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明的转世,不老不死,也不会生病,在我未知全貌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奖励,可是我后悔了,永生真的好痛苦。
我尝试过无数次的死亡方式,却没有一次成功过,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类。
从小到大,我很幸运,从来没有生过病,连一次小小的感冒都没有过,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只是看着哥哥姐姐每次生病都会有他们的爸爸妈妈温柔的照顾他们,给他们买各种好吃的零食,而我却没有,我很羡慕他们,我无比的期待自己能生病。
我尝试游泳,然后等全身湿透,这样我也会生病吧,我期待着,然而没有,除了冷,我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被奶奶打了,因为我弄脏了衣服。
我再次尝试从高高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我想,这样会摔断胳膊或者腿,再就是撞破脑袋,可是没任何问题,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后来我放弃了,没有关系,即使不生病1我也会得到别的关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长大了,在这期间,我承受了很多白眼嘲讽和霸凌。
我不会生病,所以我也无法体会生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无法理解别人生病痛苦的时候,所以做了很多她们不喜欢的事。
曾经,我也有很要好的朋友,她叫琪琪,王琪琪,至少在高中之前,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有了她的陪伴,童年的我过得很快乐,我们会一起去抓鱼,一起去割麦子,一起编花绳,一起在山头上偷别人家的红薯烤着吃,一起看也没有看见她。
直到上初一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她,那时的我很狼狈,被关在厕所隔间里,身上都是马桶里的水被捻灭的烟头。琪琪第一眼没认出来我,但是我认出她了,因为她手腕上的花绳是我送给她的。我假装认不出她,低着头不说话。
她还是那么善良,
【同学,你是不是被霸凌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琪琪眼中的关心很直白,直白的我不敢看她,我也怕自己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她认出来。
我沉默着摇摇头,她却不由分说的将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拉着我就往教务处走,我怕极了,我害怕如果被刚才那群人看到了那她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甩开她的手跑了。
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了,她不会再来
没想到她追了上来,坚定地看着我。
【别怕,我带你去找老师。】
力气大到我一时无法挣脱,只能一步步跟着她走,当我们站在教务处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眼前的教务主任头顶一片秃,肚子大的好像隔壁邻居姐姐怀孕似得。
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
【怎么又是你苏可可又有什么事】
不耐烦加嘲讽的语气让我下意识的摇头。
琪琪却勇敢的站了出来,【主任,苏同学被霸凌了,有人在厕所往她身上倒马桶水,打她,在她身上烫烟疤,您不管管吗】
其实我很清楚,这件事主任不会管的,那群人都是县里有名的富家子弟,其中一个还是县长儿子的女朋友,我不是没有求助过学校,只是已经知道了结果。
果然,主任不耐烦的神色更甚,【什么霸凌我们的学校不可能会出现霸凌事件,你说她被打了怎么不见身上有任何伤疤还有你说的烟疤在哪我怎么没看到至于身上得水,谁知道是不是她不想上课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学习就算了,别连累了别人。】
我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冲琪琪摇了摇头,随后看着主任,【对不起主任,我知道错了。】弯下身子鞠躬道歉。
随后拉着琪琪大步走了出去,琪琪一脸气愤的站在楼下,【怎么会这样,你都被霸凌成这样了主任也不管,这是什么学校还有你也是,就这么轻易得出来了,以后被欺负的更惨了怎么办】
我平静的看着远处,【无所谓了,反正我以为不会受伤,熬过去了就好了。】
我好像在说给琪琪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琪琪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预备铃响起,琪琪突然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没事的,可可,以后我保护你,我可是干农活长大的,力气很大,你知道的。】
她认出我了。那节课我们都旷课了,她带着我去接水擦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又仔细的为我梳理头发,换上干净的校服,我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事,她讲笑话给我听,一节课过得很开心,如果不用写检讨的话就更好了。
后来初中三年,我们一直在同一个班,但是我们俩一起被孤立了,没有人跟我们说话,但是也没有人再欺负我,因为她会拿着厕所的拖把追着那些霸凌我的同学,让她们也感受一下什么是恶心,几次三番过后,再也没有人把我拉
到厕所欺辱。
时间过得很快,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我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琪琪生病了,因为下雨天回家的时候被电动车撞了,胳膊骨裂,每天蔫蔫的,脸色疼的发白。
我却不能理解,不断地央求琪琪陪我一起去玩。
【琪琪,好琪琪,好宝贝,我们一起去爬山吧,好不好嘛。】
琪琪一脸为难,【不行的可可,我没有力气,太疼了。下次吧,乖。】
我知道的,琪琪心软,所以佯装生气,一定要她陪我去,拗不过我,她还是陪我去了,上山就已经花光了琪琪的力气,也导致了下山的意外,琪琪没力气了,腿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胳膊彻底断了,我很害怕,怎么会断
琪琪休学了两个月,没和我打招呼。
