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香港。
武侠泰斗金庸设家宴款待棋圣聂卫平,特意备下15只阳澄湖大闸蟹。谁料聂卫平风卷残云独吞13只,惹得金庸当场解雇保姆。这场因螃蟹引发的误会,却意外揭开一段跨越现实的珍珑棋局
1.
1983年的香港,十月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书房。
金庸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案头堆满了《明报》的稿件和正在创作的小说手稿,但他的心思却飘向了即将到来的周末。
查先生,您要的龙井茶。保姆阿芳轻轻推开门,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书桌一角。
阿芳,大闸蟹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金庸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已经联系了相熟的鱼贩,周六一早送最新鲜的阳澄湖大闸蟹来。阿芳笑着回答,足足十五只,每只都有六两重呢。
金庸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书房角落里的那副围棋。
棋盘是上好的榧木所制,棋子则是云南特产的云子,黑子墨绿透亮,白子温润如玉。
这副棋具陪伴他多年,见证过无数个独自打谱的夜晚。
聂卫平啊...金庸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作为《明报》的创始人,武侠小说大师,他见过太多名人显贵,却少有像期待与聂卫平见面这般心情激动。
电话铃声打断了金庸的思绪。
查先生,聂先生的飞机已经抵达香港,他的助手刚才来电话确认,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访。电话那头是《明报》的编辑主任。
挂断电话,金庸起身走向书架,从最上层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聂卫平棋谱全集》。
这本书他早已翻得卷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作为业余围棋爱好者,能与当今棋圣对弈一局,是他多年的心愿。
阿芳,明天书房要重新整理一下。金庸转头对正在收拾茶具的保姆说,把那套明代青花瓷茶具拿出来,还有,把我收藏的《忘忧清乐集》宋刻本摆在书桌上。
知道了,查先生。阿芳应道,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位聂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一向沉稳的查先生如此重视。
周六清晨,金庸比往常起得更早。
他换上一件深蓝色中式立领衬衫,对着镜子仔细梳理着花白的头发。
查先生,大闸蟹送来了,活蹦乱跳的,可新鲜了！阿芳从厨房探出头来报告。
金庸走进厨房,看到水槽里十几只青背白肚的大闸蟹正吐着泡泡,钳子上绒毛金黄,确实是上等货色。
清蒸就好,姜醋汁要现调的,不要用瓶装的。金庸嘱咐道,聂先生是北方人,可能吃不惯太淡的口味,但也不要太咸。
阿芳点头记下,心里却有些紧张。
她在金庸家做了十二年保姆,还是第一次见主人如此事无巨细地叮嘱一顿饭的细节。
九点半,金庸已经将书房整理得一丝不苟。
围棋盘摆在茶几正中,旁边是那套珍贵的青花瓷茶具。
墙上挂着他最喜爱的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副对联暗含了他所有武侠小说的书名。
门铃准时在十点响起。
金庸亲自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身材瘦削,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与他想象中的棋圣形象颇有出入。
聂先生,久仰大名！金庸热情地伸出手。
查先生,您的小说我可是从小读到大啊！聂卫平握住金庸的手,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敬意。
两人寒暄着走进客厅,聂卫平的目光立刻被那副围棋吸引。
好棋具！他赞叹道,手指轻轻抚过榧木棋盘,这纹理,这手感,至少是百年以上的老料。
金庸眼睛一亮：聂先生好眼力！这是家父留下的,据说出自苏州名家之手。
两人在棋盘前坐下,金庸亲自沏茶。
聂卫平注意到书桌上那本《忘忧清乐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宋刻本
金庸微笑点头：偶然所得,一直珍藏。聂先生若感兴趣,待会儿可以仔细看看。
聂卫平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这么珍贵的文物...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金庸笑道,古籍就该给懂它的人欣赏。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围棋历史谈到当代棋坛,又从武侠小说聊到传统文化。
金庸发现聂卫平不仅棋艺高超,文化修养也相当深厚；聂卫平则惊讶于金庸对围棋的理解远超一般业余爱好者。
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阿芳轻轻敲门：查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餐厅里,十五只通红的大闸蟹整齐地摆在大理石餐桌上,旁边配着姜醋汁和温好的黄酒。
聂先生远道而来,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时令河鲜。金庸客气地说。
聂卫平的眼睛在看到大闸蟹的瞬间亮了起来：查先生太客气了！这季节的阳澄湖大闸蟹,在北京可不容易吃到这么正宗的。
两人落座,阿芳为他们斟上黄酒。
