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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宿敌破防
我重生后躺平不在社交网站发布自己的小说,前世抄袭我的室友破防了。
此刻苏明正抓着我的床架疯狂摇晃,他腕间新买的百达翡丽硌在铁栏杆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个场景与记忆中截然不同——前世此时他应该抱着笔记本电脑在阳台踱步,假装在构思新书实则监看我的小说评论区。
林深你给我起来!他染着酒气的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星云网账号密码多少
我裹着夏凉被翻了个身,月光透过宿舍纱窗落在枕边的《文心雕龙》上。这本从旧书摊淘来的典籍硌着脖颈,提醒我此刻的真实。三天前从十年后重生回大学宿舍时,我就把连载小说的U盘沉进了学校镜湖。
你不是说今晚必更新吗苏明扯开我的床帘,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青黑。我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纱布,指缝里还粘着星云网年度作者颁奖礼的鎏金请柬碎片。
我揉着眼睛摸出老年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周第七次了,自从我停止更新《浮灯记》,曾经优雅矜贵的文学院男神正在被某种东西腐蚀。他发梢还残留着发胶的痕迹,但阿玛尼高定衬衫已经三天没换,领口沾着速溶咖啡的污渍。
最近改研究六朝志怪了。我翻开《搜神记》某一页,露出夹在里面的电竞比赛门票,你看,文学创作哪有打野好玩。
苏明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踹翻了自己装满精装书的储物箱。那些烫金封面的年度最佳作品集滚落在地,我清楚记得其中三个短篇的原稿正躺在我老家阁楼的铁盒里。
你明明写了新章!他颤抖着点开手机相册,画面里是我上周扔进碎纸机的草稿,我亲眼看见你写程三娘在汴河放河灯那段...
我瞥见屏幕里被放大二十倍的纸屑,突然意识到他竟在宿舍装了微型摄像头。前世那些深夜伏案写作的场景,那些被他称赞有灵气的片段,原来早被拆解成数据流输送到另一台电脑。
那是给导师抄的文献综述。我按下宿管阿姨的快捷拨号键,苏同学要不要看看《著作权法》第四章
他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走廊声控灯忽明忽暗地映在他脸上,分裂出诡异的光影。当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时,他贴着我的耳畔呢喃:你电脑D盘加密文件夹里,有二十三万字存稿对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前世胃癌晚期住院时,我确实把未完结的《浮灯记》藏在那个文件夹。但此刻书桌上这台新买的联想笔记本,应该只有昨天刚下载的《英雄联盟》。
没有密码。我把开机界面转向他,要不你试试你生日
阿姨的橡胶棍砸门声响彻走廊的瞬间,苏明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他抓起我的陶瓷水杯砸向镜面,四分五裂的镜片中,无数个他举着根本不存在的U盘嘶吼:你休想毁了我的影视改编!腾讯视频的合同都签了!
我看着迸溅到脚边的镜片,忽然想起重生前最后那个雪夜。插着胃管的我躺在病床上,病房电视里正在播放苏明的获奖感言:感谢我亲爱的室友,他的病榻给了我创作灵感...
