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上篇见主页白莲妹妹装心衰我反手扒她病历本】
1
生日惊变
父亲生日这天,我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小时到达阮家别墅。花园里工人们正在布置晚宴场地,白色帐篷下摆满了鲜花。我径直走向书房——父亲习惯在晚饭前在那里喝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
敲门时,我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份诋毁我的文件想必已经到了父亲手里,我必须先发制人。
进来。父亲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书房里弥漫着雪茄和皮革的气息。父亲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比记忆中僵硬许多。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文件夹——正是那份匿名材料。
爸爸,生日快乐。我轻声说,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在桌上——一套古董高尔夫球杆,他收藏多年的品牌限量版。
父亲转过身,眼神冰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他拿起文件朝我甩来,纸张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解释一下。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弯腰捡起几张纸,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些都是断章取义的诬陷。我没有陷害如曦,更没有利用齐明远。
那这些医疗记录是怎么回事父亲指着地上的一张纸,你违法查阅如曦的病历
是的,但我有理由怀疑——
够了!父亲猛地拍桌,水晶杯里的威士忌剧烈晃动,我容忍你的任性,容忍你对妹妹的冷漠,但违法为了继承权阮如初,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爸,请听我说完。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护工的证词和小满整理的医疗异常报告,如曦的病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她可能...在夸大症状,甚至人为制造危机。
父亲扫了一眼文件,冷笑起来:现在你不仅违法,还污蔑你妹妹装病你知道她从小受了多少苦吗
我知道她有病!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但您没发现吗每次我有重要时刻,如曦就会突然发病。我的毕业典礼、订婚宴、新加坡谈判...
你是在责怪如曦生病耽误了你父亲的眼神变得陌生,我本以为你至少有点良知。看来那份文件说得对,你确实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门突然被推开,母亲慌张地冲进来:志远!如曦她——看到我,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曦怎么了父亲立刻紧张起来。
她在楼梯上...摔倒了。母亲低声说,说是如初推的...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我根本没见过如曦!
父亲推开我大步走出书房。我跟着他们跑到主楼梯处,只见如曦躺在楼梯转角平台,苍白如纸,额角有一道刺目的血痕。家庭医生已经赶到,正在检查她的伤势。
如曦!父亲跪在小女儿身边,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怎么回事
如曦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我时明显瑟缩了一下,往父亲怀里躲:我...我不想说。是我不小心...
告诉爸爸实话。父亲鼓励道。
如曦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我在楼上看到姐姐来了,想下楼打招呼...走到转角时,姐姐突然...推了我一把...她抽泣着,但一定是我不小心误会了!姐姐不会故意伤害我的!
阮如初!父亲转头怒视我,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站在原地,全身发冷。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我确实刚到不久,但根本没上过楼,更没见过如曦。
我没碰过她。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的,我刚到就直接去了书房,可以查监控。
查!现在就查!父亲对管家吼道,我要亲眼看看我女儿是怎么对待她妹妹的!
监控室里的气氛凝重如铅。保安调出半小时前的录像,屏幕上清晰显示我进入大门后径直走向书房。但紧接着,另一段楼梯间的录像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画面中,如曦站在楼梯转角,突然向后跌倒,而一个穿着和我同样颜色衣服的背影快速消失在画面边缘。
暂停!父亲命令,放大那个背影。
画面放大后,虽然模糊,但那件浅蓝色上衣确实和我今天穿的一模一样。我的胃部翻搅起来——如曦不仅设计了这场戏,还特意找人穿了和我相似的衣服!
这不是我。我艰难地说,有人穿了和我一样的衣服...
够了!父亲关闭监控,阮如初,从今天起,你暂停在阮氏的一切职务。董事会将重新评估你的继承权。现在,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母亲全程沉默,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她只是轻轻抚摸着如曦的头发,仿佛那个躺在那里的小女儿是她唯一的孩子。
走出别墅大门时,天空开始下雨。我没有撑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滚烫的泪水。二十八年的付出,无数次退让和隐忍,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荒唐的指控和彻底的否定。
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我面前,溅起一片水花。车窗降下,露出齐明远焦急的脸:上车!
车内温暖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哆嗦。齐明远递来一条干毛巾,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离阮家很远,他才开口:
我刚到就听说发生了什么。如初,那不是你,对吗
当然不是!我的声音嘶哑,如曦自导自演,还找人穿了和我一样的衣服...
