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技术骨干的日常
清晨七点四十五分,陆晓霖的黑色SUV准时驶入东门子数控(南京)有限公司的停车场。作为技术部最资深的工程师,他习惯提前半小时到岗。
陆工早！门卫老张热情地打招呼,今天又是第一个啊。
陆晓霖笑着点头,顺手将一袋老家带来的蜜枣递给老张：尝尝,我妈自己晒的。
三十六岁的陆晓霖有着这个年龄段男人特有的成熟气质——眼角已有细纹,但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简约但讲究,深蓝色衬衫配休闲西裤,手腕上一块低调的机械表；说话时不急不缓,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技术部的年轻人们私下称他为车间钻石王老五,虽然陆晓霖自己从不觉得单身是什么特别的事。
早啊,陆工。生产组长汪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冽如常。
陆晓霖转身,看见汪敏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揉着左肩。她今天依然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职业装,长发束起,只是眼下的青黑显示她昨晚又加班了。
肩膀又疼了陆晓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袋,我车里有膏药,日本带回来的。
汪敏挑了挑眉：你总是准备得这么周到。
职业病。陆晓霖笑笑,从车里取出药贴递给她。
两人并肩走向办公楼,这是他们之间形成的默契——每周一三五早上会偶遇,然后简短交流工作安排。
B区的数控中心今天要调试新程序。汪敏说。
我知道,已经准备好了方案。陆晓霖点头,程晓姗那边...
她昨天就提交了质检标准。汪敏接话,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看谁能更准确地预测对方要说的话。
技术部办公室里,活泼的李晓夏正在分发自己做的马卡龙。
陆哥！看到陆晓霖,她眼睛一亮,特意给你留了咖啡味的,知道你...
不喜欢太甜。陆晓霖接过来,笑着补充,谢谢夏夏。
三十三岁的李晓夏已婚五年,是办公室的开心果,总爱找陆晓霖倾诉婚姻中的小烦恼,把他当知心大哥。
老赵又跟我冷战了。她凑过来小声说,就因为我说他打呼噜...
陆晓霖温和地笑笑：买副耳塞,说是你闺蜜送的。给彼此个台阶下。
啊！还是陆哥聪明！李晓夏眼睛一亮,蹦跳着回了自己座位。
陆晓霖刚坐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桃露露发来的消息：【周杰伦南京演唱会,多了一张票,有兴趣吗】
三十五岁的桃露露是设计部的文艺女青年,和陆晓霖有着相似的音乐品味。他们偶尔会一起看演出或交流新书,保持着舒适的友谊距离。
【什么时间的】陆晓霖回复。
【下周六。知道你喜欢《以父之名》时期的歌,这次歌单很复古】
陆晓霖正要回复,一阵香风飘来。解莹莹倚在他的工位隔板上,今天穿了件很显身材的连衣裙。
陆工~她拖长音调,我的电脑又卡了,能帮我看下吗
三十二岁的解莹莹是公认的厂花,喜欢和陆晓霖玩些无伤大雅的暧昧游戏。两人都清楚界限在哪里,享受这种成年人之间的默契玩笑。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陆晓霖配合地问,上周是键盘进水,上上周是屏幕闪烁...
这次是真的！解莹莹撅嘴,随即又笑了,不过如果你太忙,我也可以找IT部的小张...
走吧。陆晓霖站起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下次请我吃饭。
解莹莹咯咯笑着带路,苹果肌在阳光下格外明媚。
下午的技术研讨会上,陆晓霖和程晓姗就新程序的参数设置产生了分歧。三十四岁的程晓姗是质检部主管,技术能力与陆晓霖旗鼓相当。
这个公差范围太严格了。陆晓霖指着屏幕。
程晓姗推了推金丝眼镜：客户要求就是如此。
理论上可行,但实际生产...
