们威胁说要把我的裸照发给全班同学,我没有拍过那种照片,但他们说有P图高手。
他们让我去陪酒,说不去就打断我的腿。
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这哪是什么借贷,分明是有组织的犯罪！
我注意到一个叫星辰的网名特别活跃,私聊后才知道,她是另一所大学的辅导员,发现自己班上有三个学生都陷入了校园贷的泥潭。
林姐,我们学校不敢大张旗鼓宣传这事,怕影响声誉,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星辰在电话那头低声说。
理解,先保护好学生,证据我们一起收集。我安慰她。
正当调查有序进行时,麻烦找上门来了。
周二早上,我像往常一样下楼取快递,却发现车胎被人扎破了,还在挡风玻璃上贴了张纸条：少管闲事,不然下一个垃圾场就是你家。
我没有惊慌,反而冷静地环顾四周,拍下纸条和车胎的照片,然后报了警。
第二天傍晚,回家路上,两个纹身男一直跟着我,直到我走进人多的超市才离开。
第三天,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林小姐是吧?我是豹哥。听说你最近很关心我们的业务?电话那头是个男人,语气轻佻中带着威胁。
豹哥?哪位?我假装糊涂。
别装了,你查那个欠债女学生的事,已经惊动我了。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她欠钱不还,我们讨债天经地义。
哦?讨债?用恐吓、威胁、非法拘禁的方式?我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随即恼怒：你他妈找死是吧?信不信?
信,我信。我打断他,我相信你们这群人渣不得好死。准备好牢底坐穿吧,豹哥。
挂断电话,我的手微微发抖,但更多的是愤怒。
哟呵,威胁我?老娘是被吓大的?我自言自语,想当年主编让我去暗访黑煤窑我都没怂过！豹哥是吧?行,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准备好迎接人民的铁拳吧！
回到家,我立刻在群里通报了这一情况,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同时更换了自己的日常路线。
没想到,这反而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主动联系了我。
微信上,一个自称飞鸟的人发来消息：我有豹哥他们的内部资料,想给你。但我需要保证安全。
你是?我警惕地问。
我曾经是他们的催收员,但我受不了了。那些学生,有的真的被逼得想自杀。
谨慎起见,我约他在一个人多的购物中心见面,并提前埋伏了两个群里的大学生家长做保险。
见面那天,飞鸟原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瘦高个,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眼神却很复杂。他自称小飞。
为什么要帮我们?我开门见山。
小飞低着头：我大学辍学后找不到工作,被他们招进去当催收。一开始只是打电话,后来…他声音哽咽,后来我亲眼看着一个女生在厕所割腕,就因为我们威胁要把她P的裸照发给她父母。
他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有部分校园贷的合同模板、催收话术培训和部分受害学生名单。
我接过U盘,仍有疑虑：仅凭这些不足以定罪。
小飞咬了咬牙,掏出手机：还有这个,我冒险录下的。豹哥上周开会,专门布置如何对付那些还不起钱的学生。
点开录音,豹哥嚣张的声音传来：那些大学生,不过是些雏,吓唬吓唬就范了。实在不行,找几个兄弟,把人带到仓库去'教育'一下。不还钱,就往死里整！女的更简单,带去会所陪酒,不去就发她们的照片,怕什么?
我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这小伙子,虽然以前助纣为虐,但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回家路上,我在心里感叹,这录音,简直是送上门的'豹头铡'！豹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家,我连夜整理资料,联系了几位写文笔好的家长,一起起草了一份详实的爆料文章。所有证据都经过处理,保护知情人身份。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以前在《城市晨报》的同事老王。
哟,林姐,稀客啊,改行当包租婆了还找我干嘛?老王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调侃。
有条大鱼,送你立功。我直截了当。
二十分钟后,老王倒吸一口冷气：这帮畜生！给我三天,我一定把这事炒热。
同时,我还联系了本地几个粉丝量大的博主,尤其是那些关注校园安全和学生权益的。
爆料文章经过精心策划,在一周内同时在三家主流媒体和十几个自媒体平台发布。
震惊！大学城惊现校园贷魔窟,优秀女大学生绝笔求救！
'校园贷'背后的黑色产业链：从小额借贷到逼良为娼
独家录音曝光：校园贷头目豹哥下令'不还钱就往死里整'
文章配上小雅曾经的奖状照片（打了马赛克）和她墙上救我的惊悚照片,立刻引爆网络。
大学城校园贷悲剧、品学兼优女生被逼失联等话题接连冲上热搜,阅读量破亿。
网民群情激愤：严查！必须严查！
这哪是贷款公司,分明是犯罪团伙！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还安全吗?
