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凶悍,也就只有我能忍得了,要是别人早就休了你了,我看到时候有谁要你这个破鞋,再说了,那供奉你的庙宇我也砸了,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这个自说自话的蠢货是我的驸马洪邵
他揽着一个青楼妓子,对着我大放厥词
你最好识相一点,我还能发发善心给你一个孩子,否则…哼！
放肆！
我的贴身侍女红鸾沉下脸呵斥
驸马莫不是昏了头敢这样和自己妻主说话
你什么东西也敢插嘴来人！给我打死她！
我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抬眼看过去
洪邵那张清秀的脸因为长期的酒色侵蚀,早就变了样
他脸色扭曲,眼底满是愤恨和厌恶
来人！来人！
守在两边的侍卫沉默低头,没人理会他,眼看他越发癫狂,甚至想抢夺侍卫手里佩剑
那名妓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奴家本是清倌,过得好好的,是驸马强掳我来！说什么会让奴家过好日子
驸马惊呆了,他不可置信怒吼出声你疯了！你怎么能跪她！
都怨你,我活的好好的,非要绑我来送死
是你说红馆难挨,让我救你！
那都是哄人的话,驸马居然也当真了
太吵了
我收回视线,起身时给了红鸾一个眼神,她点点头
驸马以下犯上,目无法纪,大逆者,当处以极刑,公主心善,诛其三族,无知贱妓受贼挑唆,暂关押地牢
争吵声霎时停了下来,妓子身体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驸马目眦欲裂你敢杀我！
红鸾垂下眼皮,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
拉下去,即时行刑
喏
两名侍卫走上前,一人抓住驸马一只肩膀,不顾他反抗直接就那么拖了下去
南宫玺！南宫玺！毒妇！千人骑的贱货！
贱民狂妄,张嘴！
顿时,啪啪啪清脆张嘴声不断响起,偶尔才传出来一两声求饶
红鸾轻轻掸了掸衣袖,轻蔑地瞥了一眼烂成一团软肉的驸马
2
阿姐,那洪家小儿那般冒犯你,你居然就只要了他百十人的命,要我说,不如就诛他九族！
南宫承天话锋一转,上挑的狐狸眼冷漠无情
他真是好命,得到了阿姐的青睐,哪怕只有一时,也足够让人嫉妒
不要啰嗦,再说就滚
我敷衍开口,斜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南宫奉天呼吸一滞,糜丽血红的唇被咬的发白
纤长浓密的睫羽忽的颤抖,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惨白一片
他无力垂下眼帘,遮住里面浮上的情绪
良久,他轻轻趴在我身边,手指下意识勾住我一缕头发
3
浅浅呼吸声中偶尔夹杂一两声呢喃,我睁开眼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宽阔的后背早就不是那个瘦的像是小鸡仔的孩子了
一片桃花瓣顺着风落在案桌上,轻薄的床幔微微晃动
我恍惚中看见那个见人就怕到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时我们才多大
他三岁,我五岁
他是没人要的怪物
因为出生那天皇帝青梅竹马的皇后殁了
各地爆发天灾
他被视为不详,八个月大就被扔进冷宫
而我,冷宫宫女和侍卫私通诞下的产物
他们胆小又胆大,在我五岁那年,给我灌了一碗药
可惜啊,冷宫的东西质量就是差
没毒死我反而让我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七皇子
4
相依为命时,我们两个像是阴沟的老鼠,趴在长满青苔的墙上偷窥别人的幸福
终于有一天,我问他想不想做皇帝
他点头
我拿走了他身上唯一值钱的金簪,是他母妃不忍心偷偷摸摸送来的,给他一个慰藉
这枚金簪物超所值,不仅得到了皇帝准备去狩猎的消息,还在关键时刻救了皇帝的命
不得不说,做人做到了我们这份上
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
那天,一盆盆血水从大殿里端出来,和晚霞浓郁的红融合
皇帝老了,人老了就格外看中所谓情亲
况且,这些年各个皇子的权利之争,让他早已厌烦
突然蹦出来一个为了他不要命的小儿子,那可真是太棒了
什么不详,他早就忘了
特别是七皇子迷迷糊糊醒来时看见皇帝,忽然就红了眼睛,喃喃低语
父皇,我又做梦了,父皇不要我
说完一滴泪落下,随即他合眼昏迷了过去
皇帝感动的热泪盈眶,直呼好孩子,赐名南宫奉天
我也顺理成章成为了九公主
谁知道呢
大着肚子被送进冷宫的也不少,偷偷摸摸生下来的也不是没有
而且,说巧不巧的
我和皇帝都在耳后相同位置有颗红痣
自此
席面上有了我们一份位置
5
我们没有母家,没有伙伴
即使坐上位置
也毫无胜算
那我就是打开大路最好的棋子
幸之我有一张明艳勾人的脸
令无数世家子弟昏了头要娶我
公主下嫁
是祸端
他们不懂
第一位是和怡亲王徐家小儿子
第二位是丞相赵家的嫡子
第三位是入赘至公主府兵马大将军洪家的庶子
6
我第一次嫁人
七皇子得到了帝师的独一份教学
却在我洞房时醉了一夜
我第二次嫁人
七皇子得到了虎符,率兵出征
半路忽然抹黑回头,又在天亮时回去
第三次嫁人
他坐上了皇位
大家都不是蠢货