那就改进工艺。程晓姗寸步不让。
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几度。其他人都屏息看着这两位技术大拿的较量。
最终,陆晓霖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程晓姗思考片刻后点头认可。散会时,她难得地主动对陆晓霖说：技术不错。
彼此彼此。陆晓霖微笑回应。这种智力上的切磋让他感到久违的兴奋。
傍晚加班时,陆晓霖发现质检室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看到张小云正专注地检查一批零件。三十三岁的张小云是车间里最安静的存在,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纯净气质。
这么晚还不走陆晓霖轻声问。
张小云抬头,有些惊讶：陆工...这批货明天要交...
需要帮忙吗
张小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沉默地工作了一会儿,陆晓霖注意到她检查每个零件时那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你做事总是这么认真。他忍不住说。
张小云微微脸红：应该的...
办公室恋情是陆晓霖一直避免的,但此刻,看着灯光下张小云柔和的侧脸,他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二章：暴雨夜的悸动
周六的演唱会出乎意料地精彩。桃露露和陆晓霖随着人群走出体育馆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惨了,我没带伞。桃露露懊恼地说。
陆晓霖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我车停得不远,跑过去
他们狼狈地冲进雨幕,等到达停车场时都已半湿。陆晓霖发动车子,暖气呼呼地吹出来。
谢谢。桃露露擦拭着眼镜,你总是这么可靠。
陆晓霖递给她一条干净毛巾：习惯成自然。
回程路上,桃露露聊起她失败的婚姻：...现在觉得,一个人也挺好。你呢一直单身不寂寞吗
陆晓霖注视着前方雨刷摆动：习惯了。而且...他顿了顿,单身不代表孤独。
桃露露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像我们这样,有事业,有朋友,有自由...
雨声中,车厢里弥漫着一种舒适的沉默。成年人的友谊往往如此,懂得适可而止的探询与分享。
周一早晨,陆晓霖照例提前到岗,却发现张小云已经在质检室工作了。
通宵了他看着张小云的黑眼圈问。
张小云摇摇头：只是来得早...这批货很重要...
陆晓霖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二话不说,去休息室泡了杯热牛奶加蜂蜜。
喝了。他语气不容拒绝,然后去我办公室睡一小时。我帮你盯着。
张小云想拒绝,但最终接过杯子,小声道谢。陆晓霖办公室的沙发成了她临时的床,等她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淡淡古龙水气息的外套。
那天下午,公司突然停电。在一片混乱中,陆晓霖发现林雨薇被困在电梯里。三十岁的林雨薇是刚入职不久的设计师,平时把陆晓霖当兄长般依赖。
陆哥！我好怕黑...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数到一百,我就把你弄出来。陆晓霖沉稳地说,同时迅速联系维修人员。
不到十分钟,电梯门被撬开。林雨薇扑出来抱住陆晓霖,浑身发抖。
没事了。陆晓霖轻拍她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要不要送你回家
林雨薇摇摇头,破涕为笑：我男朋友马上来接我...不过谢谢你,陆哥。
停电导致提前下班,陆晓霖走出公司时,看到张小云站在屋檐下望着瓢泼大雨发呆。
没带伞他走过去问。
张小云点点头：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
陆晓霖撑开伞：我送你吧。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肩膀偶尔相碰。雨水在伞面上敲打出杂乱的节奏,陆晓霖能闻到张小云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气。
你身上总是有好闻的味道。他脱口而出,随即有些尴尬。
张小云没有回答,但他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一瞬。
转过一个路口,张小云突然停下：我到了...就这栋楼。
陆晓霖抬头看了看这栋老旧的公寓楼：你住这里
嗯。张小云轻声应道,谢谢送我回来...
她转身要走,陆晓霖鬼使神差地叫住她：张小云。
雨幕中,她回头的动作像慢镜头。陆晓霖递过伞：拿着吧,明天带给我就行。
张小云犹豫了一下,接过伞：那你怎么...
