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到人类世界
沙漠中,随着卡利亚的到来,似乎整个沙漠世界感到了危险一般,一束束席卷着飞沙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它们像是有了智慧一般,相互融合,很快原地就多了一个几乎占据半个空间的巨大龙卷风。它正朝卡利亚和莫妮卡的方向飞速驶来。
注意到吗莫妮卡,这是一个有智慧生命操控的异次元空间,兴许,这个文明遗址的秘密就是它。卡利亚看着越来越近的超大龙卷风姿态从容且淡定。
嗯,你刚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主人。莫妮卡看着卡利亚,眼神里尽是崇拜还有尊敬。
我们要尽快找到洪,他的处境可能十分危险。卡利亚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抛出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圆形金属,随后用保护罩保护好她和莫妮卡。
主人,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人类呢他明显只是一个低等文明的生物,不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吧莫妮卡看着卡利亚,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他身上藏着秘密,可能跟神级文明有关,我追寻神级文明这么久了,兴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还有一点就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从深渊附近活了下来,这很难说是运气,也许这次我真的能通过他找到些什么。卡利亚看着看着保护罩外的熟悉的白光,脸上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
等到白光消失,脚踩着地上的白色晶体砂砾,卡利亚注意到一些巨大的尸骸残骨屹立在整个空间的各个角落,看了几眼没有办法分辨出什么物种之后,卡利亚没了兴趣,想到洪的安危,她赶快带着莫妮卡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个更加荒凉的贫瘠之地。
就这样,他们经过了几个世界的勇往直前,也遭遇了几次小小的波折和危险情况之后,卡利亚带着莫妮卡来到了一处诡异的世界,一处空间晶壁十分厚重的诡异世界。
通过反重力设备感应到洪就在里面,看着因为厚重而变得可视的透明空间晶壁,为了尽快把洪救出来,卡利亚只能让莫妮卡一个人呆在了外面,而她自己则艰难地穿过晶壁钻了进去。
来到这个到处充满白雾的世界中,卡利亚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科技设备在慢慢地失灵,就连自己的精神力场也被压缩到不到
50
米的距离,随着她一边感应着洪的位置一边缓慢地飞行,她发现这个世界光靠原子压缩炮是毁灭不了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令她惊悚的毁灭之力,似乎就在洪的身边。
停在原地思索了几秒之后,她还是决定先找到洪再说,下定决心后,她展开光翼快速地朝洪的方向飞去,随着感应距离的缩短,空间内的浓雾变得稀薄,等到卡利亚透过薄雾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形身影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些欣喜的她赶忙飞了过去。
等到临近,卡利亚才看清,洪正闭着眼睛站在一个广场上,广场的四周立着几个刻有图腾的石柱,几个石柱呈现北斗七星的走势,在最后的石柱之上,悬浮着一颗透明色的光球,它正延伸出了一条细细的透明线连接在了洪的额头,看到这个情况,卡利亚有些着急了。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想要把洪救出去,她可能要付出极高的代价。
发现有其他异类来到广场上,透明光球微微晃动了一下之后,很快一股巨大的压力作用在了卡利亚的身上。一股纯粹的意识交流出现在卡利亚的脑海中,这种比她更高文明的精神压迫感让她连站立都有些吃力起来。
贝鲁特星人有趣,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如果你识趣的话。一个机械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卡利亚的耳边回荡,这让她感到一丝羞辱。
我不会独自离开的,除非我的朋友和我一起走。卡利亚一边对抗着肩膀上的压力,一边努力地昂着头说。
朋友你这拙劣的谎言简直可笑至极。你对他有什么目的我懒得知道,现在你不走,你就别想离开了,你可以站在这里亲眼见证我的重生。机械而沙哑的声音消失后,卡利亚身上的压力更大了,看了看透明光球,再扭头看了看洪闭眼的姿态,看着他们两者之间相连的那条透明线,卡利亚似有明悟。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级文明的遗址,只是维度文明中的一个追求精神力场的疯子罢了,现在它的身体损毁,急需一个合适的宿主罢了。要想拯救现在的洪,只能自己亲自进入洪的精神世界里走一趟了。卡利亚摸清了透明光球的门路后,她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很快一股强大的能量保护罩包裹住了她。她慢慢走到洪的身边,看着神情安详的洪,慢慢低下头,把额头贴在了洪的额头之上。