此刻窗外蝉鸣震耳欲聋,我摩挲着藏在枕头下的录音笔。方才苏明承认监控我创作的疯话,正转化成脉冲信号在集成电路里流淌。那些前世被他篡改的创作日期,颠倒的灵感来源,终将在数字取证技术下显形。
但我不打算现在揭晓谜底。
碎镜中映出苏明扭曲的脸,他正用受伤的手抓挠脖颈,那里渐渐浮现暗红色斑块——和前世我被抄袭者逼到绝境时起的应激性荨麻疹一模一样。
苏明脖颈处的红斑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在晨光中蔓延出蛛网般的纹路。他猛地捂住喉咙后退,皮鞋碾过满地碎瓷片时,宿管阿姨终于破门而入。
文学院的学生还学人酗酒阿姨的橡胶棍敲在门框上,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我低头捡起请柬碎片,发现颁奖日期就在三天后——这正是前世我病危住进ICU的日子。
2
真相的瞬间爆裂
苏明被架走时还在喃喃自语:数据云端都有存档...故事脉络解析...他的手机从裤袋滑落,屏幕碎裂前最后一瞬,我看见微博特别关注列表里自己的账号赫然在列。
三天后,星云网颁奖礼在世纪大厦举行。我蹲在礼堂消防通道里,笔记本连着沈南星提供的信号增强器。手机屏幕亮起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苏明经纪人。
林先生,您作为《浮灯记》原始创作者...律师函的电子版在邮箱闪烁,我咬碎嘴里的薄荷糖,把三年来苏明在宿舍的监控录像备份上传云端。走廊尽头的转播屏上,苏明正捧着水晶奖杯微笑,他特意系了丝巾遮掩颈部的溃烂。
让我们恭喜年度最具商业价值作品!主持人的声音刺穿防火门。我按下回车键的瞬间,礼堂突然爆发出潮水般的惊呼。大屏幕上本该播放新书预告的位置,正实时投射着苏明电脑操作记录:
2021年9月15日
03:14
访问【林深】D盘/创作稿;
2022年6月20日
22:37
修改《浮灯记》第六章元数据;
2023年4月12日
15:02
创建虚假创作时间轴...
沈南星突然从安全门钻进来,她手中的管理员密钥还在发烫:监控系统已全程录像,司法鉴定中心的人在后门。
你怎么...我话音未落,她扯下口罩露出狡黠的笑:你每次来图书馆都坐在监控死角,但修补《永乐大典》摹本的人笔迹和《浮灯记》手稿一模一样。
礼堂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我们透过门缝看见苏明瘫坐在奖杯碎片里,他抓挠脖颈的手指沾着血丝,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氟西汀药瓶。疯狂刷新的弹幕淹没了直播画面,某条抄袭者应激反应对照表的科普链接正在病毒式传播。
不去看看你的胜利吗沈南星晃了晃物证袋里的微型摄像头。
我合上电脑摇了摇头,后背抵着的消防栓传来真实的凉意。走廊应急灯突然亮起,在苏明扭曲的倒影旁,我分明看见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那个蜷缩在病床上签下版权转让书的年轻人,正化作青烟消散在排风扇的嗡鸣中。
排风扇叶片切割着从礼堂漫出的冷气,将最后一缕虚影搅碎成浮尘。三十七度二的体温在掌心洇开,我摸了摸左臂内侧的疤痕,那是前世化疗留置针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消防通道的阴翳中隐隐发烫。
他们来了。沈南星突然拽着我退后两步。三个穿深蓝制服的人从安全通道快步上来,胸前的司法鉴定徽章擦过我的肩头。最年长的女警官驻足看了我一眼,她耳垂上有枚银杏叶形状的耳钉,和图书馆那枚书签是同样的鎏金工艺。
礼堂方向爆发出玻璃器皿坠地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透过门缝,我看到苏明正把奖杯残片往喉咙里塞,水晶棱角割破他的嘴角,血珠溅在主持人雪白的裙摆上。两个保安冲上去钳制他时,他脖颈处的红斑已经蔓延到耳后,像株吸饱了血气的珊瑚。
