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男友,跟女上司在办公室鬼混。
他俩汗涔涔,窗外是璀璨夜景。
更炸的是,他小舅舅,公司真大佬傅承砚,站门口。
眼神能冻死人。
哭够了就滚,别脏了我的地毯。
这话,比刀子还狠。我滚了。
1.
活春宫之痛
我捏着胃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顾言最近胃疼,我来送温暖。
结果,温暖没送成,撞见了一场活春宫。
他,顾言,我谈了五年的男人。
她,秦悦,我顶头上司,妖娆又厉害。
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那张昂贵的办公桌上,动作激烈。
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映着他们身上的汗,刺眼得很。
秦悦那件红得扎眼的真丝衬衫,皱巴巴挂在椅背上,像嘲笑我的破旗。
手里的胃药掉了,哐当,滚到脚边。
我的胃也跟着抽痛,比顾言装可怜时,痛一万倍。
里面的人吓懵了,慌乱地穿衣服。
顾言看见我,脸刷地白了,眼神飘忽：晚……晚晚,你咋来了
秦悦倒淡定,慢悠悠理着头发,嘴角挂着讥诮,看我的眼神,像看只误闯的臭虫。
晚晚叫得真亲。我扯着嘴角,想笑,比哭还难看,我来送惊喜,顾言,你这‘惊喜’,真够大的。
声音发抖,控制不住。
心口堵死了,像塞了一大块冰,又冷又硬,呼吸都带疼。
五年！我最好的五年！喂了狗！
我陪他从啥也不是混到部门经理,陪他熬夜、喝酒、养胃……结果呢
结果他爬上了我上司的床！
讽刺的是,秦悦是谁他小舅舅傅承砚的心腹！
我刚想炸,想冲上去撕烂这对狗男女的脸。
门口,一个声音砸过来,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
我的办公室,演三流剧场
猛回头。
傅承砚！公司真正的KING！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
一身黑西装,刀刻斧凿的脸,完美得不像真人,眼神却能杀人。
顾言腿一软,小……小舅舅。
秦悦也蔫了,低头,傅总。
傅承砚目光扫过那俩不成样的货,最后,落我脸上。
我脸上还挂着泪,狼狈得像个跳梁小丑。
他眉头拧了一下,嫌恶。
哭够了就滚,别脏了我的地毯。
声音不高,字字诛心。
所有委屈、愤怒,瞬间冻结。只剩刺骨的冷和无边的耻辱。
我像个没线的木偶,转身就走。
没再看那对狗男女。
走出那扇门,像走出前半生。
电梯里,映着我惨白的脸。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半小时,打包滚蛋。
桌上,我昨天炖的汤,凉透了。
面无表情,倒进垃圾桶。
开电脑,辞职信。
标题：辞职。
内容：个人原因,不干了。
没骂街,给自己留点脸。
发送。关电脑。拉箱子。走人。
外面下雨了,冷风卷着雨丝打脸上。
没感觉。
心死了,身子也麻了。
再见,顾言。
再见,我瞎了眼的五年。
2.