只是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注定了
他们的无知、轻蔑、傲慢与偏见是我们最好的养料
7
阿姐,我不想你回去
南宫奉天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哑着嗓子委屈开口
别回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过一辈子
我是公主,你是圣人,我们过一辈子不像话
我捻起一只钗,对着铜镜比划着
他神色一僵,眼底浮上戾气,急切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可你是假的！
我抬眼静静看了他片刻圣人这是怎的了清早净说些魇话
他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微微睁大眼,眼里被恐惧浸满
下一刻,忽然拥住我,双手死死圈住我的腰,嗓音颤抖
我害怕,这里没有你,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半夜起身,身边好冷,我忍不住想杀人,阿姐,阿姐
最后几声轻的像风,他迫切想要获取温暖似的吻在我发顶
随后天旋地转,我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我无力闭了闭眼圣人,一步错,步步错
他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稳当将我放在榻上,手指撩开黏在我脸上的发丝
温柔开口
徐文邕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你
徐文邕是我第一位丈夫,也是唯一和我同房过的丈夫
更是一心一意待我的丈夫,他温柔、善良、体贴,忠诚
在我有孕时,亲手做吃食,夜里为我揉抽筋的腿
所以,对他我心有不忍
这丝不忍让他彻底失去了活路
8
你在想他
下巴忽然被他捏住,我眉头微微一拧,抬眼撞进那双被嫉妒和疯狂裹挟的眼眸
我无奈叹气,伸手搭在他肩上,稍稍一用力,他顺势伏在我身上
小宝,在我心里,无人能及你
阿姐,我离不开你
我躲开他茫然渴求的眼神,闭眼吻上他唇角
那阿姐就留下
当真
嗓音轻快又喜悦,仿佛刚刚那阴沉模样的不是他
当真
随即红浪翻滚
红鸾面无表情挥退守在一旁的宫女,许久后抬眼四处观察半晌后,悄悄转身
9
暮色四合,未干的发丝黏在薄纱上,湿透了一片,昏黄的烛光模糊了南宫奉天餍足的脸
阿姐不必等我
他低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奏折还有许多,我忙完了就回来
我勾唇一笑,冲他点点头嗯,去忙吧
他笑的开朗,脸颊两边深深陷起两只酒窝,转头的瞬间表情霎时变得阴沉
门被合上,他仿佛不经意般瞥了一眼守在门口的红鸾
红鸾恭敬低头,没有任何异常
10
公主
门被再次推开,红鸾疾步走开,从衣襟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
我定定看了那张纸许久,心里莫名开始慌张
我已经很久没有慌张过了
【吾妻亲启】
简单四个字让我眼眶发烫
【昨日喜儿调皮,翻出了你的画像,我动了手,他哭的厉害,我又有些害怕,夜里他哭累了,我却自责不已,若是你在,定会比我教得好】
我无措摇头,没有
他很好
真的很好
展开的薄纸,沾满了密密麻麻的墨痕
【我又啰嗦了,从前你总说我啰嗦,只是思念过多,唯恐不尽言。小桃子,你受苦了,我与孩儿都很想念你】
11
偌大的宫殿无一不华美,却无一不逼仄
那年是我们最惶恐不安的一年,没有底牌,就没有资格去争
我自以为出卖的姻缘,却给了我如何也想不到的安心
皇上老了
开始惧怕异姓王
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同样是打天下的,凭什么南宫就是个国姓,尊贵非常,而徐家只能做跪下的那个
或许一开始他们确实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时间,会放大得不到的欲望
在我嫁过去的第二年,暗桩已经悄无声息遍布整个邑都
第四年,我随他们回都为皇帝庆生
徐文邕有天与挚友玩耍归家后,忽然要休妻,在我诞下死胎的第二天而已
陛下震怒,他被打的半死不活却依旧怒骂我是妒妇,扬言若不让休妻,就以死明志
我平静看着他趴在床上,神情悲愤,任由血水渗透衣裳,流淌至床沿
为何
他突然停止怒骂,悲哀地看着我
小桃子,走吧,走吧
他没有回答,就那么悲呛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喊着他为我起的爱称
我闭上眼,藏住快要流下的泪,随即冷漠转身
12
南宫奉天以极快速度将我的东西搬走,从和怡亲王府到荣王府,我一次未回头
马车在地上滚动,南宫奉天紧紧抱住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听说你与陈家嫡女的婚期定在来年二月
他身体一寸寸僵硬,慌乱捧起我的脸
我直直对他对视
既然你都要成亲了,我去你府上不合规矩,以后就莫要再任性了
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要让他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一毫对他的在意
