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伤等死
我睁开眼的瞬间,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呼吸机规律的声响,这些感官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除了眼球,全身没有任何器官响应大脑的指令。
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我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出车祸的那个瞬间。
刹车失灵,自己的车子冲下山坡,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恐惧如冰冷的蛇爬上脊背,此刻,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正躺在医院的ICU病房里。
我叫沈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大好的生活等着我去享受,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我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却无济于事。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右侧传来:病人情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做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即使手术成功,最好的结果也是高位截瘫。请家属尽快决定是否进行手术。
我努力转动眼球,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站在床边,而病床另一侧,站着我的妻子王淑俞和儿子沈卓峰。
王淑俞还是那么美丽,穿着那件刚从巴黎带回来的香奈儿外套,妆容精致得像是刚参加完晚宴。
沈卓峰则低头玩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手机中传来游戏语音—敌方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王淑俞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但我分明看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竟然偷偷在笑,我的心一沉,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假装伤心的说道:沈舟,我知道你一生要强。你不会接受一辈子瘫在床上让人照顾的,对吗你放心,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随后,她转向医生,决然道:刘医生,我们放弃手术,请拔了所有管子吧。
我的心脏在监护仪上剧烈跳动,我的心情沉入谷底。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深爱的妻子,在我危急的时刻,竟然要放弃治疗这怎么可能
刘医生皱起眉头,再次确认道:沈太太,虽然手术成功率较低,但我们可以让专家会诊,还是可以试试的,你真的要放弃吗这需要您签字确认。
当然。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我们夫妻无论谁病危都放弃治疗,不给对方添麻烦。说着,王淑俞从爱马仕包里掏出钢笔,动作优雅得像在签收一份快递。
刘医生诧异的看了看王淑俞,但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准备安排接下来的治疗事宜。
我想呐喊,想质问,但气管插管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妻子,眼看着她流畅地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此时,沈卓峰终于收起手机,不耐烦地扯了扯母亲的手臂:行了,妈,我们赶紧走吧。我同学还等我五排开黑呢。
我如遭雷击。这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我为了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每年花费上百万国际学校学费的儿子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开始紊乱。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也许王淑俞是对的,这样苟且的活着,确实没有尊严。
还是别在给家人添麻烦了,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于是,我心灰意冷,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这家伙没救了吧
一个陌生的男声让我猛地睁开眼。
我再次努力的转动眼球,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腕上的劳力士名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男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王淑俞。
王禄,你怎么才来王淑俞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她快步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
她撒娇道:我们赶紧走吧,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家伙还真是倒霉,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完了,哈哈。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心脏遭受了一记重锤。
王禄这个名字我听过——是王淑俞的远房表哥,还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可看他们这亲热的模样,我感觉一抹绿色出现在额头,绿的发烫。
王禄捏了捏王淑俞的脸,问道:他公司的钱,你都转到我们的账户了吗
当然,有了这笔钱,再卖了他的公司,我们就可以去周游世界了。王淑俞靠在他肩上。
最让我崩溃的是,沈卓峰竟然亲热地喊了一声: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
随后,三人说笑着离开病房,甚至没有回头看我最后一眼。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越来越平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我的秘书苏梅曾悄悄告诉我,王淑俞可能出轨了,还说沈卓峰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可当时意气风发的我是怎么回应的呢我当场呵斥了苏梅,叫她不要胡说八道。
讽刺的是,这件事竟然是真的,而我正在孤独的等死,被人卖了也不自知。
就在我即将陷入永恒黑暗时,病房门再次打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沈总!沈总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急促又担忧的声音将我朦胧的意识唤醒。
是苏梅,我的秘书,一个一直暗恋我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苏梅喜欢我,但我是有家室的人,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但这个女人很痴情,一等就是十年。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那个总是梳着一丝不苟发髻的女人此刻头发散乱,眼睛红肿。
她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套裙,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
苏梅的声音哽咽: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就听说您出事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找医生
她握住我无法动弹的手,泪水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沈总,您一定要撑住...公司需要您...我...也需要...您...
