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雨晴,今年27岁,是广告公司的普通文案策划。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直到那个包裹的出现,彻底搅乱了我的世界。
那天加班到晚上九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快递盒。盒子包装精美,贴着国际快递的单子,却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我的名字和地址用漂亮的钢笔字写着。
奇怪,我最近没网购啊。我嘟囔着把盒子拿进屋里,放在茶几上仔细端详。盒子不大,约莫一本字典大小,掂量着有些分量。我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个木盒,暗红色的漆面泛着古旧的光泽。我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一个面具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衬布上。
那是一个半脸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做工精细得令人惊叹。材质像是某种古老的木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边缘镶嵌着暗红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面具的眼睛部位是两个细长的孔洞,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是谁送的...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面具表面。触感冰凉,却意外地不像是木头,更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我打了个寒颤,却无法移开视线。
木盒底部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同样漂亮的钢笔字写着:戴上面具,美梦成真。
我嗤笑一声,这年头还有人信这种把戏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拿起了面具。它比想象中轻得多,几乎没什么重量。我站在穿衣镜前,犹豫了几秒,还是将面具贴在了脸上。
出乎意料的是,面具像是自动吸附在了我的皮肤上,严丝合缝。我甚至没来得及系上后面的带子。镜中的我瞬间变得陌生起来——面具完美地融入了我的脸部轮廓,那些暗红色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我脸上蔓延。
一种奇怪的安心感涌上心头,我决定戴着它睡一晚试试。毕竟纸条上说的是美梦,谁会拒绝一个好梦呢
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着了。那晚的梦异常清晰——我梦见自己站在公司会议室,所有同事都在为我鼓掌。总经理拍着我的肩膀说:周雨晴,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创意总监了。梦中的我欣喜若狂,这个职位我觊觎已久,却一直被林总监牢牢占据。
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伸手摸脸,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脱落,正躺在枕边。回想起那个梦,我不禁苦笑——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刚到公司,我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我进来,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
出什么事了我问邻桌的小张。
你还不知道小张压低声音,林总监昨晚出车祸了,现在还在ICU。听说情况不太好...
我如遭雷击,手中的咖啡差点洒出来。林总监,那个在梦中被我取代的人,竟然真的出事了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上午十点,总经理召开紧急会议,宣布在林总监康复期间,由我暂代创意总监一职。当他说出我的名字时,会议室里的场景与我昨夜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散会后,我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拼命拍打自己的脸。这太诡异了,一个梦竟然成真了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突然,我在自己的额头上发现了一道细小的红痕——那形状,像极了面具上的花纹。
接下来的几天,我沉浸在升职的喜悦和不安中。新职位带来了丰厚的薪水和尊重,但每晚我都会做同一个噩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被绑在石柱上,周围是一群戴着类似面具的人,他们手持火把,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中,为首的祭司将一个面具强行戴在她脸上...