金庸注意到聂卫平的手有些发抖,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
聂先生身体不适金庸关切地问。
聂卫平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早上赶飞机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
金庸连忙招呼：那快请用吧,不必拘礼。
聂卫平道了声谢,拿起一只大闸蟹。
金庸本以为他会像文人雅士般慢慢拆解,没想到聂卫平动作麻利地掰开蟹壳,三下五除二就将整只蟹吃得干干净净,连蟹脚尖里的肉都没放过。
聂先生好胃口。金庸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微笑。
实在抱歉,聂卫平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准备棋谱到凌晨,今早又赶早班飞机,确实饿了。
金庸理解地点点头,自己也拿起一只蟹慢慢品尝。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震惊了——聂卫平几乎以风卷残云之势,一只接一只地消灭着桌上的大闸蟹。
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有八只蟹进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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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站在一旁,眼睛越瞪越大。
她偷偷数了数,聂卫平已经吃到第十只了,而金庸才刚吃完第二只。
聂先生...要不要慢点吃金庸终于忍不住提醒,蟹性寒凉,吃太多对胃不好。
聂卫平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蟹壳,脸一下子红了：对不起,查先生,我...我实在是太失礼了。
金庸摆摆手：无妨,能吃是福。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些不快。
这十五只大闸蟹是他特意为两人准备的,现在聂卫平一人就吃了大半,剩下的根本不够分。
更让金庸不舒服的是,聂卫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在围棋界,这样不顾他人感受的行为是极为少见的。
午餐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聂卫平似乎终于吃饱了,满足地擦了擦手：查先生,您家的大闸蟹真是名不虚传,我在北京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的。
金庸勉强笑了笑：聂先生喜欢就好。
下午的棋局原本是金庸最期待的环节,但现在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聂卫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棋时格外认真,不时指点金庸一些精妙的着法。
查先生,您这一步‘小飞’用得妙啊！聂卫平由衷赞叹,很多业余棋手都喜欢一味进攻,像您这样注重棋形平衡的实在少见。
金庸的心情稍微好转：聂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不,您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聂卫平认真地说,就像您小说中的武功招式,看似天马行空,实则都有深厚的武学依据。
这番话说到金庸心坎里去了。
两人越下越投入,不知不觉已到傍晚。
今天就到这里吧。聂卫平看了看手表,晚上还有个研讨会要参加,改日再向查先生请教。
金庸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不便挽留：聂先生棋艺高超,今日受益匪浅。
送走聂卫平后,金庸回到餐厅,看着餐桌上的一片狼藉,特别是那堆积如山的蟹壳,心中不快更甚。
阿芳！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保姆匆匆赶来：查先生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大闸蟹,你买了多少只金庸沉着脸问。
按您的吩咐,十五只啊。阿芳不明所以。
那为什么聂先生一个人就吃了十三只金庸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工减料,根本没买够数
阿芳脸色一下子变了：查先生,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确实是十五只,聂先生吃了十三只,您吃了两只...
胡说！金庸怒斥,聂先生是棋圣,怎么可能如此不顾礼仪一定是你在采购时克扣了钱,少买了螃蟹！
阿芳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查先生,我在您家做了十二年,什么时候贪过一分钱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送蟹的老王...
不必了！金庸一挥手,你明天不用来了,我会让会计给你结清工资。
阿芳呆立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开了餐厅。
金庸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
他其实知道阿芳不太可能说谎,但聂卫平的失礼行为让他难以接受,只好把气撒在保姆身上。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查先生,我是聂卫平。电话那头传来棋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有件事我必须向您解释...
2.