我就知道。他握紧方向盘,但别担心,我们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怎么证明我苦笑,监控拍到的'证据'明明白白,父母选择相信如曦。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齐明远将车停在路边,转身直视我的眼睛: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雨点敲打在车顶,像无数细小的鼓点。在那一刻,这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谢谢。我轻声说,嗓子发紧,但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击。
首先,他拿出手机,我认识一个顶尖的数字取证专家,可以分析那段监控是否被篡改。其次,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如曦医疗状况的证据。
我摇摇头:没用的。父母已经被如曦蒙蔽了二十多年,不会轻易改变看法。
那就找到他们无法否认的证据。齐明远的声音坚定,如初,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
他启动车子,驶向城区的方向。我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第一次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如曦为什么要这样做从小到大的每一次陷害,每一次抢夺父母的关注,真的只是出于单纯的嫉妒吗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齐明远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高层建筑的顶层,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简约现代。他给我倒了杯热茶,拿来干衣服让我换上。
先休息一下。他说,我去联系那个专家。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中的城市灯火。手机不断震动——小满发来消息说公司已经收到暂停我职务的正式通知;几个董事发信息询问情况;还有几条来自朋友的试探性问候,显然是想打探八卦。
唯一没有联系我的是父母。他们甚至没来确认我是否安全离开,去了哪里。
齐明远回到客厅,脸色凝重:坏消息。董事会刚发函给我父亲,建议'重新评估我们的婚约',理由是'道德风险'。
我闭上眼睛,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不仅是我,连齐明远也被牵连进来。
你父亲怎么说
他让我自己决定。齐明远坐到我身边,而我决定明天就带你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我猛地睁开眼睛:什么
既然他们用婚约要挟,我们就先斩后奏。他的眼神坚定,如初,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爱你,无论有没有这场商业联姻,我都想娶你。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极了我们初见那天的情景。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意识到,在所有人都选择相信如曦的时候,只有他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谢谢你。我握住他的手,但现在结婚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我需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挽回阮氏的声誉...否则连齐氏都会受到牵连。
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对。但我的承诺不变。
夜深了,雨依然下个不停。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曦的陷害、父亲的暴怒、母亲的沉默...以及那个模糊的监控画面。突然,一个细节闪过我的脑海——那个我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我猛地坐起来,冲到客厅。齐明远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工作,惊讶地抬头看我。
监控有问题!我急促地说,阮家楼梯的结构我很清楚,那个'我'消失的方向是通往西翼的走廊,但那里尽头只有一堵墙和一扇打不开的窗户!正常人不可能往那里走!
齐明远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视频是被剪辑过的,或者有人故意往死胡同跑...
我要回去查清楚。我转身就要去换衣服。
现在不行。他拉住我,太危险了。如果你现在回去被抓到,如曦肯定会借题发挥。
那怎么办
明天。他坚定地说,明天晚宴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在前厅。我可以想办法引开保安,你溜进去找证据。
这个计划很冒险,但也是唯一的机会。我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齐明远轻轻拥抱了我一下:
去睡吧。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回到床上,我却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看到如曦从楼梯上跌落的画面,父亲愤怒的眼神,母亲冷漠的背影...以及那个穿着和我一样衣服的神秘背影。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父母的爱的是如曦出生的那一刻是她被诊断出心脏病的那天还是在我无数次懂事忍让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这个家的透明人
窗外,雨声渐歇。天边泛起一丝微光时,我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见了小时候的如曦——那个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着姐姐的小女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我的眼神里不再有崇拜,而是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第二天下午,我们开始实施计划。齐明远以祝贺阮董事长生日的名义前往阮家,而我则躲在车里等待时机。他戴着微型耳机,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如曦在客厅接待客人...你父母在前厅...保安大部分集中在花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机传来,现在,西侧走廊没人,可以行动。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拿着齐明远给我的门禁卡,从侧门溜进别墅。熟悉的走廊此刻显得陌生而危险,每一处转角都可能有人出现。我的心跳如擂鼓,手心渗出冷汗。
终于来到监控室,幸好里面只有一个值班保安,正背对着门玩手机。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您好,阮董事长让我来取昨天楼梯间的监控原件。我尽量压低声音。
保安转身,看到我的打扮明显愣了一下:您是
IT部的。我晃了晃门禁卡,董事长要原始文件做技术分析。
保安犹豫了一下,但高级门禁卡和自信的态度说服了他。他调出昨天的监控备份,复制到一个U盘递给我。
还有件事,我装作随意地问,昨天西翼走廊的监控有异常吗
保安摇摇头:西翼摄像头最近坏了,一直没修。
这太巧合了。我道谢后迅速离开,按计划前往如曦的房间寻找更多证据。她的卧室门锁着,但我记得备用钥匙放在走廊花瓶底下——如曦小时候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这成了家里的习惯。
钥匙还在老地方。我轻轻打开门,溜了进去。
如曦的房间一如既往地精致,淡粉色窗帘,满墙的奖状和照片——大多是她的单人照或与父母的合影,我的身影寥寥无几。我快速搜查她的书桌和抽屉,找到几本病历和药瓶,但没什么特别发现。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床底下一个带锁的小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箱子不大,用生日锁锁着。我试了如曦的生日——不开;父母的生日——不开;最后试了我的生日,锁应声而开。
箱子里是一摞日记本,从如曦十岁开始到现在。我随手翻开一本,里面的内容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3月15日
今天姐姐钢琴比赛得奖了,爸爸妈妈都去听了。我只能躺在医院里。如果姐姐的手指受伤了再也不能弹琴该多好...
6月20日
假装胸闷果然有用!爸爸妈妈立刻取消了去参加姐姐毕业典礼的计划。看到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好开心!
越往后翻,内容越黑暗。最近的一篇写道:
5月28日
明远学长又拒绝了我的心意。他说只把我当妹妹...都是因为姐姐!如果没有她,学长一定会爱上我。我必须想办法让学长讨厌姐姐...或者让姐姐消失...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嫉妒,而是长达数年的心理扭曲。如曦对我的恨意远超我想象,而她对齐明远的执念更是病态。
如初,快离开!耳机里突然传来齐明远急促的声音,如曦往房间去了!
我迅速拍下几页关键内容,将日记本放回原处,刚锁好箱子塞回床下,就听到门外脚步声逼近。无处可逃的我只能钻进衣柜,屏住呼吸。
门开了,如曦哼着歌走进来。透过衣柜缝隙,我看到她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是我...计划很顺利,姐姐已经被赶出家门了...不,还不够,我要她身败名裂,永远不能翻身...那个视频处理干净了吗...很好...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如曦不仅自导自演了楼梯事件,还找人做了假视频!
