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倾尽所有爱过的人,也是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电话响起,是医院的急诊部打来的。
林小姐,请尽快来认领尸体。
一
月光很冷,我捏着破碎的手机站在公寓楼下,短信还亮着最后一行字:
【林妤,别再找我了。——萧煜。】
我的指节泛白,心口像被灌进了冰水,痛得麻木。
他是我倾尽所有爱过的人,也是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电话响起,是医院的急诊部打来的。
林小姐,请尽快来认领尸体。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一窒,世界陡然失去了声音。
推开急诊室的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一个蒙着白布的身影静静躺在那里。
护士小心翼翼地问我:是您的父亲吗
我点头,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林氏破产,父亲跳楼,未婚夫悔婚,母亲疯癫。
短短一周,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林妤,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是了。
萧煜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我抬头,看着昏黄灯光下自己的影子,仿佛看见了一头濒死的狼。
如果这就是命,我要反咬回去。
——从今天起,林妤死了。活下来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野狼。
二
三天后,我站在盛霆集团总裁办公室外。
这家公司是萧煜的敌人,也是唯一能让我复仇的地方。
林小姐,萧总不见客。前台冷淡地说。
我掏出U盘,平静开口:告诉你们萧总,我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五分钟后,一道冷厉的男声响起:让她进来。
我推门而入,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萧煜的死敌——沈御城。
他坐在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交叠,冷漠而疏离。
你是谁他挑眉。
林妤。我微笑,声音冷静,我可以帮你毁了萧煜。
空气凝滞。
沈御城眼里闪过一丝兴趣,随后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
成交。
三
沈御城给了我一份合约——成为他的未婚妻,以林家的破碎资产为交换。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
但为了复仇,我甘愿卖掉灵魂。
订婚宴上,我挽着沈御城的手臂,穿着一袭烈焰红裙,笑得明艳张扬。
人群窃窃私语:
林妤疯了吗她还敢出来
听说她爬上了沈御城的床!
不过也对,落水狗嘛,总要找个靠山……
萧煜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沉如夜。
我举起香槟,远远敬他一杯,笑得风情万种。
——萧煜,你负我一刀,我便还你千刀万剐。
夜晚,订婚宴后,沈御城把我压在门后,嗓音低哑:
林妤,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我勾着他的领带,贴上去,轻笑:不玩火,怎么烧死萧煜
沈御城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下一秒,炙热而蛮横的吻落下。
一切像烈酒灼喉,痛得清醒又致命。
四
沈御城吻得极狠,像要把我撕碎。
我死死攥着他的西装外套,喘息间,耳边是他低哑又危险的话语:
记住,林妤,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
不是爱人,是猎物,是契约,是标记。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心底那点无谓的颤抖。
为了复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哪怕是我的尊严。
清晨醒来,床头的合同早已签好。
沈御城留下一句话:
【扮好你的角色,别让我失望。】
我赤裸着背脊,笑了。
失望
他根本不懂,我比任何人都更懂扮演。
三天后,盛霆集团新晋沈太太的消息横扫全城。
【林妤,嫁给沈御城,复仇上位】
【豪门笑柄,还是翻盘女王】
狗仔的长枪短炮对准我,我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站在镜头前,微微一笑。
没错,我嫁了,怎样
沈御城站在我身后,眸色淡漠,伸手揽住我的腰。
指尖的力道很重,像钳子。
想得罪多少人他低声问我。
我侧头,贴着他的耳廓轻笑:越多越好。
五
订婚消息发布第三天,萧煜终于按捺不住,出现在我面前。
他穿着定制西装,眼神复杂:林妤,你疯了吗
我抬眸,淡淡扫过他:
疯是你教会我的。
萧煜咬牙,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跟沈御城在一起,你以为他真会护你
我笑着甩开他:
护不护重要吗至少他能帮我踩死你。
那天夜里,我回到沈御城的公寓,浑身是冷。
