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漏风的破餐馆煮老坛酸菜面时,穿得像具活尸的少女撞开门,手腕的血滴在结霜的桌面：给口热汤吧,我在零下八十度的末日世界被丧尸追了三天。
没人知道这白天卖不出三碗面的小馆子,午夜会连通末日。她用三枚发光石头换面——后来我才懂,那是能买装甲车的高阶晶核,而奶奶留下的老算盘,竟是掌控两界规则的核心。
......
第一章：寒夜来客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余额,小数点后两位数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簌簌作响,落在陈记小馆褪色的招牌上。这是他接手奶奶餐馆的第十五天,白天卖出去的阳春面钱刚够交水电费,而墙上的日历正无情地翻向十月——这座老城区即将迎来三十年未遇的寒潮。
叮——
挂钟在午夜十二点发出锈蚀的报时声,陈默刚要关灯,后厨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他抄起门后的擀面杖冲过去,却在推开厨房门的瞬间怔住了。
零下三十度的寒气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水泥地面结着薄冰,原本通向小巷的后窗此刻变成了一扇漆黑的传送门,门后隐约传来低吼声。陈默认得这种声音,三天前他曾在后巷见过被啃食的流浪猫,伤口上的齿痕和这吼声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吱呀——
木门被冻得变形的声响从前厅传来。陈默攥紧擀面杖,透过厨房门缝看见,一个浑身裹着破麻布的身影正扒着门框往里蹭,麻布缝隙间露出的手腕上,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还在渗血。
有、有吃的吗......少女的声音像冻僵的枯枝,我听见有人说话......求求你......
陈默注意到她脚边拖着个磨破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生锈的匕首。当少女抬头时,他看见对方左眼下方有道狰狞的疤痕,从颧骨延伸到下巴,却遮不住那双像淬了冰的眼睛。
进来吧。陈默放下擀面杖,转身点燃煤炉,热汤面还剩点底料。
铝锅里的水刚冒热气,少女已经跌坐在塑料椅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陈默从储物柜最底层翻出最后两包老坛酸菜面——那是奶奶临终前囤的货,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已经模糊不清。
小心烫。他把搪瓷碗推过去时,才发现少女指尖缠着的破布正在往下滴血,滴在结着冰碴的桌面上,瞬间凝成红点。
少女却盯着碗里翻涌的热气,喉结剧烈滚动。她突然抓起筷子,却在碰到面条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抬头望向陈默的眼神里竟有几分惊恐：真的......能吃吗?
陈默没说话,只是递过去一双干净的竹筷。少女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筷子面条,汤汁顺着面条滴在碗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当第一口汤进入喉咙时,她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疤痕下的右眼眶突然涌出泪水,混着脸上的灰渍往下淌。
怎么......怎么会这么暖......她埋头狂吃,面条吸溜的声音在空旷的餐馆里格外清晰,连汤带料吃得干干净净,最后甚至举起碗舔了个底朝天。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陈默正盯着她手腕的伤口：对、对不起......我叫林小婉,是从......从北边来的。
北边?陈默心头一紧。新闻里说半个月前北方爆发不明疫情,所有交通线都已封锁。他看着林小婉从帆布包里掏出三枚鸡蛋大小的石头,表面泛着月白色荧光：这是......晶核,能换吃的吗?我只有这些了......
晶核?陈默接过石头,触感像温玉,内部隐约有流光转动。当他想问清楚时,林小婉突然紧张地看向后窗：快、快关门！它们来了！
刺骨的寒风突然灌进厨房,后窗的黑暗中浮现出几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陈默看见至少五个身影从黑暗中踉跄走来,皮肤呈青紫色,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林小婉已经抓起匕首站到他身边,刀刃在发抖：它们闻得到活人的气味......