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琪琪的家庭条件不好,那条断了的胳膊没钱做手术恢复,长错开了,和正常人的胳膊不一样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想问问琪琪。
她站起身慢慢向我走来,【可可,以后不要任性了好不好,胳膊的事我不怪你,就当时发生了一个教训,你以后也学着理解我好不好。】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我能很明显在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我僵硬的点了点,眼泪刷刷的掉,【对不起,琪琪,我下次再也不拉你去爬山了。】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了往常的平静,却又不一样。
琪琪最近经常呕吐,有时候还会吐血。
过了一个多月,琪琪又休学了,这次更久,老师说她又病了,我很担心,不知道什么感觉在翻涌,在一个月没见到琪琪后,我逃学了,偷偷来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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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琪琪,我差点没认出来,只是一个月,她就已经消瘦的不行,头发
我颤抖的开口,【琪琪,你怎么会这样】
琪琪艰难抬头,看见是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逃课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
我不知道琪琪到底得了什么病,她不告诉我,我只能变着法的哄她开心,我买了一顶假发,给琪琪的,她没笑,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故作神经的戴上假发在她面前晃荡,她沉默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变着法的给她带零食,。
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她突然开口了,【苏可可,好玩吗我的头发掉完了,你带着假发在我面前玩,我没法吃饭你带着零食给我你就这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愣在了原地,焦急的想解释我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我以为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她不开心我默默的听着她说。
可是后来她好像突然崩溃了,【苏可可你就是个怪物,一个永远都不会生病的怪物,无法理解生病的人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你滚,我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
她大喊着让我滚,这句话在我耳中不断的徘徊,我浑浑噩噩回到家中,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她再也不让我去看她,到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期盼着她能快点好起来,却等来一个噩耗,班主任来了,她宣布了一个消息,琪琪死了,怎么会我知道人会死,但从未见过。
这一刻我害怕极了,我疯了喘不过气,我想冲进去,却被一群人拦了下来,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琪琪的奶奶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丫头,琪琪走了,老婆子我也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家琪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让我跟你说,她原谅你了。】
一条破旧的花绳被系在我的手上,这一刻我突然放声大哭,哭了很久很久,我还是没有见到琪琪,因为她不让,她怕她最后的样子会吓到我,交待她奶奶,别让我看见。后来我从老太太口中得知,琪琪是因为得了白血病,无法医
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我是个正常人,然而远远没有结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再也没有长高过,容貌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我的衰老速度比别人慢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大四快毕业的那天,舍友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我好像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类。
【可可,怎么大学四年我们都长大了,只有你是我们最开始见到样子耶一点都没变,好像不会老耶,好奇怪。】
难道,我真的是怪物吗【可能我天生娃娃脸吧,O(∩_∩)O哈哈~】我快速敷衍过去,然后低头掩饰自己惶恐的脸色。
自从琪琪走后,我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会受伤的能力,这四年,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过多和别人接触,努力扮演着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和行为,
可是如今室友的一句话让我再次感觉到了恐惧,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害怕着自己的一切能力,不会受伤,停滞不前的生长,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祈祷着自己能尽快毕业,远离人群,去做一个作者,不需要和别人接触就能生活的人群。
直到那一天,【你好,打扰你一下,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关机了,我怕朋友找不到我了。】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身高看起来快190的帅哥,经典的板寸头,阳光开朗的性格让人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亲近。我没有说话,快速低下头掏出书包里的手机递给对方,只见对方快速拨通号码,跟对方说了现在的所在地后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我,【谢谢你,我请你喝水吧。】
