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暗中的呼唤
山雨欲来,乌云压城。
顾少轩站在教学楼天台的围栏边,凝视着远处翻滚的乌云。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封信,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书。十七年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是被收养的孩子。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喃喃自语,任凭山风吹乱了他的黑发。
远处的天际间,一道诡异的紫色闪电划破长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低沉的牛鸣,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顾少轩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带着某种奇特的召唤感。
这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天地仿佛在他脚下旋转。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救......话音未落,顾少轩的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恢复知觉时,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清新的草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熟悉的城市景象,而是一片辽阔的青青草原。
这是哪里他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一声稚嫩的哞——。
惊恐之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结果差点当场晕过去——他的手脚变成了四只蹄子,身上覆盖着柔软的黑色皮毛,身后还有一条不停甩动的尾巴。
我......变成了一头牛犊
正当他惊慌失措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
咦这头小黑牛是从哪里来的少年惊讶地说道,怎么会独自在这里
顾少轩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一次发出了哞哞的叫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变成了一头真正的小牛。
少年走近了,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他。真是奇怪,这牛犊看起来不太一般啊。眼神灵动得很,而且......少年伸手摸了摸顾少轩的额头,这额间的白色花纹,怎么看着像个'王'字
顾少轩这才注意到,在他额头的毛发中,确实有一片特殊的白色花纹。
带你回去给爷爷看看吧,少年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根麻绳,想要套在顾少轩的脖子上。
顾少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虽然现在变成了牛,但他的思维和意识仍然是人类。被人用绳子拴着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排斥。
别怕,少年温和地说道,这荒野多危险,你一个小牛犊在这里可活不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嚎。顾少轩打了个寒颤,看了看四周荒凉的草原,最终还是选择低下头,让少年为自己套上了绳子。
走吧,少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叫李青山,我们家就在前面的山坳里。
顾少轩跟着李青山走在青草地上,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他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一头牛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走了大约一刻钟,一个小山村出现在视野中。村子不大,零零散散的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建。在村口,顾少轩看到了一块陈旧的石碑,上面模糊地刻着灵牛村三个大字。
灵牛村这个名字让顾少轩心头一动。
到家了,李青山领着他走进一个院子,爷爷,您看我在草原上发现了什么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当老人的目光落在顾少轩身上时,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老人颤抖着手指向顾少轩,天啊,竟然是天生灵纹！
天生灵纹爷爷,您说什么李青山一脸疑惑。
老人激动地绕着顾少轩转了几圈,仔细查看他额间的白色花纹。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灵牛之相啊！青山,你小子走大运了！
顾少轩听得一头雾水,但他能感觉到老人话语中的惊喜之情。
传说中,有些特殊的牛生来就带有天赋,能够理解人类的情感,甚至拥有超凡的力量。它们被称为灵牛,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珍贵礼物。老人解释道,而这头小牛额间的白纹,正是灵牛的标志之一。
李青山惊讶地说：那岂不是说,它不是普通的牛
当然不是,老人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天起,你要好好照顾它。灵牛出现在我们村子,这是天意啊！
顾少轩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若有所思。这个世界的灵牛,似乎和他的穿越有着某种联系。
夜幕降临,顾少轩被安置在院子里的牛棚中。虽然环境简陋,但好在有一层干净的稻草。李青山还特意给他准备了新鲜的青草和清水。
躺在稻草上,顾少轩回想着这荒诞的一天。从一个普通高中生变成一头牛,这种经历恐怕连做梦都想不到。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封母亲的遗书里提到的秘密,会不会和这次穿越有关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奇特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仿佛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新来的小家伙,别装睡了。
顾少轩惊讶地抬起头,发现隔壁牛栏里一头看起来很老的黄牛正望着他。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居然能听懂对方说的话！
你......你会说话他试探着问道。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灵牛都能互相交流,老黄牛慢悠悠地说,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灵牛不一样。你身上有人类的气息。
顾少轩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稀奇事没见过老黄牛叹了口气,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世界对灵牛来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太平。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老黄牛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好休息吧,从明天起,你要开始学习如何做一头合格的灵牛了。
顾少轩还想追问,但老黄牛已经不再搭理他。夜风吹过牛棚,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狼嚎。他望着陌生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期待。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章：灵牛学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牛棚的木板缝隙,唤醒了还在沉睡的顾少轩。他甩了甩脑袋,试图适应这具陌生的身体。昨夜与老黄牛的对话还在脑海中回荡,那句这个世界并不太平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起来了,小家伙！李青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少轩站起身,笨拙地迈着四条腿走出牛棚。这具牛犊的身体还不太听使唤,他走路时总是歪歪扭扭的,像个喝醉了的醉汉。
今天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李青山笑着说,爷爷说你需要接受正规的训练。
训练顾少轩疑惑地歪着头。就在这时,他看到院子外走来了几个陌生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老先生,这就是您说的那头天生灵纹的小牛中年人走近仔细打量着顾少轩。
不错,李老爷子点头,张院长,您看这额间的白纹,跟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
张院长顾少轩心中一动。莫非这些人是来自某个特殊的机构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灵牛之相,张院长伸手抚摸着顾少轩的额头,我们灵牛学院正缺少这样的好苗子。李老先生,不知您考虑得如何
李老爷子叹了口气：既然是天意,那就让它去吧。只是这孩子还小......