砰！
陈默猛地关上厨房门,用备用的课桌抵住。前厅的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报时声,分针刚过十二点一刻,当他再回头时,后窗的黑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小巷砖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林小婉瘫坐在地上,盯着桌面的晶核发呆：每次过了午夜十二点半,门就会关上......陈老板,你这店真的很神奇,就像......就像能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
陈默没接话,他想起奶奶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老规矩,想起这半个月来每个午夜准时出现的异常气温,想起昨天凌晨在后巷捡到的半块带齿痕的面包——那分明是人类的齿印。
明天还能来吗?林小婉站起身,把磨破的麻布往肩上扯了扯,我会带更多晶核......你不知道,在我们那边,热乎的汤面比黄金还珍贵。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疤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陈老板,你最好别离开这店太远。上个月我们基地有人发现,凡是靠近这种'时空裂缝'的地方,丧尸的嗅觉都会变得异常灵敏。
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作响。陈默摸着口袋里的晶核,突然听见储物柜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打开柜门,发现昨天剩下的半块霉面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片整齐码放的腊肉,还带着淡淡的烟熏味——那是只有在奶奶的菜谱里才有的味道。
第二章：不速之客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发现了餐馆的规律：每天午夜十二点,后窗会变成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气温骤降至零下四十度,而凌晨三点准时关闭。林小婉每天都会来,带着不同的晶核,有时是月白色,有时泛着淡蓝色荧光,换取一碗热汤面或蛋炒饭。
第四天深夜,当挂钟敲响两点,木门突然被撞开。四个穿着破旧防护服的少年挤了进来,领头的男生一脚踢翻了门口的垃圾桶：柳如烟说的就是这破地方?老子还以为是五星级酒店呢！
陈默认出其中一个是三天前跟在林小婉身后的男生,叫王浩。此刻王浩正用战术靴碾着地上的晶核,抬头时眼里满是不屑：老板,来四份老坛酸菜面,要加蛋加肠。
没有。陈默擦着桌子的手没停,只剩两包泡面,今天菜单是蛋炒饭。
你开餐馆的还挑客人?另一个染黄发的男生拍着桌子站起来,防护服上的编号073格外刺眼,知道我们是谁吗?第三基地物资组的！信不信我让你这破店明天就断水断电?
陈默注意到他们腰间别着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交叉的齿轮图案——那是末日幸存者基地的标志。黄发男生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刃划过桌面留下深痕：老子最讨厌吃炒饭,给老子煮面！
空气瞬间凝固。陈默看见林小婉正躲在墙角,拼命对他使眼色,眼神里满是哀求。他想起三天前林小婉说过,第三基地是附近最大的幸存者聚集地,物资组掌握着食物分配权,经常在黑市倒卖晶核。
好,煮面。陈默转身走向厨房,余光瞥见黄发男生正对着林小婉比中指,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煤炉上的水刚烧开,他突然听见前厅传来巨响,跑出去时看见王浩正揪着林小婉的头发,把她的脸往桌上撞。
臭娘们,敢骗我们说这里有高级晶核?王浩的匕首抵住林小婉的脖子,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整天装可怜骗物资......
砰！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黄发男生突然消失在原地,刚才站着的地方只剩下半截还在冒烟的烟头。王浩愣在原地,匕首当啷落地：张哥?张哥你去哪了?
空气里响起细微的电流声,前台突然浮现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顾客需遵守店长规定,不得在店内使用暴力。违者......
后半句话被墨迹晕染,看不清字迹。王浩突然指着陈默尖叫：你、你是异能力者！你对张哥做了什么?
陈默自己也在震惊中。他想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老规矩,想起这几天每次顾客闹事时,总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前天有个醉汉想砸店,结果出门就掉进突然出现的水坑里。
滚出去。他捡起林小婉掉在地上的晶核,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要么吃炒饭,要么永远别再来。
王浩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基地里的传闻：某些时空裂缝附近会产生规则之地,进入者必须遵守当地的法则。他扯着同伴往后退,撞翻了椅子：你等着！我们物资组不会放过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仰去,消失在空气中。剩下的两个男生面如土色,立刻掏出晶核放在桌上：我们、我们吃炒饭......
半小时后,林小婉捧着空碗,盯着陈默收拾桌子：陈老板,你真的不知道这店的秘密吗?在我们那边,这种能自主产生规则的地方,被称为'诺亚方舟'......
她突然指着墙上的老照片：你看,这照片上的老奶奶,和我奶奶当年描述的'食堂老板娘'长得好像......
陈默看着照片里奶奶年轻时的笑脸,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和林小婉相似的麻布衣服,站在厨房门口。当他想仔细看时,照片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水打湿般模糊不清。
咚、咚、咚。
后窗传来敲击声。陈默望去,看见黑暗中有人影在晃动,这次不是丧尸,而是穿着整齐防护服的队伍,领头者举着的手电筒光束里,他看见对方胸前的金属牌——不是齿轮图案,而是一把交叉的手术刀。
林小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是'白大褂'！第三基地的死对头,专门抓捕异能力者做实验......陈老板,快开门！他们来了！
第三章：双重规则
金属门闩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陈默刚拉开一条缝,冷风立刻灌进来,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门外站着六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领头者摘下护目镜,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嘴角叼着的雪茄明灭不定。
听说这里有个会'传送'的小店?他吐掉烟头,用皮靴碾灭,我是第四研究所的李博士,来谈笔生意。
陈默注意到他们腰间挂着的不是匕首,而是银色的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小婉躲在他身后发抖,小声说：他们专门抓能适应时空裂缝的人,抽血做实验......