我茫然的看着对方,只见对方指了指我身后的水吧,随后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往里走去,跟店员打招呼,【你好我们要两杯你们店的新品,】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我开口,【你可以喝冰的吗】
我点点头。内心其实是不明白的,只是接个电话而已,对方完全可以不用这样,不过思索间,一杯翠绿色的果茶就递了过来,【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去拒绝,只能快速地接过果茶道谢,【谢谢。】
冰凉的果茶短暂的压住了炎炎炙夏带来的焦躁,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被对方叫住,【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我想和你做朋友。】
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耳根也莫名的发红,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这应该和室友她们说的一样,我在被喜欢吧看着眼前的男孩,如果有一个恋人,我应该不会再那么孤独了吧,我扬起一抹笑容,把联系方式告诉了对方,然后快速离开。
夜晚的星空中透着一丝微凉,我坐在电脑前回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手机提示音响起,我打开手机,是一条好友通知提醒,看着消息,我快速通过,然后静静的等待,不多时,一条自我介绍就发了过来,
‘那家果茶怎么样好喝吗’
想着白天的想法,我默默的回复消息,
‘好喝,就是有点太凉了。’
几乎是瞬间,消息又过来了,
‘下次给你放少冰怎么样’
我低头快速回复,
‘好呀。’
我们聊了四个多小时,原来男孩是公安大学上一年的毕业生,叫绍宋邢,比我大三岁哦,是一个孤儿,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我隐瞒了一切奇怪的事情,装作一个正常人和他交往,我们一起走过了四个春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吃过了太多美食,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喝到了更多口味的奶茶,我见过他的朋友,每一个都阳光开朗,和他一样,眼睛里都是光芒。
绍宋邢经常消失不见,有时候一两个月,有时候半年,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也从不告诉我,虽然相处了四年,但我感觉我还是不了解他,我们的关系更多的是在河边亲吻,咋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发展。
每当问起他到底在忙什么,他只会转头看向窗外,【我在守护我所热爱的一切。】
如果那一天不来该有多好,夜雨交加的天气,风吹过窗帘呼呼作响,雨水打湿了窗边书籍,我的心里没有来的惶恐。电话声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是他打来的,我快速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的朋友,挂断电话我骑着车快速往市军区医院赶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前的绍宋邢满身是血,双臂像是一团烂泥搭在两边,双腿的裤子空荡荡的,眼睛也成为了一团血球,我颤抖着双腿跪在地上,被一群身穿军装的人扶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在军人的搀扶下,我慢慢走到病床旁边,想拉住他的手,却不知道怎么下手,怎么会这样。
我轻声呼唤着他,【绍宋邢。】
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小可可,你来了。】
然后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像是要安慰我。我轻轻摸着他的脸,内心好像缺了一大块,【我来了,我来了。。。。】
说着说着,声音开始颤抖的,然后再也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只感觉,我的天塌了,内心第一次想要去死,我知道绍宋邢的结果,但是我阻止不了,我讨厌自己不是正常人。
绍宋邢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开始挣扎,身体扭动,嘴里不断说着,【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娶你,我还没有活够,我想活。】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生命最后的尽头,绍宋邢说的是,【小可可,我知道有一家新开果茶店,我想带你去喝。。。。】
心电监护仪变成直线的那一刻,巨大的空虚感袭来,我慌乱的开口,不断摇晃着绍宋邢,【你起来,你答应了我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我还有好多秘密没有告诉你,我才刚明白什么是爱,你为什么就离开了,你骗我,绍宋邢你骗我。。。。。】
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记得梦里,绍宋邢递给我一杯翠绿色的果茶朝着我微笑。
三天后,他被火化了,一群军人抱着他的骨灰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大笔补偿金,和一个已经被永久封存的警号,两天后,我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了绍宋邢,‘我方近期抓获大量毒贩,缴获海洛因十公斤,各类毒品共计二十六公斤,牺牲公职人员一名。。。。。’我已经听不到后面在讲什么了,我只知道,我的爱人不在了。
我开始四处旅游,因为容貌的原因,我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我不断换地方,只是在旅游的时候会常回家看看,看看养我长大的奶奶。
奶奶好像知道我的特殊,每次我回家,她总会避开认识的人,出去给我买好吃的回来,偷偷塞给我她为数不多的钱,笑着摸摸我的头,跟我说,【可可乖,奶奶没事,不要担心奶奶,只要我们可可生活的开开心心的,奶奶死也值了。】