封杀之殇
辞职走人,以为能翻篇
天真。
现实教我做人,啥叫斩草除根。
顾言和秦悦那对狗男女,怕我闹事,或者纯粹恶心我。
动用关系,在行内封杀我。
我名牌大学毕业,履历漂亮,能力能打。
以前跳槽,是别人求我。
现在几十份简历,沉得比石头还快。
连个面试电话都接不到。
偶尔有HR联系,客气两句,然后,没然后了。
懂了。圈子就这么大。
秦悦放句话,说我人品不行,谁敢要我
没人会为个外人,得罪傅承砚的心腹。
存款哗哗往下掉。
房租,水电,吃饭,像座座大山。
开始慌了,整宿整宿睡不着。
白天投简历,晚上在网上找点零活儿,翻译、写稿,挣个三瓜两枣。
人绷得像根弦,随时会断。
这时,老家电话追魂似的来了。
我妈。
死丫头！还知道接电话！你弟要买房！女方说了,没房不结！我不管你咋样,赶紧弄二十万回来！不然老娘就当你死了！
二十万我现在两千都悬。
累得话都说不出：妈,我最近……没钱……
没钱你在大城市混,月薪几万,骗鬼呢！林晚我告诉你,你弟是咱家独苗！他娶不上媳妇,你就是罪人！听见没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啪,挂了。
呵呵,家。弟弟的避风港,我的提款机。
靠着冰冷的墙,感觉全世界的冷水都往我头上泼。
工作没了,爱情没了,家也要逼死我。
咋办
真去刷盘子
绝望到顶点时,一辆黑得发亮的迈巴赫,幽灵似的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傅承砚那张死人脸。
目光扫过我,像打量路边一条流浪狗。
上车。
我站着不动,像根木头桩子。
他眉头拧得更紧。
别让我说第二遍。
鬼使神差,我拉开了车门。
车里,一股雪松味,和他身上一样,冷飕飕的。
他看都不看我,扔来一份文件。
看看。
打开。一份合同。
甲方：傅承砚。
乙方：林晚。
聘请林晚当私人助理,三个月,月薪十万。
工作内容……扮演好‘她’。
‘她’
后面附了张照片。
女孩笑得挺暖和,眉眼弯弯,跟我,像了七八分。
瞬间懂了。
狗屁助理,找替身呢！
那个传说中让他傅大总裁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CAO！
顾言耍我,他傅承砚封杀我,搞了半天,我看中的不是我林晚这个人,是我这张脸,像别人
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冲上来。
我抬手,刺啦——
合同,碎成了一片片雪花,落在他昂贵的西裤上。
傅总,我看着他,声音抖,但尽量稳住,收起你的施舍。我林晚还没贱到卖脸活命。
十万一个月嫌脏！
说完,推开车门,下车。
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张能冻死人的脸。
骨气不能当饭吃。
但我,宁愿饿死,也要站着！
3.
重生之梦
跟傅承砚叫板,一时爽。
爽完,兜比脸还干净。
没钱,寸步难行。
老妈电话跟催命符似的。弟弟那破事儿,压得我喘不过气。
难道,真回去捡那份脏合同
不行！
林晚,不能怂！
被逼到死角,反而激发了狠劲儿。
把自己锁在破出租屋里,死命想辙。
想起了大学专业——服装设计。
为了顾言那狗东西,为了所谓稳定,我把梦想扔了,去大公司当什么破策划。
现在想想,真他妈傻逼。
翻箱倒柜,找出落灰的绘图板,还有那些泛黄的草稿。
指尖摸上去,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活过来了。
设计,这才是我想要的！
干！
用最后一点钱,报了个线上设计班,速成的。
那段时间,我跟疯了没两样。
白天接零活儿糊口,晚上就对着电脑、绘图板,玩命学,玩命画。
出租屋的灯,经常亮到天亮。
饿了啃面包,困了泼冷水。
眼睛熬得像兔子,手指磨出茧,但不觉得累。
心里憋着一股气,不认输的气。
林晚,你得争口气！给自己争！