我跑回去就行,没多远。陆晓霖已经退后几步,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肩膀,明天见。
他转身走进雨里,心跳却异常清晰。三十六岁的他,早已过了为女人心动的年纪,但此刻胸腔里的鼓噪却真实得无法忽视。
第三章：深夜来电
凌晨三点十七分,陆晓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睡眠向来很浅,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南京本地。
喂他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
哪位陆晓霖皱了皱眉,坐起身来。
……陆工。终于,一个微弱的女声响起,带着些许颤抖。
陆晓霖的睡意一下子散了。是张小云。
小云怎么了他的语气立刻变得严肃。
我……没事。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就是……有点不舒服。
陆晓霖掀开被子,已经伸手去拿外套：你在家
嗯……她的回答有些含糊,像是意识不太清醒。
等我,二十分钟到。
他没等她回应,直接挂断电话,迅速穿好衣服,抓起钥匙就冲出门。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他的车在路灯下疾驰,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张小云住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楼道狭窄,灯光昏暗。陆晓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三楼,敲响她的房门。
小云他喊了一声,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回应。
他又用力敲了几下,仍然没人应答。陆晓霖心里一沉,掏出手机回拨刚才的号码。很快,电话铃声从门内传来,但依旧没人接听。
他不再犹豫,后退两步,猛地一脚踹向门锁。老旧的木门经不起成年男人的力道,锁芯崩开,门砰地一声弹开。
小云！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卧室的门缝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陆晓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张小云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冷汗,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她的眼睛半睁着,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手里还攥着手机。
小云！陆晓霖立刻上前,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陆工……她微微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
别说话。陆晓霖迅速环顾四周,在床头柜上找到体温计,塞进她嘴里。
几秒后,电子体温计滴地一声响起——39.8℃。
烧这么高怎么不早说他语气严厉,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迅速去卫生间打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张小云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晓霖翻找她的药箱,发现只有几盒感冒药,连退烧药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我去买药,你撑一会儿。
别走……她突然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恳求,我害怕……
陆晓霖一怔。他从未见过张小云这样脆弱的样子。平日里,她总是安静、独立,甚至有些疏离。可现在,她抓着他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
……好,我不走。他最终妥协,坐回床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滚烫的脸颊和脖颈。
张小云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但体温仍然很高。陆晓霖想了想,拨通了24小时送药服务的电话,让他们尽快送退烧药和退热贴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继续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帮她缓解高烧。张小云半梦半醒,偶尔会低声呢喃几句,但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陆晓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那是一张被反扣着的照片,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拿起来看了一眼。
照片里,年轻的张小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一个男人身边。她的笑容很淡,但眼神温柔。而那个男人……陆晓霖眯了眯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张小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陆晓霖一惊,赶紧把相框放回去：抱歉,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她轻轻摇头,眼神疲惫,反正……婚礼没办成。
陆晓霖沉默了一下,最终只是低声说：先休息,药马上就到。
退烧药送来后,陆晓霖喂张小云服下,又贴了退热贴,守在她床边直到天亮。
清晨六点,张小云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8℃以下。她睡得安稳了一些,陆晓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厨房煮粥。
冰箱里的食材少得可怜,只有几个鸡蛋、一把青菜和半盒米。他简单熬了一锅白粥,又煎了个荷包蛋,放在床头。
张小云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她眨了眨眼,看到陆晓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下巴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
陆工……她轻声唤道。
陆晓霖立刻睁开眼：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勉强坐起身,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而陆晓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显然他一夜没走。
先吃点东西。他端过粥,递给她。
