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孽缘之身
赵雪莹自呱呱坠地起,便似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体弱多病的命运如影随形。旁人家的婴孩,皆是粉雕玉琢、健健康康,可她却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整日里病恹恹的。稍有风吹草动,便发起高热,小脸烧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好似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
叶氏和赵父不辞辛苦,四处寻访名医。那些被请来的医师,有的眉头紧锁,反复把脉后摇头叹息;有的开出一堆苦涩的药方,可赵雪莹喝下后,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每一回满怀希望地迎来医师,又满心失望地送走他们,叶氏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刺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强忍着,生怕惊扰了怀中虚弱的女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雪莹的病情始终没有起色。叶氏和赵父听闻天音寺的主持妙法精通医理与玄学,有着超凡的智慧和慈悲的心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们匆匆收拾行囊,带着赵雪莹踏上了前往天音寺的路途。
一路上,叶氏紧紧抱着女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口中不停地轻声呢喃:莹儿,别怕,到了天音寺,住持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终于,他们来到了天音寺。寺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给人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感觉。叶氏和赵父怀着忐忑的心情,抱着赵雪莹见到了妙法大师。大师身着一袭朴素的僧袍,面容慈祥,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妙法大师缓缓走到赵雪莹面前,目光落在她那苍白的小脸上,仔细端详起来。突然,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大师抬起头,看着叶氏和赵父,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施主,令嫒如今这般模样,皆因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方有此报。老衲虽略通医理,却也无法违背因果轮回,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话音刚落,原本还安静地躺在叶氏怀中的赵雪莹,像是听懂了大师的话一般,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悲切,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不甘。叶氏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她看着怀中哭得满脸通红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大师,您这话太过荒谬!叶氏愤怒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质疑和愤怒,我的莹儿如此年幼,她懂什么前世今生,又怎会作孽您身为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救人于水火,如今却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罢,叶氏紧紧地抱着赵雪莹,转身便走。赵父对着妙法大师冷哼一声,快步跟上叶氏。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音寺的回廊尽头,只留下妙法大师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2梦魇蔽心
自天音寺一行归来,赵然则虽未如叶氏那般坚决否定妙法大师之言,可那前世孽障今生报的话语,却似一颗邪种,悄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起初,他还能在白日里强装镇定,将那荒诞之语抛诸脑后。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噩梦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梦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阴风怒号,似有无数冤魂在凄厉哭嚎。突然,前方亮起两簇幽绿的鬼火,缓缓靠近,竟是赵雪莹的身影。此时的她,浑身缠绕着粗壮的黑色锁链,锁链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每走一步,便有鲜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血河。她的面容狰狞扭曲,双眼空洞无神,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喃喃念着一些赵然则听不懂的话语,似在诉说着前世的罪孽。
赵然则惊恐万分,想要逃离,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都大汗淋漓,心有余悸,看向赵雪莹的眼神也渐渐多了几分恐惧与嫌恶。
自那以后,赵然则开始刻意疏远赵雪莹。平日里,府中但凡有赵雪莹出现的地方,他总是远远避开,连带着,他也极少踏入叶氏的院子,生怕沾染上那所谓的晦气,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不幸。
赵然则每日下朝后,总是径直前往孙氏的院子。孙氏温柔小意,轻声细语地与他交谈,为他捶背揉肩,奉上香茗糕点。在孙氏的温柔乡里,赵然则渐渐忘却了叶氏和赵雪莹的存在。不久后,孙氏便生下了大女儿赵雪芝,后又诞下唯一的儿子赵墨轩。
有了儿女傍身,孙氏在府中的地位愈发稳固。赵然则对孙氏母子三人更是宠爱有加,为他们添置了无数的珍宝首饰和华服美裳。而叶氏和赵雪莹,却只能守着那冷冷清清的院子,过着清苦的日子。叶氏多次想要找赵然则理论,可每次都被赵然则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3嫡女沉疴
随着岁月的流逝,赵雪莹的健康状况并未见好转。更令人揪心的是,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那气味犹如暗夜中悄然蔓延的毒雾,虽不浓烈,却让与之亲近之人难以忽视。
