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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庞大的蛇躯将两人围绕起来,缓缓转圈。
故意不时滴下蛇的涎液。
两人额头冷汗涔涔。
终于,纪怀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一脚踢在舒娘的膝盖上,上去左右开弓。
都是你这个荡、妇,若不是你爬我的床,我跟浅浅还是恩爱夫妻!
都是你,你惹浅浅发怒!
他揪住舒娘的头发,迫使她跪下,讨好地仰视我。
浅浅,我听说妖族喜食婴儿肉,既然你容不下舒娘跟她胎儿,不如就将她跟胎儿现在吃了,你也消消气。
我以后断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纪怀朴抹了下泪,实在是之前受人蒙蔽啊!
舒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往后一刺。
纪怀朴躲避及时,只切下衣角。
舒娘又哭又笑,早在你能抛弃宁浅时,我就该看清你的嘴脸!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怀孕!
她扯下布包,腹部立时平坦,我知你极看重子嗣,便买通大夫,谎称有孕。
宁浅不会放过我,但你,也休想逃出去!
纪怀朴狼狈躲开舒娘的又一次匕首,你个毒妇!我原本可以做个权贵侯爷,都是你害得我,落到这个地步!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追躲。
事到如今,纪怀朴依旧将所有责任都推在旁人身上。
可最初舒娘爬床,他是没手,还是没脚推开呢
我变回人形,靠坐在藤椅上,将另一把匕首扔给纪怀朴。
刚才,你切了我近百块肉。
现在,我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谁能先切下对方一百块肉,谁就能活。
我将瓷瓶的药丸一人一颗,弹到他们嘴里。
放大痛觉又保持清醒,他们也应该体验一遭。
纪怀朴跟舒娘只是稍愣,两人不约而同举起匕首,奔向对方。
两块肉被同时削下。
沾着鲜红的血渍。
纪怀朴痛得跌倒在地,舒娘踉跄站稳,眼底缭绕一股寒意,再一次刺了过去。
我动用妖力将他们周围锁住。
确保他们只能在这区域厮杀,无法躲避,也无法逃脱。
然后游动到各个厢房。
将刚才逃走的丫鬟小厮抓出来,一个个绞死。
我刚现身原形的时候,没有锁住丫鬟小厮,任由开溜,纯粹是懒。
而且大门早就覆盖了我的妖力,没我同意,谁也逃不出去。
但我没忘。
即便被封了妖力,我的耳力跟眼力也比常人更灵敏。
我听到我从青、楼救回来的丫鬟轻声嘟囔,该,凭什么她那么有钱做小姐做夫人,而我家穷得只能卖我入青、楼!
我看见我从京城纨绔鞭下救回来的小厮,在我被切肉时,他的两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再切多点,切多点!谁让你把我带回来这侯爷府哪里比得上王府油水多!
还有厨娘马夫管家等等。
全都欣赏我被剜心的痛楚。
吞下最后一个丫鬟前,她的眸子跟其他人一样,只剩惧意。
区别是,我张大嘴巴时,她被我活活吓死。
我游回到了外面。
地上一片血迹,碎肉到处都是。
纪怀朴还撑着一口气,舒娘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看见我,大喊:我赢了!我割了她一百块肉,你要放了我!现在立刻放了我!
回应他的,是我转眼瞬移到他身旁的身影,以及掏出他心脏的手。
纪怀朴低头,呐呐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会......放过赢的人吗
我弯唇。
夫君,妖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呀
更何况,地上的肉,也没有名字,我怎么知道谁是谁的呢
当着他的面,我将挖出来的心脏,捏碎。
烂透了的心肝,我才不吃。
地上的舒娘看见这一幕,哈哈哈,纪怀朴......你也活不了。
纪怀朴往后直直倒地。
眼里不甘绝望。
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早知道,你提醒过我的,好好和离,我还能做权贵侯爷......晚了,晚了啊!
纪怀朴闭上了眼睛。
我叹口气,整个侯府被我屠光,该怎么编造借口呢
隔日,我进宫面圣。
圣上,夫君跟一位云游道士为了给您炼药,试图诱捕千年蛇妖,大战之后,终于得到了内丹。
可惜侯府众人都被蛇妖杀死,道士身负重伤,在给您炼完丹药后,也伤重而亡。
我拜托蛇族姐妹找来千年人参等珍稀药材,连夜炼制了一枚丹药,又渡了十年修为附在丹药上。
圣上服后,感受到身体康健甚多,大加夸赞:侯府有功!
既然侯府除了侯夫人无一活口,那侯府跟赏赐,就归侯夫人一人。
我带着流水的赏赐回了侯府,一跃成为京城最富夫人。
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几日后我带着丫鬟逛街,不巧撞到一位书生。
宁姑娘,在下对宁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可否约宁姑娘去茶楼
我望过去,皮相上乘。
但眼里隐藏算计。
丫鬟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提醒:小姐,此人专门凭皮囊骗财骗色,您要小心。
可。我微点头。
他是螳螂,可我不是蝉,也不是黄雀。
我是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