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放弃任务,我想回去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感受着清凉的月光打在我的身上,凉意在我身上肆意流淌。
你确定了吗宿主
从那机械提示音我居然听出一丝不忍。
或许是我疯了吧,我笑了笑。
我应该是真的疯了,居然幻想靠自己能打动柳楚然这个虚假小说里的女主。
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是虚假的吗
是非对错我已无力分辨,我只想安静的走。
已为宿主安排合理死法,十日后实行。
一、
既然要走了,我还想在走之前感受一下生活。
好像自己穿来后就没有好好为自己生活。
现在可以了。
我开始收拾我的物品,准备搬离这个伤心地。
而当我打开柜子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是灰的老旧笔记本。
我突然恍惚了一下,当年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
叮!恭喜宿主绑定《配角逆袭系统》。
当我耳边响起这个提示音,我就知道,我穿越了。
既然都穿越了,也就既来之则安之,我问到:
系统,你有什么功能
叮!只要宿主改变配角命中轨迹,逆袭成男主,就可以获得积分奖励,积分奖励可以兑换一切东西。
连长生不老也可以哦!
在冰冷的机械音中,我仿佛看到一个小精灵在极力推销自己,于是我配合道:
哦这么厉害!那我一定要多赚积分!
是的。请宿主加油!
待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我脸色一黑,喊道:
系统你给我出来,你告诉我这特么是哪
叮!根据剧本,现在的原身是个剪辑修图工,租了一个地下室用靠剪辑和修图来养活自己。
系统机械音回应到。
按理说会剪辑修图不应该这么困苦吧
我有点不理解。
原身是新手,他加入的小工作室分成太多,每份到手被瓜分的不到五元。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初来乍到我也没地方去。
正好穿越前也学过一点这些,只好继承这份工作。
不过让我心里舒坦的是,偶尔会有工人夫妻的结婚照和小夫妻间的互动视频送来修。
每当看到他们穿着自己最新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都会用最认真的态度去修。
因为我感觉或许就这么几份照片视频,就已经支付了他们存了很久的钱了。
也是因为这份工作,让我认识到柳楚然。
我擦了擦电脑上的灰,插上充电器,居然还能开机。
熟练的点开视频存储的地方,一个名为《随记》的文件夹占着最大的内存。
我双击打开《随记》文件夹,密密麻麻的缩略图在屏幕铺开。
光标悬停在第一个视频上,缩略图里的柳楚然穿着褪色蓝布裙,正蹲在巷子口给流浪猫喂食。
那是我们初遇的夏天。
当时我刚穿来三个月,地下室闷热的不行。
某个暴雨突袭的傍晚,雨水不断渗入地下室。
我抱着笔记本去想找一个天台抢修客户急要的婚礼视频,却在铁皮雨棚下撞见她蹲在纸箱堆里。
雨滴砸在铁皮上的啪嗒声中,她浑身湿透却把外套裹在一窝刚出生的奶猫身上。
闪电划亮她苍白的侧脸,那双杏眼看的我心头一颤。
要帮忙吗我鬼使神差地问出这句话,从此万劫不复。
明明我的想法是远离男女主,好改变我这个悲惨配角的结局。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有天道存在,我们还是这样相识了。
还记得之后,她天天陪我修图,笑着说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让我不要忘了她。
可是如今,到底是谁忘了当初的诺言
等到视频就这样自动播放完毕,我还沉溺在记忆的海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猛的盖上电脑。
回忆真是容易让人无法自拔,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抓紧收拾完物品,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此刻天光稍亮,我忍不住环顾这个家,我和柳楚然亲手打造的家。
玄关的毛毡墙还粘着我们旅游时拍的拍立得,茶几底下压着她在庙会套圈赢回来的玻璃天鹅。
阳台上那盆死而复生的绿萝突然晃了晃叶子。
叮——
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是好友沈安发来的:
[圣山啊!我带的新人接到单子,是你夫人和顾延之的照片,你俩是吵架了吗要我说…]
明明自己已经不在意,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点不甘心
身后突然传来钥匙转动声。
圣山柳楚然的声音裹着初秋的凉意撞进来,她今天穿了件我从未见过的羊绒大衣,领口别着蓝宝石胸针,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与你无关。
我的声音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冰冷,我想绕过她走出去,却被她堵在门口。
你怎么了
柳楚然微微蹙眉,身体横在门口,瞥到桌上的菜肴,她道:
你在怪我今天回来晚了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略带撒娇道:
不是说了吗公司应酬太多了,明天,明天我保证回来吃晚饭。
麻烦让一下。
我不想再有纠葛,我就就十天时间了。
想到这我掰开柳楚然的手指,从她身边挤出门。