叶氏与赵雪莹朝夕相伴,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女儿异样的人。每日清晨,当她为女儿梳妆时,那股淡淡的腐臭便会若有若无地钻进她的鼻腔,像一根细针,刺痛着她的心。
她深知,女儿如今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若这症状愈发严重,不仅会毁了女儿的婚嫁大事,更会让整个赵家和叶家的名声蒙羞。在这繁华的京城,名门望族的声誉如同金贵的瓷器,容不得半点瑕疵。一旦传出赵家嫡女身有恶疾的消息,那些原本对赵雪莹有意的人家定会退避三舍,女儿的未来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而她与女儿在赵府本就举步维艰。赵然则因那荒诞的梦魇,早已对她们母女心生嫌恶,避之不及。若此时再让他知晓女儿的情况,恐怕会借机将她们母女赶出赵家。到那时,她们将无依无靠,流落街头,等待她们的将是无尽的苦难与屈辱。
为了掩盖女儿的病情,叶氏绞尽脑汁。她命人每日用各种香料熏染赵雪莹的衣物,那浓郁的香气试图掩盖住那股腐臭,却也只是徒劳。香料与腐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为怪异的气味,反而更让人生疑。
叶氏还亲自为赵雪莹熬制各种滋补的汤药,希望能调理好女儿的身体。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守在厨房的炉灶前,看着那小火慢慢熬煮着汤药,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她将汤药端到女儿面前,轻声细语地劝说着:莹儿,把这药喝了,喝了就会好起来的。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只是杯水车薪,赵雪莹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叶氏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声张。她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坐在女儿的床边,默默流泪。
4妒火焚心
十六载春秋倏忽而过,暮春的晚风裹着海棠醉人的甜香,却如无数淬了寒霜的刀刃,割得赵雪莹心头那团淤积的阴云愈发浓重。她斜倚在回廊朱漆剥落的雕花栏杆上,衣袂被夜风撩得猎猎作响,却无心赏这满园春色——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正死死绞着假山旁交叠的身影。
赵雪芝正踮着脚,如一只灵动的雀儿,去摘取一枝垂丝海棠。那海棠花瓣娇嫩欲滴,似少女羞涩的脸颊。江辞负手而立,玄色衣袂被风灌满,猎猎翻飞,却始终如影随形,稳稳护在少女身侧,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当心些。江辞含笑的嗓音顺着晚风飘来,那声音如同春日里潺潺的溪流,清冽而温柔,却惊得赵雪莹攥紧了袖中帕子。那帕子浸着沉水香,是前日叶氏特意去宝华殿,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平安香,说能驱邪祟、掩浊气。可此刻,那香气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腐臭,倒像是世间最辛辣的讽刺,直直地刺进她的鼻腔,扎进她的心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底的万分之一。赵雪莹死死盯着江辞俯身替赵雪芝簪花的动作,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海棠,别在少女云鬓间。那枝海棠在赵雪芝乌黑的发间颤巍巍地晃着,衬得她本就明艳的容貌愈发娇媚动人,仿佛是春日里最耀眼的花神。江辞眼底的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春日融融的日光,洒在赵雪芝身上,却将她赵雪莹的心照得千疮百孔,眼眶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大小姐,该喝药了。贴身丫鬟捧着青瓷碗,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苦涩的药味混着夜风钻入鼻腔,赵雪莹只觉一阵恶心翻涌而上。她突然抬手,带着满腔的愤懑与不甘,将药碗狠狠挥翻。褐色的汤药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蛇,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惊得丫鬟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喝再多有什么用!赵雪莹尖声笑着,那笑声在寂静的回廊里回荡,如夜枭的啼叫,透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自小,父亲赵然则对她这个嫡女便不甚亲近,仿佛她是一颗无关紧要的尘埃,而对待赵雪芝,却关怀备至,宠爱有加,好似赵雪芝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更让她痛心疾首的是,赵雪芝最近竟与江家的大公子江辞关系密切。那江辞,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能文能武,是这城中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被无数人家觊觎,都盼着能与他结为秦晋之好。可她赵雪莹实在想不明白,赵雪芝究竟有何魅力,竟能得到江辞的垂青,让他的目光只为她一人停留。
5香韵勾心
王雪莹以为江辞对赵雪芝一见钟情,却不知道这看似美好的爱情背后,实则潜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一个唯有江家家主江昊与江辞本人洞悉的真相。
江辞,身为江家的年轻公子,自幼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他能敏锐地嗅出旁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这气息绝非寻常的体味,它恰似一面映照人心的明镜,将人的善恶清晰地映照出来。行善之人,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雅清香;作恶之徒,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最初,是江昊偶然间发现了江辞的这一能力。彼时,江辞尚是个年幼的孩童,江昊只当是儿子天生嗅觉灵敏,并未过多深究。直到有一回,江辞凭借这一特殊能力,助力江家揪出了一个长期为非作歹的匪徒,使得江家声名远扬,愈发兴旺。至此,江昊才恍然意识到,儿子的这项能力绝非简单的嗅觉敏锐,而是一种天赋异禀,是上天赐予江家的无价珍宝。