您放心,张院长保证道,我们会好好培养它的。
就这样,顾少轩被带上了一辆特制的马车。在车上,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灵牛学院是什么地方。这是一所专门培养灵牛的机构,位于大陆中心地带的昆仑山脉中。
马车行驶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时,一座雄伟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巍峨的山门上方,灵牛学院四个大字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到了,张院长领着顾少轩走进学院,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穿过几道回廊,他们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场地。顾少轩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头年轻的灵牛,它们或站或卧,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各位,张院长的声音传遍整个场地,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新成员。它天生带有灵纹,想必未来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其他灵牛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少轩感受到了一些善意,但也察觉到了几道带着敌意的注视。
小白,张院长招呼道,你来给新同学介绍一下这里的规矩。
一头体型健硕的白色公牛走了过来。通过心灵感应,顾少轩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我叫白云,是这一届的首席学员。跟我来吧。
顾少轩跟着白云参观了整个学院。这里分为修炼场、冥想园、技能区等不同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专门的导师负责指导。
我们每天要完成固定的修炼任务,白云解释道,包括体能训练、灵力修炼、心灵感应等课程。考核合格的灵牛才能继续留在学院。
如果考核不合格呢顾少轩问。
白云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那就会被送到'深渊'。
深渊是什么地方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白云转移了话题,对了,明天就是月考,你也要参加。
顾少轩愣住了：这么快我什么都不会啊！
没办法,这是规矩,白云说,不过你放心,第一次考核不会太难。只要能完成基础的灵力运转就可以了。
回到分配的牛舍,顾少轩躺在草堆上辗转反侧。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看似光鲜的学院背后似乎藏着什么秘密。那个神秘的深渊,为什么连白云提起都露出忌惮的神色
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悄悄起身,透过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在月光下,他看到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手里正拖着一头昏迷的灵牛！
快点,趁没人发现,把它送到深渊去,一个黑衣人低声说,大人交代了,不能让它活着走出学院。
顾少轩屏住呼吸,将这一幕牢牢记在心里。他终于明白了老黄牛的警告,这个世界对灵牛来说确实充满危险。而他,必须在明天的考核中表现出色,否则可能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夜深了,整个学院陷入沉寂。顾少轩开始尝试运转体内的灵力。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一股暖流在血管中流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似乎掌握了一些窍门。
原来如此,他暗自思忖,这具灵牛的身体天生就具备操控灵力的能力。也许我可以利用人类的思维方式,开发出不一样的修炼方法。
想到这里,顾少轩的眼神变得坚定。无论前方有什么阴谋和危险,他都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而且,他隐约觉得,自己的穿越和这个学院的秘密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在这个不眠之夜,一个关于生存与真相的故事,正悄然展开。
明天的考核,将是他迈出探索这个世界的第一步。而那个神秘的深渊,或许就是揭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顾少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专注修炼。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强。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弱小就意味着死亡。
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仿佛预示着什么。夜,还很长。但黎明终将到来。
第三章：深渊迷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升起,顾少轩就已经站在了修炼场上。昨夜那些黑衣人的对话和拖走灵牛的画面,让他彻夜难眠。
深渊,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空旷的场地。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顾少轩回头一看,是昨天那头名叫白云的灵牛。
你来得真早,白云走到他身边,考核还有两个时辰才开始。
顾少轩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白云,你知道深渊在哪里吗
白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才用极低的声音说：你......看到什么了
昨晚我看见几个黑衣人,他们把一头灵牛拖向深渊......