金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已经凉透的龙井茶,眉头紧锁。
阿芳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整个屋子突然安静得有些陌生。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愣了一下,伸手接起。
查先生,我是聂卫平。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实在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
金庸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聂先生,有什么事吗
查先生,我……我刚刚才意识到,今天在您家吃饭时,我的行为可能有些失礼。聂卫平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歉意,我吃了太多螃蟹,是不是让您不高兴了
金庸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查先生,您还在听吗聂卫平的声音有些忐忑。
聂先生,不瞒你说,我确实有点意外。金庸斟酌着措辞,十五只螃蟹,你一个人吃了十三只,我原本以为……
啊十三只聂卫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我吃了那么多
金庸一愣：你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
我……我真的没注意。聂卫平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查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今天状态有点特殊。
特殊
我今天早上从北京飞过来,一路上没吃东西,血糖有点低,加上最近比赛压力大,胃口变得特别大。聂卫平解释道,我平时不会这样的,今天真的是……太失礼了。
金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了阿芳。
聂先生,你不必自责。金庸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多准备一些。
不不不,是我的问题。聂卫平连忙说道,查先生,我明天能不能再来拜访您我想当面向您道歉。
金庸想了想,点头道：好,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后,金庸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
他起身走向厨房,发现阿芳的围裙还挂在门后,心里突然一阵愧疚。
唉,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阿芳回到自己在香港的出租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在金庸家工作了十二年,从没出过差错,今天却因为一个外人被解雇了。
我明明买了十五只螃蟹,他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她越想越委屈,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家的号码。
喂,妈……电话一接通,阿芳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被查先生辞退了……
电话那头,母亲听完事情的经过,叹了口气：阿芳,查先生平时待你不薄,这次可能是误会。你要不要回去解释清楚
我怎么解释阿芳擦了擦眼泪,他根本不信我。
那你明天再去找他一次,至少把工钱结清楚。母亲劝道,别让自己吃亏。
阿芳想了想,点点头：好,我明天再去一趟。
第二天下午,聂卫平如约而至。
这一次,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站在金庸家门口,神情有些紧张。
金庸亲自开门,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聂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查先生,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聂卫平递上礼盒,这是我特意从北京带来的西湖龙井,希望您能收下。
金庸接过礼盒,笑道：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
两人在客厅坐下,聂卫平主动提起昨天的事：查先生,我昨晚回去想了想,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您精心准备的螃蟹,我竟然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实在是不应该。
金庸摆摆手：聂先生,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因为这件事责怪家里的保姆。
保姆聂卫平一愣。
是啊,我以为她偷工减料,少买了螃蟹,结果一气之下把她辞退了。金庸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可能是我误会了。
聂卫平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查先生,这……这都怪我！要不我去跟那位阿姨解释一下
金庸摇摇头：不必了,我会处理好的。
聂卫平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想了想,突然说道：查先生,要不这样,今天我来做东,请您和那位阿姨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我赔罪了。
金庸有些意外：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聂卫平认真地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应该负责。
金庸见他态度诚恳,终于点头：好,那我联系一下阿芳。
阿芳接到金庸的电话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
阿芳,是我。电话那头,金庸的声音有些低沉,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阿芳愣住了：查先生
聂先生今天来了,他说他昨天确实吃了十三只螃蟹。金庸叹了口气,是我错怪你了。
阿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查先生,我真的没有偷工减料……
我知道,我知道。金庸连忙说道,你现在能回来一趟吗聂先生想请你吃饭,当面道歉。
阿芳擦了擦眼泪,犹豫了一下：查先生,我……我还能回去工作吗
金庸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阿芳破涕为笑：好,我马上回来！
晚上,三人在香港一家高档餐厅碰面。
聂卫平见到阿芳,立刻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阿姨,昨天的事,实在对不起！
阿芳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聂先生,您别这样,我受不起！
金庸在一旁笑道：阿芳,聂先生是真心实意道歉的,你就接受吧。
阿芳这才点点头：聂先生,您太客气了。
聂卫平松了口气,笑道：今天这顿饭我请客,您想吃什么随便点！
阿芳有些拘谨,金庸见状,主动帮她点了菜。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聂卫平主动解释道：阿姨,我昨天真的是饿坏了,加上最近比赛压力大,胃口特别大,没想到给您添了麻烦。
阿芳摇摇头：没事的,聂先生,您能吃是好事。
金庸也笑道：是啊,聂先生是棋圣,能吃才能下好棋嘛！
三人都笑了起来,昨天的误会彻底烟消云散。
吃完饭,三人回到金庸家中。
聂卫平主动提议：查先生,要不我们再来一局
金庸欣然同意：好啊,这次我可要好好请教。
阿芳端来茶水和水果,安静地坐在一旁观战。
聂卫平执黑先行,金庸沉着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的局势渐渐激烈起来。
查先生,您的棋风稳健,很有大家风范。聂卫平赞叹道。
金庸笑道：聂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业余爱好,哪能跟您比
聂卫平摇摇头：不,您的棋路很有特点,就像您的小说一样,看似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金庸听了,哈哈大笑：聂先生,你这比喻倒是贴切！
两人越聊越投机,阿芳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最终,聂卫平以一子之差险胜。
金庸虽然输了,却十分满足：聂先生,今天这盘棋,我受益匪浅。
聂卫平笑道：查先生,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切磋。
金庸点头：一言为定！
3.
