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案中案:噬灵
第一章 诡玉生纹(扩写)
暴雨捶打雕花木窗的声响里,林深的瞳孔映出玻璃展柜内的异状。那支羊脂玉镯本如少女臂弯般温润,此刻却浮起蛛网状血丝,像有活物在玉髓里缓缓爬行。店主陈默的擦镜布突然僵在半空,鹿皮绒面蹭过镜片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这是...新疆和田的...
王三刀的断指还攥着半块碎玉。林深的指尖敲在展柜玻璃上,指节因用力泛白,断裂面的解理纹路,和你这镯子出自同一块原石的阴面。他故意省去血沁二字,却见陈默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玉镯坠地的脆响中,林深捕捉到陈默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三段玉体在积水中折射出诡异红光,金丝缠绕的纸页边缘洇着暗红斑点——那不是霉斑,是干涸的血渍。当他捡起纸页时,指尖突然传来灼痛,仿佛触到烧红的琴弦。
解剖室的不锈钢台面上,王三刀的尸体像具蜡像。法医用镊子夹起心脏组织:贯穿伤直径0.3厘米,边缘有高温碳化痕迹,更奇怪的是...他掀开死者眼皮,瞳孔里竟凝着细小的血丝,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灼烧。
林深摩挲着碎玉上的血玉噬主,小篆刻痕里嵌着黑色碎屑。小吴的汇报声突然变得遥远:...云南边境线,古滇国墓葬群,参与过'断手案'...他猛地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警告,老人枯槁的手指抓着他手腕,腕间戴着支断簪:血玉认主时,会在活人身上刻下阴镯...
第二章 滇南诡影(扩写)
盘山公路腾起乳白色水雾,林深盯着审讯记录里的断手案照片。画面中戴着手铐的陈默咧嘴狞笑,脚边是具白骨,右手腕处缠着腐烂的红布条。档案备注栏写着:盗墓团伙为取玉镯,用洛阳铲砍断女尸右手,掌心血玉镯内径沾有凶手皮屑。
古滇族的吊脚楼里,火塘的松脂味混着草药香。长老掀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烫伤——形状竟与玉镯的血纹一模一样。七年前那个盗墓贼,戴着染血的镯子参加族长葬礼,他往火塘里添柴,火星溅在纹身间,镯子突然发烫,在他胸口烙下鬼面纹,当晚就断了三根手指。
回程车上,雨刷器拼命摆动,却始终扫不清前挡风玻璃上的水痕。小吴突然猛踩刹车,黑色SUV的车灯在后视镜里忽明忽暗,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发光器。林深摸向腰间配枪,却见SUV突然加速,车头撞向他们的车尾——
翻滚的车厢里,林深听见骨骼撞击的闷响。等他从安全带里挣脱,那辆SUV已消失在雾中。泥水里躺着半块碎玉,上面刻着的不是纹路,而是半幅古滇族图腾:一只衔着自己尾巴的玉蝉,蝉翼上爬满血丝。
第三章 双生咒印(扩写)
看守所的监控画面雪花闪烁,神秘人如黑影掠过走廊。陈默的尸体蜷缩在马桶边,喉管切口整齐如刀裁,掌心的玉簪断口还在冒烟。林深盯着墙上的珏字,血痕呈喷溅状,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尾迹,像双生玉镯相叩的弧线。
头儿,当铺账本里的当票...小吴的声音带着颤栗,当户名是'李月如',和老板娘的名字差一个字。林深猛地翻开殡仪馆记录,王三刀的尸检照片里,右手腕的青色印记竟隐约构成镯子形状,边缘还有细小的齿痕——那是被咬断的指印。
深夜的停尸房冷气刺骨,林深掀开白布的手突然顿住。王三刀的右手食指缺失,断口处的骨茬染着青黑色,像是被某种毒液侵蚀。他想起陈默审讯时的胡言乱语:那女人的手...断了还会动...抓着我的脚踝...
