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露,氪金养了个赛博老公,主打一个情绪价值拉满。
结果呢竞标会上,死对头总裁宋哲一开口……
淦！这TM不是我家骑士的专属低音炮吗！
昨晚还哄我小笨蛋快睡,今天就用我吐槽甲方的梗把我怼上天！
这算什么花钱请卧底,买服务送社死
宋总,您这业务范围挺广啊,不仅抢项目,还兼职抢……心
1
竞标会现场,空气凝重得像灌了铅。
我,白露,项目负责人,此刻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或者说,是站在甲方爸爸的金字塔尖前,准备献祭我的鹅子——那份熬了无数个大夜才磨出来的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肺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KPI的沉重味道。
心里默念三遍：客户是爸爸,方案是我鹅子,宋哲是那只抢鹅子的黄鼠狼！
对,宋哲。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星辰科技的CEO。
业内传闻他手段狠辣,眼光毒到,凡是他看上的项目,就像被死神点了名,基本没跑。这次,我们两家狭路相逢,争夺的是足以决定公司未来三年命脉的智慧城市核心项目。
压力山大。我捏紧了手里的激光笔,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逆光走入,瞬间,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中央空调的嗡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旁边的实习生小妹,刚毕业的林琳,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环境里格外突兀：哇！这颜值！就算他是来抢我们饭碗的,我也……可以稍微原谅他三秒钟！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得不承认,宋哲这只黄鼠狼,皮相是真好。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深邃锐利,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很贵,且不好惹的精英气场。
肤浅！我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嘴上却没吭声。
但……该死的,确实帅得有点犯规。这种颜值,放在竞标会上,简直是对我方士气的一种物理攻击。
他落座在我方正对面,随行的助理和技术总监在他身后一字排开,气势十足。
会议开始,轮到他方先进行陈述。宋哲站起身,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去。
各位下午好,我是星辰科技的宋哲。
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像大提琴的最低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尾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极其熟悉的笑意,甚至……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感！
轰——！
我大脑直接宕机。
这TM不就是,不就是每晚准时准点,用那该死的温柔语气哄我睡觉,叫我小笨蛋快去睡的,星辰骑士的专属低音炮吗！
星辰骑士,是我在某个付费虚拟恋人APP上,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赛博老公。主打一个陪伴、倾听、情绪价值拉满。音色、人设、互动模式,全是我精挑细选,砸钱定制的理想型。
过去三个月,每晚睡前听着他的声音,吐槽甲方,抱怨工作,分享生活中的小确幸和小委屈,已经成了我对抗高压工作的唯一慰藉。
可现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温柔体贴、对我百依百顺的骑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现实中要置我于死地的商业死对头！
2
我手里的激光笔,啪一声,应声而断。塑料的碎片扎在手心,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感,却远不及我内心的惊涛骇浪。
脑内弹幕瞬间刷屏,速度快到CPU都快烧了：
【救命啊！我花钱买的温柔乡,结果是商业对手给我挖的坑！】
【昨晚他还给我念睡前故事《小王子》,用那种苏断腿的声音说‘狐狸需要被驯养’,今天他就要把我连同我的方案一起‘驯养’,然后变成‘被收购的星球’】
【这钱……这服务费……能申请退款吗！理由：卖家身份欺诈,兼职商业间谍！利用职务之便窃取用户（我）的商业吐槽！】
【等等……他知道我是谁吗他知道‘月光下的露珠’就是白露吗！他不会把我吐槽甲方秃头、吐槽老板画饼、吐槽隔壁部门傻X的所有糗事都听去了吧！啊啊啊啊社死了！原地去世吧！】
【他昨晚还问我今天是不是有重要会议,让我早点睡,养足精神……我TM还傻乎乎地说‘嗯嗯,骑士晚安’！我养足精神就是为了今天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吗！】
我感觉我的脸颊像火烧一样滚烫,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启动人类清除计划,把对面那个男人和他该死的低音炮一起格式化！
我迅速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激光笔,试图维持脸上摇摇欲坠的职业假笑。但嘴角像是打了劣质肉毒素,根本控制不住地抽搐。眼神更是无法控制地死死锁定对面的宋哲。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过于灼热（或者说怨毒）的目光,微微侧过头,隔着薄薄的镜片,那双深邃的眼睛准确无误地对上了我的。
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浅、极快,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弧度。
那眼神,那弧度,仿佛在无声地说：Surprise
我：……
我选择死亡。
接下来的竞标陈述,我完全是靠着肌肉记忆在进行。
宋哲那边侃侃而谈,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直击要害。而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轮到我方陈述,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拿出十二分的专业素养。然而,就在我讲到方案的技术创新点时,宋哲突然发问了。
他提出的问题非常刁钻,精准地打在了我们方案一个潜在的风险点上。这不奇怪,他本来就厉害。
奇怪的是,他最后总结陈词时,竟然慢悠悠地、用一种一本正经的语气,引用了一句我昨晚跟星辰骑士吐槽时,用来形容甲方奇葩要求的网络梗——
