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快出来啊！老爷马上就要到了！
苏明月提着繁复的裙摆,在苏府后花园的小径上疾奔,耳边丫鬟的呼唤声越来越远。她那双绣着金线的绣花鞋已经沾满了泥土,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奔跑叮当作响。
我才不要见那个什么兵部侍郎的儿子！苏明月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躲在一棵老槐树后,脸颊因奔跑而泛红,听说那人满脸麻子,还爱流口水,爹爹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作为大梁国礼部尚书之女,苏明月从小锦衣玉食,却也被各种规矩束缚得喘不过气。十八年来,她最大的反抗就是躲在闺房里看那些被父亲称为淫词艳曲的话本子,幻想着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
花园尽头是一处人工湖,湖心亭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苏明月眼睛一亮——那里是她常去的秘密基地。
等爹爹找不到我,自然就会放弃今天的相亲。她得意地想着,小心翼翼地踏上通往湖心亭的木桥。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苏明月的裙摆被吹起,她慌忙伸手去按,却一脚踩空——
啊——！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她的惊叫。苏明月拼命挣扎,但厚重的衣裙像铅块一样拖着她下沉。水灌入她的口鼻,视线逐渐模糊...
醒醒！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钻入耳中,伴随着胸腔被大力按压的疼痛。苏明月猛地咳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男子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浓眉下是一双带着焦急的琥珀色眼睛。最让苏明月震惊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赤裸着上身！
登徒子！苏明月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我去！男子捂着脸后退,我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
苏明月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她躺在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池边,四周是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墙壁,头顶是刺眼的灯光。更可怕的是,周围站着许多穿着奇怪亵衣的男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这...这是何处?苏明月声音发抖,你们为何衣着如此暴露?莫非是...是青楼?
被称作秦教练的男子——秦朗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散了吧,继续训练。他转向苏明月,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去更衣室。
苏明月警惕地往后缩：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别过来！
秦朗翻了个白眼,从旁边架子上扯下一条大毛巾扔给她：先披上,你衣服都湿透了。
苏明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轻薄的夏衣浸水后几乎透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慌忙用毛巾裹住自己。
更衣室内,秦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运动服：先换上这个吧,虽然可能大了点。
苏明月盯着那奇怪的衣物：此为何物?
运动服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秦朗皱眉,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穿着古装掉进泳池?
小女子乃大梁国礼部尚书苏大人之女苏明月,方才在自家花园不慎落水,不知为何到了此处。苏明月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敢问公子,此地是何处?
秦朗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你说你是...古代人?
当今乃大梁国天顺十二年,何来'古代'一说?苏明月不解。
秦朗揉了揉太阳穴：好吧,假设你不是在开玩笑...现在是2023年,你穿越了几百年。
荒谬！苏明月瞪大眼睛,公子莫非患了癔症?
秦朗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看好了。他点开一个历史APP,搜索大梁国,结果显示大梁国(架空朝代,常见于网络小说)。
苏明月盯着那个会发光的小黑板,看到上面根本没有她熟悉的朝代年号,顿时脸色煞白。
这...这不可能...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秦朗赶紧扶住她：先别管这些,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感冒的。
就这样,大梁国大小姐苏明月开始了她在21世纪的奇幻生活。
秦朗的公寓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五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苏明月尖叫一声躲到了秦朗身后。
这...这铁盒子会吃人！她指着电梯惊恐地说。
这是电梯,能带我们上楼,比爬楼梯轻松多了。秦朗解释道,你古代没有这种东西吗?
我们只有轿子和楼梯！苏明月死死抓住秦朗的胳膊,我...我们走楼梯好不好?
秦朗看着她吓得发白的小脸,无奈地走向楼梯间：好吧,不过五楼可不低。
爬到三楼时,苏明月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秦朗这才注意到她的绣花鞋根本不适合长时间行走。
我背你吧。他蹲下身。
万万不可！苏明月连连摆手,这成何体统！
那你自己慢慢爬,我先上去开门了。秦朗作势要走。
等等！苏明月咬了咬唇,红着脸小声道,那...那有劳公子了。
秦朗背起她,感觉轻得像片羽毛。苏明月僵硬地趴在他背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上,生怕有什么不当接触。
公寓里,苏明月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不会用淋浴喷头,被突然喷出的水吓得尖叫；她以为马桶是某种洗脸盆,差点用来洗手；最可怕的是她不小心碰到了电吹风开关,那个会发出噪音喷热风的暗器让她夺门而出,直接撞进了秦朗怀里。
没事的,那只是吹头发的。秦朗安抚道,突然意识到怀里的女孩只裹着一条浴巾,顿时耳根发热,赶紧松开手。
晚餐时,苏明月用筷子的姿势优雅标准,但看到秦朗直接用锅盛菜时又惊呼有失体统。
你们古代人规矩真多。秦朗扒拉着米饭说。
礼不可废。苏明月严肃地说,然后小声问,公子独居于此,家中无长辈管教吗?
