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公司的CEO,却在众人面前让我滚回家洗衣服做饭。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嘲讽,我看着她在绝境中被林远航欺骗、利用。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无能的废物,靠她苟活,而林远航则扮演着救世主。
他步步紧逼,直到那份卖掉公司的合同摆在她面前。
我静静地看着,等待着,直到全球时尚界因为一个名字而沸腾。
当我的真实身份——那个神秘的国际设计师Phantom——通过直播揭晓时,整个会议室都凝固了。
01
我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看着投影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数字。
这季度亏损超过两千万,同比下滑48%,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季度业绩下滑了。财务总监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每一个数字都在敲打着董事会成员紧绷的神经。
作为技术部门负责人,这些数字多少与我有关。但我清楚,今天这场会议的真正目的并非分析问题,而是为某人选定一个替罪羊。
各位,市场确实不景气,但我们必须认真反思内部问题。林远航站起身来,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痛心,但我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那丝得意。我认为,公司最大的问题在于缺乏创新力。有些部门,尤其是技术研发,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
董事会成员们开始小声议论。苏晴——我名义上的妻子,公司的CEO——只是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没有说话。
陈凡,作为技术总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林远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数据确实不理想,但市场环境确实困难,我们的核心产品线仍然…
困难林远航打断了我的话,困难是所有人都面对的,问题是有些人能解决困难,有些人只会找借口。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看你自己,陈凡。穿着一身打折季买的地摊货,发际线都快退到头顶了,还好意思坐在这里跟我们讨论创新
会议室里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
你是靠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我们都清楚。林远航继续道,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是不是以为躺在苏总的床上,就可以混吃等死了软饭男,废物赘婿,有这功夫不如回家洗洗衣服做做饭,还能省点保姆钱。
我握紧了拳头,但忍住了。三年了,我习惯了这些。我抬头看向苏晴,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但她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陈凡,你先出去吧。
我慢慢站起身,看着围坐在会议桌旁的每一张脸。他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冷眼旁观,还有的干脆低头装作忙碌的样子。
你们很快会知道,我是谁。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也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看到林远航的表情从嘲讽变成了疑惑,然后是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
哟,软饭男还会放狠话了
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这是要从男宠进化成男配角了吗
林远航大笑着鼓掌：精彩,真精彩！陈总监果然有两把刷子,要不是我们公司不拍戏,真该给你个男一号。
苏晴皱了皱眉,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崩溃的精神病人。
我转身走向门口,身后的嘲笑声像浪潮一样拍打着我的背脊。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听到林远航说：苏总,这种人留着只会拖公司后腿,不如…
门在我身后关上,切断了他的话语。
02
三天后,公司的状况急转直下。
你是说,西太平洋银行要求我们提前还款苏晴的声音透着疲惫,她揉着太阳穴,眼下的黑眼圈比上次更明显了。
财务总监点头,神情凝重：不止如此,几家主要供应商也联系我们,表示要缩短账期,最长只给三十天。
作为技术部门负责人,我虽然依然坐在角落里,但能清晰感受到公司濒临崩溃的气息。董事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人甚至开始小声议论退出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林远航站了起来,他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自信。
各位,我有一个好消息。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刚刚接触到一个绝佳的合作机会,可能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苏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合作
一个国际奢侈品牌,总部在米兰,目前正在寻找亚洲市场的合作伙伴推出联名系列。林远航滑动着平板电脑,他们被我们的设计理念吸引,有意向与我们合作。
他展示的PPT上是一些模糊的产品设计图和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logo。我眯起眼睛,那logo设计有些眼熟,却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这个品牌在欧洲非常知名,只是没有进入中国市场。如果合作成功,不仅能解决当前的资金压力,还能让我们一跃成为奢侈品代理的重要玩家。林远航描绘的前景令人心动,他们愿意提前支付部分合作费用,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董事会成员们露出惊喜情,窃窃私语声中充满了期待。苏晴的脸色也明显缓和,她直起身子,目光中重新燃起光芒。