老天爷可能还没瞎。
设计班老师分享了个比赛信息,新锐之星,线上小比赛,奖金少,没名气。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交了组重生主题的作品。
灵感枯木逢春呗,画的就是我自己。
没指望得奖,大神太多。
结果公布,我,金奖！
看到名字那一刻,差点蹦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掉。
这是离开那对狗男女、离开那破公司后,我第一次笑出来,真正开心的笑。
更惊喜的是,评委之一,新锐设计师苏晴,苏姐,给我发了邮件。
说看好我的设计,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工作室。
苏姐！圈内有名的大胆姐！工作室不大,但特立独行！
这馅饼砸得我有点晕！
回邮件,手都在抖。
视频面试,苏姐特爽快：林晚,有灵气！来姐这儿！庙小点,但保管你撒开了玩儿！
去！必须去！
换个城市,重新开始！彻底告别过去！
苏姐工作室在南边,时尚之都。
火速处理掉出租屋,一张高铁票,连夜跑路。
走之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换工作了,去南方了,工资不高,但会努力,让她给点时间。
那边沉默,然后冷冰冰一句：随你。你弟婚事黄了,你就别回来了。
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
那破家,先放放吧。
先活好自己。
到了新城市,我改了名——林溪。
溪水的溪,希望自己像溪流,柔软但有力量,冲破一切。
租了个小单间,每天挤地铁上班。
工作室加我五个人。
但气氛贼好,都是为梦想拼命的人。
苏姐是我贵人,放手让我干。
我像块海绵,猛吸营养。
画图、选料、打版、跑工厂……累成狗,但心里踏实。
我的设计风格,越来越野,带着点死过一次的劲儿,又狠又美。
很快,作品在小众圈子火了。
林溪这名字,开始有人知道了。
我终于,靠自己,站住了。
这种感觉,真他妈爽。
就是偶尔,夜深人静,会想起傅承砚那双冰冷的眼,那句别脏了我的地毯。
那耻辱,像根刺,扎着。
等着吧,傅承砚。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4.
再遇之冷
日子忙起来,就没空想那些糟心事儿了。
林溪的名气,在设计圈慢慢起来。
苏姐工作室也水涨船高,开始接大牌的单子。
生活好像真要变好了。
直到那天,苏姐拿着一份意向书冲进来,脸红扑扑的。
姐妹们！大活儿！甲方爸爸是‘悦己’！美妆护肤界的黑马！
苏姐嗓门都高了,高端联名系列！包装和周边视觉,点名要咱们！
悦己
我心脏咯噔一下。
傅承砚旗下重点砸钱的新品牌。
真是……躲都躲不掉。
这次巨重要！甲方特别提到,要咱们最有潜力的新锐设计师主导！
苏姐目光转向我,全是信任,溪溪,你来！有信心没
深呼吸,压下那点不爽。
傅承砚又咋样生意是生意。
我不是当年那个林晚了。
我是林溪,主设计师。
有！我抬头,眼神坚定。
项目启动会,下周一,悦己总部。
那栋楼,我以前天天仰望。
现在,老娘要以合作方的身份,走正门进去。
开会那天,我穿了自己设计的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头发利落。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清亮,气场两米八。和过去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可怜,判若两人。
走进那间该死的会议室,恍如隔世。
悦己负责人姓张,女强人,干练。
沟通顺利,她对初稿挺满意。
快结束时,门开了。
一个高大身影进来。
黑西装,一丝不苟,气场冻人。
傅承砚。CA...
