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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一辈子都不结婚
才不是,我听说的是他一直在等他的白月光。
云溪扭头问我:沈墨寒真有她们说得这么玄乎吗
我犹豫一瞬,摇了摇头,生怕云溪一时兴起要去见沈墨寒。
结果她摸了摸下巴道:对女人过敏难道他假装纨绔实则不行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般闺阁女子若是误会了纨绔公子,下场往往就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发展。
云溪,快些收回方才那番话!
沈墨寒出身簪缨世家,年方二十有三便执掌家族,才智过人。虽有无数闺秀投怀送抱,却从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每每听闻此等传言,我心中不禁冷笑。
他的红颜知己,比江南水乡的鱼儿还要多。
沈墨寒表面装作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公子模样,背地里却是个玩弄女子感情的浪荡子。
最擅长哄骗闺阁女子倾心,待得手后便弃如敝履。
那些被他抛弃的女子,至今仍对他痴心不改。
想到原书中云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央求父亲说媒。结果却被他藏在府中的外室虐待得不成人形,这狗贼竟还说只把云溪当妹妹看待。
我呸!
把自家妹妹搂在怀里亲近又如何
把自家妹妹拐入房中又如何
一想到这厮的无耻言论,我恨不得抄起扫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可恶的浪荡子打得又如何
云溪打断我的思绪:林妈,我实在好奇,不如我们去见见这位沈公子如何
我心下一惊,强作镇定道:一个油腻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赏赏这园中花草。
云溪嗅了嗅身旁的花,确实好看。
反正我也不喜与人交际,不如在此处等宴席散了再走。
我以为今日能蒙混过关,谁知沈墨寒竟带着陆明远、苏青阳一同前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一众纨绔来了!
见躲不过去,我凑到云溪耳边:远离浪荡子...
云溪条件反射:幸福一生。
她看了眼来人,小声问:这浪荡子是哪个
...沈墨寒。
走近了才发现沈墨寒生得俊美非常,偏生还一副世家公子的风流气度。
在下沈墨寒,方才在前厅便注意到姑娘了,本想上前见礼,转眼却不见了踪影。
云溪略显尴尬道:小女杜云溪,见过沈公子。
沈墨寒含笑看着云溪:
早闻大名。
四个字,说得婉转缠绵。
温柔的语气仿佛春风拂面般令人沉醉。
这般轻佻,哪里像是对女子过敏的模样!
三个纨绔齐聚一堂,本该是一场龙争虎斗。
但因我这个老妈子在场,这池中的鱼儿倒也安分。
不过这般平静怕是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云溪一个不稳,竟直接跌入了沈墨寒怀中!
就如同戏文里的情节一般,男女主角旋转相拥,四目相对,暧昧不已。
可恶!快放开我家云溪!
我正要上前分开二人,陆明远已抢先将云溪拉到自己身边。
陆明远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沈公子与云溪姑娘这般亲近,恐怕不妥。
这时苏青阳又添了把火:妹妹还是让我来扶着吧,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陆明远问道:云溪,我怎不知你还有个兄长
男女授受不亲,陆公子与云溪姑娘是生人,又何必打听得如此清楚沈墨寒反唇相讥。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云溪从陆明远怀中挣脱:林妈,扶我回去。
一上马车,陆明远欲言又止道:
云溪,以后我便不再教你读书了。
你资质平平,读书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些议亲生个儿子。
若是再拖延,只怕苏家家业都轮不到你了!
云溪愣住了,面色铁青道:我家家业与你何干
谁知陆明远却一脸自得,你请我教书,不就是想攀附我、想嫁给我吗
所以我们要赶紧生个儿子,把家业牢牢抓在手中才是。
云溪彻底怒了。
那日陆明远被扔在街边,怕是要怀疑人生了。
但凡帮过寒门子弟一次,他便会如附骨之蛆般缠上你。
云溪不堪其扰,我便劝她去最好的女子书院读书。
日夜督促她用功,让她能独当一面,而不是只会依附男人的弱女子。
在我悉心照料下,云溪终于长到了及笄之年。
这日是她的及笄礼,就连远在江南经商的沈墨寒都特意赶回来贺喜。
云溪今日及笄了呢。沈墨寒意有所指道。
是啊,所以我觉得沈叔叔特别亲切。
沈墨寒眉头一跳:唤沈兄便是。
那怎么行,在我心里沈叔叔就如同祖父一般慈祥可亲。
沈墨寒再也绷不住了,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黄连。
云溪仿佛浑然不觉,温柔道:
沈叔叔,宴席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但沈墨寒并未死心,当着众人的面对云溪献殷勤,惹得宾客纷纷侧目。
这时角落里一位端着酒盏的女子径直朝云溪走来。
我让你勾引人。说着那女子惊呼一声,将酒水全洒在了自己的衣裙上。
这是怎么了沈墨寒皱眉看着二人。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子引他注意的手段,他并不戳破只是静观其变。
那女子泫然欲泣道:
墨寒兄,不过是衣裳沾了茶水罢了,无妨的。
呵,好一出戏码。
沈墨寒趁机发难:云溪,你向来知书达理,今日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他原以为云溪会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求助。
谁知云溪忽地提高嗓音:沈叔叔,这位可是传闻中的沈夫人吗你们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这不是...