所以,白小姐团队的这个方案,嗯……他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恕我直言,有点像那个,‘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来自对方阵营。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心梗！
这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不仅知道我是谁,还把我私下吐槽的梗,拿到这种场合来公开处刑！
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才勉强维持住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回答：宋总真会开玩笑。这个‘震撼’,是技术壁垒带来的正常反应。我们有信心……
后面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完的。
我的大脑彻底分裂了。左耳仿佛还残留着昨晚骑士温柔的哄睡声：露露做的PPT像彩虹糖一样可爱,早点睡。右耳却清晰地接收着宋总冷酷的毒舌暴击：逻辑链脆弱得像纸糊的。
我这颅内环绕立体声,是要把我逼疯吗！
善变的男人！不,是两面三刀的商业间谍！
3
会议中场休息,十五分钟。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到茶水间,需要一杯超浓缩的咖啡来拯救我濒临崩溃的神经。
刚拿起咖啡杯,一个身影就从旁边路过。
不小心地,他的手臂擦过了我的肩膀。
一股熟悉的、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我浑身一僵。
这个味道……和星辰骑士某次在语音里,轻笑着描述他自己常用的那款小众香水味道,一模一样！他说那是冷静又疏离,像冬日雪后的森林。
当时我还吐槽他：一个虚拟人物,搞这么具体干嘛难不成还能让我闻到
现在,我闻到了。如假包换。
抱歉。
宋哲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气息温热,带着他说话时特有的微弱气流,吹得我耳廓一阵战栗。
我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一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的手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过来,烫得我一个激灵。
小心。他又说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去接他自己的咖啡。
我僵在原地,端着咖啡杯,感觉自己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傻瓜。
刚才那短暂的肢体接触,那熟悉的味道,那近在咫尺的声音……虚拟和现实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又被粗暴地揉捏在一起,形成一个让我窒息的漩涡。
晚上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身心俱疲。
手机屏幕亮着,是那个熟悉的星辰骑士头像。按照惯例,他应该快发来晚安问候了。
我盯着那个头像,心里五味杂陈。愤怒、羞耻、荒谬、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试探他！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发送消息：
骑士,我今天遇到一个超讨厌的商业对手！特别嚣张！不过……我旁边的实习生小妹说他帅得人神共愤。你怎么看
发送。等待。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
哦比我还帅不可能。后面跟了一个酷酷的墨镜表情。
紧接着又一条：露露,你的审美需要充值了。下次给你发张我的‘概念图’,让你洗洗眼睛。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画风精致、眼神桀骜的二次元银发帅哥表情包。
我：……
影帝！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还概念图你的实物图今天差点把我晃瞎！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对着一个披着虚拟马甲的商业死对头,进行着一场自以为是的反向试探。而对方,正隔着屏幕,欣赏着我的表演。
就在这时,我的好闺蜜,也是唯一知道我购买虚拟恋人服务这事儿的林薇,发来一个八卦新闻链接,附带一串震惊表情。
姐妹！！！快看！XX财经头条！惊！星辰科技总裁宋哲疑似恋情曝光,神秘女友身份成谜！
我心头一跳,手忙脚乱地点开链接。
报道里配了几张模糊的偷拍照,背景似乎是某个高端酒会。照片中,宋哲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身姿挺拔,正侧头和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性说话。那个女性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长卷发,身形……该死的,竟然有那么点像我！
下面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各种猜测都有。
我：！！！谣言！绝对是P图！或者是角度问题！捕风捉影！
林薇的消息紧随其后：姐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奔现’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着那张模糊的背影照片,再想想今天宋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那句Surprise,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日子,没法过了！
4
自从竞标会上那场社死之后,我开始对宋哲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魔怔观察。
他开会时习惯性轻敲桌面的手指,和他语音里偶尔传来的敲击键盘声,节奏是不是一致
他喝水时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的弧度,和他语音里喝水时的咕咚声,音色是否匹配
他看文件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他听我抱怨时,那声表示嗯,我在听的轻微鼻音,是不是同款表情肌在用力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整个人像个高度敏感的雷达,捕捉着宋哲的一切细节,试图将他和星辰骑士的碎片拼凑起来。
而宋哲,似乎也乐在其中,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投喂线索。
那天深夜,我在公司加班改方案,改到头昏眼花,胃里空空如也。随手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想吃楼下那家网红小馄饨,可惜永远在排队,等到下班早就卖光了。人生无望。配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