张小云接过碗,小口喝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谢谢你。
陆晓霖笑了笑：同事之间,应该的。
她摇摇头,眼神认真：不只是昨晚的事……还有平时。你总是……对我很好。
陆晓霖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小云低下头,继续喝粥,耳尖却悄悄红了。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张小云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偶尔会在午休时主动坐到陆晓霖旁边,甚至有一次,她给他带了自己烤的饼干——虽然烤焦了,但陆晓霖还是全部吃完了。
而陆晓霖也开始注意到更多关于她的细节——她喜欢在咖啡里加一点点盐,说是能提味；她午休时总是听轻音乐,偶尔会跟着轻轻哼唱；她虽然安静,但工作极其认真,甚至有些固执。
这些细小的发现,让他越来越觉得,张小云像一本被尘封已久的书,每一页都值得细细品读。
直到某天,汪敏在茶水间无意间提到的一句话,才让陆晓霖真正明白,为什么张小云总是与人保持距离。
你知道吗五年前,张小云差点结婚了。汪敏端着咖啡,语气平淡,但婚礼前一天,新郎跑了。
陆晓霖的手一顿：跑了
嗯。汪敏点点头,听说是和前女友复合了,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消失了。
陆晓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低声说：……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小云总是那么安静,那么小心翼翼。她不是冷漠,只是害怕再次受伤。
而那天晚上,她高烧时抓着他的手说我害怕,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生病。
而是因为,她终于又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
最终章：生日与告白
陆晓霖是在整理员工档案时无意间发现张小云的生日日期的——**11月28日**,就在三天后。他翻遍了公司的人事记录,确认了一点：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甚至连人事部的生日福利名单上都没有她的名字。
汪敏,午休时,他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张小云入职这么多年,公司给她过过生日吗
汪敏放下手中的文件,皱了皱眉：生日她从来没提过。
一次都没有
没有。汪敏摇头,她性格就这样,不喜欢引人注目。
陆晓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11月28日当天,张小云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工作,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午休时,同事们三三两两去吃饭,她独自留在工位上啃着一个三明治。
陆晓霖假装加班,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蛋糕——不是花里胡哨的奶油蛋糕,而是一个简单的抹茶慕斯,上面插着一根小小的蜡烛。
他走到张小云的工位前,轻轻放下蛋糕,点燃蜡烛。
张小云抬起头,愣住了。
生日快乐。陆晓霖低声说,嘴角带着笑意。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笔：……你怎么知道
员工档案。陆晓霖笑了笑,不过,我猜你可能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庆祝,所以……
张小云看着那根微微摇曳的烛光,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但陆晓霖听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许个愿吧。他说。
张小云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睁开,吹灭了蜡烛。
吃蛋糕吧。陆晓霖递给她一个小叉子,抹茶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接过叉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然后微微笑了：……好吃。
陆晓霖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来。
其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小云抬头看他：什么
你……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你的生日
她低下头,轻轻搅动着蛋糕：嗯。
为什么
张小云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习惯了。
陆晓霖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五年前的那场婚礼,是不是也定在这一天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知道
猜的。陆晓霖轻声说,所以从那以后,你就不再庆祝生日了
张小云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晓霖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小云。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过去的事,不该成为你拒绝未来的理由。
张小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我知道你害怕再次受伤。陆晓霖继续说,但有些事,值得再试一次。
她的呼吸微微加快,手指在他的掌心下轻轻颤抖。
……比如什么她轻声问。
比如……陆晓霖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让我陪你过下一个生日,再下一个,再下下个……直到你不再害怕这一天。
张小云的眼眶终于红了。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手,慢慢翻转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
那天之后,张小云依然安静,依然不喜欢引人注目,但她的工位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不再是那张被反扣的婚纱照,而是一张新的照片：她和陆晓霖站在公司楼下的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她的笑容很淡,却很真实。
而陆晓霖,依然每天第一个到公司,依然会在汪敏肩膀疼时递上膏药,依然会听李晓夏抱怨婚姻琐事,依然会和桃露露聊音乐,和解莹莹开玩笑,和程晓姗争论技术问题,和林雨薇像兄妹一样相处。
但只有张小云知道,每天下班后,他的车里总会放着那把伞——那把曾经在暴雨夜里,让他们第一次靠近的伞。
而这一次,他们不需要再挤在伞下了。
因为,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