我爸妈在老家,我自己在这边工作。秦朗解释道,游泳教练,就是你今天掉下去的那个泳池,是我工作的地方。
男子当众裸露上身,与女子同池而浴,成何体统...苏明月摇头叹息。
那是运动！游泳是一项健康的运动！秦朗扶额,算了,跟你说不通。吃完饭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买些合身的衣服。
第二天一早,秦朗被一阵香味唤醒。他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到苏明月正用他昨晚临时教的煤气灶煮粥,身上还穿着他的运动服,袖子卷了好几圈。
你...会做饭?秦朗惊讶地问。
家母教导,女子当通晓厨艺。苏明月认真地说,虽不识此'灶台',但火候之理相通。
秦朗尝了一口粥,意外地好吃：不错啊,比我自己煮的强多了。
早餐后,秦朗带苏明月去商场买衣服。一路上,苏明月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不停地问东问西。看到红绿灯,她以为是某种官府信号；路过奶茶店,她以为那些珍珠是丹药；最夸张的是看到自动扶梯,她死活不肯上去,说是会动的楼梯太危险。
服装店里,苏明月对现代服饰嗤之以鼻：如此暴露,与青楼何异?
这是正常衣服！秦朗无奈地找了几件相对保守的连衣裙,试试这些吧。
更衣室里,苏明月手忙脚乱,不会拉背后的拉链,探出头来求助：秦公子...此衣有诈,我...我被困住了...
秦朗红着脸让女店员去帮忙,自己尴尬地站在外面等。最终,苏明月勉强接受了几件高领长裙,但坚决不穿有伤风化的短袖。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明月逐渐适应了现代生活的基本技能,但依然闹出不少笑话。她用洗衣机洗衣服时放了整整一盒洗衣粉,结果泡沫漫出卫生间；她第一次看到微波炉运转时,以为是什么炼丹法器,跪下来拜了三拜；最夸张的是她试图用秦朗的刮胡刀修眉,结果刮掉半边眉毛,不得不画了半个月的假眉毛。
秦朗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后来的乐在其中。他发现苏明月虽然古板,但聪明好学,而且那种不谙世事的纯真让他这个见惯了世俗的现代人感到新奇。
一天晚上,秦朗在整理游泳馆的账本,愁眉不展。苏明月端来一杯茶——她已经学会了用电水壶。
公子为何事烦忧?她轻声问。
游泳馆经营不善,可能要关门了。秦朗叹气,房东要涨租金,但我们的会员越来越少。
苏明月若有所思：依小女子之见,公子可增设女子专场,邀城中闺秀前来学习。我观现代女子虽不重礼数,但皆爱美,若知游泳可塑身形,必蜂拥而至。
秦朗眼前一亮：对啊！可以开设女性塑形游泳班！明月,你真是个天才！
不过需分池而教,男女大防不可废。苏明月严肃地补充。
这个...恐怕不行。秦朗笑道,但可以让女教练来教。
第二天,秦朗就着手准备新的宣传方案。苏明月主动提出帮忙写宣传单——她的毛笔字漂亮得让打印店老板都惊叹不已。
这是哪位书法家的字?老板问。
小女子随手涂鸦,不足挂齿。苏明月谦虚地说,然后小声问秦朗,我这样说可妥?
秦朗忍笑点头：非常妥。
新课程推出后,果然吸引了不少女性客户。苏明月有时会在前台帮忙,她古色古香的打扮和优雅的谈吐成了游泳馆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秦朗接到房东通知,这片区域要拆迁改建,游泳馆必须在一个月内搬离。
怎么会这样...秦朗颓然坐在泳池边,我刚看到希望...
苏明月默默坐到他身边,轻声道：天无绝人之路。公子善良勤勉,必有后福。
秦朗转头看她,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个古代大小姐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帮他做饭、打扫,在他疲惫时端茶倒水,用她那种固执的古代方式关心着他...
明月,他轻声问,如果...如果你回不去了,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吗?
苏明月低下头,脸颊微红：小女子...无处可去...
秦朗心跳加速,正想说什么,苏明月却突然站起身,指着泳池水面：秦公子快看！那是什么?
秦朗转头看去,只见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水下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
秦朗顺着苏明月手指的方向看去,泳池底部确实有一道微弱的蓝光,像水下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可能是池底灯坏了。秦朗说着就要下水查看。
且慢！苏明月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这光芒...与我落水那日所见极为相似！
秦朗停下动作,转头看她：你是说...