沈御城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支钢笔,黑眸幽暗。
想好了他冷冷问。
想好了。我走过去,单膝跪在他面前,仰起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沈总,救我。
沈御城的笑容冷到刺骨。
他俯身,将我抱起,丢在柔软的沙发上,声音像刃:
很好,从今晚开始,记住你的身份。
他要我的躯体,要我的忠诚,却从不许我有心。
我知道。
我早就没心了。
只剩下——复仇的执念。
六
沈御城说到做到。
我成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实际上的……金丝雀。
白天是盛霆集团最亮眼的女主人,晚上是沈御城掌心的玩物。
某晚,公司聚餐结束,我刚走出包间,就撞见了萧煜。
他依旧风光霁月,身边簇拥着各路名媛。
只不过,当他看见我挽着沈御城的手臂时,神色瞬间冷下来。
林妤,你就这么下贱他逼近,低吼。
沈御城懒懒地挡在我前面,声音极冷:
萧总,这里是盛霆的地盘,要不要学点规矩
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煜眼底闪过一抹狠意,袖口下的拳头攥紧。
而我,只是笑着,眸中一片死寂。
曾经那个为了他可以低到尘埃里的女孩,已经死了。
死在那一场场谎言与背叛里。
回到公寓,沈御城盯着我良久,声音暗哑:
后悔吗
我倚在门边,慢慢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挂着血痕的锁骨。
沈总,我已经没有资格后悔了。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按在墙上,呼吸滚烫炙热。
林妤,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抬起眼眸,笑得美丽又疯癫:
底线沈总,不如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
沈御城的喉结滚动,眸色彻底暗了下来。
下一秒,他狠狠吻住我,像要将我吞噬。
那一夜,狂乱无序。
像在地狱里燃烧,又像在天堂坠落。
清晨醒来时,我枕着他的手臂,身上是他留下的痕迹。
沈御城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冷声道:
想赢,就别爱上我。
我轻轻地笑了,声音飘散在冷空气中:
沈总放心,我的心早就死了。
而那一瞬,我知道——
撒谎,从未如此简单。
七
沈御城很忙。
忙到每天只用最短的时间确认我还在他的掌控中。
某天凌晨两点,我在客厅里蜷缩成一团,胃痛得死去活来。
佣人们早就被支开,没人知道我痛得连冷汗都湿透了衣服。
手机滑落在地,屏幕微光一闪一闪。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疼晕过去的时候,沈御城回来了。
他皱眉,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慌张。
我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沈御城低头看着我,黑眸幽暗如夜。
他抱着我,几乎是夺门而出。
急救室里,医生皱着眉训斥:
你这是胃穿孔!命都不要了
沈御城站在旁边,脸色黑得可怕。
我虚弱地笑了笑,眼前一片模糊。
沈御城握着我的手,掌心滚烫,却一声不吭。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被他在乎的。
可我知道——
错觉,是致命的。
三天后,我出院。
沈御城把我接回公寓,一言不发。
到了家门口,他忽然转身,伸手替我系紧风衣领口,动作小心翼翼。
我怔住。
别再乱来。他声音低哑,我不想收尸。
我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哪怕一点点真心。
可惜,没有。
沈御城只是在履行契约。
我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好。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听见隔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是沈御城,他在我的床前站了很久。
我装作睡着,没有睁眼。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声音沉入骨髓:
林妤,不要让我后悔……
我心头一震,险些破防。
但我知道。
这一场交易,我们谁都不能先动心。
动心的人,就输了。
八
时间像利刃,一点点切割着我的耐心。
林氏被萧煜吞并,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在暗中布局。
某晚,沈御城约我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我穿着银色长裙,挽着他的手臂,成为全场焦点。
人群中,萧煜冷冷盯着我,眼里燃着压抑的怒火。
主持人高声宣布:今晚,最大捐赠者——沈御城与林妤小姐!
镁光灯疯狂闪烁,沈御城低头,在我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幕,被媒体疯狂拍下。
轰动全城。
宴会后,萧煜追到停车场,将我逼到墙角。
林妤,你疯了吗!
我笑着仰头看他,眼里只有冷意。
疯了你不是早就希望我疯吗
萧煜咬牙,声音里透着控制不住的情绪:
跟沈御城在一起,你迟早被玩死!