舆论压力之下,市公安局连夜发布通告：已成立专案组,全力侦办此案,并公布了举报电话。
得知这一消息,群里的家长和学生都激动不已。
林姐,谢谢你！
终于有希望了！
我女儿昨天鼓起勇气,和我说了实情,我们已经报警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第一次感到了些许欣慰。笔杆子有时候比真刀真枪还好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舆论的水啊,今天就用来淹死你们这帮放贷的王八蛋！
已是深夜,我仍在电脑前整理着群友们新提供的线索和证据。窗外大学城的灯火已经稀疏,只有偶尔的车灯划过夜色。
无意间抬头,我注意到对面楼顶似乎有个微弱的红点在闪烁。
监控?
心中一凛,我立刻起身拉上窗帘,但没有关灯。不知是豹哥的人还是警方在监视,但我决定不躲不藏。
老娘的灯,就是要亮着。
想监视我?呵,老娘这盏灯,就是专门给你们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照的镜子,让你们看看自己有多丑陋！
对着漆黑的窗外,我无声地宣战。
小雅,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到你。
3 ＜正义裁决与暖光重生＞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陌生号码。
林姐,我是小飞。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不清,我知道他们把小雅关在哪里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
说。
城东那片废弃的金属加工厂,最里面那栋红砖楼。豹哥他们把不听话的'客户'都关在那里进行'特殊催收'。小飞顿了顿,声音微微发抖,小雅,还活着,但情况不太好。
我立刻拨通了专案组组长陈队的电话。
半小时后,十几辆警车无声地在废弃工厂外围布控。
我和小雅的父母被安排在距离现场两百米外的警戒线外等候。小雅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林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的声音哽咽。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说话。
四点整,行动开始。
特警队员像黑夜中的猎豹,迅速、无声地包围了目标建筑。
砰！
爆破声划破夜空,闪光弹的白光刺透黑暗。
随后是一片混乱的喊叫声、咒骂声和警方的不许动。
这十几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简短有力的声音：人质安全,嫌犯已控制。
我看见几名警察从红砖楼里搀扶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小雅。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昔日那个阳光下看书的女孩,如今瘦得只剩骨架,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得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她的头发打结成团,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边脸颊有一块青紫的淤青。
小雅！她妈妈哭喊着想冲过去,被我和她丈夫一起拦住。
别激动,她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
看到小雅被警察小心翼翼地扶上救护车那一刻,我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瘦得脱了形,眼神空洞得像个娃娃。
豹哥,你TM真该千刀万剐！
十分钟后,豹哥和他的五个手下被铐着从里面带出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正规小额贷款,有营业执照的！豹哥还在狡辩。
旁边一辆警车里,专案组的民警正在清点现场查获的物证：几十份霸王借贷合同、电击棍、过期药品、一摞学生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十几万现金。
天亮时分,我和小雅父母告别,他们要去医院陪护。
我有个想法。我对他们说,小雅出院后,原来的公寓环境可能会触发创伤回忆。不如我们把它彻底清理干净,重新布置一下?