或许...这是送我回家的路。苏明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两人站在池边,沉默地看着那神秘的光芒。秦朗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了,呼吸变得困难。他偷偷瞥了一眼苏明月,发现她正凝视着水面,表情复杂难辨。
要...要下去看看吗?秦朗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苏明月没有立即回答。她缓缓蹲下身,伸手触碰水面,波纹一圈圈荡开,那光芒也随之摇曳。
今日天色已晚,她终于开口,明日再做打算吧。
回公寓的路上,两人一反常态地沉默。秦朗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挽留她吗?她有属于自己的时代,有家人,有生活...而这里对她来说只是个意外。
电梯里,苏明月不再像往常那样害怕,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秦朗注意到她手中紧握着那把古董团扇,指节都泛白了。
饿了吗?进门后,秦朗试图打破沉默,我可以叫个外卖。
不必麻烦。苏明月轻声说,厨房还有些食材,我来做晚膳吧。
秦朗想说不用,但苏明月已经走向厨房,动作利落地系上围裙。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熟练地洗米、切菜,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刻意的专注,仿佛要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这顿饭中。
需要帮忙吗?他问。
苏明月摇摇头：公子稍候片刻便好。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苏明月做了四菜一汤,都是秦朗平时爱吃的,还特意煮了他喜欢的银耳羹当甜点。秦朗食不知味,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我...我去洗碗。饭后,秦朗主动收拾碗筷。
有劳公子。苏明月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阳台。
秦朗洗完碗出来,看到苏明月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发呆。城市的灯光掩盖了星辰,但她依然仰着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在看什么?秦朗走到她身边。
大梁的星空比此处明亮许多。苏明月轻声说,不知家父家母此刻是否也在仰望同一轮明月。
秦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轮朦胧的月亮挂在城市上空,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
明天...你要试试那个光吗?他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苏明月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夜风拂过她的长发,发丝轻轻飘动。秦朗突然有种冲动想帮她拢到耳后,但手指刚抬起又放下了。
如果...如果你想回去,我不会拦你。他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沙哑,但如果你决定留下...我很高兴。
苏明月转过头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公子为何高兴?
因为...秦朗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明月。不只是作为朋友,不只是作为室友。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看到你,想...
他的话被苏明月突然贴上来的手指打断了。她纤细的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眼中闪烁着泪光。
公子慎言。她声音颤抖,小女子乃异世之人,终非公子良配。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秦朗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盯着苏明月紧闭的房门,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当秦朗顶着黑眼圈从沙发上醒来时,发现苏明月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她穿着初来时的古装衣裙,头发也挽成了古代发髻,整个人仿佛刚从古画中走出来。
你...秦朗一下子清醒了。
我欲往泳池一探究竟。苏明月平静地说,公子可愿同行?
秦朗机械地点点头,匆忙洗漱后跟着她出了门。一路上,两人依然沉默,但这种沉默与昨晚不同,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
游泳馆还没开门,秦朗用钥匙打开侧门,领着苏明月来到泳池边。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水面上,池底那道蓝光依然在,比昨晚更加明亮。
果然...苏明月喃喃道,蹲在池边伸手触碰水面,与我来时一般无二。
秦朗站在她身后,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你...决定好了?
苏明月没有立即回答。她站起身,转向秦朗,眼中含着复杂的情绪。
公子昨日所言,可当真?她轻声问。
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秦朗向前一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抉择。你的家人,你的生活都在那边。但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苏明月的眼中泛起泪光：公子可知,我若留下,便是背弃父母,背弃婚约,背弃我十八年来所知的一切礼法。
我知道。秦朗又向前一步,现在他们几乎呼吸相闻,但这里有新的可能,有自由,有...我。
一滴泪滑下苏明月的脸颊：公子好生狡猾...
就在这时,游泳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秦教练,这么早就来工作?男人笑着走近,看到苏明月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张经理。秦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是我朋友苏明月。明月,这是商场物业的张经理。
苏明月迅速擦掉眼泪,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张先生好。
呃...你好。张经理有些尴尬地回应,然后转向秦朗,关于上次说的拆迁事宜,我有个好消息。总公司考虑到你们游泳馆是老租户,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秦朗问,注意力暂时被拉回现实问题。
下周三有个招商评审会,如果你能提出一个有特色的经营方案,证明游泳馆有不可替代的价值,或许能争取延期搬迁甚至改变规划。张经理递给他一份文件,好好准备吧。
张经理离开后,秦朗和苏明月面面相觑。
这...这是个转机。秦朗说。
苏明月看向泳池,那道蓝光依然在闪烁,似乎在等待她的决定。
公子,她突然说,我有一计,或可解游泳馆之困。
什么计策?秦朗好奇地问。
苏明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将此处改造为'古今结合'之特色场馆。我可教授古法养生、水中太极,公子仍教现代游泳。另设茶室,供人游憩...