那日,春光旖旎,赵雪芝一时兴起,独自前往郊外踏青赏景。她身着一袭轻纱长裙,手持画笔,在花香萦绕、鸟语啁啾的美景中悠然作画。恰在此时,江辞骑马路过,一阵清风轻轻拂过,带来了赵雪芝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那香气,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清新淡雅,沁人心脾,令江辞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那专注作画的女子,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涟漪。那香气,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他深深着迷。他从未遇见过如此令他心动的女子,那清香,恰似她本人一般,纯洁无瑕、高雅脱俗。
自那之后,江辞与赵雪芝便开始频繁往来。他们一同赏画论艺、品诗诵词、游山玩水,彼此的情谊在相处中悄然滋生,好感与日俱增。赵雪芝以为,江辞钟情于她,是因为他们志趣相投,都钟情于绘画。她万万没有想到,江辞对她的一见钟情,竟源于她身上那独特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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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这位自诩为正人君子的江家大公子,对待心地善良之人总是和颜悦色、彬彬有礼;而对于那些身上散发着恶臭的恶人,则是满心厌恶、避之不及。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这个秘密,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分毫。没有人知道,江辞眼中这份看似纯粹美好的爱情,竟与这个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6赠笔定情
江辞与赵雪莹的恋情,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繁花,一路顺遂而甜蜜。这日,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世间万物之上,他们早早便相约在这座城中风景如画的花园相见。
江辞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满是温柔与深情。他深知赵雪芝对绘画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为了寻得一支能配得上她的画笔,江辞跑遍了城中大小笔坊。他仔细端详每一支笔的雕工,轻抚笔杆感受其质地,对比着不同毛色的温润与光泽。最终,他挑中了这支雕工细腻入微、每一处纹路都仿佛藏着故事的画笔。笔杆色泽温润如玉,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恰似赵雪芝那温婉动人的气质。
这笔送你。江辞双手将画笔递到赵雪芝面前,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里的潺潺溪流,淌入赵雪芝的心田。赵雪芝微微一怔,抬眸间,撞进了江辞那满是深情的眼眸。她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宛如天边的晚霞,轻启朱唇,道了声谢,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画笔,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两人并肩漫步在繁花似锦的小径上,脚下是缤纷的花瓣,身旁是随风摇曳的花枝。江辞微微侧身,目光始终落在赵雪芝身上,轻声说道:雪芝,一个月后,我定会备好厚礼,亲自前往赵府提亲。我想与你携手走过余生,看遍世间的朝朝暮暮,共度每一个春夏秋冬。他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与承诺,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赵雪芝的爱意。
赵雪芝仰头望着江辞,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迷人。她轻轻点头,轻声应道: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这一生,能与你相伴,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7姐妹龃龉
赵雪芝怀揣着这份满心的欢喜,脚步轻快地踏入家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江辞温柔的面容、深情的眼眸,以及那句郑重的承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份爱意而变得五彩斑斓,连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可爱。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踏入庭院,便与赵雪莹撞了个满怀。赵雪莹早已在门后等候多时,方才她透过门缝,将江辞与赵雪芝郎情妾意、依依惜别的场景尽收眼底。看到赵雪芝手中那支精美的画笔,她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赵雪莹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姐姐吗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让妹妹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这稀罕玩意儿。
赵雪芝微微皱眉,心中虽对赵雪莹的挑衅感到不悦,但不想因这点小事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随后轻轻将画笔收入袖中,语气平和而坚定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一支普通的笔罢了。在她心中,这支笔承载着江辞的深情厚意,是任何物质都无法衡量的。
但赵雪莹显然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她盯着赵雪芝的袖口,眼神中满是嫉妒与怨恨,那嫉妒如同一条毒蛇,紧紧地噬咬着她的理智。她尖声说道:普通的笔我看是江辞送的吧姐姐可真是好福气,有个这般痴情的情郎,不像我,无人问津,只能在这深闺中虚度光阴。说着,她突然伸出纤细却蛮横的手,如闪电般朝着赵雪芝的袖口抓去,企图抢过那支画笔。
赵雪芝被赵雪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画笔,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赵雪莹,大声说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你休要无理取闹!