良久,他忽然轻笑一声,脸色变得平静
阿姐在为那人出气
他松开手,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深沉情绪
我和阿姐可不同,阿姐心狠,我也没有,我属于阿姐,无论身还是心
这话当真可笑,难不成你要自宫我嗤笑出声
他勾了勾唇,毒蛇一样的眼神仔细舔舐过我全身,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姐,我们不会分开,我们注定纠缠一生,不,永生
我沉默转头,热闹的大街从眼前滑过
13
公主
红鸾躲蹲在我面前,心疼从她眼里溢出
我抬手擦干眼泪,起身将字条点燃
红鸾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守在我身旁
随着火蛇舔过,那寸思念终于又回到阴暗处
我捂住心脏,感受那丝悸动再次回归平静
公主莫忧心
红鸾扶着我胳膊,俯在我耳边小声开口他们现在很好,郎君在院里种了一颗桃树,最多三五年就能结果
我一怔,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口升起
我与圣人从小一起相扶持长大,权利交缠,密不可分,他为人偏执、残暴,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叹口气,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
他不在乎过程,只看中结果,如今他对我执念过深
我平静看向窗户上印着的人影,手指不自觉揪住床幔
想脱身,除非死
红鸾瞳孔一颤,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快速开口说道奴婢有法子,只是需要时间
我眉心一跳,低声呵斥胡闹！这事我不许
14
红鸾是徐文邕游玩时无意救下来的孤女
那时她因逃出青楼被抓到后打断双腿,下身糜烂不堪,双目淌血
若不是徐文邕经过,怕是那夜就会被野狗分食
徐文邕心性善良,不忍见死不救,于是便将红鸾送到就近医馆里
过后,她若想留下,就做我的婢女
若不愿,就给银钱,让她好好活下去
谁承想
她伤刚好
和怡亲王府就被抄家了
她最后用尽了办法,爬到了我贴身侍女的位置
曾与我说过,其实她不是从青楼逃走的,更不是孤女
而是从某个贵人府里逃跑的
因为她是南洋蛊毒师
会换命术
那位贵人活不久了
想让她以命换命
15
如何
南宫奉天揉了揉发涨的额头,眼里的疲惫掩都掩不住
暗卫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木盒,恭敬开口回圣人,这是在徐文邕棺材夹层里找到的
大太监福禄睨了一眼南宫奉天脸色,手脚麻利接过木盒,轻轻放在龙案上
暗卫小心翼翼开口属下找了仵作验了验墓里白骨
南宫奉天面无表情掀开眼皮看着他
暗卫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仵作说,那人天庭骨略平,腕骨与腓骨皆有旧伤,虽身量高大,却…却因为胸骨天生缺一根,看起来应当是偏羸弱
话音一落,大殿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徐家小公子虽然是在边城长大,却是受尽千宠万爱
别说少一根骨头,或有旧伤,就是少一根头发,都会惹得家里鸡飞狗跳
唯一的伤应当是股骨
符合这些特征的是徐文邕的书童
16
跳跃的烛光忽然剧烈一晃
福禄眼皮一跳,恨不得拔腿就跑
南宫奉天眼眸阴沉,神色晦暗不明,展开的木盒里静静躺着一对鸽血红耳坠
鲜艳的红像血刺疼了他的双眸
他认得这东西,是南宫玺送给书童妻子的
她曾说过,书童妻子喜爱非常,恨不能日日都戴着
和怡王府被抄家后,那书童妻子也一壶鸠酒殉了情
突然,嘭得一声巨响,木盒被他重重摔下来,碎成四分五裂,鸽血红在烛光下闪烁的光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
他手撑在龙案上,胸膛剧烈起伏,深邃的眼眸里染上毁天灭地的暴戾
福禄颤颤巍巍跪倒,冷汗瞬间涌出
那孩子呢
暗卫白着脸,压下心里的恐惧说道属下查到,公主那日诞下的并非是死胎
南宫奉天茫然眨眨眼,心口猛然一疼,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从嘴角溢出
紧接着身体发麻,视线突然模糊起来,天旋地转间仿佛看到了他从前看到过得一幕
他的阿姐依偎在徐文邕怀里,而眼里的依恋是面对自己时从未有过的
陛下！陛下！
福禄惨叫扑过来快传太医！快！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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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颊浮上不正常的嫣红,时而惊恐抽动,整个人看起来仿佛病入膏肓
我稳住心神,深呼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捏紧帕子
公主,您来了福禄余光看到我,抹着泪小跑起来
他怎么了
太医说,圣人忧思过重,肝郁气滞,久堵不散,这才昏了过去