苏梅突然压低声音:我已经收集了王淑俞转移资产的证据,还找到了她和王禄的通话记录。只要您能好起来,我们一定能拿回属于您的一切。
我想笑又想哭,这个女人竟然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
苏梅跟了我十年,从创业初期的小会计做到现在的财务总监。她总是默默处理好一切,从不邀功。
现在,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是这个长相一般的女人守在我身边,而我花重金娶到的漂亮妻子却跟别的男人走了,真是造物弄人。
滴————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音。
第二章
我重生了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在上升,穿过天花板,穿过云层。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苏梅伏在我身上痛哭的身影。
我多想告诉她,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为妻,跟你白头偕老...
黑暗。
然后,刺眼的阳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清醒了,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没有插管,没有疼痛。
我环顾四周,此刻正坐在自家卧室的床上,窗外是初夏明媚的阳光。
做噩梦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从身旁传来。
我转头望去,看见年轻了至少十多岁的王淑俞正靠在床头,腹部高高隆起。
她放下手中的孕期杂志,关切地看着我,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急匆匆的冲进卫生间,看向镜子——里面是三十岁出头的自己,没有白发,没有皱纹。
日历显示:2015年6月15日。
我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儿子沈卓峰还没出生的时候!
王淑俞摸着肚子走进来,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沈舟,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盯着这张曾经深爱过的脸,想起ICU里她那句让我崩溃的话语: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完了。
又想起她和另一个男人亲昵的场景,我顿时心头涌起一阵恶寒。
我不动声色,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柔声道:一定是男孩儿,就叫沈卓峰吧。
王淑俞开心地亲了我一下:沈卓峰...这名字真好听!就叫这个名字吧。我先去准备早餐,你快点洗漱哦。
门关上后,我一拳砸在洗手台上。
现在我明白了,沈卓峰从来就不是我的儿子,而是王禄的种!
我们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思考。
2015年,正是我的公司刚起步的时候。
前世这一年,我拿下了一个大型工程项目,为公司日后上市奠定了基础。
而现在,我要做的不仅是重复成功,还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
来到公司,我的血液再次沸腾,这间公司是我的心血所在。
办公区里,年轻的苏梅正在指导新来的员工。
她穿着朴素的灰色套装,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没有后来那种女强人的气场,但眼神依然专注而锐利。
沈总早。看到我,苏梅立刻走过来,并递上一份文件,让我签字。
我接过文件,突然握住她的手:苏梅,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很多,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根本就支持不下去,谢谢。
苏梅愣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害羞的回应:这、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注视着她,想起前世自己濒死时她伤心的眼泪。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辜负这个女人。
处理完公司的工作后,我把苏梅叫进办公室,关上门,面色沉重的说道:我怀疑王淑俞出轨了,对方叫王禄,帮我查查这个人。
苏梅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沈总...您确定吗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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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阴沉,说道:我也希望是假的,但真相就是这么残忍。去查查吧,帮我确认一下。
苏梅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去查查,等我消息。
三天后,精明干练的苏梅调查有了结果。
王禄是某保险公司的区域经理,更重要的是——他是王淑俞的远房表哥,两人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我看着调查资料,眉头微皱,又问道:他们最近联系频繁吗你还查到了其他什么事情
苏梅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表姐说,王禄几个月前,曾请了两周年假,正好是您去广州考察那段时间。而且...王淑俞女士的孕检报告显示,受孕日期与您的时间线对不上。
我握紧拳头,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一切都是真的,前世的我,真的帮别人养孩子,真是讽刺。
我心中发狠:很好,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下班后,我来到电子城,站在一家电子产品的柜台前,指尖划过一排微型窃听器。
老板很快会意,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个型号只有纽扣大小,续航却能达到72小时。最适合放在钱包或化妆包里,看起来就像电池,不易发觉。是查岗、捉奸必备的神器啊。
我多买了三块备用电池,又选了款能同步手机录音的接收器,然后就离开了电子城。
随后,我又托人找到了一名专门捉奸的私家侦探,并出高价让他彻底调查王禄的一举一动。
回到家,王淑俞正在浴室洗澡。水声哗啦中,我翻开她的LV手提包。这是结婚纪念日我送的礼物,内衬还绣着她名字的缩写。