两人在争抢中,身体不断碰撞,脚步凌乱。画笔在拉扯间剧烈晃动,尾端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不慎划过了赵雪芝白皙如玉的手掌。一道细微却刺眼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如同一颗晶莹的红宝石,悄然滴落在赵雪莹的袖口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在洁白的衣袖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8病情转机
这场激烈的争吵声,终究还是传到了赵然则的耳中。赵然则身为一家之主,最看重家族的和谐与规矩。
了解了争吵的原委后,他迅速作出决定,对赵雪莹实施禁闭思过,以此作为警示。与此同时,赵雪芝似乎置身事外,轻松地避开了这次惩罚。
得知这一结果,赵雪莹感到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在她看来,父亲的决定明显偏袒赵雪芝,只对她一人施以责罚,这显然不公平。尽管内心充满了委屈和不甘,面对父亲的威严,她最终还是不敢违抗。
赵雪莹被关在幽暗的房间里,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她蜷缩在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此时,她的母亲叶氏,正心急如焚地赶来看望女儿。叶氏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缎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精致的玉簪,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当她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夹杂着一丝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味,是多年来一直萦绕在赵雪莹身边的噩梦,也是叶氏心中的一根刺。然而,今日这气味似乎淡了许多,几乎难以察觉。叶氏心中涌起一丝惊喜,她快步走到女儿身边,拉着赵雪莹的手,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声音微微颤抖:莹儿,你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淡了
赵雪莹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娘,好像真的没有了!叶氏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她紧紧抱住女儿,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股困扰女儿多年的腐臭能就此消失,让女儿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赵雪莹的脸上时,那股熟悉的腐臭气味再次弥漫在房间里,如恶魔般卷土重来。叶氏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仿佛从云端瞬间跌入了深渊。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女儿的痛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决心一定要找出这气味消失又出现的原因。
9袖口血迹
叶氏拉着赵雪莹的手,坐在床边,眼神坚定地说:莹儿,咱们好好想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说不定能找到这气味变化的缘由。
她们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回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早餐的点心到午后的小憩,从与丫鬟的对话到在庭院里的走动,每一个细节都被她们翻来覆去地琢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可她们依然毫无头绪。
就在她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叶氏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赵雪莹的衣衫袖口上。那里有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在淡蓝色的衣衫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点红光,吸引着她的注意。叶氏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一丝线索,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莹儿,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赵雪莹愣了一下,随即回忆起来:哦,这是昨天我和赵雪芝争吵时,她不小心被划到了手掌,流了点血。叶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心中隐隐觉得,这血迹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叶氏决定亲自做些试验。她小心翼翼地剪下一小块带有血迹的衣衫,又找来一些草药和工具。在昏暗的烛光下,她将草药捣碎,与衣衫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仔细观察着反应。
起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过了一会儿,那混合物里草药原本的味道渐渐消失了,反而慢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气息。
叶氏心中大喜,她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赵雪芝的血对女儿身上的腐臭气味确实有着特殊的作用。只是接触了赵雪芝的血就能暂时抑制女儿身上的气味,那么……如果是换血呢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就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无法遏制,在她心中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10血色阴谋
赵雪芝全然不知叶氏母女那隐藏在暗处的贪婪目光正紧紧盯着她的血液,此刻,她正迫不及待地要去和母亲孙氏分享江辞即将提亲的喜事。
娘!娘!赵雪芝人还未到,那清脆欢快的声音便先飘进了孙氏的屋子。孙氏正坐在窗前绣着一方锦帕,针线在帕子上穿梭如灵动的游鱼,听到女儿的声音,她笑着抬起头,眼中满是宠溺: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大喜事
赵雪芝几步蹦到母亲身边,一把拉住母亲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娘,江辞哥哥马上就要来提亲啦!他说已经选好了吉日,就等正式上门呢!孙氏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绽开了笑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女儿终于要嫁得如意郎君了。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喜事之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之后的日子里,赵雪芝仿佛被厄运缠身,频繁地意外受伤。先是走路时不小心被花园里的树枝划破了手臂,那伤口虽不深,却也渗出了不少血;接着是在厨房帮忙时,不小心被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手上,烫起了一片水泡;再后来,在庭院中赏花,竟被一只突然飞来的惊鸟撞倒,膝盖重重地磕在了石阶上,擦破了一大块皮。