我脚步一顿,随后坐下,抬手掖了掖被角国盛民昌,为何忧思
这…
算了,不必说了
福禄刚松了口气,一转身就看到皇后带着大皇子准备进来,顿时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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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本宫是皇后,如何不能进待圣人醒来,定要你们狗命！
我面无表情侧头看过去,从前那明媚高傲的陈家嫡女,如今面容憔悴,神情阴郁
跟在她身后的大皇子畏畏缩缩不敢抬眼看
无论皇后如何暴怒,守在门口的侍卫依旧不为所动
她涨红了脸,怒视着侍卫,一转头对上我的视线,霎时脸色变得恐怖异常
贱人！你居然还敢来！
福禄神色冰冷,挡在我面前走了出去
娘娘慎言,若让圣人听见,怕是会生气
皇后眼里划过一抹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不受控制哆嗦起来
娘娘回吧
她强压下心里的惧怕,余光四处打量,她莫名就觉得那些侍卫都在嘲笑她
嘲笑她不得圣人欢喜,嘲笑她就算为圣人诞下嫡子,依旧被他厌弃
嘲笑她贵为皇后,实则不如妓子
嘲笑她连母家都护不住
本来安静异常的宫殿,此时响起源源不断的嘲笑声和议论
啊！啊啊啊啊！！！！
她突然抬手捂住双耳,瞪大眼尖叫不断,猛的拔出侍卫佩剑直直冲我刺来
下一刻被另一名侍卫一脚踹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识
大皇子看到这一幕,面色惊恐地跌倒在地
侍卫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下
福禄偷偷侧身打量了一眼殿内,随即冲宫女挥挥手,示意关上门
皇后病了,需得静养
喏
跟在皇后身边的太监面色如常的分别拽住她四肢,抬起往前走
敞开的双腿,和被阉人握紧的四肢,极尽侮辱的姿势
飘扬的海棠花瓣落在她身上,像是给她凭空添上一份糜烂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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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娶了她,为何不对她好一些
自下午时分南宫奉天醒来后,我想了许久还是开口了
他神色恹恹半掀开眼皮,脑袋搭在我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蹭着
她很烦
再烦也是你选择的妻子,为了诞下麟儿,你这般与那陈世美有何区别
麟儿啧
听到他嘲讽语气,我一愣,心里涌上来不好的预感
从前我就想过他会不会这样做,后来又想到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也就放下心来
他仿佛知道了我在想什么,讨好的在我耳畔印下一吻
阿姐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不过,阿姐要夸我,除了你,我谁也没碰过
晴天霹雳,我猛然起身,死死盯着他
你疯了！
他一怔,随后缓缓垂下眼皮,浓密的眼睫轻颤
阿姐,你为何不开心
她是皇后,更是世家嫡女,你这样做,和逼她去死有区别吗
那就去死啊
轻飘飘的话从他口中溢出,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唇,继续说道既然这般受不住,那她就该死
我不可置信摇头,面前这个成熟俊美的男人再无法和那个瘦瘦小小,为了我愿受胯下之辱的身影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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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变成了这样我喃喃低语大丈夫为权势,可心狠手辣,可工于心计。可,万不该折辱自己妻子
我用力闭上眼
你疯了
阿姐生气了
他歪着脑袋纳闷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纯净疑惑
她从前欺负过阿姐,我帮阿姐出气,阿姐为何要生气
出气
只是从前被嘲笑几句而已
那…她们呢
我问的艰难,他回的轻松都一样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早已疯魔了,记忆里看见蝴蝶死了都要哭的孩子,被这座皇城里的肮脏浸染透了
可我能怪他吗
当初他只想找机会带我离开
是我非要他坐上那冰冷宝座
我满心茫然,突然看不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21
阿姐
腰被他紧紧抱住,阿姐两个字被他念得悱恻缠绵
我木着脸低头对上那双含着泪又狠戾非常的眼
我很久没有看见他哭了
明明小时候他最爱哭
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概是我为了给他铺路嫁给徐文邕吧
那天他死死瞪着我,眼泪被咽下
从此再也没有流出
阿姐不要我了吗是…为了别人吗阿姐爱上他人了