她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秦朗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热情地谈论在现代的事情。
这主意太棒了！秦朗由衷赞叹,但...那道光呢?他指了指泳池。
苏明月走到池边,蹲下身,伸手搅动水面。波纹荡开,那道蓝光随之摇曳,然后...渐渐消失了。
看来它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苏明月站起身,转向秦朗,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家父常言,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我的'安之'就在此处。
秦朗感觉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你是说...
小女子愿留下,与公子共度难关。苏明月微微低头,脸颊绯红,只是...公子昨日之言,可还算数?
秦朗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转了个圈：当然算数！每一个字都算数！
放我下来！成何体统！苏明月惊呼,但笑声却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秦朗负责准备商业计划书和财务预算,苏明月则设计课程内容和场馆改造方案。她甚至亲手绘制了一幅水中太极的教学图,笔法精妙,让打印店的老板惊叹不已。
这简直就是艺术品！老板捧着图纸说,你们游泳馆要是真这么改造,我第一个报名！
评审会当天,秦朗穿上了久违的西装,苏明月则选择了一套改良汉服——这是她与现代服饰的妥协,既保留了古风元素,又适合日常活动。
紧张吗?在等待进场时,秦朗小声问她。
苏明月摇摇头：有公子在侧,何惧之有?
他们的演讲非常成功。苏明月优雅的谈吐和独特的古典气质征服了评审团,而她提出的古今结合健康理念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当秦朗展示由苏明月设计的会员卡——一张仿古玉牌形状的磁卡时,评审们纷纷点头称赞。
太有创意了！一位女评审赞叹道,这种文化融合的理念正是我们商圈需要的。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游泳馆可以保留原址,但需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改造升级,以适应新的商圈规划。
我们成功了！秦朗抱着苏明月在空荡荡的泳池边转圈。
公子当心！苏明月惊呼,却笑得灿烂,快放我下来！
秦朗轻轻放下她,却没有松开手：明月,现在游泳馆保住了,你也决定留下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苏明月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羞涩：公子请问。
你愿意...嫁给我吗?秦朗轻声问,不是因为你无处可去,而是因为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苏明月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那把古董团扇,轻轻展开。
此扇乃家母所赠,寓意'团圆'。她轻声说,今日我将它赠予公子,愿...愿与公子永结同心。
秦朗小心翼翼地接过团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早就准备好的戒指。
在我们这个时代,求婚要用这个。他单膝跪地,打开盒子,苏明月,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苏明月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愿意。
秦朗站起身,轻轻为她戴上戒指,然后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苏明月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回应了这个跨越四百年的吻。
两个月后,明月游泳养生馆隆重开业。改造后的场馆融合了古典与现代元素：入口处是苏明月亲笔题写的匾额,更衣室门上装饰着传统纹样,泳池区则保留了现代标准。最受欢迎的是新辟的养生区,苏明月在那里教授水中太极和古法按摩,会员们穿着特制的汉风泳衣,在轻柔的古筝音乐中练习。
开业当天,秦朗的父母特地从老家赶来。一开始,他们对自己儿子找了个穿古装的怪女孩颇有微词,但见到苏明月本人后,态度立刻转变了。
多好的姑娘啊！秦妈妈拉着苏明月的手不放,知书达理,还会做饭！儿子,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晚上,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秦朗和苏明月坐在茶室里休息。这是苏明月特别设计的空间,供会员锻炼后品茶休憩。
累吗?秦朗为苏明月斟了一杯茶。
苏明月摇摇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充实得很。今日有十余位娘子报名学习古法养生,还有三位老先生要学水中太极。
你真是个天才。秦朗由衷地说,没有你,游泳馆早就关门大吉了。
苏明月抿了一口茶：此乃公子之功。若非公子当日相救,又收留于我...
然后你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秦朗笑着补充。
苏明月羞红了脸：那时我以为公子是登徒子...
现在呢?秦朗凑近她,坏笑着问。
现在...苏明月放下茶杯,直视他的眼睛,现在公子是我心悦之人,是我...夫君。
这个称呼让秦朗心头一热。他轻轻搂住苏明月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想家吗?他轻声问。
苏明月沉默了一会儿：偶尔会想。但我已在此处安家。她抬头看他,公子可会嫌我古板守旧?
永远不会。秦朗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爱你的全部,包括那些'成何体统'和'有失体统'。
苏明月轻捶他的胸口,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窗外,城市的灯火通明,而泳池水面平静如镜,再也没有出现过神秘的蓝光。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苏明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幸福。而秦朗,则收获了一段跨越时空的爱情,和一个总是让他哭笑不得却又深爱不已的古代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