就在这时,衣柜门突然被拉开,如曦甜美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
找到你了,姐姐。
2
真相初现
找到你了,姐姐。
如曦甜美的声音像毒蛇滑过耳畔。我僵在衣柜里,手指无意识地掐入掌心。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别那么紧张嘛。如曦后退一步,歪着头看我,唇边挂着猫捉老鼠般的笑容,我早就猜到你会回来找证据。毕竟,我的好姐姐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走出衣柜。耳机里齐明远的声音已经断掉——要么是信号中断,要么是他被发现了。
你想干什么我直视如曦的眼睛,声音比想象中平稳。
如曦轻笑一声,悠闲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发刷慢慢梳理她的长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私闯妹妹房间,翻看私人物品...这算不算非法入侵
镜中的她妆容精致,眼神冰冷,哪有半分病弱的样子。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低领礼服,露出的锁骨和脖颈线条优美健康,完全没有长期卧床病人的瘦削。
如曦,别再演戏了。我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拍下的日记照片,我知道楼梯事件是你设计的。这些年来,每次我有什么重要时刻,你的'突发状况'都不是巧合。
如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灿烂了:哦那你打算拿这些'证据'怎么办呢给爸爸妈妈看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体弱多病的小女儿,还是为了继承权不择手段的长女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中我的软肋。是啊,即使有这些日记,父母会相信吗在他们眼中,如曦永远是那个需要保护的脆弱天使。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这么恨我
如曦的表情突然变了,甜美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扭曲的怨恨:因为你拥有一切!健康的身体,自由的生活,爸爸妈妈的期待...还有他。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明明是我先认识明远学长的!大学时我去找你,第一眼看到他就爱上了他。可他眼里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我震惊地看着她。原来如曦对齐明远的执念从那么早就开始了,而我竟毫无察觉。
所以你要毁了我
我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如曦站起身,逼近我,从今天起,阮家只有我一个女儿。爸爸妈妈,公司,明远学长...都是我的。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如曦的表情瞬间从狰狞变回楚楚可怜,她抓起梳子狠狠划破自己的手臂,然后尖叫起来:
姐姐!不要!求求你别伤害我!
门被猛地推开,父亲和两名保安冲了进来。眼前的场景任谁都会误解——如曦跌坐在地,手臂流血,泪流满面;而我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手机。
阮如初!父亲怒吼一声,一把推开我,将如曦护在怀里,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试图解释,但父亲根本不听。
把她赶出去!他对保安下令,永远不准她再踏进这个家一步!
保安架住我的胳膊时,我看到如曦在父亲肩头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你输了。
被拖出别墅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站在车旁的齐明远——他被两个保镖拦着,脸上有明显的淤青,显然经历了一番搏斗。我们目光相接,他眼中满是自责和愤怒。
保安将我推出大门外,重重关上铁门。我踉跄几步,被齐明远扶住。
对不起,他声音嘶哑,我被发现了,他们切断了我跟你的联系...
我摇摇头,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对如曦的恶毒,对父母的盲目,还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们走。我拉着齐明远上车,我有证据,但还不够。
回到齐明远的公寓,小满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她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简单讲述了经过,给她看手机里的日记照片。小满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蛇蝎心肠的小贱人!我们得立刻把这些给你父母看!
没用的。齐明远拿来冰袋敷在脸上,如曦已经先发制人。现在在阮家人眼里,如初不仅陷害妹妹,还暴力伤害她。
那怎么办小满急得团团转,难道就这样认输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阮氏集团大楼的轮廓。不,我不会认输。如曦想要的不只是家人的关注,还有阮氏的控制权。而现在,父亲病倒,我被驱逐,她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我转身面对他们,如曦的医疗记录,监控录像的篡改证明,还有...我顿了顿,她刚才打电话时提到有人帮她处理视频,说明她有同谋。
我去查医疗记录。小满自告奋勇,我那个医学院同学可以帮忙。
我来调查监控的事。齐明远说,我认识几个数字取证专家。
而我...我深吸一口气,要查如曦的同谋。她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么周密的计划。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像特工一样分头行动。小满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曦的主治医生张医生最近账户里突然多出一笔来自海外的大额转账;齐明远的朋友确认楼梯监控确实被剪辑过,原始视频显示如曦是自己摔下去的;而我通过公司旧关系,发现如曦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号码,属于阮氏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少东家赵岩。
这不只是家庭矛盾了。齐明远面色凝重,如曦可能在与竞争对手勾结,损害阮氏利益。
为什么小满不解,阮氏也是她的家族企业啊!
我苦笑:因为她更恨我。只要能彻底毁掉我,她不惜拉上整个阮氏陪葬。
就在这时,电视上突然播放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阮氏集团二小姐阮如曦今日接受专访,谈及近期家族风波。这位自幼体弱多病的名媛含泪指控姐姐长期对她进行身心虐待...