嘘！白云急切地打断他,这件事你最好当做没看见。在这里,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十几头灵牛陆续来到修炼场,它们的眼神中都带着紧张和忐忑。
考核要开始了,白云说,记住,只要能完成基础灵力运转就可以了。祝你好运。
说完,白云快步离开了。顾少轩注意到,在那群灵牛中,有一头褐色的小牛显得特别虚弱,走路时身体微微摇晃。
不一会儿,张院长带着几位考官来到场地。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块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
月考现在开始,张院长的声音回荡在场地上,请各位依次展示灵力运转。记住,达不到标准的,会被直接淘汰。
顾少轩站在队伍中,观察着前面灵牛的表现。他发现,所谓的灵力运转,就是要将体内的能量凝聚成特定的形态,让那些水晶产生共鸣。
很快,轮到了那头虚弱的褐色小牛。它努力地调动体内的灵力,但水晶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不合格,一位考官冷冷地说,带下去。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要把褐色小牛拖走。就在这时,顾少轩突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头灵牛居然用人类能听懂的声音说话
顾少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能感觉到,它体内的灵力其实很充沛,只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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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长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顾少轩：哦说说看。
顾少轩走到褐色小牛身边,用人类的思维方式观察着它体内的灵力流动。果然,在它的心脉处有一个诡异的黑色结点,阻碍了灵力的正常运转。
这里,顾少轩用蹄子指着小牛的心脉位置,有人在它体内种下了禁制。
此言一出,张院长的脸色骤变。其他考官也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把它带到我的实验室去,张院长沉声说,至于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少轩,考核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顾少轩点点头,看着褐色小牛被带走。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围的灵牛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们显然没想到,一头刚来的新人居然能看穿灵力禁制。
轮到顾少轩考核时,他刻意收敛了一些实力,只展示了最基础的灵力运转。水晶发出微弱的蓝光,刚好达到及格线。
考核结束后,顾少轩来到张院长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古老的卷轴。
告诉我,张院长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禁制的
顾少轩沉默片刻,决定说一部分实话：我能看到灵力的流动轨迹。那个黑色结点很明显,就像一块污渍沾在白纸上。
有意思,张院长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老李家的眼光没错,你确实不是普通的灵牛。
突然,张院长的脸色变得严肃：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在这个学院里,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好。过度的好奇心,可能会带来灾难。
顾少轩心中一凛,这分明是个警告。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那头小牛会没事吧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张院长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指导你的修炼。
走出办公室,顾少轩的心情很复杂。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碰触到了这个学院最深层的秘密。那个莫名其妙的禁制,神秘的深渊,还有张院长意味深长的警告,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巨大阴谋。
回到牛舍,顾少轩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安心修炼；第二,设法调查深渊的秘密；第三,想办法逃离这个学院。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白云悄悄来访。
你太冒险了,白云焦急地说,那个禁制的事情不该说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白云欲言又止,算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白云离开后,顾少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他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个充满危机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夜色渐深,顾少轩开始默默修炼。他发现,这具灵牛的身体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每当他专注运转灵力时,额间的白色花纹就会发出淡淡的光芒。
也许,这就是我被选中的原因,他心想,但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奇特的影子。那影子的形状,竟然隐约像个人形。
顾少轩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或许,这具灵牛的身体里,还藏着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第四章：深渊之秘
月光如水,洒在灵牛学院的古老建筑群上,为青灰色的石墙镀上一层银辉。顾少轩躺在牛舍的草堆上,却毫无睡意。自从发现那头褐色小牛体内的禁制后,他总觉得学院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深渊......他低声呢喃着这个神秘的名字。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顾少轩警觉地竖起耳朵,透过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穿过庭院——是白云！
更让顾少轩惊讶的是,白云并非独自一人。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头体型健硕的灵牛,它们全都神色凝重,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今晚行动,白云压低声音说,老地方集合。
