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诅咒的开端
程岩把玩着刚淘来的老式录像机,金属外壳上斑驳的划痕在台灯下泛着黯淡的光。这台松下NV-1800花了他两百块钱,在旧货市场最角落的摊位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作为自由摄影师,他对这类老物件总有种莫名的迷恋。
居然还能用...程岩按下电源键,机器发出沉闷的嗡鸣声,显示屏亮起雪花点。他满意地笑了,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盒《午夜凶铃》的录像带塞进去——这是他收藏的经典恐怖片系列。
画面跳动了几下,突然变成一片漆黑。程岩皱眉拍了拍机器顶部,就在这时,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字迹：
【你想看真正的恐怖吗?】
程岩的手指僵在遥控器上。这不是《午夜凶铃》的开场。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雨声渐密,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画面切换成一个昏暗的房间。摇晃的镜头扫过斑驳的墙壁,最后定格在一张木椅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尸体的头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着,脖子被割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椅背流到地板上,形成一摊粘稠的黑色液体。
程岩的呼吸变得急促。这太过真实了,不像是电影特效。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穿着和他现在一模一样的灰色连帽衫。
镜头突然拉近,对准尸体的脸。
程岩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他自己的脸。
操！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录像带自动弹出,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程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抓起录像带想仔细检查,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午夜凶铃》,而是一盒没有标签的黑色录像带。
这不可能...程岩清楚地记得自己放进去的是收藏的恐怖片。他颤抖着翻遍书架,最终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完好无损的《午夜凶铃》。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吓得程岩差点把录像带扔出去。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喂?他按下接听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电话那头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持续了足足十秒,然后是一个机械般的女声：
七天。
什么?程岩握紧手机,你是谁?
你还有七天。女声说完便挂断了。
程岩呆立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那个诡异的倒计时。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录像带,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录像带外壳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用红色记号笔写的小字：
【程岩 - 2023.10.31】
那是今天的日期。
程岩冲向窗户猛地拉开窗帘,雨水立刻模糊了玻璃。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对面楼顶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但当他眨眼的功夫,那个身影又消失了。
一定是太累了...程岩揉着太阳穴自我安慰。他决定明天去问问旧货市场的老板这录像机的来历,现在他需要一杯烈酒压惊。
他转身走向厨房,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雪花屏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正缓缓从屏幕里向外爬...
第二章：寻找真相
第二天一早,程岩顶着黑眼圈来到旧货市场。昨夜的噩梦让他几乎没睡——梦中那个白衣女人一直站在他床边,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老板,还记得我吗?昨天买了台老式录像机。程岩找到那个摊位,却发现是个年轻人在看摊。
哦,那是我爷爷的摊位。年轻人嚼着口香糖,老爷子昨晚突发心脏病走了。
程岩后背一凉：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晚上九点多吧。年轻人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商品,你找他有事?
九点多——正是程岩看完那盒诡异录像带的时间。这巧合让他喉咙发紧。
他...有没有提起过那台录像机的来历?
年轻人摇摇头：老爷子收的旧货太多了。不过...他压低声音,听说他死的时候,电视机是开着的,屏幕上全是雪花,遥控器就在手边却关不掉。挺邪门的,对吧?
程岩感到一阵眩晕。他匆忙道谢后离开,决定去另一个地方寻找答案——城南那家即将拆迁的星光录像带出租店。
店铺比记忆中的更加破败,门口贴着停业清仓的告示。程岩推门进去,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店内昏暗潮湿,架子上稀稀拉拉地摆着些老电影录像带。
有人吗?程岩喊道。
要租什么自己找,一律五块钱。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里屋传来。
程岩没有去找电影,而是直接问道：您这里有没有一盒没有标签的黑色录像带?
里屋突然安静了。几秒后,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掀开帘子走出来,眼睛死死盯着程岩：你看了?
程岩的心跳加速：您知道那盒录像带?
女人——程岩从她胸牌上看到周姨两个字——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那盒带子不是给人看的。你从哪里拿的?
它就...出现在我的录像机里。程岩决定不说实话,周姨,那到底是什么?
周姨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手微微发抖：那是'死亡录像带',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在这附近流传。据说看过的人都会在七天后...死去。
程岩的茶杯差点脱手：这不可能...
第一个受害者是附近高中的女学生,叫林小雨。周姨的声音更低了,1998年的事。她失踪一周后,尸体在学校旧仓库被发现,脖子上...有道很深的伤口。
程岩想起录像带中自己尸体的样子,胃部一阵绞痛。
后来那盒录像带就出现了,据说里面录的是林小雨的怨念。周姨叹了口气,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声称看过那盒录像带,然后...