我轻轻一笑,眼底满是刀光剑影:
是吗至少他不会像你,背叛我,害死我父亲。
萧煜脸色剧变。
我终于,亲手将真相钉进了他的心脏。
回到车里,沈御城盯着我,半晌不开口。
我偏头看向窗外,声音轻飘飘:
沈总,我是不是演得很好
沈御城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
我眨了眨眼,笑得明艳而疯狂:
当然是,亲手捏碎他们。
沈御城低低笑了,那笑意冷得像刀子划过骨头:
很好,林妤,你终于,变得够狠了。
那一夜,沈御城要得极狠。
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每一寸碰触,都带着几乎变态的占有欲。
他一边吻我,一边喃喃低语:
记住,你是我的……只有我能毁了你。
我攥紧了他的衣襟,指尖发白。
是啊。
即使复仇成功,我也逃不开这场深渊。
九
我等了整整半年,终于等到出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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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以为自己高枕无忧。
却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副手,早已被我收买。
午夜,股东大会上,一纸匿名举报信炸开。
【萧煜涉嫌挪用公款、操纵股价、商业行贿】
所有人一片哗然。
萧煜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一手捧起的人捅刀。
而这一切,都是我亲手布局的。
会议室里,记者蜂拥而至,闪光灯闪得刺眼。
萧煜被保安拖走,神情狼狈,目光死死盯着我。
是你……林妤,是你!
我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他,一字一句:
没错,是我。
所有人哗然。
而我,只是笑着,看着他坠入深渊。
夜晚,我回到盛霆顶层办公室。
沈御城倚在窗边,淡淡看我。
终于捅了那一刀他问。
我点头,神色平静:
早该捅了。
沈御城走过来,指尖轻轻擦过我眉间,声音低哑:
这么狠,连自己都不留一点余地
我抬眼看他,笑得刺骨:
沈总,你不是教过我吗想赢,就不能心软。
他眸光一沉,忽然一把将我抵在墙上,低吼:
林妤,你是不是疯了
我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声音轻飘飘:
疯了,疯得只剩下你了。
沈御城眼眸赤红,一把将我抱起,重重丢在沙发上。
夜色沉沦,他疯狂掠夺,像要把我的灵魂都撕碎。
我仰起头,迎着他的吻,眼底却是彻底的死寂。
复仇,从来不配拥有救赎。
夜半。
沈御城抱着我,声音沉沉的:
林妤,别再玩火。
我合上眼,笑意苦涩:
沈总放心,我不会玩火——
我只会,把一切烧成灰。
十
萧煜疯了。
彻底疯了。
在保释无望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我一起下地狱。
他联系了所有能联系到的媒体,抖出了我的过往:
——林家破产真相
——我父亲的死亡疑点
——我与沈御城的交易
一夜之间,舆论汹涌而来。
林妤,成了众矢之的。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新闻滚动播放。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萧煜这一刀,捅得真狠。
狠到,让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当天夜里,沈御城将我从人群中硬生生拽走。
他把我压在车门上,眼底满是压抑着的滔天怒火。
林妤,你疯了吗!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而冷漠。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彻底失控的我。
沈御城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濒临爆发的野兽。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闭嘴。
下一秒,他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来。
那晚,我们像野兽一样疯狂撕咬。
在痛苦与欲望中挣扎,像是想从彼此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才能活下去。
清晨。
我醒来时,浑身是斑驳的痕迹。
沈御城坐在床边,抽着烟,眼底血丝密布。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林妤,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放过自己。
我望着天花板,轻轻一笑:
沈御城,你也会害怕失去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把烟摁灭在掌心,血肉模糊。
我惊了一下,想伸手,却被他狠狠抓住。
沈御城捏着我的手腕,咬着牙低吼:
你只能活着,哪怕在地狱,也只能活着。
那一瞬,我终于明白。
他疯了。
和我一起,疯了。
阳光透进来,照在他满是伤痕的掌心上。
我低头,在他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这是我最后一次温柔。
也是,最后一次心软。
十一
萧煜最后的疯狂,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铤而走险,买凶,直指我命门。
那天夜里,我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
血腥味弥漫。
车窗碎裂,铁皮扭曲,世界一片嘈杂。
我靠在方向盘上,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浮现出沈御城的脸,他低声骂着我:
——林妤,别睡。
——林妤,坚持住。
可我真的,好累。
就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是沈御城。
他全身是血,疯了一样喊着我的名字。
医院急救室外,沈御城跪在地上,紧紧攥着满是血迹的外套。
他的眼睛通红,眼角裂出血痕,却一动不动。
医生冲出来,焦急大喊:
家属!需要签字,手术风险极大,可能救不回来!