我们要租你的后窗。李博士掏出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整齐码放着十枚橙色晶核,每天午夜开放时,让我们的人通过,去对面收集样本。作为回报,这些晶核都归你,还有......
他指着随行人员提着的箱子：最新的压缩食品,够你开三个月的店。
陈默盯着橙色晶核,想起林小婉说过,这种晶核来自高阶丧尸,能提供大量能量。但他更注意到李博士说话时,身后的研究员正偷偷掏出注射器,针头对准了林小婉的方向。
店里有规矩。他突然关上门,从吧台下方抽出奶奶留下的算盘,顾客只能在店内消费,不能携带危险品。
李博士的脸色变了：你知道得罪第四研究所的后果吗?我们能让整个第三基地断粮......
话没说完,他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小巷,周围是废弃的汽车和啃食尸体的丧尸。对讲机里传来手下的惊叫：博士！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裂缝区中心?
陈默看着前台新出现的纸条：禁止在店内谋划伤害行为,违者传送至对应危险区域。他转身看见林小婉正盯着墙上的老照片,手指颤抖着指向照片背景里的厨房：陈老板,你看......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和刚才的李博士长得一模一样！
照片里,奶奶旁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虽然面容年轻,但左脸的烧伤疤痕清晰可见。陈默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小默,守住餐馆,别让穿白大褂的人进来......他们当年害死了你爷爷......
后窗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这次不是丧尸,而是穿着动力装甲的身影,装甲上印着第三基地的齿轮标志。领头者举着扩音器：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窝藏异能力者,违反基地第73号条例,立即交出柳如烟和店内晶核！
林小婉浑身发抖：他们说的异能力者是我......陈老板,你把我交出去吧,不然他们会拆了这店......
闭嘴。陈默看着吧台上的晶核,突然想起这几天的发现：每当他使用晶核,厨房的煤炉燃烧得更旺,冰箱里的食材会自动补充,就像......就像这店在吞噬晶核的能量。
装甲士兵开始用切割机破拆后窗,火花四溅。陈默突然抓起林小婉的手,冲向厨房：还记得你说的'诺亚方舟'吗?现在该让他们见识下,这店的规矩是谁定的。
当切割机切开后窗的瞬间,士兵们看见的不是厨房,而是零下五十度的雪原,无数丧尸正从暴风雪中走来。领头者惊恐地想关闭切割机,却发现自己的动力装甲突然失灵,关节处结满冰霜。
陈默站在吧台后,看着前台浮现的新规则：试图破坏店面者,将面对对应世界的危险。他转头对林小婉说：去把储物柜第三层的蓝布包拿来,里面有奶奶留下的东西。
布包里是本泛黄的账本,翻开第一页,赫然贴着爷爷的照片,旁边写着：1998年12月,第一次打开时空裂缝,来客说外面的世界已经末日......
后窗的暴风雪突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第三基地士兵的惨叫。陈默知道,当他们被传送回基地时,身上的冻伤和丧尸抓痕会让整个基地震惊——原来传说中的诺亚食堂真的存在,而且拥有足以对抗两大势力的规则之力。
林小婉捧着账本,突然指着其中一页：陈老板,这里写着'每天凌晨三点,店长可通过后窗前往对面世界,但必须在日出前返回'......你想去看看吗?