画面上的如曦一袭白衣,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绷带,活脱脱一个受害者形象。记者义愤填膺地报道着豪门长女为夺家产不择手段的耸人新闻。
这个贱人!小满气得摔了遥控器。
我的手机随即开始疯狂震动——阮氏股价因负面新闻大跌,董事会成员纷纷发信息质问我。最糟糕的是,母亲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如初,你太让我失望了。别再联系我们。
我盯着那条信息,胸口像被挖空了一块。二十八年的母女情,就这样被她单方面断绝了
齐明远的手搭在我肩上:别急着难过。如曦越是这样不择手段,越容易露出破绽。
他说的对。愤怒和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我擦干眼泪,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
第四天早晨,我们等待的关键转折出现了。小满急匆匆打来电话:如初!你爸爸刚才在公司晕倒了,送到市中心医院了!
我和齐明远立刻赶往医院。走廊上,母亲独自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面容憔悴。看到我,她先是一愣,然后别过脸去。
妈妈...我轻声唤道。
你还来干什么母亲的声音冷得像冰,气死你父亲还不够吗
我强忍心痛,坐到她身边:爸爸怎么了
心梗。母亲简短地说,医生说是长期工作压力和...最近的事情导致的。
手术灯依然亮着。走廊尽头,我看到如曦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是她的主治医生张医生。奇怪的是,他们看起来关系亲密,张医生甚至自然地搂了一下如曦的腰。
妈妈!爸爸怎么样了如曦扑到母亲另一边,声音哽咽,我接到电话立刻赶来了,还带了张医生...
母亲搂住如曦,终于哭了出来: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我冷眼旁观这一幕,注意到张医生看如曦的眼神绝非单纯的医患关系。而如曦...她嘴上说着担心的话,眼里却没有真正的焦急,甚至时不时瞥向我,带着挑衅。
齐明远悄悄拉了下我的袖子,示意我注意张医生的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宏远集团的纪念戒指。太巧合了。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当医生终于出来宣布父亲脱离危险时,母亲几乎虚脱。如曦和张医生一左一右扶着她,像一对孝顺的女儿和女婿,而我站在远处,像个局外人。
父亲被推入ICU,不允许探视。母亲疲惫地说要回家休息,如曦立刻表示要陪她。
公司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母亲临走前对我说,如初,你暂时回去处理一下日常事务。
如曦立刻反对:妈妈!姐姐已经被暂停职务了,怎么能...
够了,如曦。母亲罕见地打断她,公司的事你不懂。
如曦脸色变了,但很快恢复乖巧模样。她和张医生搀扶母亲离开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阴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
奇怪,齐明远低声说,你母亲态度似乎有些微妙变化。
我也注意到了。母亲虽然对我冷淡,但让我回公司处理事务的指示与之前驱逐我的态度矛盾。是她开始怀疑如曦了吗还是单纯出于公司利益的考虑
回到阮氏集团,员工们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和猜疑。显然,他们都看到了那则指控我的新闻。我挺直腰板走进办公室,开始处理积压的文件。
下午三点,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当我走进会议室时,嘈杂的议论声立刻停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有同情,有怀疑,更多的是观望。
各位,我平静地说,阮董事长目前病情稳定,医生预期完全康复。在此期间,我将暂时负责公司日常运营。
阮小姐,老董事陈叔率先发难,考虑到最近的...家庭风波,董事会担心这会影响公司形象和股价。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我打开投影仪,展示准备好的PPT,事实上,我已经拟定了危机公关方案,包括...
会议进行到一半,门突然被推开。如曦带着张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保安。
抱歉打扰各位。如曦柔声说道,手里举着一份文件,这是妈妈的授权书,鉴于姐姐最近的...不当行为,由我暂时接管公司事务。
会议室一片哗然。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确实是母亲的签名,授权如曦在父亲病愈前代表家族监督公司运营。但蹊跷的是,这份文件是今天才签署的,而母亲早上还让我回来处理公司事务。
这份授权书有问题。我直言不讳,母亲早上亲口让我管理公司。
姐姐,如曦叹了口气,眼中含泪,何必再撒谎呢妈妈知道你擅自回公司后非常生气,才紧急签署这份授权书。她转向董事会,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自己缺乏经验,但有张医生作为我的健康顾问,加上大家的指导,我一定不会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
董事们面面相觑。如曦的柔弱形象和母亲的授权书显然动摇了他们。眼看局势即将失控,齐明远突然站了起来:
各位,我是齐氏集团齐明远。作为阮氏未来的姻亲,我建议在阮董事长康复前,成立临时管理委员会,由阮如初女士牵头,董事会监督。这样既能保证公司正常运转,又能避免...家庭因素干扰商业决策。
这个折中方案得到了多数董事的赞同。如曦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好发作,只能勉强同意。
会后,如曦在走廊拦住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她压低声音,甜美面具彻底撕下,爸爸的病情比医生说的严重得多。一旦他...妈妈就会站在我这边。到时候,你和你的齐明远,都会一无所有。
如曦,我直视她的眼睛,你真的爱父母吗还是只把他们当作获取利益的工具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姐姐还是这么喜欢说教。等着瞧吧。
如曦和张医生离开后,齐明远从暗处走出来——他刚才录下了整个对话。
如曦提到你父亲病情时太确定了,他皱眉,普通家属不会比医生更了解病情细节。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除非...她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我们同时想到了张医生——作为如曦的同谋,他完全有可能在父亲的诊疗中做手脚。
得查查你父亲的用药记录。齐明远严肃地说,如果张医生真的在治疗方案上动了手脚...
