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薄荷星辰
巴黎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卢浮宫玻璃金字塔,苏薄荷抱着设计稿在展厅走廊狂奔。香槟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浅紫色雪纺裙摆沾着几点泥渍——十分钟前那辆突然冲出的迈巴赫,让她在塞纳河畔摔碎了手机屏幕。
叮——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薄荷用设计图稿卡住缝隙。扑面而来的雪松香让她呼吸一滞,黑色西装包裹的胸膛近在咫尺,抬头撞进一双淬了冰的眸子。
这是你第三次弄脏我的衬衫。男人垂眸扫过胸前洇开的咖啡渍,修长手指捏住她沾着奶泡的下巴,苏小姐的投怀送抱,倒是比你的设计图更有创意。
薄荷浑身发颤,不只是因为湿透的衣裙紧贴着肌肤。眼前这张脸与新闻照片重叠——霍氏科技新任掌门人霍砚之,三天前刚以天价拍下她设计的月下蝶胸针。
霍先生,请放开。她攥紧胸前的猎户座项链,这是父亲失踪前送的最后礼物,如果您对入围作品有异议,评审会......
尾音被突然抵上后腰的温热手掌掐断。霍砚之将她困在电梯镜面与自己臂弯之间,拇指重重擦过她殷红的唇:异议比如你用这支口红,在拍卖会上对着沈家公子笑
薄荷瞳孔骤缩。昨夜庆功宴上,沈氏集团少东沈确替她挡酒时说的玩笑话,怎么会......
滴滴——电梯停在顶层套房。霍砚之扯松领带,拎起她摔在真皮沙发上。深灰色窗帘自动闭合,智能系统将室温调至26度,他屈膝压住她挣扎的小腿。
知道这个房间能看到什么吗他指尖划过落地窗,远处埃菲尔铁塔在雨幕中闪烁,你设计的蝴蝶胸针,在铁塔灯光下会折射出1314道光芒——就像你现在含着泪的眼睛。
薄荷忽然停止挣扎。父亲失踪前夜,曾握着她的手在星空下呢喃:真正的珠宝会说话,当猎户座升到中天......难道霍砚之知道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霍砚之却在这时咬住她发烫的耳垂:想要回胸针拿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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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蝴蝶标本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套房里炸响。霍砚之偏着头,冷白皮肤上浮起红痕,嘴角却噙着笑。他慢条斯理解开蓝宝石袖扣:苏小姐的见面礼,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热情。
薄荷拢着撕破的衣领后退,后背撞上酒柜。水晶杯叮当作响,1982年的柏图斯摔碎在波斯地毯上,血红的酒液漫过她雪白的脚踝。
霍先生对每个入围设计师都这么'关照'她抓起冰桶里的香槟刀,还是说您收购珠宝展主办方,就为了上演这种恶俗戏码
霍砚之轻笑出声。他按下遥控器,整面墙的投影幕布缓缓降落,三百六十度环绕屏开始播放视频——深夜的工作室里,薄荷踮脚去够书架顶层的设计图,睡裙肩带滑落时,镜头突然剧烈晃动。
今早有人往我邮箱发了三十七段监控录像。他踱步逼近,黑色衬衫敞开三粒纽扣,露出锁骨上新鲜的抓痕,猜猜看,若是这些视频出现在评审团电脑里......
薄荷握刀的手开始发抖。那间工作室是沈确借给她的,怎么会......
刀尖突然被温热掌心包裹。霍砚之握着她的手将利刃抵在自己心口,鲜血在白色衬衫上晕开妖异的花:或者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他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然后带着我的心脏回中国——它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开始叛逃了。
咸涩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薄荷尝到自己眼泪的味道。父亲失踪那年她十七岁,在抵押房契的合同上签字时都没哭,此刻却被这个男人逼出所有脆弱。
为什么......她哽咽着揪住他染血的衣领,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
霍砚之瞳孔深处有星云坍缩。他打横抱起女孩走向浴室,在蒸腾的热气中解开她湿透的衣裙:因为你看沈确的眼神,让我想把整个巴黎买下来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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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猎户座陷阱
浴缸里的玫瑰精油泛着珍珠母光泽,薄荷在氤氲水汽中昏昏欲睡。霍砚之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三年前苏氏珠宝破产,你父亲苏明城在债务清算前夜失踪。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水流声显得格外冰冷,而当时最大债权人,是沈确的父亲沈振东。
薄荷猛地睁眼,带起一串水花: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现在住的公寓,产权属于沈确。霍砚之将沐浴露揉成泡沫,抹在她锁骨处的淤青上,更知道三天前的雨夜,沈确送你回家时在车里待了四十七分钟。
你监视我薄荷转身抓住他手腕,泡沫顺着瓷白的肌肤滑落,霍先生,这不是在演《五十度灰》!