我悄悄记下了那个品牌的名称：Milanio
Lusso。
回到家中,我锁上书房门,打开了一台看起来普通但性能超群的电脑。屏幕上迅速展开了几个窗口,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Milanio
Lusso…我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同时搜索着相关信息。结果很快出现——这个所谓的国际奢侈品牌实际上是三个月前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董事信息被刻意隐藏,但通过几层掩盖,我追踪到了真正的控制人：林远航。
呵,果然。我冷笑一声,又黑进了林远航的个人邮箱,找到了他与几个设计师的往来邮件。这些设计都是临时拼凑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国际品牌。
第二天的讨论会上,林远航带来了详细的合作方案和合同草案。
这份协议要求我们先支付五百万定金苏晴皱眉问道。
林远航笑着解释：这是国际惯例,他们需要确保我们的诚意。别担心,一旦产品上市,我们至少能赚回十倍。
我清了清嗓子：我对这个合作有些疑问。
所有人都转向我,眼神中充满惊讶,仿佛忘了会议室里还有我这个人。
这个品牌的市场占有率数据在哪里欧洲奢侈品市场的客户反馈呢还有,合同中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条款过于模糊,一旦出现争议,对我们极为不利。
林远航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凡,你懂时尚产业吗这些都是行业惯例。
是啊,陈凡,你应该专注技术问题。苏晴皱眉,显然对我的插话感到不满,林总对市场有独到的见解,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机会。
林远航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苏总说得对。陈总监可能对高端品牌不太了解,土包子看不懂也很正常。
董事会的几个人笑了起来,苏晴虽然没笑,但眼中的失望更加明显。
会后,林远航把苏晴单独留下。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到他轻抚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别担心,有我在,公司不会出事。比起某些只会拖后腿的人,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苏晴感激地点点头,完全没注意到林远航眼中闪过的那丝算计。
回到车里,我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是我,准备好了吗我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技术总监,而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切就绪,Phantom先生。巴黎、米兰和纽约的团队都在等您的指示。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答。
很好,开始行动。我挂断电话,看向窗外苏晴公司的大楼。
03
林远航几乎整天盯在苏晴身边,一刻不离。我已经三天没能和她单独说上话了。
苏总,时间不等人。林远航把一沓厚厚的合同推到苏晴面前,MilanioLusso那边催得紧,再不签字,他们可能会找其他合作伙伴。
我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苏晴疲惫地翻阅合同。她眼下的黑眼圈更深了,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这条款…我们实际上要转让公司40%的股权苏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林远航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换回了那副关切的表情：苏总,这只是为了确保双方的利益一致。你想想,国际大牌愿意跟我们合作已经是看得起我们了,他们当然需要一些保障。
可是…
可是什么林远航打断她,银行的最后通牒是明天,供应商也在催款。苏总,你还有选择吗
我看着苏晴的肩膀垮了下去,她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陈凡,你在那做什么林远航突然发现了我,眼神凌厉。
苏晴转过头来,看到我站在门口,她的眼神从疲惫变成了烦躁：你有事吗
我想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帮忙苏晴苦笑一声,你能帮什么忙公司都要没了,你还在这儿晃悠回家去吧,别管公司的事了！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刺进我的胸口。三年来,我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忍耐,却不知道最伤人的话会来自最亲近的人。
林远航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我转身离开,没再说一个字。
公寓的书房里,我关上门,打开了隐藏在墙壁后的密室。这里是我的真实工作室,墙上挂满了手稿,工作台上摆着各种面料和工具。
我深吸一口气,戴上了那副很少有人见过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早已不是公司里那个唯唯诺诺的技术总监。
手指触碰到最上等的丝绒面料,我闭上眼感受它的质地。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我的手不停地勾勒,时而迅疾如风,时而缓慢沉稳。每一条线都精准无比,每一个褶皱都恰到好处。
这款礼服需要在领口处加入东方传统剪裁元素,但绝不能显得突兀…我自言自语,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三小时后,我放下笔,看着面前完成的设计图纸,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将是苏晴公司的救命稻草,一件足以颠覆时尚界认知的作品。
它融合了东西方审美的精髓,既有米兰时装的前卫大胆,又蕴含着东方的内敛含蓄。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计算,每一片布料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
