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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人数已然达到了恐怖的十万+,弹幕疯狂刷动,一眼看过去,全都是杀人犯,去死,赶快拉出去枪毙之类的话语。
直播不知什么时候解封了,虽然因为角度原因拍不到什么,但他们的杀人计划全都被听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些对我充满恶意的侮辱,谩骂。
这是足足上百万的人证。
已然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李院长彻底瘫倒在地。
完了,全都完了。
张昭更是对着陈柠柠一顿拳打脚踢。
都怪你这贱人从中挑拨!我的人生全被你毁了!
他连扇陈柠柠几百个耳光,直将她扇成猪头,嘴唇红肿外翻,牙齿成块成块的往下掉。
可他还不解气,一眼便看中了旁边的硫酸瓶,拧开盖子,全都泼到了她身上。
陈柠柠发出凄厉的惨叫,痛得在地上不停翻滚。
她浑身开始冒烟,很快皮肤就变成了恐怖的焦黑色,空气中也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守在一旁的警察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连忙控制住了张昭。
其余几人也不程度受到了波及,尤其是离得最近的陈忠,整张脸都被腐蚀的血肉模糊,痛得在地上一直抽搐。
一时之间,整个实验室都布满了恐怖的惨叫声。
救护车拉走了五六个人,剩余的几人被押送回警局。
而早就被送往医院,正在经受治疗的我,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三天后,我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哥哥宁辞正在削苹果。
见我醒来,手一抖划在手背上,直接见了血。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探着身体看向他受伤的地方,嘶哑着声音问他有没有事。
宁辞被我吓到,立刻站起来走向我。
祖宗诶,你赶快躺下,可别乱动,一会伤口又要裂开了!
我重新躺好。
哑着声音喊了声哥。
宁辞哽咽着应了一声。
颜颜,你以后就待在家哪也别去了,行不行,哥养你。
再有这么一次,哥就比你先死了。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真不知道你这倔劲随了谁!
宁辞将苹果用力放在盘子里,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特意为我切出的小兔子形状。
我心中一酸,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好在宁辞并没有发现。
他打开了电视,正好是新闻频道。
播报着江城科研院院长,副院长等人因涉嫌故意杀人被抓捕归案。
画面还一闪而过在医院里接受急救的陈柠柠,她浑身裹满纱布,身下全是渗出的鲜血和组织液。
瞧着极为可怖。
哥哥冷声开口,语气充满着恨意。
陈柠柠被泼硫酸了,就算侥幸不死,这辈子也注定活在痛苦中。
天天和实验打交道,我自然清楚硫酸有多么恐怖。
只差一点点,浑身裹满纱布的人就成了我。
所以我对陈柠柠没有丝毫同情,只觉得她罪有应得。
都是报应。
一个月,我伤好出院。
得知我的奖杯都被人为破坏了,几乎所有的主办方都为我寄来了新的奖杯和奖章,这一次我把它们安全地收在了家里,放在保险柜中,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密码。
全国各大研究院也向我抛来橄榄枝,其中甚至还有十几家国外顶尖的科研所,家喻户晓的王教授更是坐在我的床边,天天游说我当他的关门弟子。
我仔细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王教授。
只等着毕业后,就和他一起去中科院,参加保密实验,在科研道路上踏出新的征程。
宁辞知道这个消息后,只是垂着眼睫,沉默地注视了我很久。
我知道这次出意外吓坏了他,他是在担心我会再次受到伤害。
王教授见此,直接向他连声保证,即使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护我周全。
他拍了拍宁辞的肩膀,轻声道。
放心将人交给我,我保证,宁丫头在我这里,连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我也拉着宁辞的手臂,对他撒娇,求他同意。
宁辞实在拿我没办法,叹了口气。
只有这一次,若是再出意外,我就将你锁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我知道他嘴硬心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实验室。
没办法,我还是热爱科研,哪怕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也仍然阻挡不了我探寻真理的脚步。
再次得到陈柠柠的消息是在三年后。
她当初被张昭泼了硫酸,全身灼烧的面积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九十,三年里她都躺在医院,日日忍受剥皮拆骨的剧痛。
哪怕搁着两层楼的病人,都能听到她痛苦的嚎叫声。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凌迟般的酷刑,自己拔了管,当晚便死了。
第二天早上护士发现时,尸体都硬了。
至于李院长和陈忠,一个被判无期,一个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大概这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是他们应得的结局。
这一天,我刚参加完一场研讨会,驱车经过一条小巷。
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正在垃圾桶边舀泔水吃。
她身形瘦削,如同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认出了她,正是当初跟随陈柠柠,欺辱我的狗腿之一。
她也看到了我,眼眸中浮现出巨大的恐惧,浑身都瑟缩起来,跛着一条腿快速逃走了。
我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
在灿烂的阳光下,奔赴了下一场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