那如曦就不仅是陷害我,而是在谋杀父亲。我说出这个可怕的结论,全身发冷。
当晚,我们冒险潜入医院。小满的医学院同学帮忙调出了父亲的用药记录。对比标准治疗方案后,齐明远发现了几处可疑改动——某些药物剂量异常,还添加了几种非必要药物,可能延缓康复。
这还不能证明是故意的,齐明远谨慎地说,但非常可疑。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我咬着嘴唇思考,如曦和张医生的关系,她和宏远集团的联络,还有监控造假...这些都是碎片,但还不足以让父母彻底认清她的真面目。
那就设个局。小满突然说,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我和齐明远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计划。风险很大,但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需要你演一场戏。我对齐明远说,假装屈服于家族压力,重新考虑婚约...
然后接近如曦,获取她的信任。他接上我的思路,虽然表情明显不适,这主意糟透了,但可能是最快的办法。
我去安排和宏远集团的'秘密会面'。我继续说,如果如曦真的和他们勾结,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陷害我。
那我呢小满问。
你负责最重要的部分。我握住她的手,拿到如曦和张医生,或者如曦和宏远集团的确凿证据。
计划定下后,我们分头准备。走出医院时,夜空开始下雨。我仰头让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试图冲走心中翻腾的愤怒和痛苦。
这场姐妹战争即将迎来终局。无论结果如何,阮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3
最后对决
雨水敲打着医院走廊的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我站在ICU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父亲。三天过去了,他的状况没有好转,反而出现了轻微肺部感染。医生说这不寻常。
如初。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她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那里,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自从父亲住院,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妈妈。我轻声回应,不确定她是否还愿意跟我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母亲递给我一杯热茶:喝点东西吧,你看起来很累。
我接过纸杯,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这是我们冷战以来,母亲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爸爸的情况...我试探着开口。
医生说是常见并发症。母亲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父亲身上,但张医生认为可能是药物反应。
我握紧了纸杯。张医生是如曦的人,他为什么突然站在这个立场是真心担忧,还是另有所图
妈妈,我鼓起勇气,关于如曦...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母亲的表情立刻警惕起来:如果你又要指控如曦——
不是指控。我打断她,是事实。如曦和张医生的关系不正常,她和宏远集团也有联系。我担心...
够了!母亲厉声喝止,随即压低声音,你父亲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还要诬陷你妹妹如曦从小就体弱多病,怎么可能有精力搞这些阴谋
她没您想的那么脆弱。我苦笑,妈妈,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我有重要时刻,如曦就会突然发病为什么爸爸生日那天,监控里那个'我'会往不通的西翼走廊跑
母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知道她在思考这些问题。但多年的习惯让她立刻为如曦找到借口:巧合而已。如曦身体不好,发作时间不由她控制。
那这个呢我拿出手机,调出如曦日记的照片,您看看如曦私下是怎么想的。
母亲扫了一眼屏幕,立刻别过脸:你偷看如曦的隐私还伪造这种内容
妈妈!我抓住她的手腕,求您用眼睛看清楚!这是如曦的亲笔字迹,日期可以验证。您真的了解您的小女儿吗
母亲猛地抽回手,茶水洒在地上,形成一片褐色的污渍。我们僵持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最终,母亲深吸一口气: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真是假,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关心你父亲能醒过来。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但是...如曦最近确实有些变化。她太关注公司的事了,不像以前的她...
这是母亲第一次对如曦产生怀疑。我想趁热打铁,但她已经快步走开,消失在走廊拐角。
我靠在窗边,慢慢喝完已经凉掉的茶。母亲的态度微妙变化给了我一丝希望,但还远远不够。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能让任何人无法为如曦开脱的证据。
手机震动起来,是齐明远的消息:计划进行中。如曦上钩了,今晚她会和我共进晚餐。你那边怎样
我回复:母亲态度有松动,但还不够。我需要进如曦房间找更多证据。
太危险了。等我晚上陪你一起去。
没时间了。父亲病情不稳定,如曦随时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
放下手机,我决定立刻行动。如曦现在应该在家准备与齐明远的约会,这是最佳时机。
阮家别墅静悄悄的,大部分佣人都被派去医院照顾父亲。我从花园侧门溜进去,躲过两个园丁,顺利到达二楼如曦的卧室门口。
备用钥匙依然在花瓶底下。我轻轻打开门,闪身进入。
如曦的房间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梳妆台上摆满昂贵的化妆品和首饰。我直奔她的书桌,翻找任何可能与张医生或宏远集团有关的文件。
抽屉里除了时尚杂志和护肤品小样没什么特别。我转向衣柜,在一堆名牌包后面发现了一个上锁的保险箱。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最后输入如曦的生日——开了。
保险箱里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父亲的遗嘱复印件(上面显示我和如曦平分遗产)、阮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还有...一叠医疗报告。
我快速翻阅这些报告,心跳越来越快。这些都是如曦过去五年的检查结果,绝大多数显示她的心脏功能稳定,完全可以正常生活。但有几份明显被篡改过的报告混在其中——这些才是给父母看的版本。
最令人震惊的是,箱底还有几张伪造的病危通知书和急救记录,时间恰好对应我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大学毕业典礼、硕士答辩、第一次负责重大项目...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是长达数年的精心策划。如曦不仅保存了这些战利品,还细心地标注了每次发病如何破坏了我的重要时刻。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姐姐
如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冷得像毒蛇滑过脊背。我猛地转身,看到她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
你不是应该和齐明远约会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将手机调成录音模式。
如曦轻笑一声,走进房间反锁上门:明远学长临时有事改期了。真遗憾,我本来很期待今晚呢。她歪着头看我,倒是你,擅闯妹妹房间,偷看私人物品...这算什么行为
如曦,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直视她的眼睛,举起那些伪造的医疗报告,你根本没病得那么重,却让全家人围着你转了十几年
因为我喜欢啊。她漫不经心地用刀尖挑开一管口红,看到你一次次失望的样子,看到爸爸妈妈只关心我的样子...这种感觉,比你那些无聊的成就爽多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我一直以为如曦是因为嫉妒才针对我,没想到她纯粹以我的痛苦为乐。
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可能就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连父母都算计
如曦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别装得像个孝女!爸爸心里只有公司,妈妈只在乎面子。他们从来没真正爱过我们,只爱我们带给他们的价值。她冷笑着,你靠能力,我靠可怜。本质上没区别。
你疯了...