Jean,一切准备得如何
Phantom先生,巴黎这边已经准备就绪。模特阵容按您的要求确定了,全是业内顶尖的。
米兰呢
场地已经敲定,安保和媒体邀请也按计划进行。只等您的最终确认。
我点点头：很好,按计划继续。记住,绝对保密,尤其是关于设计师身份的部分。
挂断电话后,我将最后一批设计图纸装进防水袋,放入特制的箱子中。这些作品将在三天后惊艳世界。
与此同时,林远航正在一家高档餐厅里与董事会的几个核心成员举杯庆祝。
敬我们即将到手的胜利！林远航举起酒杯,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林总真是神机妙算,这一步棋下得妙啊！一位董事拍着马屁。
苏晴那边没问题吧另一位董事压低声音问道。
林远航摇晃着红酒杯：放心,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明天合同一签,公司就是我们的了。至于她嘛…他做了个手势,给她留个名誉职位就行了,反正这些年也是靠她父亲的人脉混饭吃。
众人哄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对即将到手猎物的得意。
对了,那个陈凡怎么处理
林远航冷笑一声：一个靠老婆吃饭的废物,等公司到手,第一个就是炒他鱿鱼。
就在他们狂欢之际,国际时装周的后台,一组神秘的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这件是主打款,必须确保面料没有一丝褶皱。
灯光跟音乐的配合要绝对精准,Phantom先生对时间的把控极为严格。
媒体名单再确认一遍,特别是时尚芭莎和VOGUE的主编,一定要安排在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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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看着苏晴的手在合同上方悬着,迟迟没有落下。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苏总,还在犹豫什么呢林远航站在她身旁,声音表面上耐心,眼神却早已露出不耐烦,银行的人马上就到,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站在会议室门外,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幕。三年的伪装让我学会了如何隐藏情绪,
这份协议一旦签署,我们就可以立刻得到五百万的注资,足够应付银行的紧急催款。林远航循循善诱,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苏晴咬着下唇：但四十percent的股权转让,会不会太多了
这是国际大牌的标准要求,我已经帮你争取到最好条件了。林远航摊手,除非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会议室里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董事会的几位成员本来低头看手机,此刻一个个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天啊,快看时尚频道！一位年轻的女董事惊呼道。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国际时尚台的直播画面,画面下方滚动的红色字幕格外醒目：【震撼！神秘设计师Phantom携新系列重磅亮相国际时装周,时尚界地震】
谁把电视打开的林远航皱眉,显然对这个突然的打断感到恼火。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屏幕吸引了。
画面中,一座奢华的T台被特殊的光效覆盖,聚光灯下,模特们身着令人窒息的设计款款走来。每一件作品都像是从未来世界带来的艺术品,线条大胆却不失优雅,面料搭配颠覆常规却浑然天成。
这…这简直是…一位董事说不出话来。
摄像机给了现场观众特写,时尚杂志主编们目不转睛,不少人甚至掏出手机亲自记录,生怕错过任何细节。第一排坐着的顶级明星和时尚大亨们时而交头接耳,时而惊叹不已。
这个Phantom是谁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苏晴不由自主地问道,手中的钢笔已被她遗忘。
他是近年来最神秘的设计天才,市场部的一位女经理回答,语气中满是崇拜,据说他拒绝公开真实身份,只通过作品说话。但业内人士都称他为'定义未来十年时尚走向的人'。
林远航脸色难看：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标新立异的东西罢了。苏总,我们还是--
嘘！几个人同时制止了他,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直播吸引。
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从屏幕传来：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Phantom的这个系列彻底打破了东西方审美的界限,从配色到剪裁,无一不是对传统的颠覆与重构！
画面切换到后台,一群记者围着一个背对镜头的高挑身影。今天最大的惊喜莫过于Phantom本人的出席！他一向拒绝媒体曝光,但今天,他将接受全球独家采访,并首次揭开神秘面纱！
林远航不耐烦地走向电视控制器：够了！关掉这个,我们还有合同要--
等等！苏晴制止了他,目光紧盯屏幕,我想看完这个。
画面中,那个背对镜头的身影缓缓转身。随着他的转身,整个会议室仿佛被冻结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全球观众面前。
是我。
但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被嘲笑的陈凡。屏幕中的我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气质冷峻,目光锐利如刀。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到苏晴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微张开,手中的钢笔掉落在合同上,墨水在签名处晕开一片蓝色的污渍。
林远航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脸色从惊讶转为惨白。
