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术室重逢
应棠攥着化验单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黑暗中只有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暗了下去。回想三天前主治医师那肿瘤位置刁钻,建议尽快手术的话语还在耳边不停回响,而此时她却怔怔地盯着悠长走廊尽头那道修长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下露出一截深灰衬衫领口,侧脸被口罩遮去了大半,唯有垂眸翻病例时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拓出扇形阴影,像极了她素描本里反复描摹过无数次的轮廓。
温医生,3号床的病理报告……护士的呼唤声骤然截断了她的思绪。
就在男人转身的瞬间,应棠慌乱地举起病历挡住了自己的脸。消毒水的气息从她身侧掠过,在那一瞬间,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了不合时宜的震颤。
七年前,在画室的窗外,那个少年也是这般一身清冷。当时的她举着炭笔偷偷画他倚在梧桐树下的模样,却不想被他抓了个正着。画得不错,他轻轻抽走素描本,指尖点在那未完成的眉眼处,但这里比例不对。
后来她才知道,这位总是来画室接妹妹的学长,是医学院蝉联四年解剖课满分的天才。
应小姐
一道清冽的声线将她的回忆瞬间劈开,应棠仓皇地抬起头,正好撞进温述白褪去口罩的脸上。比起年少时的冷峻,如今他的眼尾多了一道浅淡的疤痕,据说那是在援非医疗时被流弹所伤。此刻,那伤痕随着他蹙眉的动作微微牵动：患者…是你外婆
手术同意书递到她面前时,应棠注意到他腕骨处的红绳——和她抽屉里那截已经褪色的,分明是同一款。当年那个暴雨夜,他背着崴脚的她回家,她用美术课剩下的编绳胡乱缠在他手腕止血,后来再见面,那抹红色始终未曾褪去。
成功率多少她的声音发颤。
67%。温述白将钢笔塞进她掌心,指尖的温度仿佛带着灼热,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但放心,我会竭尽全力让它变成100%。
无影灯亮起的时候,应棠蜷缩在等候区的长椅上,不经意间刷到了一条陈年帖子。
【医学院高岭之花究竟喜欢什么类型】
最高赞的回答来自一个匿名用户：亲眼见过他对着张素描发呆,画上女孩裙角沾着颜料,笑得像颗跳跳糖。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嗒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温述白忽然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当年你说艺术生和医学生是平行线。
应棠盯着他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那里别着一枚生锈的校徽,所以呢
现在我是主刀,你是家属。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沾血的手套扔进回收箱,要不要试试,让平行线在手术台交汇
手术进行得异常艰难,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无比精准和小心。温述白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这台手术承载着他所有的信念。
应棠在手术室外坐立难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外婆和蔼的面容,也不断浮现出温述白当年的样子,还有刚才他那坚定的承诺。
终于,手术灯熄灭,温述白走了出来。应棠立刻迎了上去,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
手术很成功。温述白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欣慰,你外婆会没事的。
应棠眼眶一红,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别哭,温述白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这不是成功了吗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后来,外婆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应棠守在监护室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些。
温述白换了便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别太担心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好。
应棠转头看向他,轻声说道：谢谢你,温述白。
温述白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应棠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向了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温述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护理团队,你外婆会很快好起来的。
应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嗯,我相信你。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走廊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突然,温述白开口打破了沉默：那幅素描……
应棠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
当年你画的那幅素描,温述白的眼神变得有些柔和,其实我一直都留着。
应棠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
温述白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那时候,我总是在画室门口等妹妹,每次看到你认真画画的样子,都觉得很美好。
应棠的脸微微泛红,垂下了头：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画得不好。
温述白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是觉得,你画里的那个人,很可爱。
应棠抬起头,正好对上温述白的目光,四目相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其实,温述白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应棠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温述白：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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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述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也……
就在这时,护士的声音突然响起：温医生,有个紧急会诊需要你去。
温述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应棠：我得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
应棠点了点头,温述白转身匆匆离去。