柳楚然还愣在那,她不敢相信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今天会掰开她的手。
等到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走下楼梯。
她猛的追来,趴在楼梯间大喊:
陈圣山!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离开。
柳楚然见状,气的一跺脚,回家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坐到沙发上开始生闷气。
只是她越想越气,气不过就对着沙发枕头拍打泄气。
猛然间她瞥到一旁还未开封的蛋糕,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俩人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
不过愧疚的念头只在她脑子停留片刻,就被她抛之脑后,
不就是忘了一次纪念日吗真是小肚鸡肠。
她抱怨道,全然忘了自己是为了给顾延之庆祝生日才没有回家。
二、
我到当初地下室附近的小区租了个房子,不大不小,胜在安静。
看这之前的地下室,我还是忍不住走进去。
我蹲在泛着霉味的储藏室里,手指抚过落满灰尘的婚纱照样本。
照片上的新娘捧着满天星,头纱被P成了十年前最流行的鱼尾造型。
这是柳楚然接的第一个婚纱设计订单,我们窝在地下室熬了三个通宵才完成。
啪的合上样本,看着满是记忆的地下室,我还是想出去走走。
于是我拨通了好友沈安的电话:
有空没,出来喝一杯
不是哥们,我忙的要死!
电话那头熟悉的抱怨声传来,我笑了笑,回了句:
我请客。
果真吗义父定位发我,我这就来。
果不其然,沈安就吃这套。
我们定在了一个经常去的烧烤摊,点了几十元的烤串,几瓶白的。
几杯酒下肚,不胜酒量的沈安就酒精上脸了。
他红着脸,醉醺醺道:
来,我还能喝。
看着他这副样,我笑着摇了摇头,把提前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他,摇了摇他的肩膀:
沈安,把这个签了。
他见是我递给他的,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猛的打了个酒嗝,眯着眼道:
圣山,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兄弟有什么都陪着你的。
我笑道:
好!
结果就是他说完这句话就啪的一下倒在桌上,见状我有些忍俊不禁。
望了望皎洁的月色,我抿完最后一口酒,把他送去了最近的酒店。
第二天醒来的沈安,捂着有些疼的脑袋,看到了桌上的合同——遗产转让书。
这惊的他从床上蹦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确保自己没看错后,直接就是一个电话打给我。
陈圣山!你骗我签这个什么意思
听着电话那头吼叫的声音,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过,我笑道:
以防万一嘛!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留给你我留给谁啊
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我直接打断:
好了沈安,最近我想休息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沈安的声音突然沙哑:
圣山,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查出来什么......
我望着酒店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喉头动了动。
家里的画面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现——那是我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的系统奖励。
可以保留一个地方的画面监控。
画面里柳楚然正把之前顾延之送的蓝宝石胸针摘下来放进丝绒盒,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
想什么呢。我听见自己笑着说,就是最近接了个大单,可能要闭关......
我突然踉跄着扶住窗台,冰凉的玻璃贴着手心,那刺骨的寒冷让我脑袋清醒,我在心底疑惑道:
系统,这是你安排的吗
是的宿主,根据算法安排,你最佳死法是死于肺癌,现在开始。
听着机械音的回答,我无奈一笑:
走也不让我走的安宁点。
圣山圣山!沈安在电话里焦急地喊,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事,刚刚拌到一下。
我笑着回应道。
那头的沈安听见我的声音显然松了口气,接着开口:
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好。
我应到。
宿主,刚刚发作是因为你情绪波动太大了。
我沉默,没有回应它。
我也明白柳楚然为什么会珍藏那枚蓝宝石胸针,那是顾氏集团的家族徽记,是顾延之亲手设计的藏品标识。
我还记得那天顾延之刚回国,柳楚然浑身酒气地回家,领口别着枚蓝宝石胸针,在台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她说那是顾延之送的见面礼,南非新矿开采的顶级宝石。
圣山你看,延之说这个能带来好运。她醉眼朦胧地靠在我肩头,胸针硌得我锁骨生疼,他说要给我办个人作品展......