顾少轩的心跳加速。这显然是一次秘密行动！他犹豫片刻,决定悄悄跟上去。虽然冒险,但或许能揭开深渊之谜。
等白云一行走远后,顾少轩小心翼翼地推开牛舍的门,借着夜色的掩护跟了上去。灵牛的身体给了他极佳的夜视能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道路。
白云带着同伴们穿过几道回廊,最终来到学院最西侧的一处废弃花园。这里杂草丛生,一座破败的凉亭孤零零地立在中央。
都到齐了吗白云环顾四周。
还差黑角,一头红褐色的灵牛回答,它被安排去监视张院长的动向。
白云点点头：不等了,我们开始吧。今晚的目标是找到通往深渊的密道。
顾少轩躲在灌木丛后,屏住呼吸。原来白云他们也在调查深渊！
根据我收集的情报,白云用蹄子在地上画出一个简易地图,深渊入口应该在学院地下三层。但那里有守卫,我们需要另寻他路。
我听说,一头瘦小的灰牛插话,图书馆的禁书区有一本《灵牛秘史》,里面记载了另一条通往深渊的密道。
白云的眼睛一亮：好,我们分头行动。灰蹄,你和铁蹄去图书馆找那本书；我和其他人在此等候黑角的消息。
顾少轩正犹豫是否要现身加入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接近！
谁他下意识地低喝一声。
黑影明显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借着月光,顾少轩看清了对方——是一头额间有黑色尖角的小牛,想必就是白云提到的黑角。
你是新来的那个黑角警惕地问,为什么跟踪我们
顾少轩刚要解释,白云和其他灵牛已经闻声赶来,将他团团围住。
顾少轩白云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顾少轩深吸一口气,我也想知道深渊的秘密。
灵牛们交换着怀疑的眼神。白云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不如加入我们。但你必须发誓,今晚所见所闻绝不外泄。
我发誓。顾少轩郑重地说。
就这样,顾少轩加入了白云的秘密小队。他们决定改变原计划,由黑角带路,直接前往图书馆寻找那本《灵牛秘史》。
灵牛学院的图书馆位于主楼东侧,是一座三层的石砌建筑。深夜时分,这里本应空无一人,但顾少轩他们刚靠近,就发现门口站着两名守卫。
绕到后面去,白云低声指挥,我记得二层有个窗户的锁是坏的。
在黑角的带领下,他们悄悄绕到图书馆背面。果然,二层的某扇窗户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黑角轻巧地跃起,用角顶开窗户,率先爬了进去。
顾少轩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当他笨拙地爬上窗台时,差点失足摔下去——这具灵牛的身体还不太适应这种高难度动作。
图书馆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气味,混合着一丝霉味。
禁书区在地下室,白云小声说,跟我来,脚步要轻。
他们蹑手蹑脚地穿过一排排书架,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楼梯又窄又陡,对灵牛来说相当不便,但为了不惊动守卫,他们不敢使用电梯。
地下室比上面更加阴冷潮湿。这里的书架都是铁制的,上面挂满了锈迹斑斑的锁链。禁书区被一道铁栅栏门隔开,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这下麻烦了,灰蹄沮丧地说,我们没带开锁工具。
顾少轩仔细观察那把锁,突然有了主意：让我试试。
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灵力。额间的白色花纹微微发亮,一股暖流顺着血管流向他的前蹄。在众牛惊讶的目光中,顾少轩的前蹄竟然逐渐变得半透明,最终穿过了铜锁的内部结构！
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这......白云瞪大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顾少轩自己也有些惊讶：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要打开它,身体就自动做出了反应。
天生灵纹果然非同凡响,黑角敬畏地说,传说只有最纯净的灵牛血脉才能做到物质穿透。
没时间多问,他们迅速进入禁书区。这里的书籍都古老得可怕,有些甚至是用兽皮制成的。灰蹄很快在一个标有秘史的书架上找到了目标——《灵牛秘史》,一本厚重的皮质封皮书。
白云小心翼翼地取下书,翻开泛黄的纸页。借着应急灯的微光,他们看到书中记载的正是灵牛学院的创建历史和深渊的真相。
找到了！白云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说,深渊原本是灵牛先祖的圣地,后来被黑暗力量污染,变成了囚禁堕落灵牛的地方。但五十年前,学院高层发现可以利用深渊中的黑暗能量强化灵牛体质,于是开始秘密进行人体实验......
顾少轩倒吸一口冷气：人体实验
没错,白云继续读道,他们将灵牛与人类灵魂强行融合,创造出所谓的'超级灵牛'。但大多数实验体都因排斥反应而痛苦死去,少数存活下来的则变得疯狂暴力,被永久囚禁在深渊底层。
顾少轩的心跳如鼓。这不正是他的情况吗一个人类的灵魂被困在灵牛体内！难道他的穿越与学院的实验有关
就在这时,黑角突然竖起耳朵：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夜间巡逻的守卫！白云迅速合上书,示意大家躲起来。顾少轩刚藏到一个书架后面,就听见守卫的声音越来越近。
奇怪,禁书区的门怎么开了一个粗犷的男声说。
可能是风吧,另一个声音回答,这破地方年久失修,锁早就不好使了。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书架,顾少轩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守卫在禁书区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终于离开了。
太险了,灰蹄长出一口气,我们得赶快离开。
白云却摇头：不,既然来了,我们得找到那条密道。《灵牛秘史》后面应该有记载。
他们继续翻阅古籍,终于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一条从图书馆直接通往深渊的密道。
就在这面墙后面！白云兴奋地指着地下室最里侧的石墙,按地图所示,触动墙上的第三块砖,密道就会打开。
顾少轩走上前,用前蹄按向那块略微凸起的砖石。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隆声,石墙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从通道中涌出,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臭味。顾少轩的每根毛发都竖了起来,本能地感到危险。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灰蹄颤抖着问。
白云坚定地点头：为了揭露真相,我们必须一探究竟。谁要退出现在可以离开。
没有一头灵牛退缩。顾少轩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入通道。黑暗中,只有他额间的白色花纹发出微弱的光芒,为他们照亮前路。
密道蜿蜒向下,墙壁上长满了滑腻的苔藓。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阴冷,那股腥臭味也越发浓烈。