我将窃听器放了进去,并把它黏贴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若不是特意搜查,绝对无法察觉。
次日,我谎称加班,晚上不回家,然后开着租来的车悄然隐藏在家门口附近,静待时机。
果然,傍晚六点钟,我听到王淑俞打了个电话。
禄哥,他晚上不回家了,要不你过来电话中传来王淑俞娇滴滴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王禄好像是答应了,因为窃听的缘故,那边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没关系,一会儿他就来了,到时候就能听的清清楚楚,并录音留下证据。
突然,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就如我的心情一样阴郁。
不一会儿,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人走进了我的家里,正是之前我在ICU病房里看到的那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的出来。
我的手重重的在方向盘上锤了一下。
片刻后,微型窃听器的耳机里清晰地传来王禄和王淑俞的对话声。
王淑俞的声音带着甜腻的笑意:医生说预产期就在下个月,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按原计划,让他姓沈。
王禄的笑声低沉而得意:沈舟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这是他的种他的公司刚有起色,正是赚钱的时候,你可别露出马脚。
王淑俞轻哼一声:放心,他最近忙得连家都不怎么回,不会怀疑的。等孩子上了户口,以后继承家产的时候,他就算发现也晚了。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
我死死盯着别墅二楼的窗帘,那里隐约透出两道交叠的人影。
王禄的手大概正放在王淑俞隆起的肚子上,而那个孩子——那个我前世曾真心疼爱过的儿子,竟是这对狗男女精心谋夺我财产的工具!
王禄的声音冰冷而阴毒的说道:等沈舟再赚几年钱,我们再想办法让他'意外'出点事,到时候,他的公司、房产、存款,全都是我们的。
王淑俞娇笑一声:你可真狠,不过……我喜欢。
我猛地摘下耳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的喇叭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
我死死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眼因愤怒而发红,我很想冲上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但我知道不能冲动,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而我则要全身而退。为这对狗男女陪葬那可不划算。
上一世,我死得真是一点都不冤。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成功的商人,是个体贴的丈夫,是个负责任的父亲。
可事实上呢
我不过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
王淑俞和王禄不仅背叛了我,还谋划着让我替别人养孩子,甚至在我死后侵吞他的一切!
我的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好……很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算计,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我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监听两人的对话,并检查了一下早已打开的录音功能。证据,我要一点一点地收集齐全。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不会再被蒙蔽。一定要让这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
第三章
我的报复
私家侦探的效率比我预想的还要高。
几天后,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被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我拆开封口,倒出一叠照片——王禄和王淑俞在酒店大堂相拥,在餐厅角落接吻,甚至在停车场里肆无忌惮地搂抱。
照片的右下角清晰地标注着日期和时间,最近的几张甚至拍摄于王淑俞怀孕七个月的时候。
除了照片,档案袋里还有一沓打印出来的开房记录。
我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纸上——那是王禄妻子的联系方式,包括她的手机号码和工作单位。
真是意外之喜……我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律师张贺然的电话。
律师张贺然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公司的法务,我公司的法律事务都是由张贺然的律所负责的。
我语气平静的说道:贺然,证据已经齐全了。不过,我不想走正常的离婚程序。那样太慢了。
电话那头的张贺然微微一顿:小舟,你的意思是……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要让她自己签字。净身出户的那种。你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对我怎么有利怎么来。
两天后,我回到家中,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王淑俞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涂指甲油,见我进门,立刻露出甜腻的笑容:老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笑了笑,故意露出疲惫的神色:最近公司压力大,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我给自己买了几份保险,以防万一。
王淑俞的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指甲油,凑了过来:保险什么保险
我将文件递给她,故意让她看到上面几份保险单,说道:高额意外险。受益人写的都是你。万一我身体有什么异常,你以后的生活也有个保障。
王淑俞接过文件,快速翻看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这正是她和王禄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如果沈舟意外死亡,她作为受益人,能拿到巨额赔偿金!