第四章 玉棺迷局(扩写)
古玉斋的碎玻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满地凝固的血。林深将碎玉拼合时,金丝突然崩断,露出夹层里的银片——那是张老照片的底片。显影液里,年轻的李如月站在玉棺前,母亲的手腕上戴着双生镯,棺椁内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养玉咒。
林探长对古滇巫术很感兴趣?旗袍窸窣声从身后传来,李如月的唇彩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像古墓里的磷火。她把玩着烧红的玉簪,簪头刻着古滇文复仇,七年前他们砍断我妈的手,玉镯就再也没离开过那只断手,直到我用自己的血重新养玉...
林深嗅到淡淡的樟脑味,那是殡仪馆防腐液的气味。李如月的旗袍下摆沾着湿泥,脚踝处有新鲜的擦伤——那是攀爬停尸房窗台时留下的。他突然想起法医说过的话:高温碳化痕迹显示,玉簪曾在800℃以上的环境中灼烧...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李如月的玉簪已抵住他咽喉。林深看着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发现那倒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青色的镯子印。
第五章 阴镯噬灵(扩写)
暴雨后的滇南镇弥漫着腐叶味,林深将双生镯戴回女尸手腕时,发现断手的指骨上缠着红绳,绳结是古滇族的锁魂结。长老点燃的香突然炸开,火星溅在林深腕间,青色印记竟像活物般缩了缩。
当年族长用禁术锁住断手的灵,长老往火里撒着朱砂,可你摸过血玉,看过养玉咒,已经种下了因果...他的话音被远处的警笛声打断,小吴的电话里传来惊恐的喊叫:头儿!新案子!死者心口有玉簪伤,手腕上有青色镯子印!
回程车上,林深盯着自己的手腕,青色印记时隐时现,像条试图钻入味蕾的毒蛇。手机突然收到条彩信,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殡仪馆的停尸房里,一具女尸的断手正在动,手背上缠着半支烧红的玉簪。
他摸出衣袋里的碎玉,血玉噬主四字已变成暗红,像刚写上去的鲜血。车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远处的殡仪馆烟囱冒出浓烟,烟雾里隐约有个穿红旗袍的身影,手腕上的双生镯泛着妖异的红光。
第六章 梦靥初醒(新增章节)
凌晨三点,林深在冷汗中惊醒。梦里他站在古滇国的玉棺前,棺中女尸的断手突然抓住他手腕,玉镯上的血丝钻进他皮肤。床头柜上的台灯忽明忽暗,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断手在蠕动。
他掀开袖子,青色镯子印比昨夜更深了,边缘还长出细小的纹路,如同玉镯的血丝在皮肤下蔓延。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段监控录像:昨晚他离开殡仪馆时,停尸房的摄像头拍到,王三刀的尸体手腕上,青色印记正在变成血红色。
头儿,新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小吴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殡仪馆的焚烧工,他上周帮李如月处理过...处理过一具断手标本。林深盯着现场照片,死者心口的玉簪伤里嵌着骨灰,手腕上的镯子印清晰可见,边缘还有齿痕——和王三刀的断指伤口完全吻合。
他突然想起李如月被捕前的冷笑:血玉噬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诅咒...电脑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是张古滇族壁画:巫女用断手种下诅咒,所有触碰过血玉的人,都会成为下一个宿主。
林深摸出师父的断簪,发现簪头刻着的古滇文,竟和李如月的玉簪一模一样。窗外惊雷炸响,他在闪电的强光中看见,自己手腕的镯子印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办公桌上的碎玉,不知何时拼成了完整的双生镯形状。
血玉案中案:蛊影
第六章 断簪迷踪
暴雨敲打着警局档案室的窗棂,林深握着师父的断簪,金属表面的包浆下隐约露出古滇文刻痕。放大镜下,那些扭曲的纹路竟与李如月的玉簪、古滇族长老的纹身构成同一种巫咒——阴镯引魂。
头儿,当年您师父参与的'7·14盗墓案'...小吴抱来泛黄的卷宗,封皮上盖着绝密红章,档案里说,古滇国巫女墓出土时,陪葬品除了双生血玉镯,还有一支'引魂簪',能连通生死两界。
照片里,年轻的师父站在玉棺旁,手中握着的正是这支断簪。棺内巫女的断手缠着红绳,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玉镯碎片。卷宗备注栏有潦草的钢笔字:断簪不可离身,血玉诅咒已入脉。
深夜的法医实验室里,显微镜下的骨灰样本呈现诡异的荧光。这不是普通骨灰,法医推了推眼镜,里面有古滇蛊虫的虫卵,虫卵外壳裹着人血玉髓,接触过血玉的人吸入后,虫卵会在体内孵化...