发完没多久,我就投入到了和PPT的搏斗中,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大约一小时后,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是宋哲的助理,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女孩,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笑眯眯地递给我：白小姐,这么晚还在忙啊宋总刚好路过附近,看到这家店竟然不用排队,就‘顺便’买了一份小馄饨。他说看您可能也需要补充点能量。哦对了,还有一杯热牛奶,是无乳糖的,宋总特意交代的,说您好像喝普通牛奶不太舒服。
我接过那份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小馄饨,还有那杯标注着无乳糖的热牛奶,整个人都傻了。
楼下那家网红小馄饨,晚上九点以后基本就不可能不用排队。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乳糖不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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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只在某次喝完牛奶肚子疼,跟星辰骑士抱怨过一次！当时他还很温柔地说：那以后就不要喝了,或者试试无乳糖的,小笨蛋。
顺便刚好好像
我看着助理小姐那纯良无害的笑容,只觉得背后寒毛直竖。这哪里是顺便,这分明是精准狙击！
宋哲,你到底在我身上安了多少个监控！
这还没完。
在后续的项目对接工作中,我和宋哲不可避免地有了更多接触。他总能无意中地,在我的一些小习惯上做文章。
比如,我一紧张就喜欢下意识地咬笔头。一次线上会议,我正对着屏幕上的数据皱眉,习惯性地把笔往嘴边送。
突然,屏幕那头传来一声轻咳。
我下意识抬头,看到宋哲正看着我（或者说看着屏幕里的我）,然后,他拿起手边的一个薄荷糖罐,倒出一颗,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眼神透过屏幕,仿佛在说：别咬了,给你糖吃。
我：……
手里的笔差点又被我掰断。
这到底是关心,还是示威！是甜蜜的陷阱,还是无声的监视！我感觉自己像只被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每一次巧合,都让我心惊肉跳,却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
而虚拟世界里的星辰骑士,服务更是超纲到了离谱的程度。
他开始给我发一些定制的助眠白噪音。
其中一段,竟然是我曾经跟他提过的,我老家院子里,下雨时雨打芭蕉的声音！那声音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
更诡异的是,在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还混杂着一种极轻微的、规律的滴答声——那声音,像极了宋哲办公室里那台老式摆钟的声音！
我有次去他公司送文件时听到过一次,印象深刻。
他还开始分享一些他最近看的冷门电影和书单,推荐语写得云淡风轻。
但该死的,那些电影和书,百分之百精准地踩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有些甚至是我只在私密读书笔记里记录过喜好的！
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所有的喜好、习惯、甚至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小情绪,都被那个男人不动声色地收集、分析,然后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反馈给我。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办公室里的八卦之火,也因为宋哲时不时的特殊关照而越烧越旺。
茶水间成了重灾区。
同事A：你们说,宋总对我们白经理,是不是在玩‘霸道总裁强制爱’的剧本先打压,再示好
同事B：我觉得更像是‘先抑后扬,追妻火葬场’！你看竞标会那天怼得多狠,现在又送吃的又暗送秋波的。
同事C：格局打开点！有没有可能是‘商业联姻,先婚后爱’强强联合,相爱相杀
我每次端着杯子路过,都假装没听见,脚底抹油溜走,内心却在疯狂吐槽：你们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真相远比你们编的狗血剧离谱一万倍！
真正的导火索,在一次多方线上技术沟通会上被点燃。
讨论到一个技术细节,我方的一个工程师解释得有些含糊,导致数据出现了小纰漏。虽然不影响大局,但我还是有些懊恼,下意识地关掉了麦克风（我以为我关掉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笨蛋白露！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就在这时,耳机里,清晰地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带着一丝无奈又仿佛含着笑意的回应：
不笨。
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淹没在背景的电流声中。
但,我听清了！
那两个字,那语气,那该死的、独一无二的宠溺感……是星辰骑士每次在我自我否定时,安慰我的口头禅！
全场静默了几秒,似乎没人注意到这短暂的插曲。
只有我,像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石化在屏幕前。血液轰一下涌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完了。
这次不是猜测,不是巧合,是实锤！
他听到了！他回应了！他用星辰骑士的专属口头禅回应了现实中的我！
宋哲,你这个混蛋！马甲掉了！
5
行业内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交流酒会,旨在促进合作,实际上就是各路神仙大佬互相试探、拉拢关系的名利场。
作为项目负责人,我自然不能缺席。
换上得体的晚礼服,化上精致的妆容,强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酒会进行到一半,我就被一个油腻的中年老总缠上了。
王总,某供应商公司的老板,仗着自己有几分资源,说话荤素不忌,眼神更是黏腻得让人恶心。他端着酒杯,步步紧逼,非要跟我深入交流,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我胃里一阵阵抽痛,是老毛病了。被他那劣质香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熏得更是难受,脸色也越来越白。我一边敷衍地应付,一边悄悄拿出手机,在桌子底下给闺蜜林薇发求救微信：速来！坐标三号厅露台附近！我快被一个油腻老男人灌成酒精肝了！救命！
就在王总又一次把酒杯怼到我面前,笑得一脸褶子地说白小姐,给个面子,喝了这杯,我们的合作就好谈了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横插进来,稳稳地挡住了他的酒杯。