作为Phantom,我一直选择让作品代替我说话。屏幕中的我声音低沉有力,与公司里那个温吞的技术总监判若两人,但今天,我觉得有必要向那些抄袭者、投机者,以及那些只会依附他人、靠虚假关系谋取利益的人发出警告。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直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时尚界不需要骗子,不需要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你们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你们是谁。
更重要的是,从今天起,我将亲自接管Phantom集团亚洲区业务。首个举措,便是对市场上的抄袭和欺诈行为进行彻底的清理。
这时,屏幕分出一小块显示插播新闻：突发！国际设计师协会发布声明,正式对'MilanioLusso'品牌发起欺诈调查。该品牌涉嫌伪造资质,盗用设计,欺骗合作方。据悉,调查由Phantom亲自举报并提供证据。
林远航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他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我平静地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苏晴,你应该检查一下手上的合同。那个所谓的国际品牌,不过是林远航的一个骗局。
我走到她面前,拿起那份被墨水玷污的合同：幸好你还没签字。否则,公司就真的落入他手中了。
林远航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你胡说！陈凡,你别…
林总,你是说我胡说,还是Phantom胡说我冷笑一声,哦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陈凡,也是Phantom,那个你口中的'软饭男'和'废物赘婿'。
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新闻推送的声音。一条条消息不断弹出：【Phantom集团宣布进军亚洲】【MilanioLusso涉嫌欺诈被调查】【Phantom身份揭秘：竟是华人设计师】
05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个他们一直嘲笑的软饭男,竟然是全球时尚界顶流设计师Phantom。
这不可能！林远航指着我大喊,你一定是谎报身份,这种把戏骗不了人！
我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只是转向苏晴：三年前,我答应你父亲照顾你和公司。现在,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苏晴脸色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久
你会相信我吗我反问,声音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还是会像这三年一样,把我当成一个无能的附属品
第二天,数十家媒体的长枪短炮瞄准了我,闪光灯交织成一片星海。
Phantom先生！请问您为何选择现在公开身份
陈先生！您与苏晴女士的关系是真实婚姻还是商业安排
请问您如何看待林远航抄袭您作品的行为
我微微一笑,身边的助理将记者们拦在安全距离外。我没戴那副金丝眼镜,但气场全开的我让每一个曾在社交媒体上嘲笑过软饭男陈凡的人都感到窒息。
所有问题,下午的记者会上会一一解答。
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苏晴的公司。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整个前台瞬间安静下来。那些曾对我冷眼相待的员工,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
陈…陈总好。前台小姐结结巴巴地打招呼,眼神闪烁不定。
身后跟着四名西装革履的助理,我大步穿过办公区。昨天还嘲笑我的人,今天纷纷低头假装忙碌,或是挤出谄媚的笑容。
电梯直达顶层,董事会的紧急会议正在进行。推门而入,我看到林远航正在激烈辩解什么,看到我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各位下午好。我的声音平静但不容忽视,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一位董事立刻起身,热情地伸出手：陈总！不,Phantom先生！非常荣幸能与您共事！我一直是您的忠实粉丝！
三天前在会议上嘲笑我的他,此刻竟然声称自己是我的忠实粉丝。真是讽刺。
坐吧。我示意他坐下,自己则走到会议室中央的投影仪旁,在开始之前,有些事情需要澄清。
我打开准备好的演示文件,第一张幻灯片显示的是MilanioLusso的注册信息和林远航的银行转账记录。
林总,你为注册这个空壳公司花了不少钱啊。我平静地说,可惜,一切都留下了痕迹。
林远航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想要辩解：这…这是污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点击下一张幻灯片,上面是他与几位设计师的邮件往来截图：你让他们仿制的样品,恰好都是我去年在私人沙龙展示过的作品。巧合吗
又是一张幻灯片：这是你与Phantom品牌母公司——也就是我的公司——申请授权被拒的记录。拒绝后,你选择了盗用。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林远航的嘴唇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这份合同,我拿起昨天那份被墨水污染的文件,如果苏晴签字,公司40%的股权不仅会转到一个空壳公司手中,更会被你私下转移。这是欺诈,林远航。
苏晴站起身,声音颤抖：林远航,这是真的吗
林远航突然变了脸色,他不再狡辩,而是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是又怎样你以为没有我,这家公司能走到今天陈凡三年来装傻充愣,看着我把公司搞得一团糟,他才是最大的罪人！
不,林远航。我冷静地说,我给过你机会,多次在会议上提出建议,都被你当作笑话。你选择抄袭,选择欺骗,而我,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揭穿你。
我向门口做了个手势,两名保安走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林远航不再是本公司员工。请带他去保安室等待警方到来。涉嫌商业欺诈、知识产权侵犯,足够你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了。