应激性喉头水肿。沈南星突然低声说,她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清冽,三甲医院急诊科五分钟车程。
我这才注意到她白大褂下穿着手术室专用的洞洞鞋,鞋帮上还沾着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金箔碎屑。物证袋在她指间晃动的弧度,与前世我在病床上看护士调整输液管的手法如出一辙。
礼堂的骚动开始向走廊扩散。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话筒森林正在吞没司法鉴定人员的呵斥。我摸到防火门把手上潮湿的锈迹,突然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
林深先生!传言您才是《浮灯记》真正作者是否属实
苏明服用精神类药物是否与创作压力有关
星云网是否参与作品时间轴造假
沈南星突然用管理员工作证挡住我的脸,证件照上的她梳着规整的盘发,与此刻散落在肩头的银灰色发丝形成微妙反差。我们退进货运电梯时,透过钢化玻璃看见苏明被担架抬出礼堂。他痉挛的手指仍死死攥着染血的丝巾,那上面用苏绣刺着《浮灯记》开篇名句——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湘绣手法。
电梯降落到地下车库的瞬间,手机震动着弹出特别关注提醒。星云网首页挂着血红色的公告,苏明的作者头像正在像素化消散,像被按进硫酸池的胶片。我熄灭屏幕,在反光里看见自己左耳的助听器——前世听力受损的后遗症,如今成了接收真相的金属贝壳。
3
隐秘证据链浮现
这个可能会用到。沈南星递来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三年来图书馆监控记录。影像显示每周四凌晨,苏明都会潜入古籍区翻找我的废纸篓,他腕表的夜光指针在镜头里划出鬼火般的轨迹。
车库排风口灌进裹挟着槐花香的风,我摸到锁骨下方微微凸起的疤痕。那是重生前最后一次手术留下的,此刻却成了某种隐秘的契约烙印。当救护车鸣笛声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我撕碎了纸袋封口的火漆,蜡屑落在地上,拼成半片残缺的银杏叶。
我撕碎了纸袋封口的火漆,蜡屑簌簌落向水泥地面。恰巧有穿堂风掠过车库通风口,几片碎蜡被气流卷到排水沟边缘,在经年累积的油渍上铺出凌乱的纹路。沈南星的洞洞鞋碾过某片稍大的蜡块,鞋底防滑纹路将其压成模糊的扇形——像被揉皱的银杏标本。
市局物证科的车在B2区。她抽出被压扁的蜡片,图书馆工作证从口袋滑落。我弯腰去捡时,发现证件夹层里嵌着片真正的银杏叶,叶脉间还有我上周修补古籍时蹭上的金粉。
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刺破车库的昏暗。我们贴着承重柱后退,看见那辆熟悉的保时捷Panamera歪斜地撞上隔离墩。驾驶座下来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手里攥着的爱马仕包刮过车门,发出指甲抓黑板般的声响。
苏明经纪人。我按住突跳的太阳穴。前世就是这双手将版权转让书拍在重症监护室的床头柜上,指甲盖上镶的碎钻晃得我睁不开眼。
她径直走向司法鉴定的公务车,鳄鱼皮包砸在引擎盖上:这是商业诽谤!我们已取得林深的精神鉴定报告...
突然有闪光灯在立柱后亮起,穿马甲的娱乐记者像鬣狗般窜出,镜头几乎怼到她扭曲的鼻尖。
沈南星忽然拽着我退进消防通道。她白大褂掠过墙面的瞬间,我瞥见后领内侧绣着市一院的淡蓝标签,消毒水气息混着她身上松木调香水,在鼻腔里搅起微妙的风暴。
从安全通道到急诊室187步。她刷卡打开员工通道时,腕间监测仪闪过绿光,你左臂疤痕增生有感染迹象。
我猛地缩回扶着门框的手。前世化疗留下的疤痕在重生后始终泛着淡粉色,此刻被车库阴气浸得发胀。通道尽头传来推床滚轮的轰鸣,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疾驰而过,车上人脖颈处的暗红斑纹在节能灯下泛着诡异釉光。
急性喉头水肿伴呼吸衰竭!准备气管切开包!