然后他们都在七天后死了?程岩声音发颤。
周姨点点头：死法都和录像带里显示的一模一样。
程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诅咒?
传说如果能找到林小雨的尸体真正所在,完成她未了的心愿...周姨突然停住,警惕地看向门口,有人来了。
门铃再次响起,进来的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背着相机包。
妈,拆迁办的人又来了...女孩看到程岩,愣了一下,你有客人?
我女儿,小雯。周姨介绍道,随即压低声音对程岩说,你快走吧,别牵连她们。
程岩起身告辞,但在门口被小雯拦住：你问的是那盒诅咒录像带的事吧?我在做都市传说专题,能聊聊吗?
程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我妈一直很忌讳谈论那个。小雯搅拌着咖啡,但我查过资料,确实有不少离奇死亡事件和那盒录像带有关。最奇怪的是,所有死者都曾经来过我家店里。
程岩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你家的店...以前是谁在经营?
我爸,不过他在我五岁时就失踪了。小雯的眼神变得复杂,就在林小雨案发后不久。
程岩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父亲...和林小雨有什么关系?
小雯沉默了很久,最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给程岩：这是当年学校话剧社的合影。左边第三个是林小雨,右边那个...是我爸。他是学校的音乐老师。
照片上的女孩清秀文静,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程岩震惊地发现——和录像带中那个站在阴影里的模糊身影极为相似。
我爸一直否认和林小雨有关系。小雯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有人看见案发当晚,他们一起去了旧仓库...
程岩感到一阵恶寒。他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一桩尘封多年的谋杀案,而凶手的女儿就坐在他对面。
我需要找到那盒录像带的源头。程岩下定决心,你能帮我吗?
小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明天我带你去学校旧址。那里现在废弃了,但仓库还在。
分别时,小雯突然抓住程岩的手腕：如果你真的看了那盒录像带...小心镜子。林小雨总是通过镜子出现。
程岩回到家,发现公寓异常安静。他打开灯,突然发现客厅的镜子被什么东西——或者某人——用红色颜料画了一个大大的5。
还剩五天。
第三章：诡异现象
第三天早晨,程岩被刺耳的滴水声吵醒。他迷迷糊糊走向浴室,发现水龙头大开着,水流已经漫到了地板上。
我明明关好了...程岩伸手关水龙头,却发现流出的不是清水,而是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暗红色液体。
该死！他猛地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浴帘。浴帘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程岩的心跳几乎停止,他颤抖着伸手,猛地拉开浴帘——
空无一物。
但浴缸里却积着一层红色液体,水面上漂浮着几缕黑色长发。
程岩跌跌撞撞地冲出浴室,抓起手机打给小雯：我们得今天就去那个仓库！
一小时后,他们在城郊的废弃学校前碰面。学校铁门紧锁,围墙上爬满藤蔓,主楼窗户大多破碎,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仓库在后面。小雯带着程岩绕到侧门,门锁已经锈蚀,程岩用力一踹就开了。
里面比想象中更加阴森。阳光透过高处的气窗照进来,形成几道光柱,灰尘在其中飞舞。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课桌椅和体育器材,角落里有一块空地,地面上隐约可见暗色的污渍。
就是这里...小雯声音发抖,他们发现林小雨的地方。
程岩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能感觉到一丝不祥的寒意。他抬头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墙上有一块颜色略新的木板。
这后面有东西。程岩用力扳开木板,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
小雯倒吸一口气：这是我爸的工具盒！他教音乐时用来放琴弦和拨片的。
程岩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些生锈的音乐器材外,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他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今晚排练后,旧仓库见。我有话要对你说。——小雨】
这是...约会纸条?程岩皱眉。
小雯的脸色变得苍白：不,这是...陷阱。你看背面。
程岩翻转纸条,背面是另一种笔迹,潦草地写着：【婊子,敢勾引老师,让你好看。】
这不是林小雨写的。小雯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是我爸的笔迹...他伪造了这张纸条。
程岩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父亲...他骚扰林小雨被拒绝了?
小雯点点头,眼泪滑落：我后来查过警方的档案。林小雨死前...遭受过性侵。但证据不足,案子一直没破。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砰的一声响,像有什么重物落地。程岩和小雯同时转头,看到一排储物柜的门无风自动,缓缓打开。
我们该走了。小雯抓住程岩的手臂,天快黑了...
