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半妖,我爱上了我的救命恩人霍征,化为人形与他结婚。
可新婚第二天,他的白月光身中奇毒,无人可治。
她面色苍白的指着我说:”半妖身怀妖毒,唯有其心头血可解。
“我拼命解释,可她喝下我的血后竟短暂恢复健康。
霍征发了疯,在孩子百天时,以我心头血为引,把孩子练成药送给了中毒的白月光。
看我悲痛欲绝,霍征不屑冷笑,“不过是个野种,死了就死了。
”“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接下来的三年,我被因果束缚,不得离开。
霍征为了弥补我,日夜发了狠的在床上折磨我,美其名曰给我一个孩子。
可我知道,他只是想再让我生个孩子,好给白月光入药。
他却不知道,半妖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
怀不上孩子,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来取我的心头血。
日复一日,我越发虚弱,全靠他找来的名贵中药吊着命。
取我最后一滴心头血时,我哀求的看着他”“没了这滴心头血我会死的。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再一次把匕首插进我的心口“”梦柳的毒只有你的心头血可以缓解,我舍不得她难受,况且我给你喂了那么多名贵的中药,你不会死的。
“可他不知道,这是我的最后一滴心头血。
而半妖没有心头血,撑不过三天就会完全消散。
1天光微凉,地下室满是锈迹的铁门被人踹开。
我被人一桶冰水泼醒,尖锐的冰块划破了我的眼角。
霍征的管家拽起我的头发,一边往外拖,一边骂。
“天天睡睡睡,梦柳小姐还在病床上受罪着呢”水渍裹着血迹在地上混合,一路蔓延到病房。
看着狼狈的我霍征不耐皱眉“梦柳的小猫病了,你们都是同类,去治好它”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猫没有丝毫的问题。
“喵!”刚才还温顺的小猫突然暴起,朝着我眼睛抓来。
我下意识抵挡,而猫却跌回窝里,发出惨烈的哀嚎。
“嘭!”下一刻,一个水杯正中我额头,鲜血淋漓。
“让你来治疗,你还敢伤它”我立马跪下。
“我不是故意的”我跪着挪到猫窝边。
这时我才看到小猫腿上细小的伤口。
这些年我早就习惯许梦柳用各种宠物来为难我。
我麻木的擦干手上的水渍,咬破了指尖。
抓住挣扎的小猫,血覆盖在他的伤口上,很快便愈合了。
病床上的许梦柳虚弱先开口“庄梦竹,谢谢你每次都来救咪咪它们啊。
”说着像是呼吸不上来似的猛咳起来。
霍征连忙上去把人抱在怀里。
管家很有眼色的在我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温热的液体很快就流了半杯。
霍征小心翼翼的喂给许梦柳。
“慢点喝,别呛着。
”许梦柳垂下眼睑“阿征我想睡觉了。
”闻言,霍征直接让管家把我赶了出去。
“滚出去,别在这碍眼!”我低下头,捂着伤口滚了出去,身后传来了男人温柔哄睡的声音。
“梦柳我马上就会让你好起来的,我们以后还要生很多小孩的。
”原本麻木的心脏又抽痛了起来,手腕上的伤格外的狰狞可怖。
管家拿来了纸笔,脸上是肆意的调笑。
“先生让你为梦柳小姐抄写经书祈福,用你的血”毛笔在我的伤口处搅动,我疼到颤抖。
“你最好在先生起床前抄完。
”直到夜色降临,我都跪着抄写经书。
感受着屋内交融的气息,泪无声溜了满面。
霍征紧张许梦柳的表情在我脑中无限循环。
快了。
还有三天。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2抄完经书的最后一个字时,我手腕上的血迹彻底干涸。
别墅中的人也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霍征带着倦容走出病房。
嫌恶的盯着地板上干涸的血迹。
“这么多血是想要我心疼?”我没有回答,失血过多早已让我虚弱不已。
“脏了您的眼,对不起,我马上擦干净。
”远处管家状若无意的感慨。
“听说半妖在月圆之夜的性欲会增高,更有机会怀上孩子啊”“真的吗?那家里那位半妖还每次月圆时不见人影。
”我闻言浑身颤抖,只想快点找个无人的地方。
月圆时的半妖最是虚弱,一点触碰都是千百的痛楚。
刚想离开,却被霍征连拖带拽的带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烫的我尖叫,我不停的闪躲。
淋浴冲头在霍征手上,准确的淋向我每一处伤口。
“解药在哪里?”我疼到痉挛,无力的蜷缩在地上,已经无法维持着人形,身后冒出了一条枯草一般的尾巴。
我掀开眼皮看他“我说过不是我下的毒,我不知道!”他禁锢住我的双手“那为什么你的血可以救她!其他的妖就不行!”我震惊的双眼瞪大“你抓其他妖了?”我盯着他,失望的眼神刺痛了他。
他强硬的撕开了我的衣服,在浴室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身体仿佛拆散了又重组。
我双目无声的质问。
“为什么不信我”回应我的,是霍征蛮横的顶撞。
晃动的天花板让我恍惚。
自从许梦柳中毒后的种种,我都快忘记曾经我们是有多么恩爱。
半妖是妖族最宝贝的存在,最是弱小一直被所有妖呵护。
刚化形时妖力还不稳,化为狐形被一群小孩虐打,快要死了,是霍征救了我。