林深猛地想起陈默审讯时的抓挠动作,那不是紧张,而是体内蛊虫蠕动的征兆。他掀开袖口,血红色的镯子印下,隐约可见细小的黑点在皮下移动,像极了显微镜下的虫卵。
第七章 活尸夜访
凌晨两点,停尸房的警报器突然尖啸。林深赶到时,发现王三刀的尸体不翼而飞,冰柜抽屉里留着半支烧红的玉簪,簪头凝着黑色黏液——那是蛊虫的分泌物。
监控录像显示,午夜时分,停尸房的灯自动熄灭,一个模糊的身影飘进冰柜区。当镜头再次亮起时,王三刀的尸体正站在监控前,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细小的虫子,手腕上的血红色镯子印格外醒目。
它们在找阴镯宿主...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古滇族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渗血的陶罐,当年族长用陶罐锁住巫女的断手,可现在陶罐裂了,蛊虫都跑了出来...
林深这才注意到,长老的脖颈处爬着青色纹路,和自己手腕的镯子印如出一辙。陶罐底部刻着养蛊为引,阴镯借体,而裂缝里掉出的碎纸上,赫然是师父的笔迹:血玉诅咒的真相,是巫女借活人躯壳转世...
第八章 梦境重叠
暴雨连续下了七天,林深的梦境越来越真实。他站在古滇国的祭坛上,看着巫女被斩断右手,双生镯染上鲜血的瞬间,所有陪葬者的手腕都浮现出镯子印。巫女的断手握着引魂簪,指向跪在墓门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的脸,竟和师父年轻时一模一样。
林探长,该还债了...现实中,他突然听见玉镯的低语,声音混着陈默的惊恐、李如月的阴冷,还有师父临终前的叹息。办公桌上的碎玉自动拼成双生镯,镯子表面的血丝变成蛊虫形状,在灯光下缓缓蠕动。
小吴的尖叫声从走廊传来。林深冲出去时,看见年轻的警员正抓着自己的手腕啃咬,瞳孔里爬满血丝,手腕上的镯子印已经变成黑色——那是蛊虫成熟的征兆。
它们要出来了...警员突然咧嘴一笑,牙齿间渗出黑色黏液,巫女需要新的身体,而你,是最好的宿主...
第九章 引魂迷局
殡仪馆的焚化炉前,林深握着断簪,看着师父的遗物在火中渐渐变形。炉内飘出的烟雾里,他又看见那个穿红旗袍的身影,这次她的脸不再模糊——那是古滇巫女的容貌,和李如月有七分相似。
当年你师父偷走引魂簪,想阻止诅咒,却没想到反而让巫女找到了转世之路...长老将陶罐扔进火里,蛊虫在高温中发出刺耳的尖叫,李如月只是载体,真正的巫女,早就附身在接触过血玉的人身上...