很快,一股眩晕迷失的感觉传来,卡利亚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经过一段漫长的黑暗之中的旅行漂浮,随着一个圆形发光的洞口出现,她被一股吸力猛地拽进了洞口,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喂,姑娘,醒醒,你怎么睡在公园里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矿泉水的中年大叔拍了拍躺在公园长椅上的女孩儿,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太阳还没出来,万一这姑娘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
被人拍了肩膀的女孩儿打了几个哈欠后,揉了揉眼睛,当她慢慢坐起身来看着中年大叔的时候,她眨了眨好看的双眼,有些迷糊地摇了摇头。看她这样不清醒的样子,中年大叔有些无语地捂着额头。
感情是一个呆子啊,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姑娘。这是中年大叔心里的同情心泛滥。
走吧,大叔带你去吃早点,顺带把你送到警察局,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看着眼前双眼灵动,颜值杠杠的姑娘,大叔生起一丝爱怜之心。而慢慢缓过神来的女孩儿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就这样,化为人类少女而不自知的卡利亚跟着一名中年大叔来到了一间馄饨店,两人要了两大碗馄饨后,大叔又给她点了一笼小笼包。早上
7
点,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多了不少行人,店里的生意也渐渐兴隆起来。嘴里喝着馄饨,手里拿着包子的卡利亚感觉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都有些幸福得想掉眼泪了。坐在他身边的大叔看着狼吞虎咽的姑娘,越加地对她有些同情了,在店员走近的时候,他又给这位看着像是恶鬼投胎的姑娘要了一大碗馄饨,这惹得卡利亚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没事,你慢点吃,店里吃得有的是,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大叔慈祥地看着少女,满脸的同情。
听了大叔的话,卡利亚只是一个劲地点点头,然后快速地加入到干饭的劲头中。等到她终于吃好喝足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变得圆圆滚滚的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大叔笑了笑,她率先离开了馄饨店。大叔结完账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大叔,谢谢你的馄饨,不过,我现在要走了。还有我叫卡利亚,这是我的名字。少女沐浴在晨光里,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冲大叔咧嘴一笑后,招了招手后离开了。而大叔却有些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呆子啊,可能只是跟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的孩子。看她的样子,应该没事了。不过,她的名字有点奇怪啊,一名中国人,名字却像是外国人的似的。看着少女沿着步行街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叔哂然一笑,也转身离开了。
变成少女模样的卡利亚无聊地走在大街上,她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公园的长椅上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有什么家人。只有心里隐约间告诉自己,她要找到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堪比她的生命。可除了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剩下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那个人的模样,在她的记忆深处也变得十分模糊。
搞什么嘛,我是不是傻,反正吃饱喝足了,找人问问不就得了,不过,还是要感谢刚才的大叔啊,真是一个大好人！正在卡利亚嘴里碎碎念的时候,已经走远的大叔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他突然感觉一股冷意在心里盘旋,作为一名杀手,他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不太好。
穿过一座石狮子桥,来到一家服装店,站在玻璃窗外的卡利亚看着店里的精美衣服有些发呆,早上
9
点,服装店已经开始营业,店里的机器人服务生正在为顾客挑选衣服,看着这些精致的服装,卡利亚来了兴趣,她兴致盎然地跨步走了进去。看到她进来,店里的服务生赶忙迎了上去,用机械温和的声音说着欢迎的话语。