大约走了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顾少轩放慢脚步,示意大家小心。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这就是传说中的深渊。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灵牛都惊呆了。
深渊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简直像一座地下城市。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周围环绕着数层平台。每层平台上都排列着数十个铁笼,里面关押着形态各异的灵牛。有些笼子里的灵牛体型异常庞大,肌肉虬结；有些则浑身长满诡异的肉瘤；还有几头灵牛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天啊......灰蹄惊恐地后退,这些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吗
顾少轩感到一阵眩晕。那些笼子里的灵牛虽然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相似的灵力波动——与他体内的灵力如出一辙。
看那边！黑角突然压低声音。
顺着它指的方向,他们看到最下层平台上站着几个人影。借着昏暗的灯光,顾少轩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张院长！他穿着白大褂,正在与几名同样装束的人交谈。
样本A-37的融合度达到89%,张院长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但精神稳定性仍然不足,需要进一步调整。
院长,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犹豫道,我们是不是该停止实验了最近又有三头灵牛在转化过程中死亡......
停止张院长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个项目投入了多少资源吗只要有一个成功案例,灵牛学院就能掌控整个异能界！
顾少轩感到一阵恶寒。原来张院长一直在进行如此残忍的实验！
我们必须收集证据,白云咬牙切齿地说,然后公之于众。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嚎叫从深渊底部传来。所有笼子里的灵牛都开始躁动不安,疯狂撞击着铁栏。张院长和研究员们立即朝声源处跑去。
跟上去！顾少轩低声说。
他们借着阴影的掩护,沿着平台边缘小心前进。深渊底部是一个圆形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一团扭曲的黑影,不断变换着形状。
深渊核心又暴走了,张院长皱眉道,加大镇静剂剂量！
研究员们手忙脚乱地操作着仪器。培养舱内注入大量蓝色液体,那团黑影渐渐平静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黑角惊恐地问。
白云紧盯着那团黑影：恐怕......那就是深渊的本体。古籍上提到过,灵牛先祖封印了一个来自异界的邪恶存在,它能够扭曲生命形态。
顾少轩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他额间的白色花纹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与那团黑影产生了某种共鸣！
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顾少轩！白云急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它......它在呼唤我......顾少轩艰难地说,我能感觉到它的意识......
更糟的是,他的异常引起了研究员的注意。
谁在那里一个研究员抬头望向他们的藏身处。
快跑！白云当机立断。
他们转身就往密道跑去,身后传来张院长的怒吼：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和警报声在深渊中回荡。顾少轩强忍头痛,跟着同伴们拼命奔跑。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密道入口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
小心！黑角猛地推开顾少轩。
那是一头完全变异的灵牛,体型是普通灵牛的三倍大,浑身长满尖刺。它一爪拍在黑角身上,将其击飞数米远。
黑角！灰蹄惊叫。
变异灵牛发出不似牛类的嘶吼,朝他们步步逼近。白云挡在大家前面,额间的青色花纹亮起,一道风刃凭空形成,斩向敌人。
风刃在变异灵牛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但并未阻止它的脚步。顾少轩知道必须做点什么,他集中全部精神,再次尝试调动那种穿透物质的能力。
这次,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发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顾少轩化作一道白光,直接穿过变异灵牛的身体！当他从另一侧出现时,变异灵牛轰然倒地,身上没有伤口,却已失去意识。
快走！顾少轩虚弱地喊道。
他们扶起受伤的黑角,冲进密道。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更可怕的是,整个深渊开始震动,碎石不断从顶部掉落。
它在苏醒......顾少轩惊恐地回头,深渊本体感应到我的存在了！
他们拼命奔跑,终于回到图书馆地下室。白云迅速将《灵牛秘史》放回原处,然后触动机关关闭密道入口。
现在怎么办灰蹄气喘吁吁地问,他们肯定会在学院里搜捕我们！
白云沉思片刻：先去我的秘密基地。那里很隐蔽,至少能让我们暂时躲藏。
他们小心翼翼地离开图书馆,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学院后山的一片小树林潜行。黑角的伤势不轻,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秘密基地实际上是一个天然洞穴,入口被茂密的灌木掩盖。进入洞穴后,白云点亮了几盏预先准备好的油灯。
这里很安全,白云说,我平时在这里研究古籍和修炼。
顾少轩瘫坐在地上,头痛终于减轻了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蹄,仍然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角虚弱地问,为什么能与深渊产生共鸣
顾少轩苦笑一下：如果我说我是一个人类灵魂被困在灵牛体内,你们会相信吗
出乎意料的是,白云点了点头：其实我早有猜测。《灵牛秘史》中提到过,学院曾经尝试将人类灵魂注入灵牛体内,但所有实验体都因排斥反应而死亡。你是唯一成功的案例。
那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顾少轩困惑地问。
白云严肃地看着他：也许不是偶然。深渊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宿主,而你的灵魂恰好与它产生了共鸣。它需要你这样的'容器'来突破封印。
顾少轩感到一阵寒意：你的意思是......我被选中了
无论如何,白云坚定地说,我们必须阻止张院长的疯狂计划。如果深渊完全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灰蹄担忧地问：单凭我们几个,怎么对抗整个学院
我们需要盟友,白云说,学院里还有不少灵牛对现状不满,只是不敢反抗。如果我们能证明深渊的危险性......