窗外的鸡鸣声隐约传来,陈默看向挂钟,凌晨两点五十分。他摸着口袋里的橙色晶核,想起李博士提到的第四研究所,想起第三基地物资组的威胁,突然做出决定：准备好外套,我们去对面世界看看。
当他推开后窗,零下四十度的寒风扑面而来,却看见黑暗中有人影跪地不起,正是刚才被传送的李博士,他的防护服破破烂烂,手里还攥着半枚破碎的橙色晶核,抬头看见陈默时,眼里闪过惊恐和贪婪：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掌勺人'......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低沉的咆哮,比丧尸更恐怖的嘶吼。陈默看见地平线处浮现出巨大的阴影,像是某种融合了机械与血肉的怪物,金属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让地面颤抖。
林小婉突然抓住他的手：那是'融合体',只有高阶晶核持有者才能召唤......陈老板,我们快回去！
但陈默注意到,怪物行进的方向正是餐馆后窗。他突然想起账本里的最后一页：当双世界的威胁同时降临,唯有守住餐桌,才能开启真正的'诺亚之门'。
挂钟敲响三点的瞬间,后窗突然变得透明,陈默看见两个世界在眼前重叠——现实世界的晨光中,第三基地的装甲车正驶向餐馆；末日世界的夜幕下,融合体的巨爪即将落下。
第四章：双界绞杀
挂钟的铜摆撞上三点刻度的刹那,后窗玻璃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陈默看见两个世界在视网膜上重叠——现实中的晨光里,第三基地的六轮装甲车正碾过巷口的梧桐树,履带碾碎青砖的声响混着扩音器的警告；末日世界的永夜中,融合体的金属指节已触碰到窗框,腐肉与机油混合的恶臭灌进鼻腔。
林小婉,把所有晶核塞进吧台下方的算盘槽！陈默扯下墙上的老照片,露出后面嵌着七个凹槽的木匣,账本第三页写着,算盘吞够七枚高阶晶核能启动‘灶王结界’！
少女指尖在冻僵的状态下依然灵活,她将橙色晶核按进凹槽的瞬间,算盘珠子突然全部归零,原本褪色的陈记小馆招牌发出刺目金光。融合体的巨爪轰然砸在无形屏障上,金属与能量碰撞的轰鸣声中,陈默看见怪物胸口嵌着半枚碎裂的金色晶核——和账本里爷爷临终前画的图案一模一样。
它们来了！现实世界的砸门声传来,十毫米机枪子弹打在铁门上火星四溅。陈默从储物柜翻出爷爷遗留的铁皮饼干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枚银色餐票,每张票面上都印着不同的菜式：老规矩第三条——用顾客支付的晶核能量具现化菜单,可转化为防御屏障。
林小婉突然指着后窗惊呼：陈老板,融合体在吸收晶核能量！结界在变薄！
透过半透明的屏障,陈默看见融合体体表的金属部件正在溶解,转化为液态的金色流体,顺着被算盘能量震裂的指尖渗入体内。更危险的是,现实世界的装甲车已架起热熔炮,瞄准了餐馆二楼的通风口——那里正是两个世界时空裂缝的核心节点。
把最后两枚橙色晶核给我！陈默抓起吧台上的蛋炒饭铁锅,账本里爷爷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当双界威胁同时降临,以灶火为笔,晶核为墨,在菜单上书写禁忌菜式——

他咬破指尖,在油腻的菜单背面画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面条上漂浮着七颗晶核幻化的油花。当最后一笔收工,铁锅突然发出龙吟,灶台上的煤炉无风自燃,火焰呈现出诡异的七彩颜色。
轰——
热熔炮的光束击中通风口的瞬间,餐馆突然整体下沉半米,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带着饭香的白雾。第三基地的士兵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的装甲车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拆解,履带化作面条,装甲板变成烙饼,就连枪管都渗出酱油色的汤汁。
这是……爷爷笔记里的‘庖丁解物’！陈默看着末日世界的融合体也在发生变化,它的机械肢体逐渐软化,变成可食用的肉制品,所有攻击都会被转化为餐馆的食材,前提是我能在菜单上画出对应的化解菜式。
林小婉突然指着算盘惊呼：数字在变！从7跳到了3！
铜制算盘上的算珠正在疯狂跳动,原本归零的数值开始倒计数。陈默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反复擦拭的算盘,想起她总说每个珠子都是食客的心愿,此刻才明白,所谓的规则之力,本质是用晶核能量具现化人类对食物的渴望,将威胁转化为维持时空裂缝的能量。
剩下三分钟！他抓起林小婉冲向厨房,融合体的核心是胸口的金色晶核,那是爷爷当年留在末日世界的‘锚点’！
后窗的屏障突然破碎,融合体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但这次陈默没有躲避,他看见怪物胸口的晶核正在与算盘产生共鸣,每一颗算珠的跳动都对应着晶核表面的裂纹。当算珠跳到1时,他猛地将铁锅扣在晶核上——