应棠靠在墙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温述白刚才想说什么,是她期待的答案吗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温述白终于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看到应棠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温柔。
会诊结束了,温述白走到应棠身边,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应棠紧张地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温述白轻轻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应棠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又惊又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述白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了,我是认真的。
应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温述白笑了笑,有些无奈：以前总觉得,医生的工作太忙,不应该轻易开始一段感情。而且……我也不确定你的想法。
应棠破涕为笑：那现在呢
温述白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应棠脸上泛起红晕,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温述白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应棠,做我女朋友吧。
应棠咬了咬嘴唇,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温述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一把将应棠拥入怀中,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从此,他们的生活不再是平行线,而是交织在了一起。温述白会在工作之余,陪应棠去看画展,去吃好吃的,而应棠也会在温述白疲惫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外婆的身体也逐渐康复,看到外孙女有了这么好的归宿,她欣慰地笑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温述白带着应棠来到了当年的画室。画室依旧如旧,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温述白从口袋里掏出那幅素描,递到应棠面前：这幅画,见证了我们的开始,以后也会见证我们的未来。
应棠接过素描,看着画中的自己和温述白,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动。
我爱你。温述白轻轻地在应棠耳边说道。
我也爱你。应棠回应着,两人相拥在画室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他们的故事,就像心跳方程式一样,充满了奇妙和美好,而未来的日子,也将继续
2
温述的视角
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一个人,不是不想找,而且是心里有个很好很好的人,明明隔着那么长的走廊,他就是知道,他的少女在看自己,就像无边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小鹿直直的撞进他的心里。
这个时候护士突然出声可能吓到她了,手忙脚乱的遮掩自己,不想让我看到…这样让我有点生气,有点不开心…故意从她身边路过,但是我能感觉到从她身边走过时候,她浑身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样我心里偷偷的笑起来觉得她太可爱了。
这样他有了逗弄她的心思,但是又看她如此紧张,觉得里面是她很重要的人,可能是她的外婆,这也让他直接的问出来患者是…你的外婆
她苍白脸上那双无助的眼睛突然有了点希望的望着我,仿佛给了我答案一样。他将手术同意书交给她,无意中将那个褪色了的红绳露了出来,那个是这么多年他和她唯一的想念。
她紧张带有害怕的声音想问我成功率多少,我告诉她手术的成功率是67%但是我做的话,我会竭尽全力让手术成功率提到100%也是为了让她放心,自己对自己专业有这个信心。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也跟着揪紧。他知道,这台手术对于应棠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
他的思绪飘回到七年前,在画室初见应棠的那一刻。那时的她,一身简约的白
T
恤搭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挽起,几缕碎发散落额前,专注地在画板前挥舞着画笔。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优美的侧影,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一幅绝美的画,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还记得那次校园活动,应棠作为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整个会场。而温述白站在台下,目光始终追随着她,那一刻,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里乱撞。
还有一次,他们在图书馆偶然相遇。应棠抱着一摞书,不小心掉落,温述白急忙上前帮忙捡起。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暧昧,他们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然而嘴角却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又或是在放学后的操场,应棠和朋友们追逐嬉戏,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温述白远远地看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看着应棠的笑容,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快乐。
手术进行得十分艰难,肿瘤的位置比预想中还要棘手。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应棠那担忧的眼神,这让他更加冷静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终于,手术结束,他长舒一口气,走出手术室。看到应棠那紧张得有些僵硬的神情,他轻声安慰道：手术很成功。他注意到她的眼眶微红,眼神中满是感激和释然,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常常在医院里看到应棠忙碌的身影。她对外婆的悉心照料,让他看到了她的善良和坚韧。每一次目光交汇,他都能感受到内心深处那一丝微妙的颤动。自己心悦的少女还是那样的美好,他也知道她一直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所以那天在花园里,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她站在那里阳光下她显得那样的美好,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应棠身边,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其实……当年我对着那幅素描发呆,是因为画里的女孩让我心动。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此刻时光重叠像是回到了过去那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少年和少女望着彼此,微风不燥。
