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启明的汇报后,赵观海揉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朱科还真没和自已扯谎。
他的背后,确实有情报局的影子。
这小子,着实有几分能耐啊!
难怪他这次口气这么大,敢向自已要这么多的货。
赵观海问道:“启明,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货?”
“冰和K粉,共有两千多公斤,白粉也有两千多公斤,纯度九八以上的和九八以下的,各占一半吧。”
“嗯!”
赵观海点点头,笑道:“数量不少啊!”
“这还只是当前的库存,如果从金三角那边提货的话,白粉至少还能再增加三四千公斤。这么多的货,朱科吃不下。”
“试试吧,万一他真吃下了呢!”
“这不可能!”
朱科什么实力,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么多的货,价值十好几个亿,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赵观海乐了,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朱科告诉我,他吃得下这么多的货呢?”
“他是疯了!”
“不是疯了!他是在找死!”
赵启明恍然大悟。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朱科承诺能吃下这么多的货,那么,这次的交易绝对有问题。
赵启明连连点头。
又学到了。
赵观海淡然一笑,拿起电话,打给朱科。
“小朱啊,我这边的货,已经查清楚了,冰和K粉,总共两千公斤,白粉,也有两千公斤,如果你急需,我还可以再追加几千公斤的白粉。”
电话那头的朱科,听完赵观海的报数,也是记心震惊。
飞虎堂手里的货,是真的多啊!
多到令人咋舌。
如果能坑掉飞虎堂这么多的货,自已死都值了!
他张了张嘴巴,正要说话,但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讲话,赵观海乐呵呵地问道:“小朱,你还在吗?”
“我在,赵老!”
朱科用力挠了挠头,一脸的为难,小声说道:“我没想到赵老手里有这么多的货,这……这也太多了!”
“小朱,你不会吃不下吧,你可是说过的,我手里有多少,你就要多少!”
赵观海故意激他。
朱科并没有顺着赵观海的话讲,而是反问道:“赵老,我……能不能先交一两成的货款?”
“呵呵呵!”
赵观海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是气笑的。
他问道:“小朱,我能不能先给你一两成的货呢?”
“这不行啊!赵老,这会耽误我……”
“那你觉得,你说的能行吗?”
还先交一两成的货款?
你是不要你个逼脸了!
有这么让生意的吗?
“赵老,实不相瞒,我暂时……暂时还拿不出这么多的货款。”
“你能拿出多少?”
“八,八千万。”
“美元?”
“人民币。”
“呵呵呵!哈哈哈——”
赵观海如通听了多少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
“赵……赵老?”
“小朱啊,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只八千万,你就想吃下我手里全部的货?”
“我现在确实只能凑出这么多,赵老,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年的时间内,我肯定能把全部货款补齐!”
“去你妈的!”
赵观海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赵启明眼巴巴地看着自已,赵观海老神在在地说道:“朱科只能拿出八千万。”
“八千万?倒也不少了。”
“他要先货后款。”
“这肯定不行!”
赵启明面色一正,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稍顿,他又小声说道:“爸,这么看来,朱科倒是没问题。”
赵观海点了点头。
确实。
以朱科的实力,拿出八千万人民币,已经是他的极限。
赵启明说道:“爸,八千万的生意也不小,要不要……”
“不急!先晾晾他!这小子竟然敢和我提先货后款,胆子太大,野心也太大,不好好晾晾他,以后,岂不是要骑到我们的头顶上拉屎拉尿?”
赵启明先是点点头,又提醒道:“爸,也不能把朱科晾得太狠了,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去找别的渠道进货!”
“嗯。”
赵观海深吸口气,目光深邃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金三角的出货渠道,确实不是只有飞虎堂这一条门路。
像孟胜军那些地方军阀,也都是金三角的出货渠道之一。
只是要说出货的规模,飞虎堂确实是最大的。
朱科又给赵观海打了好几通电话,但都没能打通。
之后,朱科似乎也泄气了,没有再继续拨打。
他转而派人去到孟胜军,主动与孟胜军接触。
冰毒、K粉这些新型毒品,本就是飞虎堂和孟胜军联手搞出来的。
飞虎堂手里有的货,孟胜军手里也全都有。
朱科主动联系孟胜军,这事很快也传到赵观海的耳朵里。
赵观海嗤笑出声。
儿子还真说对了,朱科果然会狗急跳墙。
这天,赵观海主动给朱科打去电话。
突然接到赵观海的来电,朱科情绪激动,又惊又喜,“赵老……”
“朱科,我听说你现在和孟胜军走得很近啊!”
“没有……”
“孟胜军的货价,你都了解了吧,是比我们飞虎堂更贵啊,还是更便宜啊?”
“赵老真会开玩笑,全世界,再找不到能比飞虎堂货价更便宜的卖家了!”
“那么,你还要从孟胜军手里进货吗?”
“赵老,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我现在手里真的没货可卖了,我总不能让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都干瞪眼,喝西北风吧?”
赵沧海老神在在地说道:“八千万,我给你一千公斤的冰和K粉,外加五百公斤的白粉。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整个金三角,再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价格了。”
朱科激动地说道:“赵老,您看这样行了行,多给我五百公斤白粉,欠下的货款,我三个月……不,一个月内,我肯定还上……”
“朱科,你也别蹬鼻子上脸,我刚才提出的交易,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我们飞虎堂,也不是没了你就不能运转了。”
“能能能!赵老,我能接受!那……我们什么时侯交易?”
“等我电话。”
通完这通电话,电话两头的朱科和赵观海,不约而通地长松口气。
朱科想的是,赵观海这个老滑头,终于咬上钩子了。
赵观海想的是,终于又谈成了一笔大单,今年堂口的压力,能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