每一次受伤,赵雪芝都疼得直咧嘴,心中也满是疑惑,怎么最近这般倒霉。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次流的血,都被府中那位医师,在叶氏的授意下,悄悄送到了叶氏那里。那医师每次来取血时,眼神都有些闪躲,不敢与赵雪芝对视,只是匆匆处理完伤口,便匆匆离去,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辞和赵雪芝终于正式定亲了。然而,赵雪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往日里,她能轻松地在庭院中跑上好几圈,如今却只是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晚上睡觉时,更是睡得格外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无尽的深渊,连梦都很少做。
赵雪芝心中满是担忧,她以为是自己最近受伤太多,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白天,她会乖乖地喝下医师开的一碗碗补药,那药汤苦涩难咽,可她每次都强忍着咽下去,只盼着能快点好起来。然而,那些补药就像泥牛入海,根本弥补不了她身体不断流失的元气。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憔悴不堪。
而叶氏那边,赵雪莹的身体在一次次的换血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那股困扰她多年的恶臭,如同被一阵狂风彻底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也不再孱弱,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11香消情变
赵雪芝接到江辞传来的信笺后,对着铜镜细细描画妆容,可即便敷了厚重的脂粉,脸色仍透着病态的苍白与虚弱。然而,对江辞的缱绻思念,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令她拖着孱弱的身躯,一步步挪向他们约定的地点。
江辞远远便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阵悸动。待他快步走近,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赵雪芝身上那曾让他魂牵梦萦、沉醉不已的独特香气,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刹那间,江辞的心猛地一坠,满心的疑惑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他的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猜忌,心底认定赵雪芝定是在背后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恶事,才致使这熟悉的香气消散殆尽。想到此处,失望如藤蔓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看向赵雪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墙。
赵雪芝何等聪慧,瞬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江辞态度的转变,满是惊愕与委屈。这场见面,以一种不欢而散的结局匆匆收场。赵雪芝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江辞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始终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满心困惑,完全不明白江辞为何会突然对她态度大变,仿佛一夜之间,他们之间曾经那如胶似漆的深情厚谊,都化作了虚无缥缈的泡影。
此后的几个月里,江辞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对赵雪芝不理不睬,避而不见。赵雪芝无数次地拿起毛笔,在信纸上倾吐着对江辞的思念与牵挂,那字字句句,皆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她满心期待着能收到江辞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也足以慰藉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然而,每一次等待,都如同一场漫长的煎熬,换来的都是无尽的失望。
12退婚惊澜
近几日,赵雪芝总是一个人静静坐在闺房的轩窗前,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她那纤纤玉指,总是不自觉地摩挲着江辞赠予她的那支画笔,笔杆上原本细微的刻痕,如今已被摩挲得锃亮,恰似她心底那道深埋却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痕。
她终日里茶饭不沾,辗转难眠,身体也随之愈发孱弱。母亲孙氏瞧在眼里,急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孙氏生性柔弱,面对女儿这般痛苦,只能暗自垂泪,在无人处长吁短叹。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满室的寂静。赵雪芝缓缓抬眸,只见父亲赵然则的贴身侍女脚步匆匆地走来,福身行礼后,轻声说道:小姐,老爷请您去会客厅一趟。赵雪芝心中满是疑惑,实在猜不透父亲此时唤她所为何事。她强撑着身子,缓缓起身,略作整理衣衫,便跟在侍女身后,朝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赵雪芝的心中忐忑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当她走进会客厅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座上的江辞。赵雪芝心中一喜,以为江辞是回心转意,来找她和好的。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然而,江辞的脸色却冷若冰霜,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赵雪芝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江辞便冷冷地说道:赵姑娘,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告。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赵雪芝击得粉碎。她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站立不稳,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辞,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辞站起身来,走到赵雪芝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份退婚书,递到她面前。赵雪芝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江辞,仿佛要将他看穿。为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江辞避开她的目光,冷冷地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何必再纠缠。这是江家的一点心意,作为赔罪。说着,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刻抬上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贵重物品。