沈御城猛然起身,夺过手术同意书,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潦草又狠戾,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
沈御城守在门口,不吃不喝,像个被废弃的雕像。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灯熄灭。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宣布:
人救回来了,但……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沈御城身体剧烈一震。
下一秒,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口,声音嘶哑:
再说一遍!
医生满脸痛苦,却只能低头:
她……下半身神经严重受损。
这一刻,沈御城眼底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了。
十二
我醒来时,四周白茫茫一片。
沈御城坐在床边,低头握着我的手,掌心发烫。
见我醒来,他僵硬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林妤,醒了就好……
我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
泪水无声滚落,我喃喃:
沈御城,我是不是废了
沈御城猛地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他一遍遍在我耳边呢喃:
没关系……你活着,就好。
我会陪你……用一辈子陪你。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撕裂的,不只是身体。
还有灵魂。
还有——那一场,用爱浇灌出的仇恨。
十三
沈御城疯了。
在得知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刻,他彻底疯了。
没人拦得住他。
萧煜还没走出看守所,就被人连夜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而幕后指使的所有人——
一个接一个,消失在这座城市的角落。
血腥,冷酷,毫无怜悯。
沈御城,用最暴烈的方式,替我清算了一切。
那天夜里,雨下得像世界末日。
沈御城浑身是血地回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
看到他,我微微一怔。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取出一个沾了血迹的绒盒。
里面,躺着一枚极其简单的戒指。
他嗓音沙哑又低沉:
林妤,嫁给我。
我望着他,眼眶一热,泪水无声滚落。
沈御城,我已经不完整了。
他猛地抱住我,声音几乎疯狂:
我也不完整了——从你受伤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也废了。
雨声敲打着窗户,他的吻落在我颤抖的手指上,一寸寸烫入骨血。
所以,林妤,嫁给我。
让我用下半辈子,替你走路,替你奔跑,替你撑起整个世界。
我哭得撕心裂肺,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是我穷尽所有痛苦,换来的唯一温暖。
我点头。
沈御城哽咽着,把戒指套在我的指尖。
我发誓,
从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
你的仇,我来报。
你的痛,我来扛。
你的余生,我来爱。
那一夜,沈御城守在我床边。
外面的风雨翻江倒海,而他低头吻着我的手指,轻声呢喃。
——林妤,不怕了
——有我在,一切,都不怕了。
我听着听着,终于闭上眼睛,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稳。
因为我知道。
无论未来还有多少地狱。
他,都会亲手为我,撕出一条血路。
十三
医生说,我康复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可沈御城却从未放弃。
每天陪练、复健、按摩。
每天陪我跌倒、痛苦、绝望、重来。
他像是一块沉默而炙热的磐石,陪着我熬过每一分每一秒。
半年后,一个阳光炽烈的早晨。
我抓着平行杠,颤抖着,慢慢站了起来。
第一次不用轮椅。
第一次,靠自己。
沈御城冲过来,一把抱起我,整个人失控得像个孩子。他将下巴抵在我肩头,声音沙哑又颤抖:
林好,你真他妈厉害.....