我总是在冷汗中惊醒,然后发现那个神秘面具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我脸上。
第五天晚上,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决定仔细研究这个面具。在强光下,我注意到面具内侧有一些几乎不可见的刻痕。我用手机拍下来,放大查看,顿时血液凝固——
献祭者将继承被献祭者的一切。
我的手开始发抖,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形成。我打开电脑,疯狂搜索关于神秘面具的资料。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我终于在一个冷门论坛上找到了一条线索:这种面具被称为愿望面具,源自某个古老的萨满教派,能够实现佩戴者的愿望,但需要付出代价——面具会慢慢吞噬佩戴者的灵魂,直到找到下一个祭品。
更可怕的是,帖子里提到这种面具通常会选择那些心怀强烈欲望却又不得志的人作为目标,通过他们的嫉妒、愤怒等负面情绪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我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起收到包裹前一周,我曾在小酒馆向闺蜜抱怨林总监如何打压我的创意,如何独占功劳...要是没有她就好了,我当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林总监的车祸不是意外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医院电话。护士告诉我,林总监的情况突然恶化,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病因不明,但出现了全身皮肤开始浮现奇怪花纹的症状。
花纹...就像面具上的那样。
我挂断电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人站在门外。
周小姐,您的包裹。
我打开门,快递员递给我一个熟悉的暗红色木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站在门口,浑身冰冷——这个盒子和我收到的第一个一模一样,但这次,寄件人一栏清楚地写着:林雅芝。
林总监的全名。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个面具,但这次是完整的全脸面具,做工更加精美,也更加...鲜活。面具下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林总监熟悉的笔迹:
找到梦魇阁,在月亮最圆之前。否则,你将变成下一个我。
我翻过纸条,背面是一行小字地址:清河路44号,梦魇阁。
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窗外,一轮满月高悬。
凌晨两点的清河路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我站在44号门前,仰头看着那块摇摇欲坠的木招牌——梦魇阁,三个字像是用血写成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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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街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我裹紧外套,手心全是冷汗。那个全脸面具此刻就躺在我的包里,隔着布料仿佛能感觉到它在发烫。
有人吗我轻轻推开门,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店内比想象中宽敞,但堆满了各种古怪的古董——扭曲的雕像、泛黄的古书、形状怪异的首饰盒。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挂着的数十个面具,每个都栩栩如生,仿佛是用真人的脸制成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味,像是檀香混合着某种草药,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欢迎光临梦魇阁。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尖叫。
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复古的黑色长袍,脸上皱纹纵横,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最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半脸面具,和我收到的第一个几乎一模一样。
秦...秦先生我试探着问,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姓氏。看来,你收到了'礼物'。
他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烛台,点燃了三根黑色蜡烛。摇曳的烛光中,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某种怪物。
什么礼物那根本是诅咒!我失控地喊道,从包里掏出那个全脸面具扔在柜台上,这是林总监寄给我的!她...她现在躺在医院里,全身都是奇怪的花纹!
秦先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抚过面具,眼神近乎虔诚。
啊,萨满诅咒面具,他喃喃道,它选择了你。
什么意思我的胃部绞紧。
秦先生示意我坐下,然后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书页泛黄脆薄,上面满是古怪的符号和插图。他翻到某一页,指给我看——那上面画着一个和我收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
这面具来自一个古老的萨满教派,他的声音低沉如耳语,它能实现佩戴者最强烈的愿望,但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我的声音细如蚊呐。
秦先生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个灵魂换一个灵魂。你想取代某人,就必须先让那个人...消失。
我如坠冰窟,脑海中闪过林总监躺在ICU的画面,还有我梦中她被绑在石柱上的场景。
不...这不可能...我摇着头,却想起自己确实曾恶毒地希望林总监消失。
秦先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已经戴过面具了,是不是不止一次。
我惊恐地点头。
那就来不及了,他松开手,叹了口气,面具已经开始吞噬你的灵魂。每次佩戴,你都会离原来的自己更远,离'她'更近。
她你是说...林总监
秦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柜台下拿出一面铜镜递给我:看看你自己。
镜中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但更可怕的是,我的五官似乎...变了。眉形更锋利,鼻梁更高——这些细微的变化组合起来,竟有几分像林总监。
啊!我尖叫着扔掉镜子,它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是面具的作用,秦先生平静地说,它会慢慢把你变成上一个佩戴者。林雅芝曾经也像你一样,来我这里求助。可惜,她没能打破这个循环。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循环
每个得到面具的人,都会在实现愿望后开始变成上一个人,秦先生从墙上取下一个全脸面具,那上面赫然是我的脸!而原来的那个人,则会...消失。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那林总监她...
很快就会死,秦先生冷酷地说,然后你就完全变成她。直到下一个嫉妒你的人戴上这个面具。
我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这一切太荒谬了,却又解释得通——为什么我会突然升职,为什么林总监会出事,为什么我的脸在变化...
