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小科长周建国被初恋周莉告知 儿子是我们的,转头就收到儿子打人、自己被诬陷受贿的死亡威胁。藏在暗处的赘婿张威,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要让所有人身败名裂。当血缘疑云遇上商业算计,这场以爱为名的复仇,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1 同学会风波
周建国站在衣柜前已经十五分钟了。三套西装轮流披在身上,又都被他挂回原处。镜子里那个发际线后退、眼角爬满细纹的男人,让他感到一阵陌生。
还没选好?同学会七点就开始了。妻子王霞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熨好的白衬衫。她瞥了眼床上的藏蓝色西装,这件都穿五年了,要不要换儿子去年送的那件?
周建国摇摇头。儿子周浩用兼职赚的钱给他买的那件修身款西装太时髦,穿去参加高中同学会显得轻浮。毕竟他在教育局工作十五年,至今仍是个小科长,得维持稳重形象。
就这件吧。他最终选择了最旧的那套。
王霞帮他系领带时,周建国注意到妻子眼角的鱼尾纹比去年又深了些。她在一家私立医院当护士长,经常值夜班,四十出头的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对了,周浩今天不回来吃饭。王霞说,他要去参加物理竞赛辅导。
周建国皱眉：不是说不让他参加那么多课外班了吗?高三了,要注意身体。
他自己非要去的。王霞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性子倔。
金悦大酒店的牡丹厅金碧辉煌。周建国一进门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周科长,曾经叫他学霸的同学们现在都用职位相称,语气里的调侃让他耳根发热。
建国！当年的班长李强一把搂住他,听说你儿子在市重点年级前十?真给你长脸！
周建国勉强笑笑。没人知道周浩最近成绩下滑得厉害,上周还因为打架被叫家长。
哎,你们听说了吗?周莉今天也来。有人压低声音,她现在可是'周氏珠宝'的老板,身家过亿。
周建国手一抖,红酒洒在衬衫上。二十年了,自从高考后分手,他再没见过初恋女友周莉。
当一袭红裙的周莉出现在门口时,整个包厢安静了一秒。她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是从容的优雅,但周建国却注意到了她眼角眉梢的疲惫。
酒过三巡,周建国已经喝了三杯白酒。在从卫生间解手回来后,他看见了倚靠在包厢门边上的周莉。
周莉也注意到了他,直起身子,周大科长,别来无恙啊。
周莉举杯走到他面前,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手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刺得周建国眼睛发疼。
你知道吗?她醉眼朦胧地凑近,口红蹭到了他的领子,你儿子周浩...其实是我们分手前那次有的...
周建国如遭雷击。二十年前的夏夜在他脑中闪回——高考结束那晚,他们在学校旁的小公寓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你胡说什么！他声音发颤,周浩今年十七岁,我们分手都二十年了......
周莉凄然一笑：早产儿,记得吗?你妻子不是一直说儿子是七个月就出生的?
周建国双腿发软。王霞确实说过儿子是早产,但产检记录......
没等周建国再做出回应,手机突然响起。是王霞打来的电话。
老公,儿子在学校把同学打骨折了,可对方对方家长不要钱。
2 隐藏的真相
周建国扶着酒店的大理石墙面,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眩晕感稍减。手机在掌心震动得像条活鱼,王霞的声音隔着听筒都带着哭腔：那个家长说只要验DNA就能私了,否则就找人把我们儿子......可是这......
别答应！周建国脱口而出,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激起回声。接着电话挂断了。
身后宴会厅飘来的笑声突然变得割裂,他看见镜面墙上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领口蹭到的口红像一道新鲜的血痕。
周莉倚在鎏金壁灯下,水晶耳坠折射的光斑落在她颤抖的指尖：当年我爸派人跟踪我,发现我怀孕后连夜送我去香港。你记不记得高考后那个暑假,我为什么突然转学?