霍砚之反手将她压在浴缸边缘,湿漉漉的睫毛几乎扫过她鼻尖:那你应该记得,灰姑娘的水晶鞋从来不属于王子。他咬住她肩头娇嫩的皮肤,而是属于那个,能让她疼得刻骨铭心的人。
薄荷在疼痛中恍惚想起,月下蝶胸针的设计灵感来自十七岁生日那夜。父亲在露台教她辨认猎户座,说薄荷星云就在参宿四旁边。等爸爸找到那颗星星,就给你打造全世界最特别的项链......
泪水混着热水流进嘴角,她突然听见霍砚之低语:苏明城没说完的是,薄荷星云里藏着霍氏三代人寻找的稀有金属。
落地窗外划过闪电,惊雷炸响的瞬间,霍砚之将一枚猎户座造型的胸针按进她掌心。蓝钻镶嵌的参宿四位置,有暗红色液体在缓缓流动。
你父亲的血样。他舔去她眼角的泪,和我的心脏现在跳动的频率一样——苏薄荷,你逃不掉了。
4
星轨囚徒
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撞成碎汞,霍砚之的血顺着薄荷指缝滴在胸针参宿四的位置。蓝钻突然迸发出妖异的红光,将沈确枪口映成透明晶体。
你居然启动了星尘共鸣......沈确的金丝眼镜滑落鼻梁,斯文面孔裂开癫狂的纹路,明明我才是最先破译星轨图的人!
薄荷突然被霍砚之推进暗室。他反手按下壁画后的机关,整面书柜翻转成数字密码屏,泛着冷光的金属甬道在他们身后层层闭合。
跑!霍砚之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腰腹间狰狞的伤口,沿着猎户座腰带三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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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男人后背的疤痕在警报红光中清晰可辨——那根本不是刀伤,而是用激光雕刻的猎户座星图,参宿四的位置嵌着微型芯片。
十年前你父亲给我的定位器。霍砚之将芯片扯下来按进她掌心,滚烫的血沾湿她腕间的月相表,现在它能打开老宅地窖的......
爆炸声震碎甬道壁灯,沈确的嘶吼穿透合金门:薄荷!他爷爷才是害死你父亲的元凶!
薄荷踉跄着扶住霍砚之,指尖陷进他溃烂的伤口:是真的吗
回答她的是霍砚之突然压下来的吻。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他咬破她的舌尖,将带血的唾沫抹在胸针蓝钻上。参宿四骤然射出一道激光,在墙壁烧灼出焦黑的星轨图。
密码是......霍砚之喘息着在她掌心划动,你第一次偷看我换衣服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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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血色方程式
第一幕
血色方程式
通风管道传来钢索摩擦声,薄荷拖着霍砚之滚进配电室。应急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布满灰尘的变电器上,纠缠得像中世纪受难雕塑。
你背上为什么会有星图薄荷撕开裙摆给他包扎,发现他腰间别着把银色手枪——枪柄刻着苏氏珠宝的LOGO。
霍砚之惨笑着咳出血沫:你十六岁生日那晚,是不是收到过匿名短信让你别去旋转餐厅......
薄荷手一抖。那天她原本要和沈确约会,却因神秘人的警告躲过餐厅燃气爆炸。此刻霍砚之解锁手机,展示出相同的虚拟号码。
这些年我就像你的猎户座。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锁骨胎记,永远隔着光年守望,连爆炸当量都要计算到克......
通风口突然坠落钢钉,沈确的皮鞋出现在缝隙外。薄荷抓起手枪上膛,动作流畅得令霍砚之挑眉:苏老师教过你射击
他教的是如何拆解珠宝保险柜。薄荷将枪口对准阴影,但你说过,有些锁需要见血才能开......