她故作感动,甚至伸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说道:老公,你真是太贴心了!你放心,你一定没事的。我一定好好爱你。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这几份保单需要你签字确认一下,保险经理还等我回复呢。
当然!王淑俞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每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甚至连内容都没仔细看。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叠保险单的最后几页,夹着一份离婚协议。
条款清清楚楚地写着:王淑俞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并承认婚内出轨,净身出户,若有反悔,自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而她,刚刚亲手签下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
几天后,我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台,目光落在楼下刚刚驶离的黑色轿车上——张贺然已经带着那份精心准备的律师函和所有证据出发了。
我转身走进病房,王淑俞正半躺在病床上,悠闲地刷着手机,见我进来,立刻露出甜腻的笑容:老公,医生说宝宝很健康,还不停地踢我呢。
我微微一笑,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就好。我特意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加护病房,费用全包,你安心待产就行。
王淑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显然对我的体贴十分受用。
你最近工作那么忙,不用一直陪着我。她故作体贴地说道。
我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站起身:公司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王淑俞点点头,目送我离开,随即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王禄的电话:他走了,你快来……
与此同时,张贺然已经抵达了王禄所在的保险公司。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提公文包,步伐沉稳地走进大楼。
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要办理什么业务
张贺然微微一笑,递上名片:没有预约,我也不办业务。我是沈氏集团的代理律师,有重要法律事务需要与贵公司的老总面谈。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名片,立刻拨通了内线电话。
五分钟后,张贺然被带进了保险公司总经理李明的办公室。
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显然是个精明干练的角色。
他示意张贺然坐下,语气平静:张律师是吧,我们公司与你们律所并无业务往来,不知您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张贺然没有废话,直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李明面前,淡然道:李总,我今天来,是想和贵公司谈谈王禄的问题。
李明有些诧异:王禄他有什么问题
张贺然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示意李明看看。
李明眉头微皱,翻开文件,随即脸色骤变——里面赫然是王禄和王淑俞的亲密照片,以及两人的开房记录、银行转账凭证,甚至还有一段录音,清晰地记录着王禄两人如何试图谋夺沈舟的财产。
李明面色阴沉起来,试探道:这……张律师,这些证据的真实性……
张贺然语气不容置疑:绝对真实,并且我们已经做了公证。王禄不仅勾引我当事人的妻子,还涉嫌合谋转移婚内财产,甚至意图谋夺我当事人的公司股份,证据确凿。
李明额角渗出冷汗,王禄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但如果这些事曝光……
张贺然冷冷的地看着他,说道:李总,我当事人原本可以直接向媒体曝光,但他念及贵公司的声誉,才决定先让我来和你们沟通一下。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但如果贵公司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介意让明天的头条变成'保险公司高管勾引人妻,合谋诈骗客户财产'。
说到这里,张贺然语气变得阴森:到时候,与贵公司合作的客户,以及你们的股票,恐怕......呵呵。
李明的脸色瞬间惨白。
......
一小时后,王禄被紧急叫进了总经理李明的办公室。
他刚推开门,迎面就是一叠照片狠狠砸在他脸上。
李明怒不可遏地拍桌而起:王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王禄低头一看,瞬间如坠冰窟——照片上,他和王淑俞在酒店房间里缠绵的画面清晰无比,甚至连日期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李明气得浑身发抖:公司给你高薪厚职,是让你去勾引客户老婆的吗!现在人家律师找上门了,威胁要曝光!你知道这事传出去,公司的声誉会毁成什么样吗!