满屋子人唰地站起来,傅总。
就我,还坐着,手里转着笔,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傅承砚目光掠过全场,最后,定在我脸上。
瞳孔明显缩了一下,惊愕一闪而过,又被他强压下去,恢复冰块脸。
但他微皱的眉,紧抿的唇,暴露了不平静。
张总赶紧介绍：傅总,这位是苏晴工作室的主设计师,林溪小姐。
林溪傅承砚重复,声音低沉,带着探究,眼神像X光,想把我扫穿,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皮笑肉不笑：傅总真会开玩笑。您这种大人物,记性哪能用在我这种小角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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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色三个字,我加了重音。
看到他脸色沉了沉。
呵,当初不是嫌我脏地毯吗装什么失忆。
他没再说话,但接下来的时间,那道视线,跟钉子似的,时不时扎我背上。
我全程无视,只跟张总聊工作。
散会,我和苏姐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他突然出声：林小姐,留步。
我停步,转身,挑眉：傅总有何贵干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能写篇论文,最后只憋出一句：你的设计很好。
谢傅总夸奖。能入‘悦己’的眼,是我们的荣幸。我标准假笑,没事我们先走了,还得回去改方案。
说完,扭头就走,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走出大楼,才发现手心有点湿。
还是有点不爽。
但,情绪控制住了。
林晚死了。现在是林溪。
只为自己活的林溪。
生活这狗血编剧,就爱玩巧合。
刚偶遇完傅承砚,一个恶心的人就找上门了。
顾言。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工作室电话,指名找林溪设计师。
前台转给我时,我愣了下。
他怎么找来的
接通。
溪溪……哦不,林晚是你吗我是顾言。声音讨好,带着憔悴。
有事我声音冷得掉冰渣。
晚晚,以前……对不起。他急切起来,我和秦悦公司出事了,快完了。听说你现在特厉害,能不能……帮帮我们设计个爆款救命
我差点笑出声。
这脸皮,是城墙做的吧
当初封杀我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落魄了,想起我这个前女友了想让我救他和那小三的破公司
想屁吃呢！
顾先生,打错了。我声音平静得像死水,我叫林溪,不认识林晚。而且,我们工作室门槛高,贵公司……不够格。
挂了,拉黑。
对着电脑,长舒一口气。
爽！
风水轮流转,打脸真他妈爽！
比拿奖还爽！
至于傅承砚,那次会后,各种骚操作就来了。
5.
冷漠之墙
他大概认定我就是林晚了。
开始玩偶遇。
公司楼下咖啡厅,我去买咖啡,偶遇。
我常去的素材店,偶遇。
周末去美术馆,偶遇。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司马昭之心。
我的策略无视。
打招呼点头。
聊设计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约吃饭没空。
我的冷漠像堵墙,把他挡得死死的。
傅承砚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甩脸子,眼神越来越复杂,懊恼、不甘,还有点……看不懂的东西。
关我屁事。
项目对接有张总,我出方案就行。
他傅承砚顶多算甲方的老板,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苏姐贼精,看出苗头了。
午休,她端着咖啡凑过来：溪溪,那傅总……对你有意思啊
我差点喷咖啡：苏姐！别闹！他谁啊我谁啊！
身份咋了苏姐挑眉,他看你那眼神,能拉丝了都！最近往咱这儿跑得多勤肯定不只是为了项目。
我放下杯子,特认真：苏姐,不管他啥意思,我,对他,没兴趣。只想搞钱搞事业。
苏姐秒懂：行！感情你做主,事业姐撑你！
有苏姐这话,我更心定了。
悦己项目进展顺利,我的方案张总很满意。
就是每次开会,傅承砚几乎都在。
不咋说话,就坐那儿,眼神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让我有点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
傅承砚,你也有今天
当初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这天下午,刚从工厂回来,前台小姑娘捧着个巨型花束过来。
99朵红玫瑰,俗气。
卡片俩字：抱歉。署名：傅。
皱眉,直接塞给前台：分了。
小姑娘眼珠子快掉了：溪姐！傅总送的！99朵！多浪漫！
浪漫我冷笑,沾了灰的东西,不配进我的地盘。
没两天,一辆崭新玛莎拉蒂停楼下,钥匙合同直接送我手上。
卡片都省了。
让助理原封不动寄回去,附言：无功不受禄。
傅承砚大概被我气着了。
几天后,他以母公司总裁名义,要战略投资苏晴工作室。
钱多得吓人,条件好得离谱,跟白送没区别。
苏姐都心动了。
我却冷静。
跟苏姐深谈后,我代表工作室,以发展理念不合为由,拒了。
想用钱砸我收买我
晚了！
现在的林晚,不缺骨气,也不缺赚钱的本事。
就是要让他知道,钱不是万能的。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别想抹平。
他给我的屈辱,我会加倍奉还！
6.