小雅妈妈紧紧抱住了我。
第二天是周末,我组织了反校园贷群里的几位热心家长,带上口罩、手套和清洁工具,一起来到小雅的公寓。
推开门,恶臭依然刺鼻。
那堵写着救我的墙格外刺眼。
先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我系上围裙,指挥道。
大家分工合作,有人清理垃圾,有人擦洗地板,有人刷洗卫生间。
我专门负责那面墙。
用酒精和洗洁精反复擦拭,那刺目的红色字迹一点点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我又刷上一层浅黄色的墙漆,等它干透后,在上面贴了一幅向日葵的墙贴。
医院那边传来好消息,小雅的身体状况稳定,但心理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治疗。
三天后,我买了一束向日葵去医院看望小雅。
病房门口,小雅妈妈悄悄拉住我：她这两天一直不说话,医生说是应激反应,别太勉强她。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门。
小雅靠坐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几乎要陷进被子里。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她的眼睛。
小雅,我是林姐。
她微微转头,眼神依旧涣散。
你的房间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墙上那个已经擦掉了,贴了你最爱的向日葵。我把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等你好了,就回去,坏人都被抓起来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她依然沉默,只是眼神落在了向日葵上。
我又说了些学校和同学们的事,然后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谢谢。
我猛地转过头,看见小雅眼中有一滴泪无声滑落,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笑容。
虽然那笑比哭还让人心疼,但也比哭多了一丝活气。
三个月后,案件终于开庭审理。
法院外,媒体记者如群狼般守候。
我作为关键证人第一个出庭作证,详细陈述了发现小雅困境和搜集证据的全过程。
你确定这段录音是被告人的声音?检察官问。
确定无疑。我声音坚定。
辩方律师质疑小飞提供的证据可信度。
那么公安机关在废弃工厂发现的十七名被非法拘禁的大学生,难道也是凭空捏造的吗?我反问。
法庭上一阵骚动。
真正的惊喜是,小雅在心理医生的鼓励下,决定出庭作证。
当她走上证人席时,整个法庭都屏住了呼吸。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手微微发抖,但眼神已不再空洞。
他们用了什么方式催收债务?检察官温和地问。
小雅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威胁、恐吓、殴打、限制人身自由,他们说,如果我还不上钱,就把我的裸照(其实是P的)发给我的父母和同学。后来,他们把我关在那个地方,每天只给一点点食物和水,逼我打电话向亲友借钱,或者去陪酒。
豹哥在被告席上冷笑：都是你自愿的,当初借钱的时候不是挺爽吗?
肃静！法官厉声喝止。
整个审判持续了两天。
最终,法庭采纳了全部证据,宣判豹哥等人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非法拘禁、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成立。
豹哥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其他成员也分别获刑三到十年不等。
法槌落下那一刻,我感觉整个法庭的空气都干净了不少。
小雅站在法庭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不再回避,而是轻轻仰头,感受温暖。
小雅,你看到了吗?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从不缺席,尤其是在我们这些'爱管闲事'的人面前！
她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有了一丝坚定。
半年后,小雅休学了一个学期,在家人支持下积极配合心理治疗。
她开始重新学习,阅读大量关于金融和法律的书籍。
一天,她突然来找我。
林姐,我想做些事。她说,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和你一起,去揭露校园贷的真相,警示更多学生。
我欣然同意,帮她联系了几所学校,商定了校园宣讲会的时间。
在第一次宣讲前,小雅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别怕,就把它当作和朋友聊天。我鼓励她。
台上,小雅略显紧张地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台下,数百名学生安静聆听,有人偷偷抹泪,有人愤怒攥拳。
不要被'小额'、'无抵押'、'秒到账'这些词迷惑,那是温柔的陷阱,后面是血淋淋的刀。小雅的声音逐渐有力,我险些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希望你们别重蹈我的覆辙。
这场宣讲出乎意料地成功,越来越多的学校邀请我们去分享。
我的公寓也悄然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有被高利贷困扰的学生来寻求帮助,有遭遇过校园霸凌的女生来倾诉,甚至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临时借住。
我们一起做饭、聊天、学习,彼此取暖。
没有人提起公寓的名字,但当有需要帮助的人问起时,总会有人说：去林姐那里吧,那里是安全的。
看着小雅在台上分享她的故事,眼神坚定又有光,我知道,那个曾经被黑暗吞噬的女孩,浴火重生了。
至于我这公寓嘛,欢迎光临,林姐心灵驿站,专治各种不服和不幸。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午后,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大学城里的学生们嬉笑打闹。
女生们穿着漂亮的裙子,男生们踢着足球,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某高校惊现新型校园贷,多名学生上当受骗》。
我微微皱眉,但随即舒展。
拿起手机,我在反校园贷互助群发了一条新警示：
新骗局预警：打着'学生创业基金'名义的校园贷已在南方多所高校出现,请各位家长和学生务必提高警惕…
发完消息,我回头看向客厅。
小雅和另外三个女孩正围在茶几前,热烈讨论着下一次校园宣讲的主题和内容。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洒在她们身上,明亮而温暖。
阳光底下总有阴影,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但只要我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还在,那些想在阴沟里搞钱的,就休想高枕无忧。
战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