沈墨寒话未说完就被云溪打断,爹娘,这位是沈夫人。
众人本就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听闻此言更是纷纷侧目。
那女子与沈墨寒相好十余载却始终未能进门,此刻见有机会忙不迭应道:
杜姑娘好,我正是墨寒的妻子。
沈墨寒骑虎难下,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
次日,坊间便传遍了李家公子与外室的风流韵事。
沈墨寒花了千两银子摆平了谣传之人,我这一招可真是妙啊!云溪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说道。
这事是你做的半晌,我问:你不是倾心于他吗
原书中云溪可是为他痴心一片,甚至还落得小产的下场。
谁知云溪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道:
我俩差了十七岁,他都能做我爹了。
再说等我到了需求旺盛的年纪,他都老态龙钟了。
我默默竖起大拇指:
...说得在理,不愧是你。
这几日,我总想把云溪带在身边。
不是我疯魔了,是那个病得不轻的表少爷回府了!
我只是去灶房端碗汤的功夫,再回来就看见苏青阳抱着云溪进了内室!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冲上楼,推门就见苏青阳正握着云溪的玉足。
两人姿势暧昧,画面香艳。
而云溪正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罢了罢了,我护了十八年的白菜终是被猪拱了,我仿佛看见自己的两行清泪正迎风飘扬。
让一让。一道白影从我身边掠过,走到床边。
是顾大夫,只见他细心地为云溪包扎脚踝,叹道:
天啊,伤得这般重。
真是畜生。
这可是你妹妹啊!畜生!我痛心疾首道。
杜云溪:啊
苏青阳:嗯
我:咦~
这时一只画眉扑棱着翅膀落在我头上。
林妈,我与小翠玩耍时不慎扭伤了脚,你在想什么呢
原来顾大夫口中的畜生是这只画眉鸟。
我真是...无奈扶额苦笑。
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我开始找话说:
顾大夫,你来得真是时候,不愧是云溪最忠心的...不对...最贴心的...
糟了!我竟在病得不轻的表少爷面前说有人觊觎他心上人!
果然,苏青阳立即望向顾临风:
顾大夫对云溪当真体贴入微呢。
若我是个闺阁女子,顾大夫也会这般温柔相待吗
等等,这幽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才发现云溪正一脸了然地望着两人:
顾大夫,小翠可是我哥特意从南方带来送你的。
你随意转赠于我,岂不是要让哥哥伤心
顾临风怔住看着眼眶泛红的苏青阳,说:
我不知这是你特意带来的...只是我不喜...
够了,我知道无人在意我,无妨,我早已习惯。
苏青阳打断顾临风未尽的话,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咬着唇跑了出去。
顾临风慌忙追上,两人拉扯着走到了后花园僻静处。
从云溪房中的窗棂望去,二人举止尽收眼底。
苏青阳:既不喜欢我,为何要给我希望
戏弄我的心意,你可开心了
顾临风:我何时戏弄过你...
不愿听顾临风说出伤人的话,苏青阳竟直接吻了上去。
云溪和我无声惊呼,张大的嘴能塞下一颗荔枝。
初次被男子亲吻,顾临风有些恼怒地推开苏青阳。
我不好男风!
苏青阳顺势跌坐在地,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心里有我。
看来你与旁人无异,只把我当作随意玩耍的玩物。
美人落泪当真我见犹怜。
他坐在满地落叶中,周身萦绕着淡淡愁绪,眉梢眼角尽显风情,那双含泪的眸子任谁见了都要心生不忍。
顾临风忍了又忍终是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扶起苏青阳。
我不喜欢的是鸟雀...并非不喜欢你。
苏青阳抬头,眼中重现光彩。
顾临风轻轻拭去他眼角泪珠:但不是那种感情...