记忆如被撬开的牡蛎露出尖锐的珍珠。
1970年7月5日,周莉说要去省城参加英语夏令营,从此杳无音信。三个月后周建国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背面印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孩子早产在玛丽医院,护士抱来给我看时,后腰有块蝴蝶形胎记。周莉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满月照。
照片里婴儿腰间的红斑,和去年夏天周浩后腰处胎记完美重合。周建国感觉胃部翻涌起酸水,二十年前的暴雨夜突然涌入脑海——高考放榜那晚,他跪在周莉父亲面前,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叔叔,我会对她负责的。
你拿什么负责?周父把周莉的录取通知书摔在他脸上,北京师范和香港大学隔着一千公里,你连机票钱都要攒半年！
后来我在香港把孩子交给王霞。周莉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他颤抖的手背,她当时在玛丽医院当实习护士,说愿意假装怀孕帮你保住体面。你难道从没怀疑过?儿子提前两个月出生,脐带血却显示是足月儿?
周建国想起新婚夜王霞蜷缩在喜被里的样子,她说孕期不能同房时睫毛上挂着泪珠。产房里婴儿啼哭响起时,他看见护士抱着襁褓的手在发抖。
手机再次震动,王霞发来周浩的伤情照片。少年眉骨贴着纱布,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兽。这神情让周建国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在教务处为周莉打架时也是这般模样。
周建国攥着手机跪坐在地。牡丹厅的喧闹从门缝里溢出来,李强醉醺醺的声音在喊：当年学霸现在混得最差！混乱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声提醒。
喂喂,小声点,人就在外面呢。
周建国瞬间有点气闷,他扯松领带,将回忆抛之脑后,心中对自己说：都过去了,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她喝醉了,说的胡话。
看了眼半闭的包厢,周建国不想再进去了。
于是他看向旁边周莉的眼睛：抱歉,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帮我和大家伙说一声。
顿了一下,他又说：不说也行。说完不顾身后周莉阻拦,径直走向安全通道。
将消防门关上的瞬间,手机屏亮起新消息。周莉传来周浩的出生证明扫描件,泛黄的纸张上孕周36周的字迹被修正液覆盖,透出底下原本的40周。
暴雨砸在消防通道的玻璃窗上,远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周建国思索片刻后拨通医院档案室的电话。当年给王霞接产的老主任去年刚退休,无法直接询问了。但值班护士里有一个他帮助过的一个亲戚,想要的档案不难得到。
周浩的出生档案?恰巧今天的值班护士就是那个亲戚,敲键盘的声音清脆如冰,系统显示是1971年3月15日,足月顺产。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纸质档案里夹着张香港玛丽雅医院的转院单。时间是1970年11月。
3 档案室揭秘
雨夜的路虎揽胜碾过水洼,溅起的污水泼在教育局斑驳的外墙上。周建国攥着手机冲进办公楼时,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值班保安老张从瞌睡中惊醒,手电筒光束扫过他发青的脸。
周科长?这都凌晨了你...
有急件要处理。周建国走向档案室,他开门手在发抖,身后的的月光使地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档案室内,打印机正吐出最后一张纸——香港玛丽雅医院1971年的新生儿登记表,母亲姓名栏赫然写着Lai Wong,正是王霞的粤语拼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周浩被三个男生按在厕所隔间,为首的少年眉眼酷似周莉丈夫——那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珠宝大亨,张威。
附言刺目：你儿子打的是我继子,DNA检测中心明早九点营业,你考虑好要不要来。
档案室空调发出嘶鸣,周建国突然想起上周整理教材采购清单时,那个被退回的匿名快递。此刻牛皮纸袋正躺在他抽屉最底层,里面是二十年前周父派人殴打他的验伤报告复印件,还有张泛黄的汇款单：1971年3月17日,香港账户向王霞转账二十万港币。
暴雨拍打着档案室的百叶窗,周建国拨通王霞电话。漫长的忙音后,听筒里传来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
我在心内科值班室。王霞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很是沙哑,明显是哭过了,妈下午心衰送抢救,刚稳定下来。我们儿子在留观室里待着,那人的要求,老公我们该......
周建国打断王霞的话,沉声问道：你、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建国,你在说什么啊?王霞语气里满是不解,当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一下就觉察出她话语中的犹豫。
她在撒谎。
周建国让王霞先不要管这件事后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了。
我儿子现在验伤是轻伤二级。张威发过来一叠照片,画面里那个小孩手臂打着石膏,不过要是加上你受贿的证据,你说你儿子会不会有个坐牢的父亲?