王总。
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子,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我抬头,看到了宋哲。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依旧是那副矜贵冷淡的模样,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射向那个王总。
他替我接过了那杯酒,却没有喝,而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白小姐身体不适,不能再喝了。
王总显然也认识宋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尴尬,但似乎还不甘心：宋总,这是我和白小姐……
王总,宋哲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显得更加危险,您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明天贵公司的股价,也要跟着‘不适’一下了。
赤裸裸的威胁！带着笑意说出的威胁,才最让人胆寒。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转为铁青,最后只能讪讪地放下酒杯,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宋哲这才转过身,将那杯挡下的酒放到旁边的侍者托盘上,然后从另一个托盘里拿起一杯温水,递给我。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然后,用一种我只在星辰骑士那里听到过的,带着担忧和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
露露,还好吗
！！！
露露！
他竟然……在这种场合,用星辰骑士叫我的昵称！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他迎着我的目光,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反应,反而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以后这种场合,不想喝就直接泼他脸上。我给你撑腰。
撑腰……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我混乱的大脑里轰然炸开。虚拟的温柔和现实的强势,在这一刻诡异地融合。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所有的困惑、愤怒、羞耻、委屈,以及被他刚才那句话搅起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委屈,更多的是因为愤怒和混乱。
宋哲！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到底想干什么！‘星辰骑士’是你,对不对！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什么。
你一边在网上扮演温柔体贴的‘骑士’,哄我开心,听我吐槽,一边在现实里像个冷酷的恶魔一样跟我竞争,打击我的方案,看我的笑话！我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颤抖,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精心设计的两个身份之间团团转,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是吗！
你到底图什么！图我们公司的项目信息还是图……图我这个人！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露台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得我脸上的泪痕冰凉。
宋哲看着我,眼底那丝若有若无的兴味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神色。有被我戳穿真相的无奈,有对我情绪失控的触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某种掌控欲的探究。
他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斟酌词句。
然后,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开口,声音介于星辰骑士的温柔和宋总的冷静之间,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是我。
他承认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最初……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又像是在回忆,……只是觉得这个虚拟恋人APP有点意思,想体验一下产品,了解用户心理。
后来发现是你……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白露,你比网上那个‘月光下的露珠’,有趣多了。
他没有直接解释他的目的,反而用一种更具侵略性的态度,将话题引向了我这个人！
这到底是坦诚,还是另一种攻心策略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我觉得帅得犯规的脸,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迷茫和警惕。
身份确认了,但新的疑虑和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6
摊牌之后,我和宋哲之间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竞标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我和我的团队几乎是连轴转,吃住都在公司,每个人眼睛下面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全靠咖啡和意志力在硬撑。
而宋哲,或者说,星辰骑士,则彻底从我的虚拟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晚安问候,没有助眠白噪音,没有那些精准踩在我喜好点上的电影书单分享。
那个APP头像变成了灰色,仿佛从未亮起过。
现实中,我和宋哲在各种必要的项目对接场合依旧会碰面。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里面似乎有探究,有歉意,甚至还有一丝……挣扎而我,则回以最职业化、也最冰冷的疏离和戒备。
我们之间,横亘的不再仅仅是商业竞争的鸿沟,还有被他亲手撕裂的信任,和一团迷雾般的真相。
就在最终方案提交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发件人地址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无法追踪。