他们刚跑到门口,大门却砰地自动关上。程岩用力推拉,门纹丝不动。
有人不想让我们离开。程岩低声道。仓库里的温度突然骤降,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
小雯突然指向程岩身后：那...那是什么?
程岩转身,看到仓库尽头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白色身影。那是个穿校服的女孩,长发遮住了脸,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着,鲜血从颈部的伤口不断涌出,染红了白色校服。
林...小雨...程岩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白衣女孩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指向小雯。小雯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别伤害她！程岩挡在小雯面前,她父亲犯的罪,不该由她承担！
白衣女孩的头缓缓转动,黑洞洞的眼睛从长发缝隙中盯着程岩。她的嘴慢慢张开,发出一种非人的、湿漉漉的声音：
你...也...会...死...
程岩鼓起全部勇气：告诉我怎么破解诅咒！怎样才能让你的灵魂安息?
白衣女孩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仓库里回荡着她的低语：找...到...真...相...
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她的身影消失了。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程岩扶起颤抖的小雯,迅速离开了仓库。回到车上,小雯仍在发抖：她恨我...因为我长得像我爸...
不,她要的是真相。程岩坚定地说,我们要证明你父亲是凶手。
当晚,程岩的公寓再次出现异象。他洗澡时,浴室镜子上慢慢浮现出一行血字：
【还剩四天】
第四章：真相浮现
第四天,程岩和小雯去了市立图书馆,查阅当年的报纸和案件档案。
看这个。小雯指着一则1998年11月的小报道,《高中女生惨死案悬而未决》,里面提到主要嫌疑人是一名教师,但因证据不足未被起诉。
程岩翻看其他资料,发现一条关键线索：林小雨死前参加了学校的文艺汇演,演出录像可能还保存在学校档案室！
他们费尽周折联系到退休的老校长,获准进入学校档案室。在一堆落满灰尘的录像带中,程岩找到了标有1998文艺汇演的带子。
回到小雯家,他们用老式录像机播放这盒录像带。画质很差,但能清楚看到林小雨在舞台上的表演。她饰演的是一位被恶龙囚禁的公主,最后被王子拯救。
等等！程岩突然按下暂停键,看舞台侧面那个男人。
画面边缘,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林小雨,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是我爸...小雯捂住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林小雨表演被恶龙抓住的桥段时,那个男人——林小雨的音乐老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变态...程岩感到一阵恶心。
录像带继续播放,在谢幕时,镜头捕捉到一个关键画面：林小雨下意识地躲开了音乐老师伸来的手,脸上闪过恐惧的表情。
这就是动机。程岩沉声道,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
他们继续搜索,在一本旧校刊中找到更多线索：林小雨是校报记者,死前正在做一个关于校园性骚扰的专题报道。
她可能发现了我爸的事...小雯痛苦地说,所以他必须让她闭嘴。
当晚,程岩独自在家整理证据时,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雪花屏中,林小雨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她离屏幕更近了,几乎要爬出来。
我找到真相了。程岩强迫自己直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你的音乐老师杀害了你,我们会证明这一点,让你安息。
林小雨的头歪向一边,鲜血从她脖子上的伤口汩汩流出。她的嘴唇蠕动,吐出几个字：
证...据...在...琴...房...
画面消失了。程岩立刻打电话给小雯。
学校有琴房?
有,在主楼地下室。小雯回答,但那地方二十年前就废弃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再次潜入学校。地下室比仓库更加阴森,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臭。琴房门上挂着生锈的锁链,程岩用铁棍撬开。
琴房里积满灰尘,一架老式钢琴孤零零地立在中央。程岩走近钢琴,发现琴键上有几处暗红色的污渍。
这是...小雯声音发抖。
程岩打开琴凳,里面塞着一件染血的校服上衣——正是林小雨在文艺汇演中穿的那件。
他在这里侵犯了她...程岩感到一阵眩晕,然后...
然后用琴弦勒死了她。小雯从钢琴后方捡起一根生锈的金属琴弦,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物质,这就是凶器。
就在这时,钢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几个琴键上下跳动,奏出一段扭曲的旋律。琴房温度骤降,墙上的乐谱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响。
她在这里...小雯抓紧程岩的手臂。
程岩鼓起勇气,对着空气说：林小雨,我们找到证据了。你音乐老师的罪行会被公之于众,你可以安息了。
钢琴声戛然而止。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墙上的乐谱纷纷落下,在地上拼成一个词：
【证...人...】
还需要证人?程岩皱眉,当年的目击者...