我麻木抬手抚摸他发顶,一股绝望爬上来
他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了
我留下来
不够
他贪恋的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良久叹息阿姐,太久了,我们得有孩子了
我沉默半晌,最后妥协好
22
自从那天我同意后,他毫不犹豫用残害当朝长公主南宫玺的理由,废除陈皇后,随即遣散后宫
新立一位农家女为后
且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重诺,违者不得好死
众多皇子公主被关在冷宫不得出去一步
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大臣纷纷上奏,更有文官撞柱而亡
百姓不在乎谁是皇后,只要能吃得饱就好
可百官不同,国之根基,起与民,托与臣,定为宸
每日早朝后,南宫奉天都是带着一肚子火回了御书阁
听说砸了不少东西,伺候的宫女每日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命
23
朕乃九五之尊,何须他人短是非,胆敢这般逼迫朕
为一！明日朕要见到吴家匹夫的人头挂在祈民殿上！
愤怒狠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随即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动静
我顿了片刻,收回脚,转身瞬间门被从里打开
为一捂着流血的脑袋快步往外走,看到我时一惊,随后恭敬跪下
娘娘万安
他打的
为一默了默,轻轻摇了摇头是属下没注意,走路时摔了一跤
我气笑了摔了一跤你是说探夜如狼,身轻似燕的暗卫首领会在走路的时候摔一跤,且不偏不倚摔到额角
娘娘,别问了他苦笑一声圣人只是头疾犯了
我没在与他争执,疾步略过他
不用听他的,你回去好好将养几天,出了事我担着
红鸾紧紧跟在我身后,担忧地冲他开口快快回去休息吧,别让公主担忧
为一恭敬俯身一拜喏,起身侧头时深深看了一眼
24
皇上好大架子啊,当朝正二品官员说杀就杀,岂不干脆做神仙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嘲讽开口
南宫奉天微微睁大眼,狰狞的神色霎时变得慌张,快速转身整理一番衣裳
再看时,已恢复成翩翩公子
我皮笑肉不笑立在原地,福禄低头冲我行了一礼,随后快步离开
阿姐,你怎么来了
他迎上来,讨好的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四处打量了一眼
很好
那么多东西说砸就砸！
我不能来我斜睨了他一眼,绕过地上碎片坐在龙椅上
他眼睛缓缓绽放出光彩当然可以来,我的就是阿姐的,阿姐想去哪就去哪
我点头拉着他盘腿靠墙坐着,手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像小时候一样
显然他也想到了,嘴角扬出一抹温和笑意
阿姐,从前我们就是这样的,没人管我们,饿了冷了也只能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是啊,那时你就像一个小猫一样,看见我吓得直哭
我没法子了,一边吐血,一边还得安慰你
他眼里闪过一起心疼,更加用力抱抱紧我我很庆幸遇见了你,阿姐,我发过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只要你要,我就抢过来送给你
冷宫的日子很难熬,令人作呕的老鼠是我们难得的美食
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以前他瘦小,是我保护他
后来换过来,是他拼命保护我
好几次差点没了命
我愿意牺牲自己让你登上那位置,我心甘情愿
所以小宝,放过他吧
温馨的氛围因为这句话陷入了诡异安静
我心里一片平静,总该说清楚的
那个孩子生下来时,让我想到了你,小小的,瘦瘦的
我知道你容不下他,所以我送他离开,一次也未去看过
我语气有些急促,手下意识拽住他衣襟
他还小,不记得母亲是谁,放过他吧,小宝
时间缓缓流逝,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藏住他神情
我心一寸寸往下掉,手脚发冷
阿姐怎么不替那人求条活路
听着他异常平静的语气,我突然有一种猜对了的感觉
他救过我们
那年太难了,即使先皇给了皇子还有的荣耀,我们依旧被人瞧不起
又一次他被人推进冰冷刺骨的荷花池里,要不是徐文邕喝多了去醒酒,恰好救了他
他早成了一具白骨
阿姐,你向我承诺过,不会爱上他
他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我听错了
你背叛了我,我不怪你,是他,是他蓄意勾引,他下贱,他无耻
说着他蓦地低低笑出声
阿姐,我可以留下那孽种,不过,关于那贱人的话,往后不必再说了,我听了会难过的
毛骨损然的感觉再次爬上来,我压下那丝不安
你难过,阿姐会伤心的,往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把那孩子送远些吧,别让我被佛主怪罪
阿姐啊阿姐,你又何必套我话
25
他手指顺着我后颈缓缓下滑,我抬头,撞进他粘稠又猩红的眼眸里