4 反击的开始
暴雨裹挟着雷声砸在档案室玻璃上,周建国后背紧贴着潮湿的墙纸。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他第三次放大张威发来的偷拍照——周莉俯身给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暧昧角度,第四根肋骨位置的衬衫褶皱呈现不自然的像素断层。
果然是AI换脸。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腹突然顿在照片边缘。被虚化的公厕隔间背景里,某块瓷砖接缝处闪着针尖大小的红光,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凌晨三点,周莉下榻的酒店套房,君悦酒店23层4090号房,周建国将解码器贴在智能门锁的NFC感应区。
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对方设置了蜜罐系统,十秒后我会触发烟雾弹程序。电子门锁发出短促的蜂鸣,他闪身而入时,走廊摄像头正好切换成昨日循环画面。
水晶吊灯在满桌A4纸上折射出诡异光斑,满桌的资料让他瞳孔骤缩,抓起墨迹未干的审计报告。
周氏珠宝2019年第三季度显示向缅甸矿区汇款2.3亿,但真正让他后颈发凉的是批注栏的手写体——与父亲中风前书写的威字签名笔锋完全一致。
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播放加密视频。
摇晃镜头里,张威的助理正将注射器扎进周浩的校服外套,放心,苯巴比妥接触皮肤四十八小时后,尿检照样呈阳性。
画面外传来阴鸷的笑声：等亲子鉴定坐实周浩是周莉私生子,媒体就会相信她为隐瞒丑闻谋杀亲父。
你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十七分钟。周莉从波斯绒帷幔后转出,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在饭店时,我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那些发给你的照片也是伪造的。
不会。周建国心中虽一确信那不是胡话,只不过不清楚全部真相而已,但还是回答道。当务之急是张威设的局。
周建国注意到她无名指内侧的新伤口,那是周氏祖传翡翠戒指独有的卡槽造成的压痕。
张威收买了遗嘱见证人。周莉眼尾的疲惫被锐利的寒光取代。
她又喃喃道：没想到父亲早就知道了。
紧接着她调出云端录音,噪点中有纸张翻动声,只要周浩在股权交割日前发生'意外',根据父亲遗嘱补充条款,监护人会代持他继承的34%股份...
如果周浩不是周莉的儿子,这周氏的遗产怎么会和他有关,但此时他俩都心照不宣的将此忽视。
后来在他误以为周浩是我儿子后,便将心思动在了他和,和你身上后我及时有应对,紧接着她调出手机里的录音,张威与私家侦探的对话清晰可闻：给那个高中生点教训,记得留好 DNA 检测的 ' 证据 '......
5 真相大白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扭曲的水痕,周莉将平板电脑重重推到周建国面前,屏幕上闪烁的出入境记录如同冰冷的獠牙 —— 张威雇佣的三名打手在案发前一周持商务签证往返香港。
其中一人的面部特征与周浩彩信照片里的施暴者完全吻合。
周建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教育系统内部文件的边缘,张威儿子竞赛档案里被篡改的实验数据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这是他亲手埋下的定时炸弹。
接着周建国侧身看向周莉,说到底张子墨也是你的继子,你......
周莉放下酒杯对周建国莞尔一笑道：你也说了,只不过是继子,我和他不熟,而且这孩子和他爸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在不经意间周建国了解到从小学到高中受到张子墨霸凌的有很多,因为他爹在商界和政界都有一定的权势,他从未收到过什么惩罚。有些是张威处理的,更多的是那些有求于张威的人主动帮忙解决的。
隔天,周建国并未奔赴张威设的局,而是向其发起邀约。正如他们所预料到,自大狂妄的张威并未做出什么反应。而这也成功为他们争取了多一天的时间来整理证据。
次日深夜,周氏珠宝顶层的会议室里,水晶吊灯将张威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当周建国将伪造竞赛加分的铁证拍在会议桌上时,张威保养得当的手指突然痉挛,红酒在波尔多酒杯里荡出危险的涟漪：不过是些漏洞百出的小把戏。
张威或许对自己的儿子有爱和关心,但比起自己还是排不上号的。
那这个呢? 周莉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股权架构图,原本属于张威的 45% 股份已悄然归零。
随着律师团队踏着沉稳的脚步声鱼贯而入,她摘下耳畔的珍珠耳钉轻轻转动,半年前你篡改财务流水那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张威的瞳孔在镜片后剧烈收缩,保养得宜的面皮泛起病态的潮红。他忽然低笑出声,尾音却不受控地劈成尖锐的颤音：拿股权架构吓唬老江湖?