只是看着柳楚然那珍贵的表情,我就会想起我第一次送给她我为她精修的照片的日子。
我笑着摇摇头,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想这么多。
抱着最后一丝念想,我朝着系统问道:
系统,告诉我剧情原本的最终结局。
好的宿主,正在查询…
叮!根据原剧情显示,女主会和男主最后在一起,你身体的原身会孤独老去。
叮!由于宿主干预,原剧情轨道已部分偏离,最终结局请宿主自行探索。
知道原来的结局其实已经够了,原来自己一直是外来者。
手机突然再次震动,我拿起一看,熟悉的号码。
犹豫了许久,我还是摁下了接听。
电话刚刚接通,对面的质问声就顺着手机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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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圣山!你真是长本事了,一天一夜不回家,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失望的吗
我淡淡的声音响起:
想想你昨天晚上在家干的事,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你…你怎么知道柳楚然刚开完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随后突然想到什么,大吼道:
你在监视我!我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听着她的话,我仿佛都能看见电话那头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和当初的她简直天差地别,我甚至怀疑过她被人穿越过来占据躯体了。
不愿再多说,我随手挂断了电话,只剩那头的柳楚然气的将手机摔烂。
三、
或许是不习惯没有我这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人都存在,她许久没找到我就把目光投向沈安。
沈安刚从工作室走出来,就撞上来找他打听情况的柳楚然。
喂!沈安,你知不知道最近陈圣山去哪了我找不到他。
沈安见是柳楚然,刚刚给同事们的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扔下一句不知道就从她身边绕过去。
柳楚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立马追上沈安,横在他面前挡着他的去路。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俩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由于工作室外的通道比较狭窄,沈安也只能被她硬生生截停。
听到她的话,沈安不由得挂起一抹冷笑:
连他的好朋友你都知道,那你可真是关心他啊!
别岔开话题。柳楚然对他的阴阳怪气不爽,皱眉道,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他死了!
沈安不耐烦道。
死了!
柳楚然一惊,随后意识到沈安在敷衍她,脸也黑了下来:
你在讲什么呢
这不是你正想要的吗沈安嗤笑出声,好跟你的顾大少私奔去啊。
我跟延之只是朋友关系,他是我男闺蜜。
柳楚然不自然的捋了捋发梢。
更何况延之还能帮我创办设计展览,陈圣山他能…
好了,圣山他不想见你,我说的够直白了吗
沈安不想再和这女的交流,冷冷的看着她道。
怎么可能你快告诉我他在哪,我亲自去找他。
柳楚然不放,但却被沈安一把推开。
刚刚看在你和我圣山好过一段时间的份上给你点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
丢下这句话后的他大步走去,只留下的柳楚然在那摇头自语:
肯定在骗我,不就是看我延之走的近了点,赌气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四、
由于癌症的原因,我的身体状况逐渐不佳,在第六天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住进医院。
沈安冲进病房时,我正在咳血。
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你他妈管这叫感冒他抖着手举起CT片,白色影像在晨光里颤动,顾延之送她的胸针有问题!这是上个月珠宝辐射超标案的物证复刻版!
我望着他衬衫领口的褶皱,突然想起柳楚然第一次帮我熨衣服。
她踮着脚说以后要当最厉害的服装设计师,而我要做修图大师开联合工作室。
宿主生命值剩余43%,建议兑换止痛剂。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我苦笑着在脑海里跟系统对话:
我积分都清零了,还怎么兑换
可以赊账。
你这系统还挺人性化。
我艰难扯起病态的笑容,选择赊账兑换止痛药,果然不那么难受了。
圣山!沈安突然抓住我输液的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这半年你给顾氏修图时故意留的暗门......
是。
那你这身体…沈安满脸担忧,你为了这个,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哪有这么严重,我…我刚想开口安慰他,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知道,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还有多久他问。
我沉默许久,回到:
四天。
怎么弄得
不知道。
顾延之送柳楚然的蓝宝石胸针吧
我一惊,之前在我再三追问下系统才告诉我,现在却被沈安一下猜出。
系统说,在那个放射性的胸针下,我终究会得癌,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特么的!沈安双目赤红,刚刚在我的表情里他就得到答案了。
他突然站起,却瞥见我病床柜上还摆着俩人当年的合照。
本就气在头上的他将它猛的一摔,怒吼道: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个死女人!
只是刚出手他就后悔了。
我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喃喃道:
她以前不这样的,真的。
看着我这副不争气的模样,他气的拂袖而去:
真是无可救药!