可两手空空,兜里空空的卡利亚机灵地驱散了机器人服务生后,她自己挑了几件漂亮的衣服趁人没注意,换好衣服后就逃了出来,她一边跑还一边笑。似乎心里要找的人早被她抛之脑后。
人类世界这么好玩啊,好吃的也这么多。在马路上恣意奔跑的卡利亚惹来路上行人的纷纷侧目,一些男性青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更是大胆地回头多看了几眼,这惹来青年身边其他女性的暗自吃味。一个个嘴巴嘟得高高的。对这些完全视而不见的卡利亚却突然停下了身子,皱起了眉头。
等等,人类世界她不就是人类吗怎么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的奇怪念头卡利亚看着马路边缘因为前几天的大雨沉积还没未完全蒸发掉的水渍,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发呆。
水里的姑娘,眉目清冷,不笑的时候像是一整个冬天的雪水都融化在了她的弯弯柳叶梢。嘴角微微浅笑的时,又像是漫山遍野的风声带来了花香鸟语。她脖子白皙嫩滑,抬头时,宛若天鹅抻颈。她腰肢纤细,身形婀娜,似是画中美人谪仙尘世间。
看着水里的自己,卡利亚感觉除了好看,也没什么特别的,想不明白的她抬头起身,甩了甩后脑勺绑起的长发,拍了拍光滑的额头,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风吹而显得散乱的耳边长发后,她继续挥着手臂朝马路的对面走去,当她经过几条小吃街时,苦于手里没钱的她只能鼓着嘴巴捏着鼻子快速地穿过几条小巷之后横冲直撞地来到了一家书店。
书店里,已经人满为患,有带着小孩儿的大人坐在儿童区一边和孩子一起看书,一边玩手机的。也有一些身穿校服的中学女生背着书包在店里的二次元图书区小声趴在各自耳边窃窃私语的。一些靠窗的位置坐着的更多是一些衣着白领的上班族,因为周末休假,他们也难得来补充一下知识面。看着这些装扮各异,神情专注的人们,卡利亚感觉到一种神圣的感觉扑面而来,脑海里似乎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像是想要破壳而出,但却始终难以撞破,这让她感觉有些纠结。正在她想要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也拿一本书做做样子的时候,她瞥见窗外令她感到惊讶的一幕。
挤挤攘攘的人行大街上,一个身穿普通运动装的男人正在跟几个人缠斗在一起,男人的身手敏捷,眼神犀利,在几个人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她长发飘飘,穿着一件浅蓝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正在焦急地打着电话。看到这些人你来我往的打斗场面,大街上的行人慌乱地跑开了,书店里注意到店外情况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来冲着玻璃外的打斗场面指指点点。
那不是舒家的大小姐——舒安琪吗快看,她似乎很在乎那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哦,我的女神跌落了神坛！一个摘下耳机,带着厚边眼睛的青年大声喊道,他双手捂脸一脸的痛苦,像是死了爹妈。
好像是啊,那些和男人一起打斗的男人是他的保镖吗为什么到现在机械警卫还没到真奇怪。一个身穿灰褐色上衣,鬓角带着银丝的中年人皱着眉头,他把身边的小女孩外孙往身后拉了拉。
那个男人好像是叫洪吧,以前当过我格斗术的教练,后来听说参军入伍了,是我中学时期超级崇拜的大英雄呢！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梳着丸子头,嘴里咬着关东煮的少女雀跃地站起身,在为窗外的男人呐喊助威。
等等,洪洪……听到少女喊出洪的名字,还站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看热闹的卡利亚像是瞬间变成了一只呆头鹅,她感觉自己脑海里的那枚蛋壳瞬间遍布裂纹,一股尘封已久的记忆洪流像是泄闸的洪水般,瞬间击碎了蛋壳淹没了站在蛋壳前的她。
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卡利亚嘴角微微带笑,双眼中星空环绕,像是深邃的宇宙亘古永存。站在她身边的长发披肩的美女白领看着注意到她好看的双眸,最终大胆地好奇地拍了拍她肩膀。
小姑娘,你好,你的美瞳是在哪里做的啊挺好看的,方便告诉姐姐吗女白领看着气质出尘的卡利亚,眼神里带着欣赏。而卡利亚却专注地盯着窗外,当她注意到战斗已经结束,而胜利的洪带着身穿连衣裙的舒安琪拦了一辆车在机械警卫赶来之前驱车离开之后,她慢慢回过头来看着女白领伸出了自己白嫩的葱葱手指轻轻地放在厚厚的大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站在原地的她慢慢地消失了。
等到美女白领刚反应过来大声啊了一声之后,原地只剩下了张大嘴巴作满脸惊恐状的美女白领,还有那些窗外被打败瘫倒在地的黑衣人被几辆车带走,大街上和店里逐渐散去的人们。
此时,站在高空琼宇的舒安大厦的塔顶尖,卡利亚张开双臂纵身一跃,在白云与风的嬉闹追逐中,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洪,做人类真好,找到你真好！这是身在空中的她此刻最愉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