苏青阳泪如雨下,模样甚是可怜。
无奈,顾临风只得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哄道:这般大的人了还掉泪。
结果顾临风的肩头愈发湿润,无奈只得将人搂得更紧。
可我瞧得分明,那哪是什么泪水,分明是苏青阳的鼻血!
有你这般知心人在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云溪笑得欢喜,恨不得立刻请媒婆来说亲。
不过他二人何时暗生情愫,我竟浑然不知
我挑了挑眉:每回杜公子受伤,我都让顾大夫去瞧诊。十年来日日相伴,渐生情意也是寻常。
云溪看我的眼神顿时充满敬意。
我心中有愧,暗自忏悔。
我不该在除掉陆明远、表少爷和沈墨寒后就掉以轻心。
竟让萧子轩有机可乘!
云溪,他可是风流浪荡之徒!你为何要与他赴约
云溪掏掏耳朵,林妈,不过是一顿饭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看着云溪一件件试着赴约要穿的衣裙,我恨不得从楼顶跳下去。
为防不测,我悄悄跟了上去。
沈墨寒殷勤地请云溪入座,请苏小姐赏脸,当真不易。
既是沈东家相邀,自当赴约。只是家中诸事繁杂,恐怕有所怠慢。
沈墨寒双手交叉认真道:
苏小姐若有不解之处,尽可问我。
云溪立即眼冒精光:当真那真是叨扰了。
沈墨寒深情款款道:你一句话,我无有不应。
云溪招手示意,丫鬟立即捧出厚厚一摞账册。
那就劳烦沈东家过目了。云溪毫不客气地将账册推到他面前。
沈墨寒无奈扶额:苏小姐当真...
这厚厚一摞账册着实让沈墨寒吃不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用完饭后便急着要送云溪回府,生怕她再拿出一摞账册来。
我正安心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却见前面沈墨寒的马车渐行渐远。
难道这登徒子想带云溪去什么僻静处!
正想着,前面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刺耳的声响划破夜空。
一道血影横亘在马前。
不知是否因我改变了剧情。
此时倒在马前浑身是血之人,正是三年后才该出现的萧子轩。
他可是这故事里最大的恶人,所犯之事足够千刀万剐!
此刻的萧子轩虽浑身血污不堪,但那锋利的面容却丝毫未减,周身的狼狈反倒为他添了几分凄美之态。
沈墨寒不假思索道:
快将人抬上马车送去医馆。
云溪连忙拦住他,不可,此人浑身是血,若是亡命之徒恐有不测。
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萧子轩的气势大到连沈墨寒都受了影响。
难怪后来沈墨寒被萧子轩夺去家业时还说:
怪我不够强大,未能成为萧公子的对手。
未让萧公子尽兴,是我的过错。
我暗自作呕,这狗作者当真偏爱萧子轩。
云溪拦住欲下车的沈墨寒,指着倒在马前的萧子轩:
他衣着华贵,深夜浑身是血倒在此处,定是遇到了仇家。
我们贸然下车,若是暗处的仇家一刀取我们性命该如何
我们该做的是报官差来处理,而不是自投罗网!
沈墨寒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突然行善的举动立刻让云溪警觉起来。
我很快收到她递来的纸条:
林妈,让马车停在他们旁边,我要与你同回。
回到府中,我心有余悸地问她:你何时发现我跟着的
云溪翻了个白眼:用饭时你的脖子都快伸到我碗里了。
云溪长大后对家业甚是上心。
为照顾她我从乳母变作贴身婆子,随她去铺子里。
在家族中最不起眼的苏青阳竟是经商奇才,成了云溪争夺家业的最大对手。
如今他们为了一桩生意争得不可开交,上次云溪答应与沈墨寒用饭也是为了此事。
沈东家,这桩生意若交由我来做能为您省下不少银两。苏青阳侃侃而谈。
云溪好不容易约到沈墨寒,却被苏青阳抢了先机,反倒成了局外人。
但我们的方案更为稳妥,定能为您赚取大利。
云溪如是说道。
沈墨寒没有立即拿主意,反而说起闲话:
如今后生可畏,我倒要给你们引荐个人才。
话音未落,萧子轩带着他的煞气走进了厅堂。
天啊,萧子轩的气势好生骇人。
这狗作者定是萧子轩的痴迷者!不然他身后的妖异之气从何而来
苏小姐,久仰大名。
萧子轩自踏入厅堂便目光灼灼地盯着云溪,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席间萧子轩邀云溪赴宴,语气倨傲,仿佛在施舍恩惠。
云溪虽婉拒,但这人却似牛皮糖般甩也甩不掉。
杜云溪,你可是头一个敢三番两次拒绝我的女人。今晚的赏月宴你必须前来,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萧子轩将请帖砸向云溪,那般霸道蛮横的姿态,让人不禁担忧他日后定会家暴。
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萧子轩猛地上前掐住云溪的脖子,阴狠道:敢这般顶撞于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上你!