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我还是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的。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呜咽,恍惚间与记忆重叠。
那年柳楚然母亲病危,我连夜剪辑三十支企业宣传片凑手术费。
她趴在我背上哭湿了整个后背,说等妈妈出院就结婚。
五、
柳家宴会上。
你特么的!
沈安一拳打在顾延之的脸上,接着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喊道:
你这个畜生!
顾延之那令人着迷的眼神里如今满是闪躲: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堪堪反应过来的柳楚然也一把拉住沈安的手,尖叫道:
沈安!你干什么!
一边去!沈安甩开这个犯贱的女人,对着顾延之怒喝,畜生东西,给我等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说完觉得不解气,又给了他一巴掌。
顾延之被打的眼冒金星,你这是犯法的。
我犯你*沈安呸的一声,随后不再想搭理他,转身离去。
等等!察觉不对的柳楚然安排好给顾延之的救助,就向沈安追了上去。
是…是不是陈圣山怎么了追到沈安办公室的柳楚然气喘吁吁道。
怎么了沈安对她依旧冷笑,接着从抽屉拿出病危通知书和胸针检测报告丢给她。
拖您的福,我一语成谶了,您开心了没
柳楚然攥着协议书的手指泛起青白,沈安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天灵盖上。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高跟鞋撞在金属文件柜上发出刺耳声响。
四天她的声音在发抖,你骗我......
三年前圣山接了多少私单给你凑设计学院学费去年你妈手术费谁熬夜剪了三十个企业宣传片
沈安揪住她羊绒大衣的领子,指着她胸前的蓝宝石胸针怒吼:你戴着这玩意跟顾延之调情的时候,圣山正在咳血!
柳楚然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昂贵的羊绒料子撕裂声里,胸针叮当落地。
她盯着滚到文件柜下的蓝宝石,突然想起我总说顾氏珠宝的广告修图最难调色。
那天我发着烧还在反复调整蓝宝石的折射光,说客户要让人联想到永恒爱情的纯净感。
辐射超标......她跪坐在地喃喃自语,指甲抠进实木地板缝隙,明明延之说这是南非新矿......
六、
第十天。
你小子,这么哭丧着脸做什么
我笑着抓起沈安的手,冰凉的药水顺着针头逆流。
喉间漫上的腥甜冲散止痛剂的薄荷味,但我还是看清了沈安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的液体。
别怪她。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留着那个胸针吗我咳嗽着笑道,顾延之跟她说这块宝石能保佑爱情。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丝晚霞被医院走廊的荧光灯吞没。
沈安突然笑了。
他从公文包抽出一叠档案,今早刚查到的,顾延之给八个女客户送过同款胸针。
泛黄的监控截图里,躺在icu的病床上也缀着同样的蓝光。
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白床单溅开大片暗红。
沈安的手抖得比我还厉害,却还是稳准地按下呼叫铃,他扯护士服的动作让我想起楚然第一次帮我冲退烧药时的模样。
还有救对不对换骨髓还是换......沈安的哽咽被心电监护仪刺耳的鸣声撕碎。
系统提示音响起:
生命值归零,已清除所有积分,现在送宿主回家。
视线模糊前,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病房外的银杏树在冒新芽,真的和当年婚纱影楼门口那棵好像。
破晓时分柳楚然冲进病房,羊绒大衣沾满夜露。
她扑到我床前时,发梢的雨水正顺着仪器导线往下淌到病床上。
圣山,我们出国治病!那里有私人医疗机......
松手!沈安低声冷喝,别弄乱了他最后的样子。
柳楚然僵成一座冰雕,她颤抖着抓住我还未冰凉的手,让她想起我第一次给她系领带时的体温。
那时我们挤在二手沙发里看《蒂凡尼早餐》,她说等有钱了要给我买真正的蓝宝石袖扣。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突然心有所感的摸向胸前的领带。
冰凉的金属硌在她掌心,磨旧的银质领带夹上,用微雕技术刻着致我的设计师小姐。
七、
沈安每周末都要去我的坟头,自己点根烟再给我插上一根,撒上点白酒,和我诉说着一周的故事。
顾延之被审判为死刑,立即执行。
执行的那天沈安靠在我的坟头过夜,说好日子怕我孤独了。
他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让我不要嘲笑他,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
至于柳楚然,几乎天天来我坟头,天天以泪洗面,日渐憔悴。
如果我在的话,我不会让她再来。
我不怪她,我怪天道无情。
真正的柳楚然,早就死了,死在顾延之回国的那一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