阿姐,我正当壮年,太医说不可逞强忍下
就在这里,就现在。若是累了我就抱你回寝宫
我不可置信瞪大眼,满心荒谬,牙齿都在发颤你是说…
他挑眉一笑,美人面上浮着病态痴迷神态
随即张开殷红的唇,一字一句让我如坠冰窖阿姐真聪明
他抬手拂过我发白的脸,随后抽出发带温柔系在我双眼上
阿姐,我们生来就只属于彼此
这条红带从我和徐文邕成亲时红盖头上裁下来的
年岁太久,浓郁的红已经开始褪色,他却始终没有丢弃
无论如何,那些事都已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再者你是圣人,我还是你明面上的姐姐,如此行事,不顾人伦,惑乱后宫,你是在逼我去死
满目的红让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祈求他放弃
阿姐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身体被他轻轻揽住,下一刻腰带直直断裂,我身体一僵,猛的一把推开他
慌乱中,我刚想解开发带,就被他毫不费力抵在墙上,双手被他一只手牢牢按住
不能这样！
不能！
我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禁脔
26
阿姐,你不心疼我,你从前最心疼我了
他漫不经心开口,另一只手在我身上作乱
你听阿姐说,阿姐心悦你,否则又如何会以婚嫁之事来为你谋前程呢
我咽了咽口水,稳住颤抖得声音和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那次与…与他的事,实非我所愿,若不做做样子,又怎能成功
你在我心里,谁都替代不了,我……
他开口打断阿姐莫要狡辩了,我曾恨我无能,可后来,我又恨你
恨你心有游离,恨你明知晓我不在乎那位置,非我逼我,让我看着你与他甜蜜
温柔似水的语气蓦然阴鸷,
阿姐,你不乖,你爱上了他
他凭什么！
滋啦一声,冷风停留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我不受控制发抖
他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青睐,凭着他烂好心吗还是那张脸
我比他好看,我比他年轻,我比他干净,我只属于你,我永远属于你
滚烫温热呼吸打在胸口,崩溃一寸寸袭击我的大脑
你放开我！放开我！
阿姐,看见这红布,你欢喜吗啊,我忘了,你应当是欢喜的
你疯了！滚啊！
忽得一场急雨,浓稠艳丽的牡丹缓缓失了颜色,舒展的花瓣凋落,飘飘扬坠落
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
污泥满地中,那片花瓣慢慢枯萎,直至彻底腐烂
27
红鸾拧干帕子轻轻擦拭我红肿的身体,突然手一抖,一滴泪不偏不倚落在我手心
我木然低头看去,一个泛着血珠的越字静静躺在那里,仿佛是在嘲笑我养出一条白眼狼
公主,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您
自古以来只有重刑犯,才需要刺字,为的就是警告那人,卑贱之身,世人不能容
我看了许久,随后疲惫转头
无事,他身上也有
越字是他小字,而我没有小字
说起来还是我赚了,他刻了两个字,我只有一个
压抑的抽泣声有点吵,我无奈叹气转头安慰她不要紧,这个位置寻常人也看不见的
红鸾点头又摇头,红着一双眼睛捏紧了帕子
好了,让人去郊区看看,找到人后连夜送去邯郸
之前的试探只是想确定一下他们是否还在邑都
从他突然发疯看来,他们还未被送走,且无事
南宫奉天想用他们制衡我,我不想反抗了
你也走
红鸾白着脸,泣不成声一直摇头
听话,也别想着为我做什么了,不会成功的
那天龙案上摆着一本被掀开地巫蛊之术的书
他是故意的,他查过红鸾
我们彼此之间太过了解,若是红鸾敢做,将死无葬身之地
28
关于立后之事的争执,停在反对最激烈的右相身死
他死的太过难以启齿
以高风亮节扬名一辈子的右相,居然偷偷逛南风馆时,还马上风了
随后又爆出右相郊区一座园子里藏有二十多名男宠
还有一间房是专门用来放贪污所得金银珠宝
此事如水入沸油,迅速在邑都传开,捂都捂不住
曾经右相和其夫人恩爱有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更是把他定在耻辱柱上
哪怕死了也洗不掉虚伪的骂名
众人纷纷跑到右相府唾骂,骂完了右相府,又跑到右相得意门生府门口骂
从前对右相尊敬有佳的门徒通通称病闭门不出
最后右相嫡子上书为父请辞,得到批准后,连夜搬走
百官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新皇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冷宫皇子了
搞不好,他们府里也有那些耳目,皇城脚下当官的,有权有势,自然都有爱好
他们越想越心惊,最后再无人反对
谁也不想被定在史书里,得千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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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三位驸马,死了三家人,毁了三家族谱