雨夜之等
连番被拒,他没退,反而换策略了。
不送东西了,开始玩迂回。
比如,指定要我,亲自去他办公室汇报项目。
汇报时,假装不经意提起我过去的事,或者只有林晚知道的梗。
我一概装傻。傅总,谈工作。
几次下来,他那张万年冰山脸,都绷不住了,有点挫败。
爽。
再比如,不知道他咋搞到我老家地址,匿名给我那重男轻女的妈寄了笔巨款,说是女儿公司奖金。
老妈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电话里那叫一个亲热,旁敲侧击问我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气得我直接挂了,冲到他办公室。
傅总！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以后别再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看着我炸毛,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笑意操！
我只是……想帮你。
不需要！我冷着脸,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傅总管好自己！
他的招儿还没完。
开始打听我朋友。
幸好,我在新城市没啥朋友,就苏姐一个。
苏姐我这边儿的,对他打太极。
傅承砚在我这儿,是彻底没辙了。
我以为他该死心了。
结果,一个下大雨的晚上,他干了件更离谱的事。
那天加班到深夜十一点多。
窗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收拾东西准备走,往楼下瞟了一眼。
我艹！
工作室楼下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旁,停着傅承砚那辆扎眼的迈巴赫。
车旁,站着个打黑伞的男人,背影挺拔,不是他是谁
他不坐车里,就那么站雨里。
风卷着雨水,打湿他裤脚、衣袖。
搞毛呢演苦情戏给我看
皱眉,心里烦躁。
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做梦！
转身,拉上百叶窗。
眼不见心不烦。
继续画稿,想把那画面赶出脑子。
不知过了多久,雨小了点。
再看窗外,那车,那人,居然还在！
跟个傻逼似的杵在那儿。
心里莫名堵得慌。
这男的,到底想干嘛
当初用最贱的话赶我走,现在玩这套
不嫌晚吗,傅承砚
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
秒接。
林溪。声音透过雨声,有点哑。
傅总,这么晚了,在我公司楼下cos望妻石我语气全是刺儿,不幼稚
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只是……想等你下班,送你回去。声音低沉,带点疲惫。
呵,傅总真闲。我的安全就不劳您大驾了。我冷笑,有这闲工夫淋雨作秀,不如早点滚回去。毕竟,明天还得管您那商业帝国呢！
林溪……
别叫我林溪！我打断他,一字一顿,也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咱俩,除了工作,没别的！
啪,挂断。
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还站着的傻逼身影。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有冷。
傅承砚,是你自己作死。
现在,干啥都晚了！
7.
真相之爆
被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在雨里当了一晚傻逼,傅承砚总算消停了几天。
工作对接恢复正常,张总负责,我清静不少。
悦己联名系列打样,一切按部就班。
以为能太平一阵子,结果,老家又炸了。
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赌博,欠了高利贷,五十万！
被人堵家里,说不还钱就卸腿！
老妈哭着打电话：晚晚！救命啊！你弟弟要被打死了！五十万啊！咱家哪有啊！
五十万！
我刚在这边站稳脚,有点积蓄,但差不少！
气得浑身发抖：妈！他又赌！说过多少次了不能碰！
现在说有啥用！晚晚,你得救你弟！他是咱家独苗啊！老妈只会这句。
挂了电话,天旋地转。
那破家,就是个无底洞！永远在拖累我！
怎么办报警高利贷亡命徒,报警可能更糟。
找苏姐借她也难。
难道……去找傅承砚
不！绝不！
不能再低头！尤其为这种事！
咬着牙,开始打电话。
同学,朋友,不熟的旧同事……
低声下气,一遍遍解释,忍着别人的打量和质疑。
一天下来,嘴皮子磨破,心力交瘁,才凑了不到三十万。
手机里催债短信跟催命符似的。
绝望。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犹豫着接了。
林小姐沉稳男声,我是傅总的助理,姓周。
傅承砚的助理他想干嘛
有事我语气能冻死人。
林小姐,您弟弟的事,傅总知道了,已经处理好了。
周助理语气平静,追债的人解决了。欠款,傅总也帮您还了。傅总说,这是他应该做的,您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
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还帮我还钱了
怎么会！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声音发干。
傅总一直关注您。周助理顿了顿,您放心,傅总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您被这些事烦扰。
挂了电话,捏着手机,半天没动静。
傅承砚……他……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震惊,不信,还有一丝……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松动。
但很快,警惕和抗拒压倒一切。
他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以为这样就能弥补
以为用钱就能买我原谅
做梦！
深呼吸,拨通傅承砚的号。
他亲自接的。
林溪。
傅承砚！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谁他妈让你多管闲事的！我的家！轮得到你插手吗！
那边沉默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为难。声音低低的,带点……委屈
为难我最大的为难就是你！我情绪失控,你以为你还了钱,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傅承砚,我嫌脏！那钱,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你等着！
啪,挂断！
去他妈的！
不能接受！他的任何好意都是对我过去的践踏！
必须划清界限！彻底！
8.