林深突然想起法医说过的话:高温能杀死蛊虫。他将断簪伸进焚化炉,金属遇热发出鸣响,竟和神音吉他的琴弦共振频率一模一样。当簪头的古滇文被烧红时,他手腕的镯子印突然剧痛,无数细小的虫子从皮肤下钻出,扑向火焰。
警笛声中,殡仪馆的地下室传来巨响。当林深冲下去时,看见王三刀的尸体跪在玉棺前,双手捧着双生镯,而棺内躺着的,竟是师父的遗体——他手腕上的镯子印清晰可见,断簪的另一截,正插在他心口。
第十章 最终宿主
暴雨停歇的刹那,林深站在古滇族的祭坛中央,断簪与引魂簪终于拼合完整。双生镯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镯子上的血丝竟组成了师父的脸。
当年我以为毁掉断簪就能切断诅咒,虚幻的声音从镯子传来,师父的脸带着悔恨,没想到巫女用蛊虫转世,附身在李如月身上,又通过血玉感染所有接触者...
林深看着手腕逐渐消退的镯子印,断簪发出的强光中,他看见无数蛊虫从接触过血玉的人体内飞出,汇聚成巫女的虚影。
现在该做个了断了。他将双生镯戴在断簪上,金属碰撞声中,古滇国的祭坛突然浮现,巫女的断手从地底伸出,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断簪的强光化作琴弦,林深听见了神音吉他的共鸣。当次声波响起时,巫女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蛊虫纷纷爆裂,双生镯碎成齑粉,断簪也随之崩裂。
阳光穿透云层时,林深发现自己躺在殡仪馆的地下室,周围散落着碎玉和断簪的残骸。小吴抱着急救箱冲进来,他手腕上的镯子印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疤痕,像道琴弦的纹路。
尾声:血玉余韵
三个月后,滇南镇的古滇族祭坛前,林深将断簪的残片埋进土里。长老点燃的香火突然飘向北方,那里是师父的墓地。
诅咒已经随蛊虫消散了。长老看着天边的彩虹,但血玉的传说,永远不会消失。
林深摸出衣袋里的碎玉,上面的血丝已经褪成白色,像普通的羊脂玉。远处,殡仪馆的烟囱再次升起轻烟,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有些因果,不是斩断就能了结的。
他转身离开时,没注意到碎玉突然从掌心滑落,滚进祭坛的裂缝里。在黑暗深处,双生镯的残片正在重新聚合,血丝渐渐浮现,而断簪的残片旁,一只细小的蛊虫正破卵而出,翅膀上泛着玉髓的光泽。
血玉案中案:蜕魂
第十一章 阴蛊再生
三年后,滇南镇阴雨连绵。林深盯着办公桌上的匿名快递,牛皮纸袋上印着古滇文蜕,拆开后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羊脂玉,玉面隐约映出棺椁纹路。玉片下掉出张泛黄的车票,发车时间是1974年7月14日,正是师父参与盗墓案的日期。
头儿,新案子有点怪。小吴推开门,如今他已升任副探长,警服下隐约露出手腕上的旧疤——那是当年被蛊虫咬伤的痕迹,死者是玉石商人,心口有灼伤,指甲缝里嵌着骨灰,最诡异的是...他掀开证物袋,里面是截断裂的红绳,绳结正是古滇族的锁魂结。
解剖室里,法医的眉头拧成死结:死者体内有大量蛊虫幼虫,却找不到成虫。更奇怪的是,他的心脏组织呈现玉化现象,就像被血玉髓慢慢侵蚀...林深摸向自己手腕,当年的疤痕突然发烫,仿佛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振翅。
深夜,他再次梦见古滇祭坛。巫女的断手从玉棺中伸出,这次手里握着的不是引魂簪,而是块残缺的玉片——正是他三年前埋在祭坛的碎玉。断手的指甲缝里渗着黑血,在玉片上写下古滇文蜕魂,随后化作万千蛊虫,钻进他的伤口。
第十二章 玉蛹迷影