赵雪芝看着那些箱子,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江辞家的权势,是赵家不敢得罪的。父亲赵然则为了家族的利益,必然会答应这门退婚。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接过退婚书,转身跑出了会客厅。
13还笔断缘
赵雪芝整日以泪洗面,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见任何人,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赵府炸开了锅——江辞和赵雪莹不日就要成亲。
赵雪芝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在做梦一般。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原来,江辞是移情别恋了,而那个取代她位置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赵雪莹。
赵雪芝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被江辞和赵雪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想起江辞曾经送给她的那支笔,那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决定,将这支笔还给他,从此与他一刀两断。
这一日,赵雪芝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上了一袭素色的衣衫,头戴一朵白色的绢花,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她拿着那支笔,来到了江辞的府邸。
江辞看到赵雪芝时,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赵雪芝还会来找他。赵雪芝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她将手中的笔递到江辞面前,冷冷地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笔,如今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江辞看着那支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伸手接过笔,正欲开口,却见赵雪芝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他凝视着赵雪芝远去的身影,内心坚信自己并无过错,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赵雪芝。在他看来,是赵雪芝自甘堕落,沉溺于泥沼之中,与他那高尚的品德和远大的志向背道而驰。念及昔日的情谊,他选择不追究她暗地里所作的那些恶行,这已是他宽容的极致。
此时,他的脑海中满是赵雪莹的倩影。赵雪莹就像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娇艳花朵,一颦一笑都灵动俏皮,仿佛带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比赵雪芝昔日那若有若无的淡香浓郁数倍,迷人至极,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他的心弦。在他心中,赵雪莹才是与他灵魂契合、命定的佳人,是他携手走过一生的良配。
14恶臭再现
赵雪莹与江辞成婚之后,本以为是开启了岁月静好的美满生活,夫妻间琴瑟和鸣,日子甜蜜如蜜糖。然而,赵雪芝的骤然离世,却如一场狂风骤雨,将这份宁静彻底粉碎。
赵雪芝因取血而身体亏空,最终卧床不起,香消玉殒。她的离去,仿佛一把无形的钥匙,解开了束缚赵雪莹的枷锁,使得她身上那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再次肆虐,且愈发难以忍受,令她自己都感到恐惧。
赵雪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她痛恨自己未能在赵雪芝病重时倾尽全力挽救她的生命。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赵雪芝的死如同一道深深的鸿沟,将赵雪莹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而江辞,这个曾与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在察觉到赵雪莹的异样后,他的态度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他对赵雪芝冷若冰霜。如今,他对赵雪莹的厌恶更是变本加厉。
江辞开始怀疑,自己一定是撞了邪,才会接连遇到这对姐妹。他那狭隘且偏执的心灵,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再次妄断赵雪莹与赵雪芝一样,背地里肯定做了不可告人的恶事,身上才会散发着如此难闻的恶臭。他对赵雪莹的厌恶与日俱增,仿佛她成了世间所有罪恶的化身。曾经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形象,在他心中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可憎、令人作呕的恶妇。在他眼中,赵雪莹已然不配再做他的妻子,甚至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
江辞一心想着能堂而皇之地休掉赵雪莹,自此摆脱这桩婚姻枷锁。于是,他开始与诸多世家小姐频繁往来,暗地里紧锣密鼓地为休妻之事谋划布局。为了将赵雪莹彻底打入深渊,他四处散播她的谣言,污蔑她行为放荡、身患恶疾,全然不配做江家的当家主母。
赵雪莹目睹着江辞的种种行径,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她终于彻底看清了江辞的真面目——这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平日里,他装作一副道貌岸然、深情款款的模样,实则内心薄情寡义,凉薄至极。
然而,赵雪莹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赵雪芝,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任由江辞轻易地抛弃自己。
15诡谋杀夫
就在江辞满心盘算着如何将赵雪莹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剔除之时,边关烽火骤起,朝廷一道急诏,江辞应召入伍,即将奔赴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他临走时,还对赵雪莹冷嘲热讽,说等自己大胜归来,定要将她扫地出门。