林远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他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因为,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让你尝尝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就像你这些年对我的嘲笑和侮辱一样。
保安架起崩溃的林远航,他突然挣扎起来：苏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合作多年！是我帮你打理的公司！
苏晴转过身,不再看他：带走吧。
会议室的门关上,林远航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各位,我转向其他董事会成员,Phantom集团愿意投资三亿元,帮助公司度过难关,并在国际市场上打开局面。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配合新的管理层改革。
一片惊呼声中,我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她眼中的震惊、困惑和一丝希望交织在一起。
陈凡,我们需要谈谈。她低声说。
是的,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谈谈。我点点头,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还有一场记者会要准备。
走出会议室,我看到窗外阳光正好。三年的隐忍终于迎来了今天。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接下来,该开始我们的下一步了。
06
我从瞌睡中惊醒,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光已亮,我不知不觉在工作室里又熬了一整夜。手机屏幕闪烁,显示有无数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全都是昨天那场风暴带来的余波。
推开办公室门,我差点撞上一个慌张的身影。
陈总！哦不,Phantom先生！市场部经理李娜几乎是扑过来的,脸上的表情比见到超级巨星还激动,我刚准备敲门！董事会成员都在会议室等您,还有很多合作伙伴在楼下……
我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应她过度热情的态度。三天前,同一个李娜在茶水间嘲笑我是最没用的技术总监。
电梯门开启的刹那,我看到会议室外已经站满了人。那些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高管们,此刻全都挤在门口,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陈总早上好！
Phantom先生,您的咖啡,意式浓缩,不加糖。
陈总,我一直很欣赏您的低调和内敛……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这群人,推开会议室大门。里面坐满了董事会成员,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掌声如雷。
王董事第一个迎上来：陈总！不,应该叫您Phantom大师！我昨晚仔细研究了您过去五年的所有作品,简直惊为天人！您的东方元素融合太独特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昨天上午会议上,是你说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对吧
会议室瞬间安静。王董事脸上的笑容凝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只是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来听笑话的吗我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他后退半步。
财务总监吴志强站出来救场：陈总,关于您提出的三亿投资方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文件,还做了详细的回报预测……
不需要了。我打断他,资金问题已经解决,公司今早收到了来自Phantom基金会的五亿无息贷款。
整个会议室发出一阵惊呼。
太好了！陈总万岁！
陈总真是我们的救星！
我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每个人脸上：三年来,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在背后嘲笑过我,看不起我。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你们眼中只有钱,只有利益,只有我的身份。你们的眼睛可以看到金钱,却看不到才华；可以看到地位,却看不到人格。
几位董事脸色煞白,有人想辩解,却被我抬手制止。
所有人,现在,立刻,滚出去。别弄脏了我的空气。
没人敢说一个字,所有董事会成员低着头,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会议室。最后一个人关上门时,我才发现苏晴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你早就知道林远航的计划。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反问,告诉你我是Phantom你会相信吗还是会像过去三年一样,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苏晴咬着嘴唇：陈凡,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
不用解释,也不用道歉。我打断她,我和你的婚姻是答应你父亲的约定,这三年我履行了我的承诺,保护了你和公司。现在,危机已经解除,林远航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我们……
我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和期待,心里有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公司的事务我已经安排好了。新CEO将由市场总监张明接任,他能力不错,为人正直。至于我,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
你要走苏晴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就这样
我转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城市景色：你想要的,我已经帮你做到了。至于其他的……