疯的是你!如曦突然提高音量,明明知道我讨厌你,还一次次假惺惺地关心我。明明知道我爱明远学长,还抢走他!她握紧水果刀,向我逼近,现在你又来破坏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在墙上。眼前的如曦面目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与平日里那个柔弱善良的二小姐判若两人。
如曦,把刀放下。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她讥讽地笑了,谈你怎么把'证据'给爸爸妈妈看她突然抓起那些文件,三下两下撕成碎片,没用的,姐姐。他们永远不会相信你。
碎片如雪花般散落在地。如曦站在碎片中央,像个得意的小女孩:从小到大,每次我们起冲突,他们站在谁那边嗯
她说的没错。无论证据多么确凿,父母总是选择相信如曦。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轻声问。
很简单。如曦的眼睛亮起来,第一,你永远离开阮家,放弃继承权。第二,取消和明远学长的婚约。她晃了晃水果刀,否则,我不介意再演一场'姐姐持刀伤害病弱妹妹'的好戏。
我看着她手中的刀,突然明白了她的计划。她打算自残然后嫁祸给我,就像楼梯事件一样。但这次,有了凶器,指控会更严重。
你不会得逞的。我努力让声音不发抖,我已经把之前的证据给了齐明远和小满。如果我出事,他们会公开一切。
如曦的脸色变了:你撒谎!
试试看我挑衅地挑眉,尽管心脏快跳出胸腔,顺便告诉你,齐明远今晚根本没约你。那是我设计的,就为了把你引开。
这个谎言起了作用。如曦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握刀的手微微下垂。我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冲向门口。如曦反应过来想拦住我,但我比她更快,拧开门锁冲了出去。
阮如初!她在身后尖叫,你逃不掉的!我会毁了你!彻底毁了你!
我没有回头,一路跑下楼梯,冲出别墅大门。直到坐上出租车,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手里的手机还在录音状态。
回放刚才的对话,如曦的每句承认都清晰可辨。这终于是我需要的铁证——如曦亲口承认伪造病情、设计陷害我。
但胜利的喜悦很快被忧虑冲淡。即使有这段录音,父母会相信吗如曦会不会再次用她的演技和病情蒙混过关更重要的是,父亲还躺在医院,他的并发症是否与如曦有关
回到齐明远的公寓,我将录音放给他和小满听。小满气得脸色发白:这简直是恶魔!该马上报警!
没用的。齐明远摇头,如曦可以说录音是伪造的,或者她当时情绪不稳定胡言乱语。没有实物证据支持,仅凭录音很难定罪。
那些医疗报告呢小满问。
被如曦撕毁了。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而且她肯定已经转移或销毁了其他证据。
不一定。齐明远突然说,如曦这种自恋型人格,通常会保留'战利品'作为纪念。她一定还有其他证据藏在哪里。
我想起如曦房间里那个保险箱:我们需要找到原件。如曦提到过张医生和宏远集团,如果她能和他们勾结陷害我,很可能也损害了阮氏利益。
我去查宏远集团最近的动向。小满自告奋勇。
我去盯着如曦和张医生。齐明远说,如初,你最好留在安全的地方。如曦现在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我摇摇头:不,我要去医院守着父亲。如果如曦和张医生真的在治疗方案上做手脚...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医院号码。我立刻接起来,护士急促的声音传来:
阮小姐,您父亲刚刚出现严重心律失常,正在抢救!您和家属能立刻过来吗
我们三人立刻赶往医院。ICU外,母亲瘫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如曦和张医生已经在那里,如曦正伏在母亲肩头啜泣,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
妈妈!我跑过去,爸爸怎么了
母亲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泪水:医生说...可能是药物相互作用...
我猛地看向张医生:你调整过爸爸的用药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根据阮董事长的病情变化,我确实调整了部分药物剂量。这是正常医疗行为。
什么药物具体剂量我逼问。
专业问题不便向家属详细解释。他冷淡地回答,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阮董事长的状况。
如曦插进来,声音柔弱:姐姐,别为难张医生了。他是爸爸的主治医师,最了解情况...
我盯着她无辜的大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父亲病情恶化不是意外,而是如曦和张医生的计划!他们想加速父亲的死亡,好让如曦尽快掌控阮氏。
我要见主任医师。我坚定地说,要求重新评估治疗方案。
如初!母亲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质疑医生的专业判断
因为这位'医生'和如曦关系不一般!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妈妈,您知道吗张医生很可能在故意——
姐姐!如曦突然尖叫一声,捂住胸口倒下,好痛...我的心...好痛...