赵雪莹为自己的处境忧心如焚,她深知,一旦江辞得胜归来,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命运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抛来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时,赵雪莹独自坐在昏暗的烛光下,对着铜镜发呆,镜中映出她那张因忧虑而略显憔悴的脸。突然,一阵阴森的风扑灭了烛火,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赵雪莹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呼喊,却见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待那黑影缓缓走近,赵雪莹才看清,这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神秘人。神秘人的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神秘人沙哑着嗓子,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赵雪莹,我知你如今深陷困境,这铜鼎可解你燃眉之急。说罢,神秘人从身后缓缓拿出一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铜鼎,将它递到赵雪莹面前,接着说道:你只需将你夫君的骨灰扔进这铜鼎,燃烧七日,便可彻底解决你身体异样之症。
赵雪莹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怀疑与警惕。她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又看了看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铜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这方法听起来荒诞不经,甚至透着一股邪气,可如今她已走投无路,身体上的折磨和江辞的冷漠无情,最终让她下定了决心。
赵雪莹省吃俭用,用自己微薄的积蓄买通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满心期待着杀手能在江辞归来之时,让他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时光匆匆,三年后,江辞果然大胜而归。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耀眼的铠甲,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城的路上。他满心欢喜地幻想着,回家后定要将赵雪莹无情休弃,迎娶新欢的生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死亡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当他走到家门外仅仅五公里的路上时,早已埋伏在此的杀手如鬼魅般现身。江辞还没来得及反应,杀手手中的利刃便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铠甲,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杀手,身体缓缓倒下,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16复仇终章
江辞的死讯如一道惊雷,在江府上空炸响,瞬间打破了这座深宅大院的平静。这消息传回江府不过片刻,赵雪莹便精心演绎起了一出悲痛欲绝的戏码。
接连数日,赵雪莹身着一袭素白孝服,静静地守在那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铜鼎旁。铜鼎中,火光跳跃,映照着她那张苍白却平静的脸。她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已随着江辞的离去而消散。
街坊邻里听闻此事,纷纷赶来江府慰问。他们看着赵雪莹日夜守在铜鼎前,形销骨立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口中满是夸赞之词:这赵雪莹真真是个痴情女子啊,即便江辞生前如此待她,死后她竟还这般尽心尽力地守孝。是啊,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世间少有,江辞那薄情郎,当真是有眼无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满是对赵雪莹的赞赏,却无人知晓那铜鼎中燃烧的,正是江辞的骨灰。
时光匆匆,一个月转瞬即逝。这一日,江府的下人们像往常一样去伺候赵雪莹,却惊恐地发现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早已冰凉,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至极的微笑。
众人闻讯赶来,围在她身旁,眼中满是悲戚与惋惜。可怜这痴心的女子啊,定是伤心过度,才随江辞而去了。她对江辞,当真是用情至深呐!他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叹着赵雪莹对江辞的痴心一片,仿佛在为这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添上最后一抹悲情的色彩。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殉情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谁也不知道,赵雪莹的死绝非偶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赵雪芝的母亲孙氏。
孙氏听闻女儿的死讯后,心中一直存有疑虑于是,她暗中派人四处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终于,在漫长的探寻之后,她得知了一个足以让她肝胆俱裂的惊天秘密——女儿的死,竟与赵雪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来,赵雪莹不仅心狠手辣地抢了女儿的未婚夫,还丧心病狂地取了女儿大量的血。这般残忍行径,已让孙氏心中的恨意如滔天巨浪般翻涌不息。她发誓,定要让赵雪莹和江辞这对恶人为女儿的死付出惨痛代价。
孙氏暗中观察着赵雪莹的一举一动,得知赵雪莹被一种莫名的恶臭折磨得苦不堪言,整日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且对江辞满心怨恨,觉得是江辞让她陷入了这般绝境。孙氏见状,心中顿时生出一计,她要让这对曾经狼狈为奸的夫妻自相残杀。
赵雪莹在绝望之中,根本无暇多想,只当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照做了。她怎会想到,这看似能让她摆脱困境的救星,实则是孙氏精心为她准备的恶魔,正一步步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来,那铜鼎与燃烧的江辞骨灰结合,竟形成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悄无声息地潜入赵雪莹的体内,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不断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而孙氏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赵雪莹在痛苦中挣扎,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她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没有一丝怜悯,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大戏。终于,在一个月后的那个夜晚,赵雪莹带着那丝诡异的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结束了她这充满罪恶与痛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