王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李明冷冷道:你被开除了!公司法务会立刻对你经手的保单进行全面审计,如果有任何问题,你等着吃官司吧!
王禄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医院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张贺然发来的消息:事办妥了,王禄已被开除。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目光转向产房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王禄的老婆刘丽正在上班,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她以为是广告,随意点开,准备删除,但下一秒,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照片里,她的丈夫王禄正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两人在酒店房间里耳鬓厮磨,动作亲密得刺眼。
更让她崩溃的是,那个女人明显已经怀孕,隆起的腹部在照片里格外醒目。
照片的后面还有一段文字备注:王禄与王淑俞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现已怀孕待产。王禄已辞职,准备带她卷款私奔。医院地址:仁和医院VIP病房602。
发信人:看不过去的好心人,不必谢我。
刘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她猛地想起这段时间王禄的反常——总是借口加班夜不归宿,手机密码换了又换,甚至总是莫名其妙的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原来,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王禄……你竟敢……刘丽咬牙切齿,一把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冲出单位大门。
此时,仁和医院VIP病房区,王淑俞正悠闲地靠在床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给王禄发消息:你什么时候来沈舟那个蠢货刚走,现在没人。
消息刚发出去,病房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
王淑俞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怒容的女人站在门口,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
你……你是谁见来人这副模样,王淑俞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刘丽死死盯着她隆起的肚子,声音颤抖的问道:你就是王淑俞
王淑俞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是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刘丽冷笑一声,猛地举起手机,放在王淑俞眼前,屏幕上赫然是王禄搂着她的照片:不认识我那你认识这个男人吧!
王淑俞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顿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刘丽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怒火瞬间烧尽了理智,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炸响,王淑俞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刘丽歇斯底里地扑上去,一把揪住王淑俞的头发:贱人!勾引别人老公还敢怀孕!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要打死你。
王淑俞尖叫一声,本能地反抗,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病床上的枕头、水果盘被撞翻在地,玻璃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走廊上,刚刚被辞退的王禄刚好急匆匆的赶来,准备和王淑俞商量对策。
他听到动静,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病房,看到两个女人扭打的惨样,瞬间也慌了手脚。
他一把拽开刘丽,挡在王淑俞面前:刘丽,住手!她就要生了,你这样打她,疯了吗
刘丽见到丈夫竟然护着别人,还要骂自己,眼泪瞬间决堤:王禄!你还有脸护着她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说啊。
王禄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你……你听我解释……
刘丽歇斯底里地抓起床头的暖壶砸过去,骂道:解释什么照片都发到我手机上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暖壶砸在王禄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王淑俞见状尖叫一声,扑上去要护着他,却被刘丽一把推开。
三个人在病房里拉扯成一团,叫骂声、哭喊声乱作一团。
护士和保安闻声赶来,发现竟是一场狗血闹剧,存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一时间竟然没有强行劝阻,站在门口观望。
走廊的拐角处,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暗道:真好看啊,比我公司上市还爽,狗咬狗一嘴毛。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发送成功的彩信记录,暗道:我很有编剧的天赋啊。
这才刚刚开始……我轻声自语,转身离开。
身后,病房里的闹剧还在继续,而我的复仇计划,已经悄然进入下一阶段。
......
病房里,刘丽蜷缩在墙角,嘴角渗出一道血丝。
她的头发散乱,精心打理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不成样子。
王禄的拳头还悬在半空,指关节处沾着血迹。
刘丽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浑身疼痛,她一个坐办公室的女人,以一敌二,当然不是对手。
她也不甘示弱,怒喝道:王禄!你敢这样对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咱们法院见!