场面顿时大乱。张医生立刻抱起如曦冲向急诊室,母亲惊慌地跟在后面,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非要气死你妹妹才甘心
走廊上只剩下我、齐明远和小满。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又一次,如曦用她的病情扭转了局面,让我的指控看起来像无理取闹。
别灰心。齐明远握住我的手,主任医师是我大学同学,我已经联系他了。他会秘密复查你父亲的用药记录。
还有,小满凑过来小声说,我刚刚偷拍了张医生的门禁卡。今晚我们可以溜进医生办公室查资料。
我看着这两个站在我身边的人,眼眶发热。在全世界都相信如曦的时候,他们依然选择相信我。
谢谢。我轻声说,但今晚我一个人去医生办公室。如曦已经盯上我了,不能连累你们。
不行!齐明远坚决反对,太危险了。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自己去。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被抓到,你们还可以在外面继续想办法。我们三个都陷进去就全完了。
最终他们勉强同意了我的计划。夜深人静时,我利用小满偷拍的门禁卡信息潜入医生办公区。张医生的办公室锁着,但门禁系统用的是通用密码——小满提前打听到了。
办公室整洁得近乎刻板。我快速翻阅桌上的病历本,没发现异常。电脑有密码,我试了几个与如曦有关的数字都不对。
正准备放弃时,我注意到书柜下层有一个上锁的抽屉。这种简易锁难不倒我——用发卡几下就撬开了。
抽屉里是一本私人日记和几张照片。照片上,张医生和如曦亲密相拥,明显超出了医患关系。而日记内容更令人震惊——记录了他如何按照如曦的要求调整父亲的用药,延缓康复进程。
找到想要的了
张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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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和解之路
张医生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过耳际。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手中的手术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锁舌咔哒一响,如同死刑犯听到的牢门关闭声。
张医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将日记和照片塞进外套内袋,我只是担心父亲的病情。
把东西拿出来。他逼近一步,手术刀尖对准我的胸口,别逼我动手。
我后退到书柜前,无路可退。张医生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完全不像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主治医师。
如曦知道你来这里吗我试图拖延时间。
如曦小姐太心软了。他冷笑,她只想把你赶出阮家,而我...我要确保阮董事长的病情按照计划发展。
这句话证实了我最坏的猜想。我胃部一阵绞痛,父亲的生命在他们眼中只是棋子
为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如曦给了你什么好处
好处他突然笑了,声音低沉而扭曲,二十年前,你父亲毁了我的研究项目和我的人生。现在,我要看着他一点点失去他最珍视的东西——公司,家庭,最后是生命。
原来这不是单纯的金钱交易,而是积怨已久的报复。我手心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寻找脱身之计。
如曦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吗我慢慢移动身体,试图够到桌上的金属笔筒,她以为你只是帮她对付我而已。
张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聪明的女孩。不过没关系,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
他举起手术刀向我刺来。我抓起笔筒狠狠砸向他的头部,同时侧身闪避。刀尖划过我的左臂,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张医生踉跄几步,眼镜歪到一边。
我趁机冲向门口,但还没碰到门把手,头发就被猛地拽住。张医生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手术刀抵在我喉咙上。
本来只想拿回证据。他喘息着在我耳边低语,现在,我得确保你永远闭嘴了。
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皮肤。我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父亲教我骑自行车时的笑脸,母亲为我梳头时的温柔手势,齐明远弹钢琴时专注的侧脸...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门被猛地踹开。张医生手臂一抖,刀锋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下一秒,他被一股大力拽开,重重摔在地上。
如初!齐明远的脸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满是惊恐,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喉咙火辣辣的疼,说不出话。齐明远身后,医院的保安已经制服了张医生。小满冲进来,看到我脖子上的血痕,倒吸一口冷气。
叫医生!快!她对门外喊道。
不...先看这个...我嘶哑着掏出内袋的日记和照片,救爸爸...他的药...
世界开始旋转,我滑向黑暗的深渊。最后的意识里,感觉齐明远紧紧抱住了我,他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脖子上贴着纱布。窗外阳光明媚,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齐明远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的手还紧握着我的。
我轻轻一动,他立刻惊醒:如初!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爸爸呢这是我第一个问题。
安全了。齐明远帮我坐起来,证据确凿,张医生已经被逮捕。你父亲的治疗方案已经调整,今早各项指标开始好转。
我长舒一口气,靠在枕头上:如曦呢
她还不知道张医生的真实目的。齐明远的表情复杂,今早她还来医院闹,说你陷害她'信任的医生'。
其他人呢我妈妈董事会
你母亲...很复杂。她看到照片和日记了,但还是不太相信如曦参与其中。董事会已经收到通知,下午召开紧急会议。
我握紧齐明远的手:我必须参加那个会议。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下午三点,阮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座无虚席。董事会成员、公司高管,甚至几位大股东都到场了。我脖子上贴着显眼的纱布走进会议室时,嘈杂的议论声立刻停止。
母亲坐在主位旁——父亲的位置空着。如曦在她身边,一袭白衣,脸色苍白如纸,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变成委屈的泪光。
姐姐...她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要诬陷张医生他那么尽心治疗爸爸...
够了,如曦。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戏该演完了。
会议室鸦雀无声。我走到投影仪前,插入U盘。
各位,今天我不仅要说明张医生蓄意谋害我父亲的事实,还要揭露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骗局。
第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如曦和张医生的亲密合影。会议室一片哗然。母亲猛地坐直身体,脸色煞白。
这不是真的!如曦尖叫,这是合成的!姐姐陷害我!