苏明青紫的面容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手指仍维持着抓挠的姿势,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表带崩断,表盘玻璃碎成蛛网。我下意识摸向裤袋里的录音笔,冰凉的金属外壳上凝着车库潮气。
沈南星突然在转角处停下。透过观察窗,可以看见抢救室里晃动着五个人影,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像把生锈的锯子切割着空气。她将物证袋塞进我怀里,塑料膜上还凝着冷库特有的白霜。
医疗档案比监控更有说服力。她摘下口罩,下唇有排细小的齿痕,苏明过去三年开具的氟西汀处方,与你的创作周期完全同步。
我触到袋中病历的钢印,忽然明白她银灰发梢为何总染着油墨香——那些我在古籍区写废的稿纸,原来都被她收进特藏库的恒温柜。此刻她护士表跳动的秒针,正与抢救室心电监护仪保持着诡异同频。
走廊爆发出器具翻倒的巨响,经纪人尖利的嗓音穿透自动门:他用的是化名!精神科记录不能作为...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灭火警报截断,天花板喷淋系统启动时,我护着物证袋退到安全出口。
冷水顺着后颈流进衣领,手机在防水袋里疯狂震动。星云网的热搜正在刷新:创作时间轴
法医鉴定的词条后跟着爆字,点进去是某位技术博主制作的比对视频——苏明电脑日志的时间码,与我留在图书馆的咖啡渍形成同心圆纹路。
沈南星甩开湿漉漉的刘海,钥匙串上铜制的图书馆馆徽在墙面擦出火花。当我们从急诊室后门走进七月正午的烈日下,她影子边缘蒸腾的热浪里,浮现出无数个曾在古籍区熬夜补书的夜晚。
当我们从急诊室后门走进七月正午的烈日下,她影子边缘蒸腾的热浪里,浮现出无数个曾在古籍区熬夜补书的夜晚。这并非幻觉——沈南星帆布包侧袋滑落的便签纸被热风卷起,泛黄的纸页在空中翻飞,每一张都印着古籍修复室专用的八宝印泥。
小心。我伸手替她挡住旋转门,钢化玻璃上映出我们交叠的残影。她后颈的胎记被晒成琥珀色,细看竟是图书馆藏书章拓印的纹样。正午十二点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间隙,在我们脚下铺出满地跳动的光斑,像极了古籍区凌晨三点的台灯光晕。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司法鉴定中心的简讯带着电子印章的威严:物证链已固定,请于48小时内补充证人证言。我抬头望向住院部十六楼,某扇窗户的百叶帘正在剧烈晃动,隐约可见经纪人猩红的指甲抓着窗框。
要下雨了。沈南星忽然指向西边天际。卷积云堆叠成宣纸的褶皱,她挽起袖管的小臂上,医用胶带痕迹与古籍修复师的指茧交错重叠。我这才注意到她帆布鞋的鞋带上系着图书馆寄存柜的铜牌,编号正是我惯用的17号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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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的终局
我们拐进医院后巷时,煎饼摊的油烟气裹着槐花香扑面而来。沈南星熟稔地接过摊主递来的豆浆,塑料杯上印着星云网的LOGO——这是去年作者年会的赠品。我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忽然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机械响动。
那台跟拍苏明三年的斯坦尼康稳定器正架在墙头,镜头盖的划痕与前世偷拍我病容的设备如出一辙。戴鸭舌帽的摄影师在树荫下调整焦距,他脖颈挂着的工作证反光恰好照亮了我的助听器。
东南方向三十米。沈南星突然压低我的肩膀。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在翻捡垃圾桶,他手里捏着沾血的丝巾残片,另一只手的虎口处纹着星云网的版权符号。当我们退进煎饼摊遮阳棚时,摊主掀开的面糊鏊子腾起蒸汽,在热浪中勾勒出苏明电脑日志的代码残影。
沈南星忽然将豆浆泼向地面,液体在青砖缝里蜿蜒成奇异的轨迹。她掏出激光笔照向水渍,折射的光斑竟与古籍区监控录像的时间轴完全重合:看明白了吗每次他来偷稿前,都会买杯图书馆咖啡厅的冰美式。
我蹲下身,看见咖啡液里的气泡正在排列成日期数字。摊主打开收音机,交通台主持人正播报着世纪大厦路况:...文学颁奖礼周边仍聚集大量媒体,建议车辆绕行...