奶奶说话总是这么难听,我很害怕,我害怕奶奶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各种情绪在内心不断挣扎,我想留下来陪着奶奶,可是,奶奶有她所担心的事,她怕邻居会知道我的特殊,然后举报我,给我带来麻烦,从不让我在家待着超过三天,我理解奶奶的心情,匆匆的来,也匆匆的走,在各种城市之间游荡,好像一个孤魂野鬼。
等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没有奶奶的身影,我开始打奶奶的电话,【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对了,那个人一定知道,】我自言自语着,给那个人发去了消息,【我奶奶呢】
对面回复的很快【在中心医院,住院部,3楼3120,】
便没有了下文,我急忙赶到医院,奶奶消瘦的身体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奶奶的手,【奶奶,住院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啊,电话都打不通,担心死我了。】
奶奶慢慢睁开双眼,嘴里含糊不清,【没什么事,人老了,不中用了,身体不如以前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着奶奶,【奶奶,没事的,你长命百岁的活着,我还想吃你炖的猪蹄呢,我最爱吃了,你忘了吗】
我极力克制着自己情绪,一下下轻抚着老人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奶奶摸我的头一样,那个时候,我躺着,老人言坐着,现在老人躺着,我坐着。
哄着奶奶睡着,我去找了大夫,[食道癌]
奶奶得的是食道癌,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家人都没告诉奶奶,我也瞒着奶奶,每天带她遛弯,看风景。
可是渐渐的,奶奶连吃稀饭都吃不了,我偷偷心疼着,眼泪一次次留下来,一次次擦干,强装微笑跟老人聊天,【奶奶,你看看我,最近都瘦了,医院的饭菜不好吃,你得快点好起来,然后回家给我做好吃的。】
奶奶发出沙哑的声音,【乖可可,奶奶呀,怕是再也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你们都瞒着我,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等我走了,你就去找你爸吧,再怎么说,你都是他闺女,他不能不管你。】
我沉默的抗议,奶奶叹息一口,【乖可可,奶奶怕自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活啊,万一有点什么事,谁能帮你,你爸虽然重男轻女,可是,你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啊
！
】
我我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奶奶,他有家庭了,再婚了,也有儿子,不会在意我的,所以,奶奶,你不能死,你走了就没人管我了,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奶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久久的看着我,摸着我的眉眼。渐渐的,奶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也不能动,我每天打水给奶奶擦洗身体,注射营养液,更换衣物,看着奶奶就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多少次眼泪夺眶而出,我哭,奶奶也哭,病房里气氛再也不像最开始,我每天守在奶奶身边,生怕一个转身,奶奶也不在了,又是这样,我为什么不能陪奶奶,她们一起去死啊,为什么不能啊。
奶奶在最后的几天,睡得很不安稳,疼痛让她不能安稳的入睡,痛苦的呻吟,我学着奶奶小时候对我的样子,一下下轻抚着奶奶的后背,不知道什么原因,奶奶安稳的睡着了,好像没有那么痛苦了,久违的,我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奶奶应该好起来了吧,我趴在奶奶身边,闭上双眼。
滴滴滴滴滴滴,监护仪发出了警告,我慌乱中睁开双眼,奶奶脸色变成了灰白的颜色,眼睛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刻进记忆的最深处一样,护士和大夫拉开了我进行抢救。
一个小时后,我看着盖上白布的奶奶,心里最后一根线断了,我不知道,后面几天发生了什么,谁给奶奶操办的身后事,我都不知道,一直守在奶奶的骨灰前,傻傻的发呆,送完奶奶下葬,我找到了一处烂尾楼,我再也不要活着了,我最在意的人都离开了,我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我站在最高处,看着四周空无一人,我心情各种情绪在翻涌,亲情,爱情,友情,我都拥有了,也失去了,我想要的都得到了,也都离开了,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不会受伤,不会死亡这是上天给我的奖赏,还是惩罚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梳理不清。
我从高楼一跃而下,下坠的风刮的脸生疼,我也不在意,只要能死了就好,能死了,我就再也不用难受了。
坠落期间,周身白光迸发,一道道光圈将我包裹在中间,阻止了我下坠,迫使我停留在空中。一段段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从古至今,到现在这一刻。
庞大的记忆量让我痛苦不堪,头痛欲裂,原来,我真的不是人类,我是神明,一个主掌七情六欲的神明,所以我生来情感就比人类薄弱,只有真正理解体会到了情感,我才能再次成为神明,可是,谁又乐意做神明。
白光笼罩着我平安回到地面,我便已知晓自己无法死亡,日子一天天过着,我一天天的麻木,看着邻居,老师,同事,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直至百年以后,我躺在院子的摇椅上闭上了双眼。
从我诞生之初,直至今日,我看到了太多太多,我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只有我一直存活着,不断看着,一开始,会难受,痛苦,哭泣,到最后麻木不堪,甚至冷漠,再次睁开双眼,我回到了地府,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陷入了茫然。
身边传来一道声音,【人间百年,你学到了什么】
我转过头,一个身穿紫金色长袍的男人看着我。
我再次看向前方,【感情是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孟婆汤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