滇南镇的古董店里,林深盯着展柜内的玉蝉把件。蝉翼上的血丝纹路与当年的血玉镯如出一辙,店主是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指尖缠着纱布,换药时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青色纹路。
这是家传的古滇玉器。年轻人微笑着递来名片,我姓穆,穆如深。林深瞳孔骤缩——师父的本名,正是穆如深。名片背面印着殡仪馆的地址,还有行小字:7月14日,该给故人上柱香了。
暴雨夜,殡仪馆的停尸房传来异响。林深赶到时,看见穆如深站在冷藏柜前,柜门大开,里面躺着具浑身缠满红绳的尸体,手腕上戴着半支断簪——那是师父当年missing的另半截。
林探长还记得‘蜕魂’吗?穆如深摘下墨镜,瞳孔竟是淡青色,像蒙着层玉髓,古滇巫女每隔二十年就会借蛊虫蜕壳,用活人玉化的心脏重塑肉身。他掀开死者衣袖,手腕上的镯子印已变成蝉蜕形状,您师父当年替巫女挡了一劫,现在该我来还债了。
第十三章 双生诡棺
祭坛的裂缝里,当年的碎玉已长成拳头大小的玉蛹,表面布满血管状的血丝。林深握着师父的断簪,簪头与玉蛹接触的瞬间,祭坛地面浮现出双生棺椁的纹路——一具是巫女的玉棺,另一具赫然是师父的橡木棺材。
1974年盗墓案,其实是场招魂仪式。穆如深往火里撒着蛊虫卵,您师父砍断巫女断手时,就被种下了蜕魂咒。李如月只是前菜,真正的宿主...他指向玉蛹,血丝突然汇聚成师父的脸。
停尸房的监控记录显示,每个月的14号,师父的棺材都会轻微震动,棺盖上的古滇文咒印逐渐被血丝覆盖。当林深用断簪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咒印上时,棺材里竟传出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巫女需要双生宿主:一个提供心脏,一个提供躯壳。穆如深的手臂开始玉化,青色纹路蔓延至脖颈,当年您师父用引魂簪切断了因果,现在巫女用二十年养蛊,就是为了突破这道封印。
第十四章 蜕魂终章
7月14日,暴雨如注。林深站在双生棺前,断簪与玉蛹共鸣,发出蜂鸣般的颤音。穆如深躺在巫女的玉棺里,手臂已完全玉化,指尖长出锋利的指甲——那是蛊虫蜕壳时的外骨骼。
动手吧,林探长。他露出释然的微笑,用断簪刺进玉蛹,里面是巫女的本命蛊。当断簪没入玉蛹的瞬间,林深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师父的警告、李如月的诅咒、古滇长老的吟诵,还有蛊虫破茧的嘶鸣。
玉蛹爆裂的刹那,无数血红色的蛊虫飞出,扑向师父的棺材。林深挥起断簪,次声波形成的音墙将蛊虫震成齑粉。棺盖翻开时,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块完整的血玉,玉面上映出巫女模糊的脸,正逐渐消散。
穆如深的身体恢复如常,手腕上的蝉蜕印记变成了普通疤痕。他摸着师父的断簪,轻声说:当年他用自己做诱饵,就是为了让巫女误以为找到了宿主。现在,因果终于了了。
第十五章 血玉永寂
祭坛重建那天,林深将双生血玉埋进新立的无字碑。古滇族长老点燃的香火不再飘向北方,而是直直升起,在雨幕中形成淡青色的烟柱。
蜕魂咒破了,巫女的灵识散入轮回。长老将断簪交还给他,簪头的古滇文已磨成平滑的曲面,但血玉还在,只要有人起了贪念,诅咒就会重生。
回程路上,林深望着车窗外的玉矿,突然想起穆如深临走前的话:有些东西,埋在土里比戴在身上安全。他摸出衣袋里的玉片,上面的棺椁纹路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纯净的羊脂白。
暴雨停歇时,滇南镇的天空出现了七彩祥云。林深将玉片抛进山谷,听见它撞上岩石的脆响。远处的殡仪馆烟囱冒出轻烟,这次的烟雾里,再也没有穿红旗袍的身影。
他知道,血玉的诅咒或许永远不会真正消失,但至少这一代的因果,已经随着蛊虫的灰烬,散在了滇南的风雨里。