之后,萧子轩夺得了沈墨寒的生意,还趁机吞并了几家商铺。一时间,这位新贵在京城风头无两。
林妈,快去请大夫,云溪出事了。
接到苏青阳的消息时我心神恍惚,赶到时云溪刚被大夫诊治完。
云溪醒来后茶饭不思,从苏青阳口中我拼凑出事情始末。
昨夜云溪本在茶楼与商贾谈生意,不料与萧子轩撞见起了口角。
那恶徒轻薄不成反生怒意,趁着酒劲用酒壶砸伤云溪。更可恨的是他还想将人掳进内室行那禽兽之事!
这狗作者给萧子轩立了个无法无天的人设,所有人对他竟是无可奈何。
此事之后,云溪一连数日都在闺房中处理账册。
虽有顾临风每日开解,但她仍会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
云溪的精神愈发憔悴。
可那罪魁祸首还敢登门造访。
云溪,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子轩捧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牡丹敲响杜府大门。
可注定无人应答。
这人摆出一副可怜相,苦苦哀求云溪露面。
在门外嚎了片刻就耐不住性子。
正欲离去时,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萧子轩欣喜若狂地往里闯。
云溪,幸好你肯...
砰——
我的绣花鞋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那张被拍扁的脸加上横亘其上的鞋印,活像个戏子的面具。
还没完,我挥臂将沉重的朱漆大门推了过去。
萧子轩一个趔趄跌进粪桶里。
粪便就该待在粪桶里!
再敢来此,我打断你的狗腿!
教训完那登徒子,我忙上楼看云溪可有好转。
你有什么本事,连这桩生意都谈不成,凭什么指责我!
我刚进屋就见云溪与苏青阳争执,她抄起茶盏泼了苏青阳一脸。
水珠从他上挑的眼尾滑落,顺着清秀的下颌流进衣领,那般楚楚可怜。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想:
啊~好凉。
不过是一桩生意,云溪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顾临风怒道。
生意云溪冷笑,我是说他没本事!
你...顾临风气得面红耳赤,拉着苏青阳离开。
云溪却兴奋地从榻上跳起来,趴到窗前还招手让我一起。
这情形似曾相识!
我竖起耳朵偷听,却听到一阵暧昧的水声。
我老脸一红,忙抬手遮眼。
关键时候还得靠我。
什么意思莫非你方才是故意的
云溪挑眉:英雄救美生出情愫很正常吧。
我立即敬佩地看向她,好徒弟,尽得我真传啊。
哎~不对,我方才要做什么来着
对了,萧子轩还在楼下叫嚷呢。
云溪啊,不管萧子轩说什么你都当他在狗叫,莫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云溪走到房间另一侧打开面向大门的窗户。
喂!你离这么远我什么都听不见。
萧子轩惊喜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终于肯见我...
哈~呸!
一口唾沫精准吐进萧子轩嘴里。
再敢来本小姐就让你吃粪!
萧子轩气得双目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云溪撕碎。
他恶狠狠回敬一口唾沫,却因力道不足,那口痰飞到半空没了力气,又滴回他嘴里!