那时他才10岁。
他把我认作小狗,紧紧的护在怀里。
“狗狗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后来我半夜化形被他发现,我正慌张想要离开。
他却很开心的撸着我雪白的尾巴“原来你是只小狐狸啊。
”从那之后霍家小子身后就一直跟着一只小狐狸,形影不离。
也有不长眼的人在他面前嘲讽我是个怪物。
可是他每次都坚定的护着我。
“不管她是什么,这辈子都是我最爱的人。
”我承认我心动了。
直到我被族中召回时,他的白月光也失踪了,再回来时白月光已经中毒已深。
那时我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用自己的血缓解了她的症状。
就因为如此,我被扣下了下毒的帽子。
我解释可是没人信我。
他问我这么多天去哪了,可是我不能说。
那之后他依旧宠我爱我。
可我知道,那不过是他为了让我再次生下孩子的权宜之策。
我想过离开,可是因果对着半妖极为重要,我离开不得。
只能承受。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满月的加持下,我渐渐兽化。
脱落的毛发粘了霍征一身,他嫌恶的起身。
我嘲讽的笑。
“我要死了。
”霍征却像是应激一般的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
在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瓶子,强硬的让我喝下去。
带着腥气的液体滑进喉咙,我止不住的干呕。
是妖血!一股暖流从腹部送至全身,半兽化的身体变回人形。
我双目猩红盯着霍征。
“我恨你”他声音沙哑的犹如恶鬼。
“呵呵,你恨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呆在我身边。
”“这可是三十只狐狸的血,不要浪费了。
”等我回过神来。
我已经被霍征锁回了地下室。
寒风刺骨,我只能化作兽形取暖。
3梦中,我仿佛回到了被霍征捡到的那个夜晚。
被人抱着顺毛,身上暖烘烘的,伤口也不痛了。
“阿竹,我好喜欢你,为什么……”梦中的感觉太过美好,我不愿醒来。
一阵颠簸把我晃醒。
我强撑着站起来,发现我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
而我的对面是是一层铁丝,里面的老虎正对着我低吼。
见我醒来,许梦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庄梦竹,阿虎在发情期精力有些旺盛,你们都是同类应该知道怎么缓解吧?”许梦柳柔弱的靠在霍征的怀里,挑衅的看着我。
霍征见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些烦躁。
“又不是真让它上你,矫情什么!”可我早就告诉过他我被老虎咬过,从此之后都有阴影。
如今他却让我和虎共处一笼。
不等我再说些什么,对面的老虎已经冲破铁丝冲到了我跟前。
我翻身躲过却被它抓伤背部。
顾不得疼痛的伤口,我只能不停的躲闪。
我现在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不一会儿就被老虎压在身下,腥臭的虎嘴就在我脑袋边上。
我闭上了眼,等待老虎的嘴落下。
可没想到它在我身上耸动起来,我愣住了。
感受一股浓稠的液体喷洒在我身上,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好恶心!看着霍征握紧的拳头,许梦柳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又关心的让人把我从笼子中带出来。
温柔的替我擦脸“梦竹你看你哭什么呀,阿虎又没有干什么?”“呸!虚伪!”我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吐她脸上。
她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哭泣。
下一刻,霍征的巴掌就甩了过来。
“梦柳好心替你擦眼泪,真是不知好歹!”接连踹了好几脚,感受着骨头断裂的疼痛,我咬牙不语。
直到许梦柳出声,他才停止。
“梦竹只是被吓到了,不要怪她”“这样吧,让她陪我玩好不好?我开心了就原谅她。
”霍征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好!都听你的,我有事要出去,就让她陪你玩”转而看向我,警告道:“你给我好好照顾梦柳,要是少一根汗毛唯你是问”又温柔的嘱咐着许梦柳,生怕我会伤了她。
我吸了吸鼻子,心中的苦涩快要溢出来了。
霍征一走,许梦柳就毫不掩饰对我的恶意。
“湖底沉着上好的墨,你去给我捞上来”旁边的管家不断催促,我颤抖着爬起来,每走一步骨头断裂处都剧痛无比。
刚到湖边,就被管家踹了下去。
呛了好几口水,我才爬到岸边。
我抬眼看他“工具呢?”岸边顿时发出哄笑。
“既然梦柳小姐让你打捞,那当然是不能用任何工具啊。
”“而且你不是妖吗,难道这点事都做不好?”我没法,只能认命的返回湖中打捞。
在我快要冻得没知觉时,终于在湖底摸到了一块触感温润的石头。
我狼狈的躺在岸边大口喘气,耳边是下人们模糊的声音。
“这不过是梦柳小姐随手丢的,没想到真让她找到了。