顾少轩突然想到一个人：林教授！他曾经警告过我远离深渊,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好,明天我去联系可靠的同伴,白云制定计划,顾少轩,你负责接触林教授。其他人照顾黑角,同时收集更多证据。
洞穴外,第一缕晨光已经照亮天际。顾少轩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只想找到回到人类世界的方法,现在却被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深渊在呼唤他,而他体内的力量也在逐渐觉醒。前路凶险,但他别无选择。
第五章:光明觉醒
晨露在草叶上滚动,顾少轩踏着湿漉漉的小径返回学院。白云的洞穴会议结束后,他必须尽快找到林教授。每走一步,前蹄都像灌了铅般沉重——不仅是因通宵未眠,更因那个可怕的真相：他可能是深渊选中的容器。
站住！
一声厉喝让顾少轩浑身紧绷。转角处走出两名守卫,眼中带着审视。
这么早从后山回来高个子守卫眯起眼睛,院长下令所有灵牛不得擅自离院。
顾少轩心跳如鼓,额间花纹微微发热：我...我失眠了,去散散步。
散步矮个守卫冷笑,最近有间谍潜入学院,每个可疑分子都要接受检查——
顾同学！
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守卫的问询。林教授手持古籍从树后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我让这孩子去后山采集月光草做研究,忘了报备是我的疏忽。
守卫们面面相觑。林教授虽是文职,但在学院地位颇高。
既然是林教授的安排...高个守卫不情愿地让开路。
待守卫走远,林教授的笑容瞬间消失：跟我来,快。
教授办公室堆满古籍和草药标本。林教授锁上门,拉紧窗帘,转身时脸色凝重如铁：你去了深渊。
这不是疑问句。顾少轩的沉默就是答案。
愚蠢！林教授罕见地失态,你可知自己额间花纹意味着什么那是上古灵牛皇族的'光明印记',唯一能封印深渊的存在！
顾少轩如遭雷击。林教授从书柜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羊皮纸,上面绘着与他额间如出一辙的白色花纹。
二十年前,最后一头皇族灵牛牺牲自己加固封印。如今印记在你身上觉醒,说明深渊即将突破桎梏。林教授声音发颤,张明远那个疯子,他以为能控制深渊力量,实则在加速末日来临！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林教授掀开窗帘一角,只见数十名守卫正在学院各处搜查。
他们发现你们闯入深渊了。林教授快速写下一串地址,去找这个茶馆的老板娘,她是'灵牛守护会'成员,会带你们去安全屋。
顾少轩急道：那您呢
我得留下周旋。林教授将一枚玉符塞给他,遇到危机就捏碎它,能暂时激发印记力量。记住,月圆之夜深渊最弱,那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走廊传来脚步声。林教授猛地推开书架后的暗门：走！
暗门在身后关闭的刹那,顾少轩听见办公室门被踹开的巨响。
地下密道潮湿阴冷。顾少轩借着额间花纹的微光前行,心中翻江倒海。皇族血脉光明印记这些词汇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密道尽头是学院围墙外的树林。顾少轩刚钻出洞口,就被一柄冰凉的石刀抵住咽喉。
证明你不是暗探。是白云的声音。
你们在深渊被变异体袭击时,是我用穿透能力救了大家。顾少轩低声道。
石刀撤去。白云从树后现身,身后跟着灰蹄和另外三头陌生灵牛。黑角因伤势过重被安置在安全处。
林教授怎么说白云急切地问。
顾少轩转述了皇族血脉之事。众牛闻言齐齐跪伏,吓得他连连后退：你们干什么
光明印记重现,意味着古老的预言即将应验。一头毛色银白的老灵牛颤声道,'当黑暗再临,皇血归来,光明将涤荡深渊'。
白云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顾少轩,你可能就是我们等待百年的救世主！
我只是个普通人类！顾少轩抱头蹲下,三天前我还在为毕业论文发愁,现在你们告诉我必须拯救世界
银白老灵牛用角轻触他额间花纹：灵魂无关躯壳。印记选择你,自有天道。
茶馆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见到顾少轩额间花纹时,她手中茶壶啪地摔得粉碎。
真的是光明印记...她颤抖着抚摸顾少轩的脸颊,泪如雨下,姐姐,你看到了吗皇族没有绝后...