厉害到,我想把命都给你。
康复之后,沈御城就开始筹备婚礼。
不是普通的婚礼。
是——席卷整个城市的世纪婚礼。
我从病房搬到城堡,穿上他亲自挑选的婚纱。
头纱垂地,星星点点的珠光,像银河倾泻。
他穿着黑色西装,逆光而来,眼里只有我。
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了。
婚礼.上,沈御城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他仰头看着我,眼眸灼灼发光:
林妤,
我用这条命,和你交换余生。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生死或永别——
我都爱你,护你,陪你,至死不渝。
我哽咽着,颤抖着,把手伸向他。
他立刻站起,一把抱住我,紧紧扣在怀里。
全场掌声雷动。
烟花在夜空爆开,绚烂得像一整个宇宙在为我们庆祝。他低头亲吻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林妤,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下。
我笑着,热泪滚滚。
沈御城,余生很长。
请多多指教。
夜深。
沈御城抱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承诺:
林妤,这辈子,我只为你活。
下辈子,如果有的话——
还要继续爱你。
番外
婚后,沈御城彻底变了。
——变得粘人、霸道、幼稚,像一只大狗崽子。
每天早晨。
我刚睁开眼,他已经坐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林妤,早安吻呢
我笑着踮脚亲他一下。
他却嫌不够,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吻到喘不过气。最后抵着我的额头,声音低哑又宠溺:
老婆,不许赖床。
日子像被撒了糖。
沈御城无数次兑现他当初的誓言。
——替我提重物
——替我挡风雨
——替我挨刀子(
真的挨过!小受伤,吓死我)
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我:他在用命爱我。
半年后,我怀孕了。
医生在产检时笑着说:怀的是双胞胎哦。
沈御城当场懵了。
等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我,在医院走廊里转了好几圈,差点没笑疯。
那天晚上,他趴在我肚子,上,跟肚子里的宝宝说悄悄话。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小宝贝,快点长大哦。
爸爸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还有妈妈。
半年后,孩子七个月大,我的肚子圆滚滚的。
沈御城一如既往地宠我,甚至小心翼翼到极致。
他辞了外地的所有应酬,把公司搬到了家附近,每天回家就捧着我像捧瓷娃娃。
林妤,别走路,我抱你。
林妤,不许沾凉水。
林妤,我在,别怕。
每一个细节,温柔得让人快要融化。
可惜,幸福总是太短暂。
——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沈御城接了个电话,脸色大变。
林妤,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他匆匆吻了吻我的额头,披上外套就冲进了雨夜。
那一夜,他再也没有回来。
凌晨三点,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冰冷刺骨的雨声中,电话那头,医生的话语如雷劈在我心上:
家属吗病人沈御城,车祸,情况危急,速来!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赶到医院。
手里攥着他的外套,雨水混着泪水打湿了我的发梢。
手术室外,红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几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脸色沉痛。
病人...命是保住了,但——
我几乎听不见后面的话,只看到推出来的沈御城。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
沈御城,双腿粉碎性骨折,脊椎受损,余生或将永远坐在轮椅上。
我哭着扑到他的怀里。
他却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摸摸我的脸,哑声笑着说:
老婆...别哭...你和宝宝,最重要。
我趴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沈御城却一遍遍安慰我:别怕,有我。
可是,我怎么能不怕
手术后的第三天,他高烧不退,伤口感染。
医生面沉如水:患者意志力强,但身体状况极差,需做好最坏打算。
我几乎跪下求医生: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
每天每夜,我守在病床旁,握着他冰冷的手。
沈御城总是浅浅笑着,目光温柔得能融化一切痛苦:林妤,我在,别哭。
他不想让我看见,悄悄把流血的掌心藏进被子里。
——却还是被我发现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生生撕裂。
**沈御城!**我捂着嘴,哭得几乎昏厥。
他虚弱地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老婆,笑一个,好不好
为了他,我撑起一抹笑。
可我知道,风暴还远远没有结束。
——孩子们提前发动了。
七个月,早产。
我在手术室里痛得死去活来,沈御城躺在病床上,疯狂挣扎着要下来找我。
护士死死按住他,他却疯了似的嘶吼:林妤!林妤——!
血,顺着他的针管流了一地。
手术室外,灯光冷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在轮椅上,朝着手术室的方向,一寸一寸挪动。
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鹰,拖着满身鲜血,执着地往光里爬。
林妤……别怕,我来救你……
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偏偏,清晰地钉在我灵魂里。
——孩子生下来了,是两个小小的男孩。
但是,因为早产,保温箱里,孩子们脆弱得像是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
医生面色凝重:大人保住了,小孩……只能看造化了。
我抱着两个小小的孩子,泪如雨下。
沈御城也终于被推进我的病房。
他挣扎着,像疯了一样,要爬到我的床前。
护士们拦都拦不住。
他跪趴在地上,半条命都快没了,却死死地抓着我的床沿。
老婆……我们……一家四口了……
他笑着,眼里是碎裂的光。
我抱着两个孩子,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声音颤抖:沈御城,我们有家了。
那一刻,窗外雷雨停了。
可是,命运的恶意还没结束。
——沈御城的伤情恶化了。
低位截瘫,心肺功能受损,医生建议转到长期康复治疗。
他却死死拒绝:我要留在她身边,我不走!
