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
推开小宇的房门时,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破旧的书包带。
「爸爸送你去学校。」我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
小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可以不去吗」
我的心猛地揪紧。
那个曾经每天蹦蹦跳跳去上学的阳光男孩,现在居然害怕学校。
「别怕,有爸爸在。」我蹲下身与他平视,「今天爸爸陪你一起去见校长。」
小宇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小声说：「那能先去买梅菜包子吗」
我愣了一下。
记忆中,小宇最讨厌的就是梅菜味道。
「好,当然可以。」虽然疑惑,我还是答应了他。
车子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前。
小宇接过热腾腾的包子,却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朝校门口的保安亭走去。
「李叔。」他怯生生地把包子递过去,「今天有肉的。」
那个满脸横肉的保安斜眼瞥了一下,突然冷笑：「哟,今天还带了个司机你爸」
「我是顾宇的父亲。」我上前一步,挡在小宇面前。
保安上下打量我,突然嗤笑一声：「一个大杂
种,一个小杂
种。」他转头对小宇恶狠狠地说,「小杂
种,今天再敢告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宇吓得往后缩了缩,手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
我的血液瞬间沸腾。一把揪住保安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爸,不要！」小宇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会报复的。」
保安趁机挣脱,指着小宇骂道：「看见没他自己都承认了！这小崽子天天在学校惹事,要不是小杰少爷心善,早被开除了！」
我这才明白,小宇买梅菜包子,是为了讨好这个欺负他的保安！
「小宇,告诉爸爸,他平时怎么对你的」我强压着怒火问道。
小宇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保安得意地笑了：「装什么可怜上个月偷小杰少爷手表的事忘了」
「你胡说！」小宇突然抬头,声音发抖,「那明明是我的生日礼物！」
「还敢顶嘴」保安扬起手就要打。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你再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啊！放手！」保安疼得脸色发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姐可是校董！」
我冷笑一声,直接拨通了校长的电话：「王校长,给你五分钟,立刻到校门口。」
挂断电话,我蹲下身轻轻擦掉小宇的眼泪：「儿子,从今天开始,不用再讨好任何人。爸爸回来了,该害怕的是他们。」
小宇怔怔地看着我,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到三分钟,王校长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看到我的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顾总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指着保安：「这个人,立刻开除。还有,我要看这两年所有的校园监控。」
保安还在狡辩：「王校长,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顾总是小杰的爸爸,我又不是不认识！」
「你快给我闭嘴吧。」王校长呵斥道。
随后满头大汗地解释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我拿出私家侦探拍的视频,「那这些也是误会」
视频里,保安正把小宇锁在器材室里,还往里面扔垃圾。
王校长面如土色,而保安已经瘫软在地。
小宇突然小声说：「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心疼地搂住他：「好,我们回家。但在这之前......」我转向王校长,「我要见顾小杰的班主任,现在,立刻。」
很快,一个烫着卷发的女老师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看到小宇,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就是刘老师」我冷冷地问,「我儿子这两年在你的班上,受了多少欺负,你知道吗」
刘老师强装镇定：「顾宇同学性格孤僻,和同学们相处不好。」
「放屁！」我直接打断她,「顾小杰带着全班霸凌我儿子,你会不知道」
刘老师脸色变了：「顾总,这话可不能乱说。小杰那孩子品学兼优,还是学生会主席。」
我直接把视频怼到她面前：「品学兼优」
视频里,顾小杰正用打火机烧小宇的头发,周围同学哈哈大笑,而刘老师就站在不远处视而不见。
刘老师还在狡辩：「小孩子打闹而已,你一个司机还想硬刚顾总吗」
我冷笑,「王校长,你告诉她谁是真正的顾总从现在起,你被停职调查。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
说完,我牵起小宇的手：「走,儿子,爸爸带你去吃真正的早餐。」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保安在后面喊：「顾总！都是顾太太指使的！她说小杰是真正的顾少,亲妈都能认错孩子,和我们没关系啊！」
我没有回头,但感觉到小宇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
「听着,儿子。」我捧起他的脸,「你是我唯一的儿子,顾氏唯一的继承人,顾家真正的少爷。」
「爸爸向你保证,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小宇靠在我怀里,小声问：「那妈妈呢」
我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有些人,不配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