有办法停止吗我绝望地问。
秦先生沉默了片刻,指向我带来的全脸面具:满月之夜,戴上这个回到你收到第一个面具的地方。如果你能在午夜前找到愿意自愿取代你的人,诅咒就会转移到ta身上。
这...这不就是害别人吗
或者,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也可以选择在变成林雅芝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循环就断了。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倒了一个陈列架。各种古怪的器物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为什么是我我哽咽着问。
秦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甚至带着几分怜悯:因为你的嫉妒足够强烈,亲爱的。面具总是选择那些心怀怨恨又无能为力的人。
离开梦魇阁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回公司,脑海中全是秦先生的话。今天是满月之夜,我只有不到12个小时了。
公司里空荡荡的,周末没人上班。我鬼使神差地走向林总监的办公室——现在是我的了。
推开门,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从未注意过,林总监的香水味和我现在用的一模一样。办公桌上摆着我们的合影,照片里的我站在林总监身边,笑容灿烂。但当我凑近看时,惊恐地发现照片里站在林总监位置的...是我自己!而原本我的位置,是一个模糊的阴影。
这不可能...我疯狂地翻找抽屉,想找到更多线索。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上锁的小盒子。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重要东西。我找来回形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锁——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张名片。
纸条上是林总监的笔迹:周雨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面具已经选择了你。不要相信秦老头的话,他在骗你!真正的破解方法是——
字迹在这里中断了,像是被匆忙写下的。名片则是梦魇阁的,背面用红笔写着:满月之夜,带上面具来见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的头开始剧烈疼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林总监跪在地上哀求、秦先生冷笑着递给她一个面具、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被绑在石柱上...
啊!我抱头蹲下,等这阵疼痛过去后,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办公室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景象让我魂飞魄散——我的脸已经一半像自己,一半像林总监!更可怕的是,当我抬起手时,发现自己的笔迹不知何时也变得和林总监一模一样。
诅咒正在加速。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护士告诉我,林总监的情况急剧恶化,医生们束手无策,她全身皮肤都布满了那种诡异的花纹,像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满月即将升起。
时间不多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我站在公寓门前,手中紧握着那个全脸面具。月光透过走廊窗户洒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爬在墙上。
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些暗红色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像血管一样微微搏动。我的脸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林总监的模样,右眼完全成了她的眼睛——略微上挑的凤眼,眼角有一颗我从未有过的小痣。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
我打开灯,公寓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林总监最爱用的那款。茶几上放着我收到的第一个面具,它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黑色蜡烛。
咔嗒。
身后传来门锁自动扣上的声音,我猛地转身,却发现门依然开着。但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呵出的白气在面前凝结。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没有回应,但窗帘无风自动,轻轻摆动。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秦先生说的,将全脸面具放在茶几上,与半脸面具并排。然后从包里掏出那根从梦魇阁带走的黑色蜡烛,点燃后立在两个面具之间。
烛火不是常见的橙黄色,而是诡异的幽蓝色,照亮了周围一小圈区域。在烛光中,两个面具上的花纹开始延伸,像藤蔓一样在茶几表面蔓延,最终连接在一起。
手表显示十一点五十五分。我跪坐在茶几前,盯着那两副面具,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周雨晴...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浑身一僵——那是林总监的声音,但似乎是从我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镜子里,我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时而完全变成林总监,时而又恢复成我自己。每次变化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人活生生撕下我的脸皮又贴上另一张。
啊!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感觉有无数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
林总监站在梦魇阁里,秦先生不再是那个佝偻的老人,而是挺直腰背,戴着狰狞的祭司面具;林总监跪在地上哀求,秦先生却将一副半脸面具强行按在她脸上;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墙上挂满了人脸面具,每个都在无声尖叫...
最恐怖的记忆是林总监发现自己开始变成上一个人时的恐惧——和我现在的经历一模一样。
你...你是故意的...我挣扎着对空气说,你早就知道面具的诅咒,却还是把它传给了我...
脑海中响起林总监凄厉的笑声: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当上创意总监的秦先生说得对,每个得到面具的人都会面临选择——要么找人替死,要么自己消失!
我痛苦地摇头:不...一定有其他办法...