杂音中突然插入星云网的紧急公告,机械女声诵读着作品下架通知,与油锅里滋啦作响的面糊声共振。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穿连帽衫的男人踢翻了垃圾桶,他手中丝巾的苏绣针脚在强光下暴露出端倪——母亲独创的双面异色绣技法,本该隐在暗处的金线正在正午阳光下无所遁形。
刑事立案通知书。沈南星将湿漉漉的手机屏幕转向我,警方官网的蓝底公告正在实时更新。苏明的病例档案扫描件作为附件加载时,急诊室的方向突然传来推床滚轮的轰鸣。我们贴着墙根后退,看见经纪人踩着断裂的高跟鞋追出来,她手机外放的律师咆哮声惊飞了槐树上的蝉。
...IP溯源报告显示林深的创作轨迹...
我听见自己的名字混在蝉鸣里,掌心疤痕被汗水浸得发痒。沈南星突然拽着我钻进货运电梯,不锈钢轿厢的倒影里,我看见她白大褂内袋露出半截《永乐大典》修复方案,页眉处是我熟悉的字迹批注。
电梯在B1层停驻时,冷库的白雾涌进来。她呼出的热气在玻璃门上晕开,指尖划过雾面写下17:30,正是古籍区每日闭馆消毒的时间。当我们从物流通道重返地面,树荫已偏移十五度角,柏油路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警车的轮廓。
当我们从物流通道重返地面,树荫已偏移十五度角,柏油路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警车的轮廓。沈南星忽然解开护士表扣在我腕上,金属表带残留的体温灼着皮肤:司法鉴定中心需要原始载体。
柏油马路在烈日下软化,我踩到半融化的减速带时,瞥见警车后窗映出经纪人煞白的脸。她正在疯狂删除手机数据,镶钻指甲在屏幕上刮擦出刺耳鸣响。两个穿防弹背心的网警下车时,腰间的数据采集箱反射出图书馆穹顶的弧光。
林先生。为首的警官亮出电子搜查令,他胸前记录仪的红色光点正对着我锁骨下的疤痕,苏明电脑里发现加密文件夹,需要您协助解密。
沈南星突然按住我掏U盘的手,她指尖沾着古籍修复用的鱼鳔胶,在阳光下凝成琥珀色的盾。
我摇头走向警车后座,车载空调出风口别着星云网的周边徽章。当指纹解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物证科的年轻警员突然倒抽冷气——屏幕上是苏明建立的创作监控数据库,精确到每分钟的情感波动分析曲线,与我留在图书馆的咖啡渍痕迹完全重合。
经纪人的尖叫刺穿车窗:那是艺术创作辅助系统!
她扑向警车时,高跟鞋陷进融化的柏油,爱马仕包甩出的镇静剂药瓶滚到我脚边。沈南星用镊子夹起药瓶,标签上氟西汀的处方日期,正是我重生那天。
住院部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们抬头看见十六楼的百叶窗豁开缺口,苏明穿着拘束衣的剪影在窗框摇晃,脖颈处的红斑已经溃烂流脓。他嘶吼着《浮灯记》的台词,声音被热浪撕成碎片。急救床的滚轮声与警笛声在楼下交汇,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三个月后,我在古籍修复室见到终审判决书。阳光透过百年银杏洒在宣纸上,沈南星正用鬃毛刷清理《永乐大典》残页,她后颈的胎记在金粉映照下宛如一枚活字印章。
星云网被吊销经营许可。她将新闻页面转向我,视频里曾经辉煌的文学大厦正在拆除LOGO。我摩挲着判决书附录里的创作手稿鉴定报告,那些被苏明篡改的时间戳,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国家版权局的恒温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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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新启
窗外传来新生的嬉闹声,穿军训服的学生们抱着课本走过镜湖。我摊开空白稿纸,沈南星递来的狼毫笔尖凝聚着松烟墨香。当第一个字在宣纸上晕开时,图书馆的古籍除尘器正在嗡鸣,将十年光阴里的尘埃收进透明集尘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