每一天,他都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能陪我和孩子多待一秒。
他学着用轮椅推自己,哪怕指节被磨破,骨头都快碎了。
他抱着孩子,唱着跑调的摇篮曲,哪怕嗓子嘶哑。
他陪我夜里喂奶,陪孩子长牙、学走路,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力。
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年。
可沈御城却在笑。
老婆,我要亲眼看他们上学,亲眼看他们娶妻生子。
他偷偷在康复室里训练,痛到昏死过去也不肯喊停。
只为了,有一天,可以重新站到我面前。
可是,他终究太累了。
一年后。
孩子们学会喊爸爸的那天,沈御城在阳光下,笑着抱住他们。
下一秒,他突然倒下了。
我抱着他的身体,拼命呼救。
沈御城喘着气,颤抖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
那只手,轻得像羽毛,慢得像最后的风。
林妤……谢谢你……
谢谢你,来爱我……
话音落下,他的手无力地垂下。
我疯狂喊他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
可沈御城,再也没有醒来。
——那一年,我穿着白衣黑裙,抱着一对儿子,站在沈御城的墓前。
风很大,吹得墓碑上的名字都模糊了。
我在墓前轻轻呢喃:沈御城,我带着你的孩子,继续好好活下去了。
墓碑上,他的笑容温柔而绚烂。
仿佛在告诉我——
林妤,我一直都在。
风烈烈。
我站在沈御城的墓碑前,眼睛干涩得再挤不出一滴泪。
孩子们在我怀里咿呀学语,喊着爸爸。
这一刻,我心里某根弦,终于,断了。
——够了。
既然老天剥夺了我的爱,我就要拿回整个世界,给我的孩子撑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天。
从今天起,我为自己而活。
那天起,我带着两个孩子,消失无踪。
三年后。
世界金融版图剧变,商界突然崛起一股神秘力量。
——【LY集团】,一夜之间席卷全球。
科技、医疗、地产、能源,四大板块并驾齐驱,势如破竹。
背后的掌舵人,却始终神秘低调,无人知晓。
直到一次国际峰会。
我穿着黑色高定礼服,领着一双儿子,踏上红毯。
全球聚光灯闪烁,无数镁光灯对准我。
她是谁!
天啊,是LY集团的幕后老板!
单亲妈妈!
我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是冷艳到极致的锋芒。
林妤。
我报出名字,世界为我颤抖。
——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沈御城怀里的小女人了。
我用尽所有痛苦,筑起了属于自己的王座。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沈御城早已长眠之时。
——一场政商交锋中。
一双轮椅轱辘声,惊动了全场。
那是一个风雪夜。
我站在高台上,俯瞰全场。
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低哑声音:
林妤。
我猛然回头。
沈御城,穿着黑色西装,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我。
眉眼如昔,却更冷硬、更锋锐。
——他没死。
——他,活着归来,带着滔天权势。
所有人震惊。
我却只是挑眉,笑得轻蔑:回来又怎样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林妤了。
沈御城眸色灼热,一步步,缓缓朝我靠近。
他低声道:
林妤,我回来,是为了……护你登顶。
当年那场车祸——
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想要沈御城的命,连带着想灭了我们全家。
沈御城为了保护我和孩子,主动消失,故意伪装成死去,让敌人放松警惕。
而他,暗中卧薪尝胆三年。
只为了今日,与我并肩,剑指天下。
老婆,换我护你天下无敌,好不好
沈御城眼中带着炽热的温柔。
我盯着他,沉默良久,嘴角终于弯起一抹森冷又决绝的弧度。
——从今往后,天下是我的。
他,想跟我并肩,就得配得上我。
沈御城。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跟上我的步伐,不然,就别怪我抛下你。
他听完,竟笑了,笑得热烈又燃烧。
遵命,老婆。
那一夜,风雪漫天。
我踩着高跟鞋,步步生莲,走向属于我的权力巅峰。
沈御城在我身后,推着轮椅,一步步紧随。
——而整个世界,在我脚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