血玉案中案:轮回
第十六章 玉髓生花
十年后,京都秋拍现场。林深隔着防弹玻璃,盯着压轴拍品——一支雕工诡异的玉簪。簪头雕刻的古滇巫女栩栩如生,双瞳镶嵌着两粒血红的宝石,那色泽让他瞬间想起当年在显微镜下看到的蛊虫卵。
各位藏家,这是古滇国‘引魂簪’的复刻品,由特级羊脂玉雕刻而成……拍卖师的声音被耳鸣声掩盖,林深的目光锁定在玉簪的断口处——那里有三道极细的刻痕,正是当年师父断簪上的防伪标记。
深夜的酒店房间,林深用紫外灯照射玉簪,断口处突然浮现出荧光小篆:七月十四,子时三刻,玉渊潭。他摸出贴身收藏的断簪残片,两者的断口竟严丝合缝,仿佛十年前才刚刚裂开。
手机突然收到条彩信,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拍品仓库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正用鲜血涂抹玉簪,他手腕上的镯子印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那形状不是普通的圆环,而是一只振翅的玉蝉。
第十七章 古镜映魂
玉渊潭的湖心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深踩着残雪靠近,亭柱上用朱砂画着古滇族的招魂阵,阵眼处摆着半块血玉,玉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个陌生青年的容貌。
林探长果然来了。黑影从树后走出,摘下兜帽的瞬间,林深瞳孔骤缩——那是张与师父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玉簪划伤的疤痕,我叫穆远,是穆如深的养子。
穆远摊开掌心,里面躺着枚古镜碎片:这是从巫女墓里偷出的‘窥魂镜’,能照见转世者的脸。您看这镜中之人……林深凑近细看,镜中青年正在摆弄一支玉簪,背景是间挂满玉石标本的实验室。
他是国际珠宝集团的首席鉴定师,上周刚入手了块‘古滇血玉’。穆远的指尖划过镜面,裂痕处渗出黑血,您闻闻这玉簪的味道,是不是有股淡淡的防腐液气息?
第十八章 蛊毒溯源
珠宝集团的实验室里,林深看着密封罐中的血玉,玉髓里漂浮的不是血丝,而是成千上万的蛊虫卵。首席鉴定师陈墨正在调试光谱仪,他白大褂下的脖颈处,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与当年李如月后颈的纹身完全一致。
林探长对古玉感兴趣?陈墨摘下护目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这块血玉的年代测定出了点问题,碳十四检测显示它有三千年历史,但内部的‘血丝’却是近十年形成的。
深夜,林深潜入实验室。当他用断簪接触血玉时,密封罐突然震动,蛊虫卵在紫外线照射下纷纷破壳,变成细小的飞蛾,翅膀上印着古滇文轮回。陈墨的实验笔记里夹着张照片,背景是滇南镇的祭坛,他正将蛊虫卵植入玉髓。
很惊讶吧?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握着真正的引魂簪,簪头的宝石正滴着黑血,古滇巫女的灵识早就附在蛊虫身上,只要不断用活人血玉养蛊,就能无限转世。
第十九章 镜棺迷魂
穆远带来的古镜碎片在断簪共鸣下拼成完整的窥魂镜,镜面映出的场景让林深毛骨悚然:陈墨躺在特制的玻璃棺里,周身缠绕着蛊虫编织的红绳,手腕上的镯子印已经变成了镜中世界的倒影。
这是巫女新创的‘镜棺转世’术。穆远往镜面上撒着朱砂,她需要在现实与镜中世界各修半具肉身,而您手里的断簪,就是连通两个世界的钥匙。
林深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倒影,发现手腕的旧疤正在变成玉蝉形状,而陈墨镜中的倒影,正戴着双生血玉镯,对着他露出阴冷的微笑。当断簪插入镜面的瞬间,他听见了当年神音吉他的悲鸣,那频率竟与镜棺的共振频率完全吻合。