应棠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有些慌乱,却又带着一丝欣喜。他看到她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原来这就是双向奔赴的爱意,原来自己不是单相思,原来自己的也被小心的爱着,原来自己这么幸运。望着她我下定决心的问道。
那……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吗他的心跳如鼓擂,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眼前的应棠是那么清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自诩天才的自己,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他怕是自己想多了…怕超出预算的回答,一瞬间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但是又期待答案,感觉自己头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傻了,热的不行,
当应棠轻轻点头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绽放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想让全世界都听见,都看到,她同意了！她答应我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喜欢自己,无以言表的激动与欣喜。但是,我要表露出来吗会不会太傻她看到了会不会后悔,还是不要了,怕影响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凡事还是一点点来,别吓到她。
从此,他们一起穿梭在医院的走廊,一起在病房里照顾外婆,一起在花园里散步聊天。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温暖和幸福,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天才可能是别人觉得,也是努力,但是爱情是幸运,上一次幸运让我活了下来,这一次幸运让我拥有了爱情,未来的幸运让我们幸福。
3
番外：婚后小幸福
婚后的生活,恰似一首温馨悠扬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奏响着甜蜜与美好。
清晨,柔和的阳光宛如丝丝金线,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上。温述白总是先一步醒来,他凝视着身旁熟睡的应棠,那熟悉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动人,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爱意。他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如同落在花瓣上的露珠般轻柔,然后蹑手蹑脚地起床,前往厨房为她准备早餐。
厨房里传来轻微而有序的声响,温述白熟练地煎着鸡蛋,那金黄的蛋液在锅中渐渐凝固,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又仔细地烤着面包,将其烤至表面金黄酥脆。热牛奶时,他专注地看着火候,不让牛奶溢出。不一会儿,一份丰盛又营养的早餐就准备好了。他回到卧室,轻声地呼唤应棠：宝贝,起床吃早餐啦。
应棠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温述白温柔的笑容,也报以甜蜜的回应。两人一起坐在餐桌前,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他们轻声交谈着,分享着彼此的想法和感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手牵手一起去超市购物。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漫步在货架间,讨论着今晚吃什么,偶尔会为了选择哪一种口味的零食而打趣。应棠看到喜欢的水果,眼睛一亮,温述白会立刻拿下来放进购物车,宠溺地说：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温述白看到一款新出的调料,应棠也会笑着说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能做出更美味的菜肴。
回到家后,两人分工合作,一起动手做饭。应棠负责洗菜切菜,她认真地将蔬菜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切成整齐的形状。温述白则在炉灶前忙碌,他熟练地操控着锅铲,将食材在锅中翻炒,锅中不断飘出阵阵香气。厨房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他们时不时地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爱意和默契。
晚上,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棠靠在温述白的怀里,温述白轻轻搂着她,有时会为她讲解电视剧里的情节,有时会一起被剧中的搞笑片段逗得哈哈大笑。他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偶尔,他们也会有一些小惊喜。温述白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为应棠带回一束她最爱的鲜花,当他拿着鲜花推开门的那一刻,应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和幸福的笑容。应棠也会在温述白工作疲惫时,为他准备一个精心制作的礼物,或许是一张亲手绘制的卡片,或许是一件用心挑选的小物件,让温述白感受到她深深的爱意。
婚后不久,他们迎来了爱情的结晶——一个可爱的宝宝。
如今宝宝已经3岁了,正是活泼可爱、调皮捣蛋的年纪。
清晨,宝宝早早地就醒了,洗漱好,给自己冲杯奶喝完,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他们的房间,爬上床后,一屁股坐在温述白和应棠中间,然后开心地大喊：爸爸妈妈快起床啦！那清脆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宝宝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温述白和应棠被吵醒后,看着宝宝可爱的模样,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起身给宝宝穿衣服。宝宝还会在穿衣服的时候调皮地乱动,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在和他们交流着什么。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带着宝宝去公园玩。公园里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空气清新宜人。宝宝一到公园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着,笑声回荡在整个公园。他一会儿去追蝴蝶,一会儿又去捡地上的落叶,玩得不亦乐乎。
温述白和应棠在后面追着,生怕宝宝摔倒,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他。玩累了,宝宝就会跑过来,一会儿扑进温述白怀里,一会儿又钻进应棠的臂弯,撒娇要爸爸妈妈抱抱。他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嘴里喘着粗气,但依然满脸兴奋。
晚上,哄宝宝入睡后,温述白和应棠会坐在床边,看着宝宝熟睡的模样,轻声交流着一天的感受。他们会一起讨论宝宝的成长,宝宝今天又学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