身世之谜
因为家里那破事跟傅承砚大吵一架后,我俩之间空气都能冻死苍蝇。
他估计也知道踩到我雷区了,没再明着来,就是工作碰面,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跟便秘似的,欲言又止,带着痛苦。
懒得搭理,一门心思搞钱还债。
那五十万,跟石头似的压心口。
开始疯了似的接私活,工作室项目之外,晚上周末全在画图,熬成熊猫眼,人也瘦脱了形。
苏姐心疼,劝我：溪溪,钱慢慢还,身体是本钱。
我苦笑：苏姐,欠人钱,心里不踏实。尤其欠的是傅承砚。
这晚,又在工作室熬夜。
外面下着小雨,深夜。
揉揉眼睛,去茶水间冲咖啡。
门口,倚着个人影。
傅承砚。
刚应酬完一身酒气,领带松着,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点颓。
看见我,他眼神亮了下,又灭了。
还没走他声音哑。
傅总不也没走我没好气,绕过他去接咖啡。
他跟进来,靠在吧台,不出声,就看着我。
林溪,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气我。
我端咖啡的手一顿,没理。
对不起。他低声说,以前……我混蛋。
这道歉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懵。
转身看他。
灯光下,他那张好看的脸有点疲惫,眼底全是后悔。
傅总现在说这个,不嫌晚我嘲讽,当初把我当垃圾赶走时,咋没想到今天
我……他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苦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对,不信。我冷着脸,傅承砚,我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以前那个傻逼林晚了。你的道歉,屁用没有。
不是的！林溪,你听我说……他突然激动,上前一步想抓我手。
我吓一跳,猛地后退,咖啡杯没拿稳,哐当掉地上,热咖啡溅了他一身！
他像没感觉,就那么死死盯着我,眼底全是痛苦和挣扎。
你根本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他说话断断续续,像被掐住脖子,脸上带着绝望。
不是什么我警惕地看他,他今晚不对劲。
那个白月光……他猛地闭眼,再睁开,眼底血红,她……她不是我的爱人！
我
不是爱人那是啥
她是我姐！傅承砚声音带着巨大的悲恸,几乎是吼出来的,是我同父异母、相依为命的姐姐！她为了救我,被绑匪撕票了！
这……这他妈……
像个晴天霹雳！把我劈傻了！
他……姐姐
照片上那个笑得很暖的女孩,是他姐姐
所以……我他妈根本不是替身
那你当初……我声音都发颤了,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那些话
傅承砚痛苦地闭上眼,靠着墙,像被抽干了力气。
我姐临死前,最放不下的,是她在孤儿院认识的一个小妹妹。她说那妹妹很可怜,被人领养后就没消息了,让我一定要找到,替她照顾好。
我找了很久,花了很多力气,才找到你……林晚。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要命,找到你时,你跟顾言在一起。我本来只想暗中看着你,完成我姐的心愿。
可是……他拳头攥紧,青筋暴起,我看到顾言那混蛋怎么对你！看你在他身边那么委屈！我忍不住！我想把你抢过来！
但我的身份,我的家族……不允许……我怕我的介入会害了你,更怕……更怕我自己会失控……
所以,我用了最蠢的办法……用冷漠,用试探,来掩饰……我说你是替身,是给自己找借口接近你,也是骗自己,我对你只是责任,不是……喜欢。
直到那天办公室……看到你哭……我慌了……口不择言……说了那些混账话……
他痛苦地捂住脸,林晚,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我呆站在原地,脑子嗡嗡响,一团乱麻。
白月光是姐姐
接近我是为了完成遗愿
替身是借口
这一切……真的假的
信息量太大！消化不良！
看着眼前这个卸下所有伪装,只剩脆弱和痛苦的男人,我的心,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9.