指尖重重叩击实木桌面,震得红酒杯在投影蓝光里摇晃出破碎的光斑,只要我还在董事局——
话音戛然而止。
投影幕布突然切换成银行流水单,他去年在苏黎世秘密购置的别墅赫然出现在资金流向末端。周莉指间旋转的珍珠耳钉折射出冷光,二十三名律师的黑色西装在会议室排成铜墙铁壁。
你儿子今早的航班改签了。周建国忽然开口,指节敲了敲伪造的竞赛证书,波士顿交响乐团少年组,真巧,首席小提琴手昨天刚向组委会提交了实名举报信。
张威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定制西装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他想起一天前儿子躲在琴房通红的眼睛,当时以为只是青春期叛逆,此刻回忆起来每个细节都在抽他耳光。
你们...连孩子都算计?他猛地攥住红酒杯,青筋暴起的手背将水晶杯脚捏出细碎裂痕。
是张公子主动给我们发了邮件。周莉抬手示意,助理立刻播放录音。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嗓音在会议室炸开：我受够了当父亲造假的提线木偶......
只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虽然承诺张子墨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在失去张威的庇佑后,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深红酒液顺着张威痉挛的手指滴落,在股权转让协议上晕开血渍般的污痕。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摘掉沾着酒渍的金丝眼镜轻轻擦拭个不停。
黎明前的暴雨骤然停歇,当张威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时,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梧桐树上的麻雀。
周建国的手机适时响起,校长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监控显示,是张子墨用掺了镇静剂的饮料迷晕周浩,所谓的骨折也不过是硅胶道具。
6 最后
回到家后,周建国看着累的沾床就睡的周浩陷入了沉思。
关上儿子房间的门,周建国坐到沙发上,对王霞说：老婆,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霞叠衣服的手一顿,良久她将叠好的衣服收拢放好。
接着走向书房,让周建国跟过来你过来,我和你说。
暮色中的书房,王霞的眼泪滴在泛黄的信件上,那是二十年前周莉从香港寄来的诀别信。
你总说小浩早产像奇迹, 她哽咽着抚摸相框里婴儿时期的周浩,其实是莉姐跪在手术室外求我,她说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头成为一个孤儿,尽管他的父母都还在。
那是我和你刚结婚,莉姐知道,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我的对象是你。而我也并不清楚小浩是你的孩子,莉姐是你的前女友,当初相亲时也没说这么细......
周建国伸手为王霞擦掉眼泪,王霞抓着他的手接着说。
莉姐是我家的贵人,她帮我支付了妈妈的医药费,如果没有她,妈妈活不下来.....,所有当初我直接答应了。
事后,我才反应过来,没顾及到你,便没告诉你。对不起,老公。后来阴差阳错之下,知道你就是小浩的亲生父亲,我真的很开心......
周建国上前环抱住王霞,无论小浩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对他好的,你当初可以告诉我,你因恩情而报恩,我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会支持你的,良久他埋头在王霞的颈窝,谢谢你,你辛苦了,老婆。
而周莉在处理完公司所有事情后,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后便出国旅行了。同时他们谁都再没提起当年的事,只要彼此之间有爱,有没有血缘,有没有法律上的亲属鉴定其实都不重要。
三个月后的一天,周建国在书房整理物品,发现了一个的相框。
照片里,襁褓中的婴儿被一个年轻护士温柔环抱 —— 王霞抱着周浩,旁边躺在病床的周莉看着他们,眼里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