云溪放声大笑,一扫面上的阴霾。
再次遇见萧子轩是在赈灾宴上。
不过这次他只是冷淡地扫了云溪一眼便离开了,仿佛从未相识。
男人安静得反常,定是在谋划什么。
云溪不敢独处,跑到苏青阳和顾临风面前当电灯泡去了。
苏青阳和顾临风刚定下终身就整日腻在一处,叫人看了面红耳赤。
云溪将手中那盏未饮过的清茶递给顾临风,顾大夫,可否借你家公子片刻
顾临风红着脸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兄妹二人。
哥哥,今日可寻得几家商铺入伙
苏青阳目光黏在顾临风身上,漫不经心道:足够实施我们的计划,他蹦跶不了多久。
两人又低声密谈片刻,忽闻一阵瓷器碎裂之声。
循声望去,只见顾临风倒在满地碎瓷之上。
苏青阳目眦欲裂,冲上前将昏迷的顾临风抱起。
顾临风面色潮红,胸口起伏剧烈异常。
云溪快备马车!
马车上。
云溪从车帘缝隙瞧见后座二人如蛇般纠缠,便知顾临风是中了合欢散。
而顾临风今日所饮之物,仅有自己递去的那盏茶...
正思索间,道路中央突然冲出几辆马车将去路拦住。
萧子轩从中间那辆车上跃下。
云溪,随我走。萧子轩威胁道。
后座的顾临风已是汗如雨下,因憋得太久鼻血直流。
眼看就要断气。
云溪一咬牙,跳下马车。
官府寻到云溪时,已是七个时辰之后。
萧子轩被官差押走时仍是一副嚣张模样:
云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今生来世都要纠缠不休。
你没这个机会了,定远公三个时辰前已暴毙而亡。
萧子轩,你最后的靠山,倒了。
原来萧子轩是定远公暗中养的私生子,也就是沈墨寒同父异母的弟弟。
因定远公欲将家业传给私生子,沈墨寒便派人除掉他。
谁知他命大逃过一劫,还倒在沈墨寒车前。
沈墨寒本想将人拖上车了结,奈何车上还有杜云溪这个碍事的。
那桩生意也是沈墨寒特意设下的圈套。
不多时,萧子轩的商铺便被苏氏、定远公府围攻。
萧子轩刚获释放,转眼又被官差拿下。
这回他的罪名是贪污漏税、结党营私、买凶杀人...
案子牵连甚广,光是卷宗就堆满一车。
萧子轩假释后偷偷潜入云溪的铺子。
此时的他已被折磨得形容枯槁。
云溪,从前我拥有一个女子,却未曾珍惜。
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这回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话音未落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云溪后腰。
云溪额头沁出冷汗,我更是吓得双腿发软。
萧子轩一扫颓败,眼神狠戾:
贱人,老子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反正我都要问斩,临死前,定要拉个垫背的!
说着萧子轩一刀刺了过去!
啊——
我下意识冲上前拦住萧子轩,死死握住刀刃。
云溪快逃!
萧子轩力气极大,刀锋在我掌心翻搅不停,我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松手。
余光中,云溪已逃出门外,我刚松一口气就觉得脖颈一凉。
气力随着鲜血流失,我快拉不住萧子轩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萧子轩的裤脚。
想求他莫要伤害云溪,可我的喉管已被割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杜云溪番外
我父母是门当户对的商贾联姻,生我不过完成责任。
他们各自养着外室子女在外。
我不过是他们用来维持体面的工具。
我渴望爱,很多很多的爱。
或许上天听见了我的心声。
八岁那年,林妈来到府中。
她待我极好,既当娘又当爹。
但还不够,我要她时时刻刻都只能看着我。
我故意带着同窗回府,暗示我动了春心,还要与他生儿育女。
林妈当时脸色就变了,带我去听风尘女子沦落青楼的故事。
天知道我忍笑忍得多辛苦!
后来林妈日夜守着我,连片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种感觉真是...
太妙了!
那次萧子轩用酒壶砸我,我几日不语,并非受了惊吓。
而是我看到了林妈的结局,她会成为极惨的炮灰。
从那日起我就在谋划除掉萧子轩。
当我提刀返回,见林妈颈上血流如注时,我几乎忘了呼吸。
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我疯狂挥刀砍向萧子轩,不过几下,他就失了反抗之力。
我死死按住林妈脖子上的伤口,求老天莫要将她带走。
大夫在内室忙碌多久,我就跪地祈祷了多久。
我听见了林妈和作者的对话。
你赢了,我不会写死女主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回,劝你莫要多管闲事!林妈愤愤道。
当真如此,你竟对女主动了真情她不过是纸上人物。
读者爱慕主角不是天经地义吗
作者沉默良久。
随后挥毫写道:
最后女主与林妈相依为命,终生欢喜。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