认识我的官宣不在少数,但百姓却并未见过
从一开始,南宫奉天就
而此时厚重的婚服压在身上,透过红到向血的盖头,却没人认出我
阿姐,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感受到身旁人的刻意压下的激动,我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南宫奉天脸色扭曲一瞬,随后磨了磨牙,用力平复那丝烦躁
没关系,过了今日
他们将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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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了不少次新郎官的南宫奉天,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高兴
对于官员敬的酒照单全收,往日严肃的人笑的眼尾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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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
我猛的掀开盖头,早该去到邯郸城的徐文邕此时穿着一身寻常长袍站在那里,满脸恍惚的看着我
诺大的殿内,伺候的人早已不见
我看着他晒黑了许多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伤口,眼里流淌不知名的情绪
我心里一疼,下意识起身拉住他
快躲起来,我去让红鸾送你走
我不走
向来温和有礼的人一旦强硬起来,反而让我手足无措
后知后觉的委屈和难过涌上来你过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他打断我的话,苦笑出声我还以为……我猜错了呢
飘忽的嗓音让我喉咙一梗,愧疚像潮水一样袭来,我艰难开口对不住,我…我害了你
我不怪你,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人,况且我父王本就想谋反,只是提前失败了而已
他抬手将我揽进怀里,整个人被熟悉的安全感包裹,我吸了吸鼻子
突然明白了南宫奉天一直都知晓我在做什么,而徐文邕注定活不下去了
我绝望闭上眼,回抱住他,这温暖以后不会有了
你让我们的喜儿怎么办啊
他很懂事,你的人把他保护的很好。只是,你还好吗
他没问我为何会做自己弟弟的皇后,也没怪罪我毁了他平静生活
我很想你,但是他们不让我出院子,前些日子是你派人带我们去邯郸的吧
我闷闷点头,不舍的松开手
他轻笑一声,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喜儿已经离开了,你放心,那些黑衣人把我抓来后丢进一座殿内,也没管我
我扯了扯嘴角,用力收紧胳膊
今日听说帝后大婚,才知晓这是在皇宫里,那会我趁人不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也不知怎得,就来到了这里
不是那些人不注意,是那些人得了指令而已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忽然停下了,半晌后轻轻问道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糊在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心口传来痛楚,莫名开始四处扩散
我知道我要死了,抓我来的是陛下吧
不是疑问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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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对了,奖励你些什么呢
阴鸷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耳鸣一阵阵刺激大脑
我松开手,推开想挡在我面前的徐文邕,咬牙切齿看向站在阴影里的男人
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我为你殚精竭虑,也愿意嫁给你,你为何不能放他一马,为何！为何！
控制不住的暴戾彻底爆发,我快速抽出凤簪冲向情绪不明的男人
去死！你去死！
小桃子！别做傻事！
南宫奉天站在原地,任由簪子刺入胸口,垂下的眼睫打出一片阴影
忽的一阵风吹过,卷起他的发丝,我蓦得发现他今天带了一只桃花耳坠
小宝,刚刚有位娘娘带的耳坠好漂亮啊,好像是桃花形状
嗯！以后我给阿姐买
那你也戴
嗯！我听阿姐的
男子亦可敷面戴配饰,但是皇上不可以
暗红色液体从他胸口缓缓涌出,顺着簪子流到我手上
阿姐,你要杀我
声音悲呛带着哽咽,透明水滴融合血液滴落
我低头看过去,下意识松开手,茫然无措后退,撞进一个宽阔温暖的后背
耳鸣声越来越像响,我双腿忽然一软,有人在急切呼喊些什么
