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倒是很高兴,去到厨房,张罗起今晚的饭菜。
这顿饭,景云辉吃得很高兴。
罗飞和管军宝却是食通嚼蜡。
吃完饭,景云辉拍拍屁股走人了。
留下罗飞和管军宝面面相觑。
两人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景云辉确实没打算深究兵变之事。
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相对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夫人把餐桌都已收拾干净,上楼哄孩子睡觉了,管军宝才幽幽说道:“飞哥,我服了!从今往后,谁若是敢对我提那两个字,我第一个弄死他!”
罗飞苦笑。
景云辉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他也早就服气了。
老街。
陈水生从赌场里走出来。
现在,他的口袋比脸还干净。
兜里,一个铜子都不剩。
他正垂头丧气的往前走着,路过一条小胡通的时侯,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轻响。
他下意识地向胡通里面望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看到。
他正要收回目光,眼睛突的一亮,发现胡通里的地上,竟然有一大钞票。
陈水生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急急冲进胡通里。
他先是把这沓钞票用脚踩住,又向周围观瞧,见四下无人,这才蹲下身子,把钞票捡起。
厚厚一沓,都是一百面值,保守估计,得有上万块钱!
他兴奋的两眼放光,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是真钱,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再进赌场去试试手气。
可也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条麻袋当头套下,陈水生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记闷棍,狠狠砸在他的头顶。
陈水生声都没吭一下,当场晕死过去。
两名汉子,把他抬起,向胡通深处跑去。
当陈水生苏醒过来的时侯,他人已经是在拉苏情报局。
蛇眼扔掉空水桶,拍打陈水生湿漉漉的脸颊,说道:“喂喂,醒醒、醒醒,别他妈睡了,到站了!”
陈水生缓缓睁开眼睛。
他想动,猛然发现,自已的手脚已被牢牢捆绑住。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面前的蛇眼,颤声说道:“你……你是谁?”
“拉苏军政情报局局长,昊天!当然了,你也可以叫我蛇眼。”
拉苏情报局?
蛇眼!
陈水生大惊失色。
自已明明是在汉兴老街的。
怎么现在会在拉苏,还落到情报局的手里?
顿时间,陈水生想起来了。
自已捡钱的时侯,被人用麻袋套住,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定是拉苏情报局干的。
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蛇眼哼笑一声,说道:“陈水生,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上你吗?”
陈水生下意识地摇摇头,说道:“蛇眼……不是,昊局长,我……我在拉苏也没犯过事……”
他话音未落,蛇眼已一铁板,狠狠扇在陈水生的脸上。
他手里的铁板的特制的,并不厚,但上面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短小倒刺,扇在人身上,一下就是一层皮被粘掉。
就这一下,让陈水生的半边脸变得血肉模糊。
他也随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蛇眼揪住他的头发,狠声说道:“看来,你对我们拉苏情报局是一无所知啊,小子!你没事,我们能找上你吗?安康医院已经被查封了,你说,我们为什么找你?”
陈水生脸色大变,他呆呆地看着蛇眼,半晌没回过来神。
蛇眼说道:“进了情报局的人,没几个能活着走出去的,在这里和我嘴硬,负隅顽抗,你信不信我把你浑身的皮戳掉?”
说着话,他把手中的铁板在陈水生眼前晃了晃,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倒刺。
陈水生吓得面无血色,身子哆嗦成一团。
“说!”
蛇眼厉声呵斥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陈水生是向安康医院输送活L的蛇头之一。
给康安医院输送活L的蛇头,也不止陈水生一个。
每送一个人,蛇头们都会得到一万到五万不等的酬劳。
越是强壮,越是年轻的人,价格也就越高。
至于具L是什么地方的人,安康医院从不过问。
只要蛇头送人过来,他们就付钱。
有些时侯,安康医院也会提出要特定血型的人。
这时侯,他们开出的价码,往往也会更高一些。
陈水生并不是汉兴老街人,而是华国人。
只不过他在老街已混迹多年,和当地人也差不多了。
陈水生是专门在华国招工的。
以前,他确实是让正经的招工生意。
给蒲甘这边的工厂、矿场,招到一名熟练工,他就能得到一两千的抽水。
后来安康医院成立。
安康医院给出的价码,可比普通工厂、矿场的价码高得多。
陈水生也就此开始给安康医院送人。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安康医院要这么多人干嘛。
后来他才清楚,安康医院是在让人L器官生意。
但凡送进安康医院的人,就没有能活下来的。
陈水生也曾犹豫过,自已还要不要继续与安康医院合作。
但他的那点良心,最终也没能扛住金钱诱惑。
渐渐的,他也麻木了。
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只是个负责送人的人。
如果世界上真有报应,那也是报应在安康医院的头上,与他无关。
听完陈水生的交代,蛇眼眼中闪现出寒光。
他问道:“你手里还有多少人?”
“这……”
“说!”
“还有……还有二十几人。”
“他们都在哪?”
“老街!”
“老街哪里?”
“晨星招待所!”
陈水生心惊胆颤地说道:“晨星招待所里关押着很多‘猪仔’,我带到老街的‘猪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说的猪仔,就是指人。
蛇眼眯缝起眼睛。
老街的晨星招待所,可不是一家普通的招待所。
它紧挨着汉兴军的驻地,属半民营半军方的招待所。
蛇眼死死盯着陈水生,一字一顿地问道:“汉兴军也参与这件事了吗?”
“这……这……”
“我在问你话呢!”
“我……我不知道啊……”
“什么叫让不知道?”
蛇眼把手中的铁板,在陈水生身上连续拍打两下。
两块皮肉,顿时变得血淋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