原来老板娘姐妹曾是皇族灵牛的侍女。二十年前那场封印战中,姐姐为保护主人牺牲。
安全屋位于茶馆地窖,墙上挂满古老武器。黑角躺在一角,伤口已包扎妥当。老板娘取出珍藏的灵药为顾少轩调理气息,他感到体内灵力如春溪渐融。
月圆之夜就在明晚。白云铺开学院地图,我们兵分三路：灰蹄带人制造骚动引开守卫；我负责救出被囚禁的灵牛；顾少轩直捣深渊核心。
太危险了！老板娘惊呼,他还没完全掌握印记力量！
白云沉默片刻,突然前蹄跪地：顾少轩,我知道这请求很自私。但若你拒绝,灵牛一族将万劫不复。
所有灵牛都跪了下来。顾少轩望向那一张张期盼的脸,想起深渊中那些扭曲变形的同胞,想起林教授说的唯一机会。
我答应。他听见自己说,但有个条件——如果成功,你们要帮我找回人类身体。
白云郑重叩首：以先祖之灵起誓。
次日黄昏,阴云密布。顾少轩站在学院最高处,俯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三天前他还是个懵懂的新生,如今却要决定整个灵牛族群的命运。
玉符在蹄间发烫。林教授被捕了,据茶馆收到的密报,张院长准备在月圆时分用他做祭品,强行打开深渊通道。
时间到了。白云悄然而至,青色花纹在暮色中流转。
学院钟声突然大作！灰蹄率领的游击队在东区点燃了草料场,浓烟滚滚中,守卫们乱作一团。
行动！
顾少轩纵身跃下钟楼,白云紧随其后。他们借着夜色掩护冲向中央教学楼,那里有直通地下的电梯。沿途倒下的守卫都被白云用风刃击晕——他坚持不取性命。
张明远罪该万死,但这些守卫只是听命行事。白云如是说。
电梯需要院长权限卡。顾少轩集中精神,前蹄泛起白光,竟直接穿透控制面板操作电路。电梯门开的瞬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地下三层灯火通明。他们刚踏出电梯,刺目的探照灯就直射而来！
恭候多时了。张院长鼓掌从阴影中走出,身后站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林教授被铁链锁在一旁,嘴角带血。
更可怕的是,张院长手中悬浮着一团蠕动的黑影——深渊本体的碎片！
我就知道光明印记会吸引你来。张院长狂热地盯着顾少轩额间花纹,多完美的容器啊！只要将深渊注入你的身体,就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完美生命体！
林教授突然挣扎大喊：快走！他要用整个学院做祭品！
张院长狞笑着捏碎手中黑影。地面剧烈震动,墙壁龟裂出无数缝隙,黑雾如活物般涌出！守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长出鳞片。
疯了...你疯了！白云怒吼着掀起风墙,暂时阻隔黑雾。
顾少轩捏碎玉符。炽白光芒如旭日爆发,将逼近的黑雾灼烧殆尽。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现：
——三百年前,第一头皇族灵牛将深渊封印在地底；
——五十年前,贪婪的学院长老们开始窃取深渊力量；
——二十年前,最后一头皇族灵牛在封印战中陨落...