没有!林总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试过所有方法!现在轮到你了,周雨晴,要么找个替死鬼,要么就像我一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秦先生低沉的吟诵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却充满整个房间:
月圆之夜,灵魂交替,旧者逝去,新者继位...
烛火猛地蹿高,映照出墙上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影子——一个戴着高大头饰、手持权杖的身影,正是我在噩梦中见过的祭司形象。
时间到了。秦先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惊恐转身,看到的不再是古董店那个佝偻老人,而是一个高大男子,穿着萨满祭司的服饰,脸上戴着一个镶嵌兽骨的全脸面具。他的眼睛在面具后闪烁着红光。
你...你到底是谁我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蜡烛倒地却依然燃烧,火苗诡异地转向竖直向上。
我是看守者,也是引导者。秦先生——或者说祭司——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脸,三百年来,我负责确保仪式顺利进行。你很特别,周雨晴,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满月之夜还不找替身。
我这才注意到,公寓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无数人脸,有男有女,都在无声地尖叫。他们的面容不断变化,像是无数个灵魂被困在同一个身体里。
这些都是...之前的人
祭司点头:每个面具都封印着一个灵魂。林雅芝很快也会加入他们。他递给我一把雕刻着古怪符文的匕首,现在,做出你的选择——用这把刀取一个自愿者的血,滴在面具上,你就能完全摆脱诅咒。
我颤抖着接过匕首,刀身冰凉刺骨。脑海中突然闪过小张的脸——我最好的同事,她一直羡慕我的才华...
不!我猛地将匕首扔开,我绝不会害别人!
祭司似乎早有预料,叹了口气:那么,你选择自我牺牲真是遗憾,我看好你的潜力。
他做了个复杂的手势,两个面具突然悬浮到空中,缓缓向我飞来。我想逃跑,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不要抗拒,祭司的声音变得柔和,却更加可怕,成为面具的一部分不是终结,而是...升华。你会活在每个佩戴者的梦里,看着他们重蹈你的覆辙。
半脸面具贴上了我的左脸,全脸面具则覆盖右脸。难以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组。我尖叫着,却发不出声音。
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的脸完全变成了林总监的模样,而她的脸则开始扭曲、融化,像蜡烛般滴落...
就在我以为一切结束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林总监的面具突然出现裂痕,从裂缝中透出刺目的金光。
什么祭司第一次露出惊慌,这不可能!
裂痕迅速蔓延,转眼间两个面具都布满了金色纹路。林总监的声音突然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周雨晴,我错了...诅咒真正的破解方法是...
她的声音被一阵刺耳的碎裂声打断——两个面具同时爆裂开来,无数金色光点四散飞溅。墙上的那些痛苦人脸也一个接一个地碎裂,每个都释放出耀眼的金光。
祭司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面具也开始龟裂:不!三百年的传承不能断在——
他的话没能说完,整个人就像沙雕般崩塌,化为一堆灰烬。与此同时,整个公寓开始剧烈震动,墙皮剥落,露出后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无数面具像砖块一样嵌在墙内,每个都在渗血。
但随着金光的蔓延,这些恐怖面具一个接一个地碎裂、净化。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瘫倒在地,精疲力竭。伸手摸脸,发现它又恢复成了我自己的模样——除了额头中央,多了一道细小的金色花纹,形状像是一把钥匙。
医院打来电话时,天刚蒙蒙亮。护士告诉我,林总监奇迹般地苏醒了,她全身那些诡异的花纹全部消失,只是对过去一个月的事情毫无记忆。
我请了长假,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每天清晨,我都会检查镜中的自己,确认那张脸还是周雨晴的。额头的金色花纹始终没有褪去,但医生检查后说那只是个普通胎记。
三个月后,我收到一个包裹,寄件人处空白。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民国服饰的年轻男子,胸前挂着秦字玉佩,面容竟和那位祭司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写着:诅咒已破,守望终止。小心那些仍在黑暗中窥视的面具...
我将照片烧掉,灰烬中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具。
从此,我再也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睛太久,因为我害怕会在他们的瞳孔中,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诡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