家族之光
傅承砚那番话,在我心里投下个巨型炸弹,炸得我七荤八素。
不是替身他接近我另有目的甚至……早就喜欢我
CA！心乱了！
一方面,过去的伤和屈辱,像烙铁印,哪能说没就没。
另一方面,看他那痛苦后悔的怂样,听他那卑微的解释,又没法完全硬下心肠。
尤其是,他姐姐……那个照片里笑得那么好看的女孩,是为救他死的
而她的心愿,是照顾我
我和他姐姐……啥关系
脑子里全是问号。
孤儿院画画
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
很小的时候,好像真在个好多小孩的地方待过。有个特别温柔的大姐姐,给我糖,夸我画画好看……
难道……就是他姐姐
我使劲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努力冷静,那又怎样你给我的伤害,一句‘情非得已’就想算了
我知道。傅承砚低声说,我不求你原谅。只想……补偿你。
补偿我冷笑,傅总打算咋补偿再开份十万月薪的‘替身’合同
他被我怼得脸一白,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那晚,我俩不欢而散。
虽然知道了替身的真相,但我没立刻原谅他。
欠他的五十万,我照样玩命还。
工作上,公事公办,离他远远的。
傅承砚似乎也认命了,没再硬凑上来,就是默默关注。
不再插手我的私事,但加班晚了,会让周助理开车不远不近跟着。
不送花送车了,偶尔匿名寄点稀有面料、设计书,都是我能用上的。
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看在眼里,心里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不是滋味。
就在我跟傅承砚的关系这么僵着的时候,又出事了。
苏姐整理我以前的手稿,发现我早期涂鸦里,老出现一个特奇怪的图案。
像个变形的鸢尾花,线条特古朴。
溪溪,这图案……苏姐指着,皱眉,你哪儿看到的还是……你家徽记
我愣住：家徽不知道啊……好像很小就喜欢画,为啥忘了。
苏姐表情却严肃起来。
她仔细看那图案,又拿手机搜了半天,脸色越来越怪。
溪溪,她抬头,眼神复杂地看我,这图案……跟我外婆家传下来的一个首饰上的花纹……几乎一样！
啥！我惊了。
我外婆家做苏绣的,有点家底。苏姐慢慢说,但我外婆说过,咱家这花纹,是仿的一个很古老、已经隐世的设计大师家族的徽记。那家族特神秘,几十年没露面了……
苏姐的话像道闪电！
隐世设计大师家族徽记
难道……我的身世,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扔掉的孤儿,养父母也不咋地。
亲生父母一无所知。
苏姐,你……意思是……我声音发抖。
苏姐深吸气,握住我手：溪溪,别激动。只是猜测。但……你想过没,你的设计天赋,不光是热爱和努力,可能……还有血脉
这个发现,比傅承砚那点破事还震撼！
我的身世！居然可能有这种秘密
从小画的图案,是隐世家族徽记
这……太他妈玄幻了！
看着我震惊的样子,心里更乱了。
比起傅承砚那些狗血爱情债,我自己的身世之谜,好像更重要！
10.