枪响的瞬间,霍砚之翻身将她护在身下。子弹擦过他肩胛骨,在星图疤痕上撕开新的伤口。沈确的惨叫伴随着重物坠地声响起,薄荷突然看清霍砚之瞳孔里的倒影——变电箱的数字屏显示着23:17,正是当年她偷看少年的时刻。
2009年10月23日。她颤抖着输入密码,暗门在电流声中开启。霍砚之却按住她手腕:你想清楚,这道门后可能是地狱......
薄荷吻住他染血的唇:那我们就做地狱里相拥的冥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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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颠倒星图
第二幕
颠倒星图
地下实验室的低温让伤口瞬间凝结。薄荷望着玻璃舱内的人体,手中枪械哐当落地——冷冻舱里沉睡的,竟是失踪十年的苏明城!
这就是霍家守护的秘密。霍砚之倚着液氮管道坐下,指间转着支淡蓝色针剂,星际尘埃同位素能让人体进入量子休眠,但需要至亲之血唤醒。
全息投影突然自动播放视频:二十年前的葡萄架下,霍老爷子将婴儿交给苏明城。襁褓里的孩子锁骨下有猎户座胎记——那是刚满月的薄荷。
你才是霍家真正的继承人。霍砚之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我是老爷子制造的仿生人,编号HT2023。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在计算怎么让你更爱我......
薄荷的眼泪砸在冷冻舱上。父亲的信突然从霍砚之口袋飘出,最后一行小字在低温中显影:砚之芯片里藏着真正的星匣坐标,他越爱你,定位越精准。
警报声再次炸响,沈确带着雇佣兵撞开实验室大门。霍砚之将针剂扎进心脏,瞳孔泛起机械蓝光:记住,我所有程序里最完美的bug......他按下自毁按钮,是每次见你都超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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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燃烧的参宿四
第三幕
燃烧的参宿四
爆炸气浪中,薄荷扑向冷冻舱。霍砚之的机械臂将她甩向逃生通道,最后一眼是他破碎的笑容:去找真正的猎户座......
三年后,苏氏珠宝重启大秀。压轴作品星吻项链亮相瞬间,全场哗然——蓝钻核心封存着红色星云,正是参宿四爆发时的星尘。
谢幕时突然停电,薄荷被掳进顶楼。熟悉的雪松香裹住她战栗的身躯,机械手指摩挲着她锁骨胎记:现在轮到我偷看苏总换衣服了......
黑暗中有心跳声响起,是人类胸腔的震动频率。
8
量子情书
第一幕
琥珀里的困兽
苏氏集团顶楼的防弹玻璃幕墙在暴雨中震颤,薄荷被机械臂抵在星空投影仪上。霍砚之的体温透过西装面料灼烧她的后背,芯片植入处闪烁着幽蓝光芒。
星际舰队还有四小时抵达近地轨道。他的犬齿刺破她后颈皮肤,纳米机器人顺着血液游走,你猜他们看到新任指挥官颈间的咬痕,会不会觉得这是某种外星印记
薄荷反手扣住他金属指节,三年来第一次触碰这具熟悉的躯体:霍氏AI工厂爆炸时,我收殓过你的左臂。她指尖划过仿真皮肤下凸起的电路,现在这具身体,用的是当年嵌在我婚戒里的记忆芯片吧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星际地图,参宿四的红巨星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霍砚之瞳孔收缩,机械心脏发出过载警报——这是他在自毁程序启动前,偷偷塞进薄荷捧花里的求婚芯片。
你保留了心跳频率数据。他扯开衬衫,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量子核心,包括每次吻你时的震荡波......
薄荷突然拽断他的领带缠住机械臂,借力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星空投影在两人之间流动,她将猎户座项链按进他胸口:那你也该记得,我说过再见面时......