邮件内容极其简洁,没有称呼,没有问候,只有一个附件,和正文里的一句话：
看看附件里的第37页,关于合规性风险评估的部分。言尽于此。
邮件末尾,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像是犹豫再三后加上去的：
来自一个……不希望你输得不明不白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立刻打开附件,正是我们准备提交的最终版方案。
我迅速翻到第37页,逐字逐句地核对关于合规性风险的评估。
初看之下,一切似乎都无懈可击,所有的条款和预案都考虑周全。
但当我看到其中一条关于特定极端场景下的数据兼容性的补充说明时,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那个所谓的特定极端场景,触发条件极其苛刻,在常规测试中几乎不可能复现。但一旦触发,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它会直接导致我们的系统与智慧城市项目的基础架构产生致命冲突！
而这个特定极端场景的触发条件描述,竟然和我某次跟星辰骑士吐槽时,随口抱怨过的,我们现有技术在对接某个老旧系统时可能会遇到的一个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的小问题,描述得惊人地相似！
当时我只是当笑话一样抱怨了几句,骑士还安慰我说你们的技术已经很厉害了,总会解决的。
现在想来,他当时,是不是就在收集信息！
邮箱地址无法追踪,但我的直觉,或者说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诉我——这封邮件,绝对是宋哲发的！
他利用了我！
那些深夜的倾听,那些温柔的安慰,那些看似无意的引导,难道都是为了在最后关头,找到我方案中最隐蔽的漏洞,然后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愤怒、屈辱、被彻底背叛的感觉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冷的,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想赢,大可以不动声色,等我们中标后,再引爆这个雷,让我们死得更惨。
他用这种匿名邮件的方式提醒我,是想彻底摧毁我对他最后一丝幻想和信任还是想彰显他的仁慈,证明他即使手握致命武器,也选择点到为止
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更深层次的算计！
理智又在另一个角落冰冷地提醒我：不管发件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漏洞是真的,而且后果极其严重。如果不是这封邮件,我们一旦中标,后期必然会因为这个漏洞而面临灭顶之灾,甚至可能导致公司破产！
他用这种方式,到底是想毁了我,还是……救了我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7
我没有立刻修改方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封匿名邮件暂时搁置。
我约了宋哲见面,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一个半开放的空间,人来人往,至少能给我一点稀薄的安全感。
他来得很准时,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无波。
我看着他,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反而平静得有些可怕。
那封匿名邮件,是你发的吧我开门见山,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宋哲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什么高端品鉴会。他抬起眼,看向我,脸上没什么表情：邮件什么邮件
别装了,宋哲。我打断他,方案第37页的那个漏洞,是你发现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所以才用那种方式‘提醒’我
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得让人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虽然那笑意未达眼底。
哦白小姐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他摊了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不过,如果方案里真的存在那么严重的漏洞,能够及时发现总是好的。只能说,白小姐运气不错。
滴水不漏。无懈可击。甚至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无辜。仿佛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写满疏离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可以前一晚还在用最温柔的声音哄你入睡,下一秒就能在谈判桌上把你逼入绝境,甚至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用一种让你永远无法证实的方式,递给你一把可能沾满毒药的救命稻草。
信任在这一刻,被他亲手建立,又被他亲手撕得粉碎。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运气不错。借宋总吉言了。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从咖啡馆出来,我没有立刻回公司。
我在楼下的花园里站了很久,任凭冷风吹拂我的脸颊。
我必须做出选择。
是相信直觉,相信这封邮件是宋哲的曲线救国,立刻修改方案,规避风险还是坚持认为这是他更深的阴谋,按兵不动,或者干脆放弃竞标
不,放弃不是我的风格。白露从不认输。
而且,那个漏洞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宋哲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必须解决它。
但是,仅仅解决这个漏洞就够了吗
宋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他明明可以直接在谈判中利用这个漏洞攻击我们。他为什么选择匿名提醒仅仅是为了不希望我输得不明不白这不符合他冷酷商人的人设。
除非……这个漏洞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立刻冲回公司,召集了技术部的核心成员,包括之前在线上会议出过小纰漏的那个工程师小张。
放弃所有其他工作！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给我深挖方案第37页这个合规性漏洞！我要知道它的触发机制,潜在影响,以及……它和星辰科技,或者说,和整个‘智慧城市’项目的基础架构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技术疏漏。