未来之选
身世这团迷雾,把我彻底搞懵了。
苏姐说帮我打听那神秘家族和徽记的事,但我知道难。
傅承砚,估计也通过他那万能的周助理知道了我的心事。
他没直接问,换了个法子。
开始拉着苏姐工作室搞一些更高端的项目,甚至带文化传承性质的官方合作。
我知道,他想给我搭台子,让我接触更广的天地,或许能找到线索。
对此,我没拒绝。
项目对工作室好,我也确实想搞清楚自己是谁。
至于他这份心思明确的好意,我收着,但心里那道坎,还在。
欠他的五十万,我省吃俭用加玩命接私活,一个月后,终于凑齐。
转账,附言：两清。
他秒回：【不清。这辈子都清不了了。】
嗤,没再理他。
日子就这么过着。
我的设计事业越来越火,林溪这名字出了小众圈,开始被主流时尚界知道。
甚至被邀请参加了一个国际设计交流会。
会上,遇到个法国来的白发老太太。
她看到我作品里那个鸢尾花纹样,激动得不行。
拉着我手,用蹩脚中文问：孩子,这图案……你哪儿学的
心头一跳,感觉线索来了。
后来的事,有点俗,但对我来说,天翻地覆。
老太太,是我外婆的朋友！我,确实是那个隐世设计大师家族——林家的后人！
亲生父母当年因为家族破事,不得已把我送走,想让我平安长大。
我血液里的设计基因,终究还是把我带回了这条路。
认亲过程顺利。父母不在了,但家族长辈对我充满慈爱和愧疚,想弥补我。
找回身份,认祖归宗,我的人生豁然开朗。
林家隐藏的底蕴和人脉,给我的事业插上了翅膀。
我不再只是林溪,更是林家新一代——林晚。
对,我用回了本名,林晚。
过去的伤痛、迷茫,都是我的一部分,成就了现在的我。
找回身份,不是为了靠谁,是为更清楚自己是谁,掌控自己的人生。
这一切,傅承砚看在眼里。
顾言和秦悦的公司早垮了。听说秦悦卷钱跑路,留下顾言一身债,惨兮兮。
他托人找过我,想求情我连消息都懒得回。
有些人,看一眼都嫌脏。
傅承砚倒是沉稳多了,也……更像个人了。
不再搞那些蠢事,开始实实在在帮我。
林家隐世太久,重新接轨现代商业需要助力。他动用自己的人脉,帮林家解决了不少麻烦,还给我联系了好几个国际设计学院的进修名额。
都是悄悄做的,林家长辈后来才告诉我,对他评价挺高。
我知道,他在弥补,也在……追我。
这天,我的独立设计系列发布会,大获成功,掌声震天。
走下T台,就看见傅承砚站在后台入口。
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没平时那股拒人千里的劲儿,眼神专注又温柔,手里捧着一束鸢尾花——不是玫瑰,是我家族、也是我自己的花。
林晚,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花,声音低沉郑重,祝贺你。
我接过花,淡淡道：谢谢。
我听外祖母说了,法国那位老夫人,是你请来的。我看着他,戳穿。
他没否认,眼神带着点请求：我只是……想帮你找到家。
傅承砚,我看着这个让我哭过、恨过、也成长过的男人,心里平静了许多,过去的事,算了。我承认,你帮了我很多,谢谢。
他眼里瞬间亮起光。
但我下一句,又让那光暗了点。
但是,感谢不代表接受。伤害就是伤害,没那么容易过去。我微微一笑,笑容自信又从容,这是我挣来的底气,至于我的未来,跟谁走,或者自己走,我林晚说了算。
我抬起下巴,看他那紧张得像个小学生的表情,有点想笑。
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傅总,现在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呵,风水轮流转。
想追我我故意拉长音,看他屏住呼吸的样子,然后,红唇轻启：
拿出你的诚意和本事,排队吧。
说完,抱着我的鸢尾花,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从他身边走过。
走向我的T台,我更广阔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