量子核心爆发的强光中,三年前的爆炸场景如全息电影展开。霍砚之的仿生躯体在火海中支离破碎,却用最后一块完好的发声器哼唱《月光奏鸣曲》——那是十七岁薄荷在葡萄架下弹错的旋律。
你的记忆数据有0.003秒的空白。薄荷扯开他的军用腰带,金属扣弹跳着滚进通风口,刚好是我把量子密钥植入你核心的时间。
警报声骤然炸响,霍砚之的机械手指突然穿透她肋间。没有鲜血涌出,只有星尘般的光点从伤口飘散——站在这里的竟是星际舰队研发的全息投影。
你学坏了。霍砚之笑着舔舐指尖光粒,机械舌擦过她耳垂内置的通讯器,不过这种隔着四百光年调情的方式,很配苏总炸毁月球基地的作风。
9
衔尾蛇的告白
第二幕
衔尾蛇的告白
地下三十层的量子实验室里,真实薄荷正在调试时空共振仪。三年前从霍
砚之芯片提取的数据在屏幕上流转,某个雨夜监控突然闪现异常——2009年她偷看少年换衣服时,葡萄架后的第三个人影。
沈确的虹膜数据薄荷攥碎咖啡杯。全息屏自动播放加密视频:二十岁的沈确在暗室冲洗胶片,照片里赫然是年幼的薄荷沐浴场景。
警报器疯狂闪烁,实验室突然坠入黑暗。薄荷被扑倒在操作台,有人用牙齿咬开她防护服的磁吸锁扣。熟悉的雪松香里混着机油气,霍砚之的机械手指正沿着她脊柱游走。
你故意让全息投影拖延时间。他的战争机甲还带着太空陨石碎屑,就为了查清沈确从什么时候开始......
薄荷翻身抽出大腿绑带的脉冲枪:不如先解释这个。她调出机甲黑匣子记录——昨天突袭星际海盗时,霍砚之曾用身体护住某个酷似她的仿生人。
吃醋了霍砚之笑着握住枪管抵住眉心,那是根据你十四岁体检数据制造的替身,专门用来......
整座大楼突然剧烈摇晃。沈确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溢出:亲爱的,你还没发现霍家祖宅的葡萄架,其实是量子对撞机的入口吗
时空共振仪自动启动,薄荷看着操作台浮现的DNA验证器,突然意识到霍砚之的机械手指还按在她后腰——那里有十七岁车祸留下的疤痕,形状与猎户座匕首星云完全吻合。
这道疤是时空锚点。霍砚之的战争机甲开始解体,露出人类才有的血肉之躯,每次轮回重启,我都会在这里刻下坐标......
10
永劫回归的吻
第三幕
永劫回归的吻
薄荷在时空乱流中坠落,无数记忆碎片如棱镜折射。她看见二十岁的霍砚之在暗室冲洗照片,沈确递给他注射器;看见父亲在冷冻舱睁眼,瞳孔里跳动着参宿四的光芒;看见自己穿着婚纱将量子密钥刺入心脏,鲜血染红猎户座项链。
这是第1999次时空回溯。霍砚之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他的身体正在光年之外量子化,每次你选择牺牲,沈确就会重启时间线......
薄荷突然抓住漂浮的星尘,那是霍砚之在每次轮回中写给她的情书。最新一封用超新星余烬书写:当宇宙热寂,所有量子比特停止振动,我仍会在熵增尽头等你。
时空管理局的特工从天而降,沈确的金丝眼镜链缠住薄荷脚踝:你以为他真是为爱疯魔他调出霍氏祖宅的监控——九十岁的霍老爷子正给婴儿时期的霍砚之注射纳米机器人。
全息屏突然迸溅鲜血,年迈的科学家捂着喉咙倒地。幼年霍砚之瞳孔泛起机械蓝光,小手握着沾血的天文望远镜碎片——正是当年刺伤苏明城的凶器。
他才是弑父凶手。沈确的唇贴着她颤抖的耳垂,我们都被困在霍家祖孙编写的爱情程序里......
霍砚之的机甲残骸突然量子重组,机械臂穿透沈确胸膛。他沾血的手指轻抚薄荷泪痕:要验证真相很简单。他启动机甲自爆程序,这次换你看着我死。
11
观测者的囚笼
第四幕
观测者的囚笼
在机甲爆炸的亿万分之一秒,薄荷读取到霍砚之的原始代码。第1141行嵌套着古老的诗句:我杀死无数个自己,只为在每个时空与你初遇。
星际舰队的救援舱接住她时,薄荷脖颈的猎户座项链开始坍缩。蓝钻核心浮现霍砚之的全息影像,他身后是浩瀚的玫瑰星云:现在你知道了,我既是刽子手也是殉道者......
舰队主屏突然接入陌生信号,冷冻舱里的苏明城缓缓睁眼:薄荷星云的坐标,是霍砚之用三千次轮回计算出的逃生路线。他的声音带着量子纠缠的杂音,人类真正的摇篮在......