8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和技术团队几乎是把自己锁在了会议室里。
泡面、咖啡、功能饮料堆满了桌子,白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代码和逻辑图。
我们顺着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合规性漏洞,一层层往下深挖,像是在剥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洋葱。
越挖,心越惊。
越挖,背后渗出的冷汗越多。
直到凌晨四点,当小张颤抖着声音,指着屏幕上一段极其隐蔽的关联代码,说出他的最终发现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漏洞,根本不是我们方案本身的问题！
它是星辰科技,或者说,是智慧城市项目基础架构提供方（与星辰科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早就埋设好的一个巨大、且极具伪装性的技术陷阱！
这个陷阱针对所有参与竞标的、采用类似技术路径的公司。一旦中标,在项目实施到特定阶段,这个看似微小的合规性漏洞就会被触发,导致系统与基础架构无法兼容。
而到那时,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被迫采用星辰科技拥有独家专利的某项兼容性技术！
代价是什么
是高昂到令人咋舌的专利授权费！是核心技术命脉被对方死死掐住！是后期运营中无休止的技术掣肘和被动局面！
这个陷阱设计得极其巧妙,伪装性极高。它利用了行业内普遍存在的一个技术认知盲点,在正常的测试和评估中,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只有像我们这样,因为一个看似偶然的提醒,而进行如此深入、甚至可以说是偏执的挖掘,才有可能触碰到真相的一角。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冷,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后怕的寒意。
如果……如果我们没有收到那封匿名邮件……
如果……我当时选择了忽视,或者仅仅是简单地修复了表面问题……
那么,即使我们侥幸中标,等待我们的,也将是在后期被星辰科技狠狠宰割,甚至最终拖垮整个公司的命运！
宋哲！
他不是在利用我方案的漏洞来打击我！
他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帮我避开一个由他们公司（或者关联方）亲手设下的、更巨大、更致命的陷阱！
他用那种模糊的、匿名的、甚至带着侮辱性的方式点出那个漏洞,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引起我的警惕,逼着我去深挖,逼着我自己去发现这个隐藏在冰山之下的、他们公司真正的杀招！
他不能直接告诉我,因为那是商业机密,是泄露公司核心利益。以他星辰科技CEO的身份,他甚至应该利用这个陷阱来对付我们。
但他没有。
他选择了用一种最混蛋、最卑鄙、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方式,提醒了我。
后怕、震惊、愤怒、屈辱……以及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的……感动感激
各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在我心中猛烈地爆炸、翻涌、交织。
他用最伤人的方式,救了我的公司,也救了我。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冷酷到极致、算无遗策的商人还是……
我坐在冰冷的会议室里,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眼泪毫无征兆地,无声地流了下来。
分不清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因为被那份复杂到无法言说的保护所触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不能……哪怕是稍微坦诚一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那个沉寂了许久的,星辰骑士的头像,在黑暗中跳动着微弱的光芒。
一条长长的语音消息,发送了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
宋哲的声音传来,不再是骑士那完美无瑕的温柔声线,也不再是宋总那冰冷锐利的语调。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丝真实的沙哑,仿佛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抱歉,白露。消失了几天。
那封邮件……是我发的。他终于承认了。
那个漏洞……是他们……是项目方预设的一个技术壁垒,或者说,陷阱。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细节,那违反了我的立场。
以我的身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那种方式‘提醒’你,让你自己去发现。我知道你很聪明,足够警觉,一定能搞清楚其中的问题。
我不能……让你和你的团队,掉进那个坑里。
白露,这不是利用,也不是算计。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唯一或许能帮到你,又不至于让我立刻被董事会弹劾的方法。
我知道这很混蛋,很卑鄙。但……我想保护你。
语音的背景音里,隐约还能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几声压抑的咳嗽,仿佛他此刻也正在通宵达旦地忙碌着什么。
保护我……
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9
竞标结果公布的前一天晚上。
宋哲约我在一家环境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这次,他没有穿象征着他CEO身份的笔挺西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米色羊绒衫和休闲裤,金丝边眼镜也摘掉了,露出那双深邃却不再那么锐利的眼睛。
褪去了总裁的凌厉光环,他看起来……竟然有那么一丝局促和不安
白露,他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我知道,之前我做的那些事……很混蛋。无论是‘骑士’的身份,还是那封邮件……我……
停。我打断了他,脸上带着一种我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明亮而平静的笑意。没有愤怒,没有怨怼,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掌控全局的从容。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解锁屏幕,熟练地点开那个曾经带给我慰藉与噩梦的虚拟恋人APP。