”“是啊,不管她了,我们去看梦柳小姐制笔吧。
”“好啊,听说都是用狐狸尾巴上的毛做的呢。
”他们的话在我耳边炸响,身上湿漉的衣服来不及换,我踉跄的走到书房。
一股腥臊味顺着风钻进我的鼻子。
推开门只见许梦柳一尘不染的坐在书案前制笔,桌面上摆满的全是雪白的狐毛。
我机械性的转头。
墙角堆放着小山般没有尾巴的狐狸尸体,而他们的尾巴正被下人拿在手里挑选着最柔软的毛发。
我睚眦欲裂,手化为尖利的狐爪。
疯狂的朝下人抓去。
下人们四处逃窜,被我抓伤的地方血流不止,和地上狐狸崽子的血融为一体。
一阵电流声响起,我只感觉后腰一麻。
我浑身瘫软在地。
脑袋被许梦柳踩住,她恶狠狠的开口。
“听说,你们半妖的尾巴毛是最好的毛笔材料。
”“既然你舍不得这些畜生,那就用你的尾巴来做笔尖吧。
”“呵呵,我还没试过用半妖的毛呢!”我唤出狐尾,虚弱的触碰她的小腿。
她嗤笑一声,刀剑抵住尾巴根部。
向上一剜,力度不够,堪堪只割破了一半。
我冷汗直流伸手抢过刀,手上用力,一条尾巴被取下来。
许梦柳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尾巴,打量着唇色苍白的我。
“半妖和那种还未开智的小畜生果然不一样,去尾都不死,你还真是顽强啊。
”4妖尾离体自生灵智。
看着许梦柳被缠住脖子,快要窒息的模样。
我心中快意无比。
“快救我啊!”她用刀切割尾巴,却没有作用,只会让尾巴越来越紧。
“你…你杀了我阿征不会放过你的!”我倒在血泊中,抬眼看她因为窒息而通红的脸色。
畅快的笑了“那我也要你给他们陪葬!”“嘭——”书房门被踹开。
霍征回来了。
眼看奈何不了妖尾,霍征沉着脸在我面前蹲下。
压抑着怒火“给梦柳解开!”我闭眼不愿看他。
“妖尾离体,自生灵智我掌控不了——啊!”霍征不再言语,锋利的匕首沿着指甲缝刺进手指。
十根指甲尽数断裂。
我痛到无法呼吸,猛的一口鲜血喷出,悉数落到霍征身上。
他眼里闪过一瞬的心疼,却又在听到许梦柳痛呼时消失不见。
本体受伤,妖尾感受到立刻蹭到我周围来。
霍征心疼的把许梦柳抱在怀里。
“阿征我好痛啊!”“我只是想借她一点尾巴毛来制笔,她却想杀了我!”说着便涌出大口大口地鲜血。
霍征慌乱的抱起她往病房走去,路过我顺带踹我一脚。
“梦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为你试问!”我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能出什么事?她根本就没中毒,不过是让你心疼而已。
被锁在书房,我已无力动弹。
生命的消散让我感到全身发冷,意识模糊间,我感觉被人吊起来。
鞭子划破风声,打到我身上。
已经感受不到痛觉,肌肉本能的痉挛。
睁眼便是霍征充满怒气的双眼。
“你到底给梦柳下了什么毒!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麻木的看向他“我说过我没有下毒,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感受到眼泪的滑落,我闭上眼。
不想在最后的时间,还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幕。
我真双手掐着我的肩膀,逼我和他对视。
“好,你告诉我你消失的那半个月到底去哪了,我就信你!”“只要你说,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我哑然,又是这个问题。
“你迟早会知道的!”霍征怒极,手上的力道加重。
“那现在告诉我又有什么不一样!”见我依旧不肯开口的模样,霍征泄气。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了。
”他像往常一样取我的心头血,针头刺入心脏,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他有一瞬间慌乱,却又故作镇定。
“你用了什么妖术!”“没关系,用你的血也是一样的。
”血很快流满了一碗。
管家不知在霍征耳边说了些什么,正要替我包扎的手一顿。
转身把伤口扯的更大了一些。
直到我嘴唇发白,脸色乌青才接满了五碗。
“给她消毒,别让她死了”霍征留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满心不舍。
这是最后一面了。
因果已了我该回家了。
管家把酒精泼在我身上,恶劣的对我笑。
“就凭你也想抢梦柳小姐夫人的位置,呸!”房间重新归于黑暗。
我感受着酒精侵蚀伤口的疼痛,身体慢慢变得虚化。
终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我松了口气。
地上只余一只干瘪的无尾狐的尸体。
看着眼前慈爱的笑容,我终于忍不住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姥姥,我想回家!”姥姥,为什么我还不能和你一起离开啊?”我抬起小狐狸脑袋,魂体懵懂的望向姥姥。
姥姥温暖的手撸着我蓬松的狐狸毛,我舒服的直犯困。
“因为你魂体刚脱离肉身,还不稳定。
”“而且他还没受到惩罚,你的因果也还差几天才了结。
”“快了……他的报应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