最后天旋地转中,大片大片的红里喜字格外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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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奉天坐在床边,接过红鸾递来的帕巾,温热擦拭女人额头的汗水,眼里浮动浓烈情意
重复的动作让他胸口再次溢出血丝,红鸾沉默退下,心里清楚她的公主不会再有离开的心了
南宫奉天番外
从前我不叫奉天,我叫晦气东西,也叫小畜生
我听不懂什么是晦气东西,也听不懂什么叫小畜生
我每天一睁开眼想的就是找东西填饱肚子
照顾我的嬷嬷不像那些人一样打骂我,但是也不管我
三岁那年我饿的头晕眼花,啃自己胳膊的时候,有一个姐姐边吐血变闯进来
阿姐说她也没名字,也没人喜欢她,所以她会陪着我,其实听到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丝窃喜
终于有人愿意陪着我了
所以我愿意吧小畜生的名字分给她一半
但她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和那些太监打起来了
她还是小孩子,当然打不过他们
不要紧,我帮她打
最后我们两个人鼻青脸肿的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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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的愿望是吃饱饭
后来的愿望是和阿姐一起吃饱饭
给她买那些漂亮娘娘穿的衣服和首饰
可是很难
3
阿姐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那些太监起了坏心思
总是欺负阿姐
我冲在她前面,次次都被打的半死不活被阿姐哭着拖回来
这个时候阿姐就会很努力抓老鼠给我补充营养
老鼠啊
别的宫里甚至都嫌脏
对我们而言,居然是艰难人生里唯一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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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我从一个灾星变成了福星
可是福星的路也不好走
我不识字,阿姐也不识
一撇一捺都很难
那样艰难中,阿姐居然硬闯出了一条路
我亲眼看着阿姐计划和徐文邕的偶遇,到最后的相识、相爱
我知道阿姐无论多爱他,都比不上爱我
可我依旧很难过
不同于所谓兄弟姐妹的刻意刁难嘲笑的难过
而是在不经意间看见他们的相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嫉妒他
我后来又嫉妒很多人
阿姐说我不该对那些女人那样
可是她不知道那些后宫女人都有喜爱的郎君
我成全她们,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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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想到的,阿姐做事永远都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
那个孽种和那个贱人,果然还活着
没什么感觉,就是想死,想拉着他们一起死
我给了她机会
她确实没放过这个机会
可惜啊
阿姐对我总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就会有愧疚
我不想他们死了
死人会在阿姐心里添上无人能及的重量
我要他们活下来,要好好的活下来！
要让他们亲眼看见我们相爱
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他知道了
他们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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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根簪子我打磨过
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漂亮锐利却稍微短了一小节
锋利却不致命
漂亮的耳坠
能唤起我们的从前
我要我们回到从前
好在阿姐不知道
好在阿姐不会离开了
好在阿姐会心甘情愿陪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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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阿姐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