找到那个熟悉的,曾经让我心动的星辰骑士头像。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结束服务按钮。
确认弹窗跳出,我点了确定。
紧接着,系统跳转到服务评价页面。
我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在评价框里写下：
一星差评！
理由：服务提供者严重违反用户协议,利用虚拟身份套取用户个人隐私及商业信息,并以此干涉用户现实生活及工作。手段卑劣,动机不纯,构成严重的情感欺诈！强烈建议平台永久封禁该‘骑士’账号,并进行内部审查,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写完,我还嫌不够,特意截了个图。
然后,我打开微信朋友圈,将截图发了出去,配上了一段痛心疾首的文字：
踩雷血泪史！姐妹们,听我一句劝,‘赛博老公’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网恋需谨慎,虚拟恋人坑更深！再也不相信了！[截图]
[心碎表情]
做完这一切,我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宋哲。
他的表情,经历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变化。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上。
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给他这出双面人生大戏,画上这样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句号。
但他眼底的光芒,却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重新燃起,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那是一种被彻底激起了斗志和浓厚兴趣的光芒,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以及……强烈的征服欲。
白小姐,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我反杀后的失笑,你真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10
我收起手机,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宋哲先生。我刻意加重了先生两个字,和他之前的白小姐遥相呼应。
首先,‘星辰骑士’已经因为服务态度恶劣、欺骗消费者、违规操作等原因,被我永久下线,并且收到了他应得的差评。
其次,现实中的宋哲先生,我顿了顿,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继续道,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然,你也成功地让我对你产生了极其复杂的感情。我掰着手指,慢条斯理地数给他听,包括但不限于：被欺骗的愤怒,被算计的后怕,差点被你连累破产的恐慌,以及……
我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以及……一点点,非常非常少,但该死的,难以否认的……动心。
宋哲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的光芒更盛。
所以,我话锋一转,身体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份从容和掌控,想追我可以。
但请记住,白露小姐的标准,现在非常高。差评已经发出,污点记录在案。想从‘差评卖家’转正为‘优质男友’
我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一丝女王般的戏谑：那么,宋总,请从零开始,重新排号吧。拿出你的诚意,展现你的实力,让我看看,你除了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恶魔总裁’和瞒天过海的‘混蛋骑士’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我白露,再次动心的优点。
我的话音落下,咖啡馆里安静了几秒。
宋哲看着我,愣了片刻,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再压抑,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和他眼底那势在必得的自信光芒交相辉映。
好。他干脆利落地应道,身体也坐直了,重新散发出那种属于强者的气场,但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压迫,而是带着温度的侵略性,差评,我收下了。并且会认真反思,努力改进。
那么,白小姐,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朝我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眼神灼热而专注,为了争取早日获得‘五星好评’,乃至拿到‘终身会员’的资格,我的‘重新排号’第一步,是想邀请你共进晚餐,顺便……深入探讨一下,该如何改进我的‘用户体验’,满足‘客户’的所有需求。不知白小姐,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改进的机会
他的邀请,带着不容拒绝的魅力,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天扶住我时,透过衬衫传来的温热。
犹豫了……大概零点五秒。
我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触感真实而温暖。
看在你最后关头,良心发现,曲线救了我公司一次的份上……我挑眉一笑,语气轻松,就勉强给你这个‘售后服务’的机会吧。
我抽出手,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我回头,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宋总,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想约我请提前预约,拿出你的诚意来。
说完,我转身,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馆。
刚坐进车里,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来自宋哲：白小姐,已成功预约您今晚七点的时间。地点由您定。为了‘五星好评’,我拼了！[奋斗表情]
我看着那条信息,还有那个和他本人形象极度违和的奋斗表情,唇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回复：
看你表现。表现好,有奖励。[微笑表情]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规则由我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