我没有说完这句话。背后传来苏晴急促的脚步声,她抓住我的手腕：陈凡,我不在乎什么公司,不在乎什么CEO！这三年来,你为什么要忍受那些侮辱和嘲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我想看看,当没有光环和名声的时候,谁能真正看到我的价值。我轻轻挣脱她的手,很遗憾,你没有看到。
苏晴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我可以重新认识你吗重新开始
也许吧。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不是现在。
我的电话响了,是助理打来的：Phantom先生,巴黎那边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等您确认最后的系列发布安排。
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看着满脸泪水的苏晴：公司的转让文件我已经签好了,法律顾问会处理后续事宜。你父亲临终前希望看到公司由你亲自经营,但我认为张明更适合这个位置。当然,你仍然是最大股东,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
我走向会议室门口,身后传来苏晴的声音：你会回来吗
停顿片刻,我没有回头：这取决于你是否还值得我回来。
推开门,外面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各种讨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从现在开始,苏晴女士将重新接管公司事务。任何人,如果再敢用过去那种态度对待她,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走出大楼,我没有回头看一眼。助理为我打开车门,我坐进去,望向窗外。那个藏在普通技术总监皮囊下的Phantom已经完成了他的复仇,是时候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了。
车子缓缓驶离,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陈凡先生吗我是国际时尚协会主席……
07
电话那头是国际时尚协会主席的声音,令我有些意外。
陈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出席下个月在米兰举办的全球设计师峰会,作为主讲嘉宾分享您的设计理念。
我会考虑的。我简短地回应,挂断电话后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景色。
一周后,林远航的彻底崩塌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条。法院判决他犯有商业欺诈和知识产权盗窃罪,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并处以巨额罚金。更致命的是,国际时尚协会对他发布了终身禁令,他再也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
据说他在被带走时歇斯底里地哭喊：是陈凡毁了我！是那个该死的土鳖！
我看着这则新闻,轻轻抿了口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就像复仇的滋味。
我在巴黎的工作室里收到了苏晴发来的季度财报。在我离开后的三个月里,她和新任CEO张明带领公司走出了困境,股价甚至比危机前上涨了30%。财报末尾附着一张她的亲笔便条：谢谢你留下的一切。我们很好。你呢
我放下报表,没有回复。工作室的落地窗外,埃菲尔铁塔在夜色中闪烁着灯光。我想起三年前那个刚刚答应岳父请求,踏入苏家的年轻人。他充满理想,愿意为爱隐藏自己的光芒,甘愿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赘婿。
Phantom先生,您下周在纽约时装周的开场秀所有细节都已确认。助理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时代杂志想给您做封面人物,主题是'改变时尚界格局的东方神秘设计师'。
我点点头：告诉他们,我只接受书面采访,不拍照。
保持神秘感已经成为我的标签之一。公众只知道Phantom是个来自东方的天才设计师,却几乎没人见过我的真容。那场爆炸性的直播后,我刻意避开镜头,让传说继续发酵。
我的新系列在全球掀起了抢购狂潮,各大奢侈品牌纷纷抛出天价邀请我合作。昔日对我不屑一顾的设计师们,现在挤破头想得到与我共进晚餐的机会。
在国内,那些曾经嘲笑我是土鳖赘婿的人,每次在新闻上看到Phantom的名字,都会想起那个被他们随意践踏的陈凡。他们无法接近我,无法道歉,只能活在悔恨和恐惧中。这是比任何报复都更让我满足的结果。
一天晚上,我收到一条来自董事王涛的短信：陈总,不,Phantom先生,我女儿今年考上了设计学院,她视您为偶像。我知道我曾经错待您,但能否请您给她一点指导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扔到一旁。曾经趾高气昂的王董事,如今卑微到尘埃里。但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些人早已不值得我多花一秒钟时间。
法国《时尚》杂志将我评为当代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封面文章写道：Phantom不仅创造了风格,他重新定义了时尚本身。他的作品中融合东方哲学与现代美学的方式,将引领行业至少十年。
我把这期杂志寄给了苏晴,没有留言。
半年后的一个雨夜,我在巴黎的公寓门铃响起。打开门,苏晴站在雨中,妆容已被雨水冲花,但眼睛依然明亮。
我找了你很久,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公司现在运转得很好,我想你会满意。
我没有请她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你不必千里迢迢来向我汇报工作。
我不是为了工作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我是为了告诉你,我终于看清了你的价值,虽然已经太迟。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太迟了吗她轻声问道。
我望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曾经我为她隐藏光芒,甘愿被人嘲笑；现在我站在世界之巅,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也许不会太迟,我终于开口,但这取决于你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