聂卫平回北京前,特意邀请金庸：查先生,下个月北京有个围棋交流会,您要是有空,不如来玩玩我家里还收藏了些古棋谱,您肯定感兴趣。
金庸一听古棋谱,眼睛立马亮了：好啊！正好我也想去北京走走。
一个月后,金庸真的拎着行李站在了北京机场。
聂卫平亲自来接他,一见面就笑：查先生,北京可比香港冷多了,您这身衣服可不够。
金庸低头看看自己的薄外套,这才觉得凉飕飕的：还真是,在香港待久了,都忘了北方的天气。
聂卫平赶紧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他围上：先将就着,车上暖和。
到了聂卫平家,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羊肉香味。
聂卫平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查先生来啦！正炖着羊肉呢,马上就好。
金庸有点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聂卫平拉着他往书房走,先来看看我的宝贝。
书房里,聂卫平从柜子深处捧出个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几本发黄的线装书,纸页都脆了。
这是……金庸屏住呼吸。
明朝的棋谱,我从旧书市场淘来的。聂卫平轻轻翻开一页,您看这个布局,像不像……
金庸凑近一看,突然瞪大眼睛：这……这不就是《天龙八部》里写的‘珍珑棋局’吗
两人头碰头研究起来,连吃饭都忘了。
直到聂卫平妻子来敲门：你们俩还要不要吃饭了羊肉都炖烂了！
饭桌上,聂卫平给金庸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查先生,尝尝地道的北京涮羊肉。
金庸夹起一片羊肉,在铜锅里涮了涮,蘸上麻酱送进嘴里。
又香又嫩的羊肉让他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吃！比香港的羊肉嫩多了。
聂卫平得意地笑：那是,这羊可是内蒙现杀的,今早刚送到。
吃完饭,两人继续研究棋谱。
金庸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咦这页边上有行小字……
聂卫平凑近看：‘桃花岛主’这不是您书里黄药师的称号吗
金庸手都有点抖：这……这太巧了……
夜深了,两人还在讨论。
聂卫平妻子第三次来催：都凌晨两点了,你们明天再研究不行吗
聂卫平摆摆手：你先睡,我们再聊会儿。
妻子无奈地摇头：两个棋痴……
第二天一早,金庸顶着黑眼圈出来吃早饭。
聂卫平也好不到哪去,眼睛红红的。
查先生,我有个想法。聂卫平咬着油条说,要不咱们去趟少林寺这本棋谱最后几页提到了少林藏经阁……
金庸差点被豆浆呛到：少林寺真有这么巧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当天下午,他们就坐上了去河南的火车。
火车上,金庸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北方平原,突然说：聂先生,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小说里写的,现实中竟然……
聂卫平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查先生,说不定您前世真见过这本棋谱呢！
金庸哈哈大笑,笑声在车厢里回荡。
旁边坐着的大爷忍不住问：两位这是去哪儿啊这么高兴
聂卫平眨眨眼：去少林寺,找武功秘籍！
大爷一脸茫然,金庸和聂卫平却笑得更开心了。
火车继续向前飞驰,载着两个像孩子一样兴奋的中年人,奔向他们的奇妙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