第二十章 双生劫灭
七月十四,子时三刻。玉渊潭的冰层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青铜镜棺。陈墨躺在棺中,手腕的镯子印与镜中倒影重叠,引魂簪插在眉心,蛊虫正顺着簪体爬进他的大脑。
林探长,来见证新巫女的诞生吧。镜中的陈墨举起双生镯,玉面上的血丝组成了李如月的脸,当年你毁掉了我的肉身,现在我要在镜中世界重建古滇国。
断簪与引魂簪碰撞的瞬间,林深感觉自己的灵识被扯进镜面。镜中世界的祭坛上,巫女的断手正在缝合陈墨的手腕,而现实中的玻璃棺里,蛊虫正从他的七窍钻出,编织成血玉髓的茧。
次声波能震碎蛊虫的共鸣频率!穆远的喊声从现实传来。林深挥动断簪,镜中世界的玉蝉振翅声与现实的警笛声形成共振,蛊虫茧应声爆裂,陈墨镜中的倒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双生镯碎成齑粉。
当林深从镜面挣脱时,玻璃棺里只剩下具空壳,陈墨的白大褂上躺着只死去的玉蝉,翅膀上的古滇文渐渐褪色。穆远捡起引魂簪,簪头的宝石已经变成纯净的白玉,里面隐约映着师父的笑脸。
终章:因果成灰
京都的春雪融化时,林深将双生断簪埋进玉渊潭的湖心。穆远送来的古镜碎片在阳光下碎成齑粉,每粒碎屑里都映着不同的人脸——那些都是曾经被血玉诅咒纠缠过的人。
蛊虫已经随着镜棺毁灭了。穆远望着潭水,冰面下隐约有玉簪的倒影,但只要人类对玉石的贪念不灭,血玉的传说就会永远流传。
林深摸出衣袋里的血玉碎粒,它们已经失去了妖异的红光,变成普通的鹅卵石。远处的拍卖会场传来喧嚣,新的拍品正在展示——这次是支翡翠玉镯,镯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玉蝉。
他知道,属于这一代的血玉劫已经结束,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二十年,又会有怎样的因果,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着被人拾起。
血玉案中案:来生
第二十一章 玉蝉现世
二十年后,滇南镇的玉矿遗址已变成旅游景点。林深站在古滇国文化展的玻璃展柜前,盯着那支重新修复的引魂簪。簪头的玉蝉翅膀上,新刻了行小篆:生生不息,因果循环。
爷爷,那支簪子会发光!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展柜,眼睛里映着荧光。林深转头,看见孙女林小雨正拽着父亲的袖子,而儿子林川手腕上,不知何时戴上了支羊脂玉镯——正是他当年埋在祭坛的碎玉打磨而成。
深夜,博物馆的警报声惊醒了小镇。林深赶到时,展柜玻璃碎了一地,引魂簪不翼而飞,展柜里留着半片玉蝉翅膀,边缘有新鲜的咬痕——那是小孩子的齿印。
监控显示,是个小女孩拿走了簪子。馆长擦着冷汗,但我们查过所有游客资料,没有符合描述的孩子......林深盯着监控截图,小女孩穿着件红色旗袍,扎着羊角辫,手腕上戴着支双生血玉镯。
第二十二章 转世迷童
林小雨的房间里,林深翻出本童话书,书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三十年前拍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儿子,背景是滇南镇的祭坛——那时祭坛上还没有那座无字碑。
爸爸说,这是太奶奶留给我的。小雨举起手腕上的玉镯,镯面上的血丝竟组成了蝴蝶形状,昨晚有个姐姐来玩,她说簪子能让太奶奶回来。
林深的指尖突然颤抖——妻子因难产而死,儿子从未见过母亲。他摸向小雨的后颈,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竟与当年李如月的纹身一模一样。