我没有理会,继续播放录音——那晚在如曦房间,她亲口承认伪造病情、设计陷害我的对话。录音中她的声音冷酷恶毒,与此刻楚楚可怜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也是假的!如曦歇斯底里地哭喊,妈妈,姐姐找人模仿我的声音...
母亲看看如曦,又看看我,眼中满是困惑和痛苦。就在这时,会议室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走进来——是父亲的老朋友,市中心医院院长陈教授。
抱歉打断。陈教授严肃地说,关于阮如曦小姐的病情,我们专家组重新审查了她过去十年的全部医疗记录。
他走到前面,调出一组心电图对比图:左边是如曦小姐给家人看的'病危'报告,右边是同一时间的原始记录。明显被篡改过。
接着是一系列血液检测报告、影像学检查...全部证明如曦的心脏状况远比她表现出来的稳定得多。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陈教授播放了一段视频监控——如曦在医院走廊上健步如飞,与平日虚弱的样子截然不同。而日期显示,那是她声称病危的第二天。
不!这不可能!如曦站起来想冲出去,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还有一点。陈教授补充,我们在张医生办公室发现了大量伪造的医疗文件。更严重的是,他确实故意调整了阮董事长的用药,延缓康复进程。
会议室炸开了锅。董事们愤怒的质问、记者们疯狂的拍照、高管们震惊的私语...在一片混乱中,我看到母亲缓缓站起,走向如曦。
妈妈...如曦泪流满面,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们的爱了...
母亲扬起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一记耳光。但那只手最终无力地垂下。母亲转身面对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悔恨。
如初...妈妈对不起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一周后,父亲终于脱离危险,转出ICU。母亲因严重神经衰弱住院调养。如曦被送往瑞士的一家心理治疗机构——诊断结果显示她患有严重的表演型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障碍。
我站在父亲病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过去七天像一场漫长的噩梦,而现在,天终于亮了。
如初。父亲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走到床边。才一周,父亲看起来老了十岁,鬓角全白了。但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爸爸,您该休息了。
不,先听我说完。他艰难地握住我的手,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关于如曦,关于你,关于我和你妈妈犯的错误。
他的手指粗糙而温暖,让我想起小时候他牵我过马路的感觉。
我们太关注如曦的病,却忽略了你的需要。父亲的声音哽咽,更糟糕的是,我们让如曦利用这一点伤害你...我甚至...甚至差点...
他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滑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哭。
都过去了,爸爸。我轻轻擦去他的眼泪,重要的是您现在好起来了。
不够。他摇头,远远不够。如初,爸爸欠你一个道歉,欠你二十年的爱和关注。
这句话击溃了我强装的坚强。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俯身抱住父亲,像个小女孩一样放声大哭。二十年的委屈、孤独、不被看见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父亲轻拍我的背,就像我小时候做噩梦时那样:哭吧,孩子...爸爸在这里...
那天下午,公司发布了正式公告:阮志远董事长因病暂时休假,由长女阮如初代行董事长职责。同时,齐氏集团宣布与阮氏深化战略合作,由齐明远负责对接。
我和齐明远的婚约没有取消,反而提前了——在父亲的要求下。但这次,不再是商业联姻,而是两个相爱的人真正的结合。
婚礼前夜,小满帮我整理新房时突然问:你真的原谅他们了吗你父母
我停下手中的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是原谅,是...理解。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被如曦的'病'蒙蔽了双眼。就像我一样。
那如曦呢
我望向窗外,想起上周收到的来自瑞士的信——如曦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并请求原谅。信中说,心理治疗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扭曲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关注的病态渴求。
如曦需要时间,我也是。我轻声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能重新做姐妹。但永远不会像普通姐妹那样了。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父亲勉强康复到能挽着我走过红毯,母亲则一直含着眼泪。当齐明远在牧师面前说出我愿意时,他的眼神如此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婚后,我和齐明远搬进了城郊的一栋别墅,带有一个能看到花园的音乐室。里面放着他送我的施坦威钢琴,和我童年时梦寐以求的一模一样。
父亲生日那天,全家人在我们的新家聚会——包括刚从瑞士回来的如曦。她瘦了许多,眼神不再有从前的算计,多了几分沉静。治疗显然有帮助。
姐姐,饭后,如曦在阳台上找到独自看星星的我,能谈谈吗
我点点头。我们并肩站着,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再亲密,但也不再敌对。
我正式向爸爸妈妈坦白了所有事。她看着远处的灯火,包括伪造病情,设计陷害你...一切。
他们怎么说
妈妈哭了很久。爸爸...很沉默。如曦苦笑,他们给我找了新的心理医生,说要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父母。
一阵沉默。夜风拂过,带来花园里玫瑰的香气。
如曦,我最终开口,我不恨你,但我们需要时间。
我知道。她轻声说,我也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只是...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她转身离开时,我看到一滴眼泪滑过她的脸颊。
客厅里传来钢琴声——是齐明远在弹奏《梦中的婚礼》。我走进去,在他身边坐下。他对我微笑,挪出位置让我加入。我们的手指在琴键上交错,奏出和谐的旋律。
父亲和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如曦站在门口,安静地聆听。这一刻,不完美,但真实。我们不再是那个看似完美的豪门家庭,但也许,我们终于开始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琴声飘向夜空,像一缕轻烟,又像一声叹息。二十八年的孤独与挣扎,误解与伤害,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和解。而我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我不再是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