金色光芒中,融合体的躯体如黄油般融化,露出藏在核心处的金属匣子。陈默认出那是爷爷生前最爱的老式饭盒,锁扣上刻着陈记小馆的字样。
砰！
现实世界的铁门终于被炸开,第三基地的指挥官举着电磁步枪冲进来,却在看见吧台悬浮的算盘时愣住了——算珠归零的瞬间,餐馆内的所有攻击都像被按下暂停键,子弹悬停在半空,士兵们维持着冲锋的姿势,仿佛被封进琥珀。
打开它。林小婉指着饭盒,她脸上的疤痕在金光中若隐若现,我奶奶说过,当年有个厨师带着饭盒穿越裂缝,用热汤面救过整个基地的人……
铜锁扣自动弹开,里面掉出半张烧焦的纸,是爷爷的字迹：当算盘归零时,双界通道将永久关闭。但小默,别这么做——你妈妈还在对面的世界活着。
陈默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中零碎的画面突然拼接完整：七岁那年的冬夜,妈妈说去厨房煮面,却再也没回来；奶奶每天擦拭的算盘,其实是维持通道的钥匙；而所谓的规则,不过是时空裂缝对食物这种最基础生存需求的具现化反馈。
指挥官！融合体能量消失了！末日世界的通讯兵突然惊叫,裂缝区的丧尸群正在向餐馆聚集,数量超过三千！
悬浮的子弹开始下落,陈默知道算盘的能量即将耗尽。他抓起爷爷的饭盒塞进林小婉怀里,转身打开吧台最底层的抽屉——那里躺着奶奶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一枚嵌在木勺上的金色晶核,和融合体核心一模一样。
拿着这个从后窗离开,去末日世界找我妈妈。他把晶核按进林小婉掌心,现实世界的装甲车我来对付,记住账本里的‘五更面’做法,用三种晶核熬汤能暂时稳定裂缝——
话没说完,电磁步枪的光束擦着他肩膀划过。陈默转身时,看见第三基地指挥官正盯着他手中的木勺,瞳孔骤缩：原来你就是‘掌勺人’！当年你爷爷偷走我们整个基地的应急粮,现在该把‘时空锚’还给我们了！
他突然掏出一枚黑色晶核,那是陈默从未见过的品种,表面流动着像焦油般的物质。当指挥官将晶核按进步枪卡槽,所有士兵的眼睛突然变成纯黑色,动作整齐得如同机械木偶。
这是……丧尸晶核的异化形态！林小婉在后窗惊呼,他们把自己改造成了半丧尸！
陈默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三基地能在末日世界横行——他们通过融合丧尸晶核获得力量,代价是逐渐失去人性。他握紧木勺,感觉晶核传来的温度与心跳同步,吧台的算盘突然再次启动,算珠疯狂跳动,显示出一个新的数字：7。
原来不是倒计时……他看着冲过来的半丧尸士兵,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页,是代表七道‘人间烟火’,每道菜对应一种规则。
当第一个士兵的利爪即将触碰到他咽喉时,陈默举起木勺,在空气中画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白雾中浮现出奶奶包饺子的身影,每个饺子都化作透明的护盾,将士兵弹飞出去。
林小婉！他大喊着扔出爷爷的饭盒,带着锚点去裂缝区中心,那里有个老槐树,树下埋着妈妈的围裙——
后半句话被爆炸声淹没。现实世界的装甲车启动了自毁程序,而末日世界的丧尸群已突破最后防线。陈默看见林小婉抱着饭盒消失在黑暗中,转身面对蜂拥而入的半丧尸,突然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吧台上的算盘。
你们要的不是晶核,是维持通道的‘规则核心’。他握紧木勺,晶核的金光开始蔓延至全身,但爷爷说得对,食物才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当算珠再次归零时,陈默感觉身体被某种力量托举起来,天花板上浮现出奶奶生前手写的菜单,每道菜名都是一段记忆：大年夜的饺子、中秋的月饼、霜降的萝卜汤……这些平凡的食物,此刻化作光刃,斩向所有企图破坏餐馆的敌人。
最后一颗算珠落下的瞬间,餐馆剧烈震动。陈默看见两个世界的天空同时裂开,现实世界的晨光与末日世界的永夜在头顶碰撞,形成绚丽的食物光谱——那是无数幸存者对热食的渴望所凝聚的力量。
他低头看向掌心,木勺上的金色晶核已经与他的手掌融合,皮肤下隐约可见算盘的纹路。远处,林小婉的呼喊声从末日世界传来,带着哭腔却充满希望：陈老板！裂缝区中心的老槐树……树下有个铁盒,里面装着阿姨的日记！还有……还有好多没见过的晶核！
现实世界的枪声渐歇,第三基地的士兵们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手臂,眼中闪过迷茫。指挥官跪在地上,盯着陈默手中的木勺：原来……你们陈家守护的不是餐馆,是两个世界最后的连接点。
陈默没有回答,他走向后窗,看见末日世界的地平线上,一轮由食物光影组成的新日正在升起。算盘的算珠再次开始跳动,这次显示的数字是1,旁边浮现出奶奶的字迹：第一百位食客即将到来,准备好番茄鸡蛋面,她喜欢多加半勺糖。
他笑了,转身点燃煤炉。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崩塌,只要这口锅还能煮面,只要有人渴望热食,陈记小馆就会永远开在时空裂缝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