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在王禄和王淑俞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王淑俞靠在王禄怀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但这笑容却有些凄惨。
她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双手猛地捂住肚子,显然是刚才的争斗动了胎气。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病房的寂静,她的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淑俞淑俞!王禄慌了神,只见鲜红的血液正顺着王淑俞的大腿内侧汩汩流下,在她脚边汇成一滩刺目的红色。
一旁观看的医生和大夫也都面色大变。
主治医生周大夫看到这一幕立即按响了紧急呼叫铃,喊道:产妇大出血!让手术室准备!
周大夫快速检查后脸色骤变:胎儿心率不稳,产妇心率减弱,必须立即手术!
王禄呆若木鸡地看着医护人员将王淑俞抬上推车。
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呼吸也有些微弱。
护士焦急地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停留在王禄身上:家属呢你是家属吗需要马上签字手术!。
我、我这就签...王禄颤抖着接过同意书,却在落笔前突然停住。
他忽然想到,自己并不是家属,根本无权签字,万一出了事,他可承担不起。
于是,王禄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手指发抖地拨通了沈舟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有护士的喊声,对方竟然在医院。
他当然不知道,我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沈舟!王淑俞难产,要死了!需要你签字手术!王禄语气中带着恳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只听我淡淡的说道: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继续说道:对了,她没告诉你吗
王禄有些茫然,下意识的说道:你们离婚了她怎么没告诉我那现在怎么办她大出血,要死了,孩子可能也保不住了。
我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要死了那正好,省了我的抚养费。王禄,你真以为她爱你
电话里,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她不但签了离婚协议,并且净身出户,财产都归我。等孩子生下来,就会让你独自养他们娘俩儿。你以为你是她的真爱你不过是个接盘侠罢了。
电话挂断了,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王禄握着手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抬头时竟然在楼道的尽头看到了他心中的傻子--沈舟。
我微笑着向他摆摆手,说道:她们母子就交给你了。你工作丢了,老婆也跑了,等王淑俞做完手术,你就准备养她们一辈子吧,我要回公司享福了,拜拜。
王禄面色铁青,眼看着我潇洒的离开了医院。
而他自己则要独自面对手术室里的这对拖油瓶。
王禄转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越来越平缓,报警声越来越急促。
先生!必须马上签字!护士拽着他的袖子。
王禄的视线落在同意书上,又慢慢移到自己的手上。
这只手刚才还为了王淑俞打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现在这只手又要决定她的生死
他突然想起刘丽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想起自己丢掉的体面工作,想起办公室里同事们鄙夷的目光。
为了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他失去了一切,而且,他的下半辈子也要与她捆绑在一起,想想都可怕。
先生!赶紧签字吧。护士的喊声已经带上了哭腔。
王禄慢慢后退了一步,两步...突然转身冲向电梯,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身后传来医护人员惊慌的喊叫,但他跑得更快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王禄仿佛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心电监护仪刺耳的长音。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王禄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冰冷的夜雨打在他脸上。
他摸出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医院。
最后一条是文字信息:患者王淑俞抢救无效,于下午5:47宣布临床死亡。胎儿未能存活。请速来医院处理后续事宜。
雨越下越大。
王禄站在马路中央,仰头让雨水冲刷着脸。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像极了哭嚎。
这一刻,他失去了一切,内心懊悔不已。
三天后,我独自站在殡仪馆里。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楠木的小盒子。
先生,请节哀,这是王女士的骨灰。工作人员小声说。
我接过盒子,指尖传来微微的温热。
我轻轻抚过骨灰盒光洁的表面,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梅发来的消息:公司新项目已经启动,等你回来签字,爱你。
走出殡仪馆时,雨过天晴。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将檀木的小盒子随手扔到了河里,暗道:王淑俞,水葬也不错呢。我对得起你吧你在下面要谢谢我哦。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我步履轻盈的向着公司走去,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闪闪放光。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苏梅,这个一直为我默默付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