深夜,他被低低的吟诵声惊醒。小雨的房间里亮着蓝光,小女孩正跪在地上,用引魂簪在地板上画着古滇族的招魂阵,旁边堆着各种玉石摆件,都是林川从世界各地淘来的藏品。
爷爷看!小雨转头微笑,瞳孔里竟映着两个重叠的人影,姐姐说,只要集齐十二块血玉,就能打开往生门。林深这才惊觉,房间里的玉石摆件,每块都有蛊虫卵般的荧光斑点。
第二十三章 玉门开启
滇南镇的祭坛在暴雨中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林深看着小雨用引魂簪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竟形成了双生镯的形状。十二块血玉自动嵌入凹槽,组成完整的古滇巫女图腾。
林探长,别来无恙。穿红旗袍的小女孩转身,这次她的脸清晰可见——那是妻子年轻时的容貌,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玉簪划伤的疤痕,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血脉觉醒的宿主。
林深这才想起,妻子家族世代经营玉石生意,她临终前曾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个弹吉他的女孩。而小雨出生那天,滇南镇的玉矿突然涌出红色矿浆,像是大地在流血。
当年你毁掉了我的镜中肉身,却没想到我附身在你妻子身上,种下了转世的种子。小女孩举起双生镯,镯面上的血丝变成了小雨的脸,现在,该让古滇国在现世重生了。
第二十四章 因果对决
引魂簪与断簪再次共鸣,却发出刺耳的杂音。林深这才惊觉,自己的断簪残片不知何时不见了,而小雨手腕的玉镯里,正露出半截熟悉的金属——那是他从不离身的断簪。
爷爷总是说,有些因果要埋在土里。小雨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但血玉的因果,从来都是种在人心里的。
祭坛地面裂开,露出底下的玉棺。林深看见妻子躺在棺中,手腕戴着双生镯,而小雨正慢慢融入她的身体。棺椁内壁刻着最新的养玉咒,咒文里竟夹着儿子林川的头发——那是他每天梳头时收集的。
林川早就被我种下了蛊虫,小女孩的脸在妻子和小雨之间切换,你们林家三代,都是为我重生准备的宿主。
第二十五章 终焉之歌
林深摸出藏在衣领的银哨——那是用当年的神音吉他弦制作的。当哨音响起时,次声波形成的音墙震碎了祭坛的血玉图腾,小雨手腕的玉镯应声爆裂,断簪残片飞回林深手中。
你忘了,神音吉他的频率能扰乱一切蛊虫共鸣。他将断簪插入玉棺,强光中,妻子和小雨的身影分开,蛊虫从她们体内飞出,被哨音震成粉末。
玉棺里只剩下支普通的玉簪,簪头的玉蝉翅膀碎裂,露出里面的字条,是妻子的笔迹:对不起,我爱你,还有小雨...
暴雨停歇时,滇南镇的天空出现了罕见的彩虹。林深抱着昏迷的小雨,看着祭坛逐渐被泥石流掩埋,引魂簪和双生镯永远埋在了地下。
尾声:新生
五年后,吉他社的排练室里,小雨拨动琴弦,弹出纯净的G调。她手腕上戴着支银镯子,是用当年的断簪熔铸而成,镯面上刻着简单的吉他弦纹。
小雨,你的新曲子好特别,有种古老的感觉。社长笑着递来乐谱,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着窗外的夕阳,想起爷爷讲过的故事。指尖划过银镯,她轻声说:这首歌叫《血玉来生》,讲的是一个关于放下的故事。
远处,滇南镇的玉矿上竖起了生态保护区的牌子。挖掘机在作业时,挖出了支断簪和半块血玉,它们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又被重新埋进土里,成为永远的秘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