小雯突然想到：张大爷！学校的老门卫！我妈说过,他那天晚上看到我爸和林小雨在一起！
他们立刻去找张大爷,老人如今住在郊区的养老院。起初他拒绝谈论此事,但在程岩的坚持下,他终于开口：
那晚我值班,看到林老师拽着那女娃往琴房走。女娃在哭,求他放手...老人声音颤抖,我...我本来想管,但林老师说他们在排练,让我别多事...
后来呢?程岩追问。
后来我听到琴房有尖叫声,跑过去看时,林老师一个人出来,说女娃已经走了。张大爷老泪纵横,第二天女娃就失踪了...我该报警的,但林老师威胁说如果我乱说,就让我孙子不能上学...
离开养老院,程岩和小雯直接去了警局,将所有证据交给负责悬案的老刑警。
这些足够重启调查了。老刑警严肃地说,如果属实,这将是一桩尘封二十年的谋杀案。
当晚,程岩的公寓异常安静。镜子上不再出现倒计时,电视机也没有自动开启。他几乎要相信诅咒已经解除了——
直到午夜时分,他被刺骨的寒意惊醒。睁开眼,林小雨惨白的脸正悬在他上方,长发垂落在他脸上,冰冷刺骨。
还...有...一...天...她嘶嘶地说,证...据...不...够...
程岩僵在床上,无法动弹：还有什么证据?我们已经找到凶器和证人了！
林小雨的头歪向可怕的角度：他...亲...口...承...认...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消散。程岩猛地坐起,全身冷汗淋漓。他明白林小雨的意思——要让她的灵魂真正安息,凶手必须亲口认罪。
但小雯的父亲二十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第五章：最终对决
第七天,也是诅咒期限的最后一天。程岩和小雯再次来到警局,却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在邻省发现了疑似小雯父亲的流浪汉。
他精神失常了,一直住在桥洞下。警官告诉他们,经指纹比对确认就是失踪的林老师。
他们立刻驱车前往邻省。在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里,程岩见到了这个二十年前的凶手。林老师已经面目全非,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全白,双眼浑浊无神。
林老师,你还记得林小雨吗?程岩直接问道。
男人的眼睛突然睁大,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不...不要问我...她每天晚上都来找我...掐我的脖子...
小雯泪流满面：爸,是你杀了她,对吗?
男人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她...不该写那篇报道...不该拒绝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想让她闭嘴...但琴弦勒得太紧了...
就在他亲口承认罪行的瞬间,病房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温度骤降。墙上的电视自动开启,雪花屏中浮现出林小雨的身影。
够...了...她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谢...谢...
电视啪地关闭,病房恢复了平静。林老师瘫在床上,开始嚎啕大哭。
回程的路上,小雯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爸会被起诉,但以他的精神状态...可能只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至少真相大白了。程岩安慰道,林小雨可以安息了。
当晚11:50,程岩独自在家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根据诅咒,如果他能活过午夜,就算破解了诅咒。
11:55,公寓突然断电,陷入一片漆黑。程岩点亮手机,发现镜子上缓缓浮现出血红的数字：
【00:05:00】
然后是【00:04:59】,【00:04:58】...
不...程岩后退几步,你已经得到真相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电视机自动开启,林小雨的身影从雪花屏中爬出,这次她几乎完全实体化,腐烂的气息充满房间。
诅...咒...不...可...逆...她缓缓飘向程岩,但...我...给...你...机...会...
程岩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林小雨腐烂的脸贴近他的,黑洞洞的眼睛直视他的灵魂：
替...我...活...下...去...
她的手指——冰冷如尸体的手指——轻触程岩的脖子。剧痛传来,程岩感到温热的血液流下,但伤口很浅,不足以致命。
午夜钟声响起。
林小雨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完全消失。电力恢复,公寓恢复了平静。程岩颤抖着摸向脖子,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和录像带中显示的致命伤位置一模一样,但只是皮肉伤。
镜子上的倒计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字：
【你自由了】
程岩瘫坐在地上,精疲力尽却又如释重负。诅咒终于破解了。
尾声
三个月后,林老师的案子上了新闻头条。尽管因精神问题免于刑事处罚,但他被永久关押在精神病院。林小雨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她的家人为她举行了迟来二十年的正式葬礼。
程岩将这段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取名《七日诅咒》,成为畅销书。小雯辞去了工作,专心照顾母亲,并成立了反校园性骚扰的公益组织。
表面上,一切都回归正轨。但每当程岩独自在家时,偶尔还是会听到微弱的滴水声,或者电视机轻微的电流声。更奇怪的是,他拍摄的照片中,总会在角落出现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
也许,有些诅咒永远不会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