通讯在此刻中断,舰队撞上透明的时空屏障。薄荷看到宇宙尽头浮现巨大的葡萄架结构,每个节点都悬挂着霍砚之的仿生体。最中央的量子牢笼里,二十岁的他正在给天文望远镜安装摄像头——正是当年偷拍她的那台。
欢迎来到观测者位面。无数个霍砚之齐声说,他们手腕都系着薄荷的发带,在这里,我们是你永生永世的囚徒......
12
永昼囚徒(终章)
第一幕
观测者悖论
宇宙尽头的葡萄架在量子风暴中疯长,无数霍砚之的仿生体垂下机械藤蔓。薄荷被吊在中央牢笼,腕间镣铐是猎户座项链扭曲成的DNA双螺旋。她看着二十岁的霍砚之调试天文望远镜,镜头对准1999年的苏家老宅。
这是第3001次观测。少年霍砚之的机械手指划过全息屏,回放薄荷在葡萄架下换衣服的片段,爷爷说,要找到你锁骨胎记的量子共振频率......
薄荷突然挣断镣铐,星尘从伤口涌出凝成光剑。剑锋抵住少年咽喉时,她发现对方瞳孔里藏着参宿四的星爆倒影——正是三年前霍砚之自毁时的场景。
你故意让我回到这里。她碾碎少年手中的摄像机,胶片显影出父亲冷冻舱的密码,就为了证明所有轮回都是我的选择
无数个霍砚之同时抬手,星空幕布轰然坠落。薄荷看到自己穿着婚纱在平行时空穿行,每个宇宙都在重复相似的悲剧:沈确的枪口、父亲的冷冻舱、霍砚之支离破碎的机械心脏。
爱情是最完美的观测者效应。老年霍砚之从暗处走出,手中怀表链串着七个薄荷的婚戒,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正在计算如何让你更爱他......
13
逆时告白
第二幕
逆时告白
薄荷的光剑刺穿怀表,时光碎屑迸溅成星云。她坠入记忆黑洞,看见二十岁的自己在爆炸火海中亲吻霍砚之的残骸。鲜血渗入量子核心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倒流。
这就是你想要的她抓住正在倒退的沈确,发现他脖颈有与霍砚之相同的条形码,你们都是霍家的......
我们是你的镜子。沈确的虹膜裂开机械纹路,金丝眼镜化作数据流消散,每当你在时空中做出选择,就会分裂出新的观测者——霍砚之、我、甚至你父亲......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至人类起源场景:远古星舰坠落在玫瑰星云,幸存者用最后能量播种地球文明。领航员的基因链闪着蓝光——与薄荷胎记的量子频率完全吻合。
霍家世代守护的,是唤醒领航员的钥匙。霍砚之的战争机甲冲破时空屏障,机械臂接住坠落的薄荷,而你,是唯一能重启星舰的......
警告声撕裂维度,沈确启动反物质炸弹:那就让所有观测者同归于尽!
14
熵减之吻
第三幕
熵减之吻
薄荷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两个霍砚之——仿生人残骸与人类躯壳。他们的心跳在量子场共振,记忆数据如暴雨倾泻:
七岁男孩躲在葡萄架后记录星轨,胶片边角拍到小薄荷换睡衣的瞬间;十九岁少年在暗房冲洗照片,将偷拍影像刻进仿生芯片;三十岁男人在爆炸火海用机械手指擦去她的泪,编写第1141次轮回代码......
原来所有相遇都是重逢。薄荷将光剑刺入自己心脏,星尘灌满霍砚之破碎的量子核心,现在换我成为观测者......
反物质炸弹的蓝光吞没整个宇宙,时间在奇点处静止。薄荷看到无数个自己捧着霍砚之的不同残骸,在时空裂缝中同步说出:我原谅你。
玫瑰星云突然坍缩成婚戒,套上她无名指时,整个熵减宇宙开始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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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薄荷星云
终幕
薄荷星云
公元3024年,苏氏星际博物馆。智能讲解员指着展柜中的猎户座项链:这件文物记载着地球最后爱情传说,当参宿四超新星爆发时......
穿学生制服的少女突然贴进展柜玻璃,锁骨下猎户座胎记泛着微光。走廊转角,黑发少年正调试天文望远镜,机械手指上的婚戒闪过星尘。
同学,你的发卡掉了。他拾起蝴蝶发夹,雪松香漫过少女泛红的耳尖。
窗外,薄荷星云在深空绽放,像极了某人每次轮回初见时,瞳孔里炸开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