现在你明白了张院长在狂风中大笑,你根本不是人类！是皇族灵牛临死前分裂的灵魂转世！
这个真相如雷霆贯顶。顾少轩跪倒在地,额间花纹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些零散记忆突然连贯起来——他确实是人类,但灵魂中寄宿着皇族灵牛的最后碎片！
黑雾已突破风墙。白云为保护他,半个身子被腐蚀得血肉模糊。林教授挣脱锁链扑向张院长,却被一道黑光贯穿胸膛。
教授！顾少轩肝胆俱裂。
垂死挣扎的林教授抛出的物件在空中划出银光,顾少轩本能地跃起接住——是半块残缺的玉珏,表面刻着与额间花纹相似的符文。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玉珏的刹那,整片地下空间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顾少轩看见黑雾停滞在距离白云鼻尖三寸处,看见张院长扭曲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甚至看见林教授喷出的血珠悬浮在半空。唯有他手中的玉珏越来越烫,最后竟融化成银色液体渗入他的前蹄。
终于等到你了,孩子。
空灵的女声在意识深处响起。顾少轩眼前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景象：雪山之巅,通体雪白的灵牛皇后昂首长啸,她额间的光明印记照亮了整片夜空。而在她身后,无数灵牛正与深渊具象化的黑影殊死搏斗。
二十年前,我将最后的力量分作三份。女声继续道,一份化作玉符交给人类学者,一份藏于玉珏托付侍女,最后一份...就是寄宿在你灵魂中的本源。
顾少轩突然明白了一切。三年前那场让他获得灵牛过敏症的山难,实则是皇族灵魂选择宿主的仪式。而所谓过敏反应,是两种生命形态在互相适应。
现在,该醒来了。
现实世界的喧嚣骤然回归！顾少轩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额间花纹延伸出复杂纹路覆盖全身。更惊人的是,他的灵牛身躯正在蜕变——皮毛褪去露出人类肌肤,却又保留着灵牛的力量特征。
不可能！张院长惊恐后退,人类肉体怎么可能承受印记力量
顾少轩没有回答。他轻轻挥手,光幕如纱幔展开,所过之处黑雾尽数净化。白云的伤口开始愈合,林教授胸口的血洞也止住了流血。
你错了,张明远。顾少轩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光明印记从来不是灵牛专属,而是所有守护者的象征。
深渊碎片在张院长手中剧烈震颤,突然反噬其主！黑蛇般的雾气钻入他七窍,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
不...我才是主宰...张院长疯狂抓挠着脸,指甲带出道道血痕。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异,最终爆裂成三米高的怪物——半人半牛的躯体上布满眼睛,每只瞳孔里都映着深渊的景象。
变异院长发出非人的吼叫。地下空间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落下。顾少轩撑开光罩护住众人,自己却迎着怪物走去。
顾少轩！白云挣扎着想站起来,它的弱点是...
我知道。顾少轩回头微笑,人类与灵牛的特征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因为现在,我记得所有事。
他双手合十,额间射出一道纯净白光。光束穿透怪物胸膛,却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在它体内形成光之脉络。更神奇的是,那些被黑雾侵蚀的守卫也开始发光,他们身上的变异逐渐消退。
深渊无法被消灭,但可以被转化。顾少轩的声音响彻地底,就像黑暗本身,不过是光明的另一种形态。
怪物发出凄厉哀嚎,它体内的光脉越来越亮。当光芒达到顶点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陷入黑暗,接着是柔和如月华的光晕徐徐扩散。顾少轩看见光晕中有无数灵牛虚影在向他低头致意,为首的正是记忆中的白灵牛皇后。
黑暗散尽时,变异院长已恢复人形昏迷在地。那些深渊黑雾化作晶莹光点,如萤火虫般漂浮在空中。顾少轩伸手触碰,光点便温柔地融入他指尖。
结束了灰蹄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
顾少轩跪倒在林教授身旁。老人气息微弱,却带着欣慰的笑容：好孩子...你做到了我们几代人...都没能做到的事...
坚持住！我这就带您去治疗！顾少轩急切地寻找伤口,却发现教授胸前的贯穿伤竟在自行愈合。
林教授困惑地摸向胸口,指尖触到一块硬物——是顾少轩之前给他的那枚铜钱,此刻正散发着微光。
看来...教授虚弱地笑了,守护是相互的。
黎明时分,顾少轩站在学院最高的观星台上。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为他镀上金边。经过昨夜激战,他的人类形态已完全恢复,唯有额间若隐若现的花纹昭示着不同。
身后传来蹄声。白云带着幸存的灵牛们走来,每头牛身上都带着伤,但眼神明亮如星。
守卫们都恢复了神智。白云汇报道,张明远被关押在禁闭室,等长老会发落。
顾少轩点点头。他整夜都在净化学院各处的深渊残留,此刻疲惫不堪,却有种说不出的充实感。
那个...白云突然欲言又止,你现在...算是人类还是灵牛
顾少轩笑了。他心念微动,双手便在半人半牛形态间自由转换：都是,又都不是。光明印记选择的是灵魂,不是躯壳。
白云若有所思：就像你说的,守护无关种族。
晨风吹散最后一丝夜雾。顾少轩望向远处——茶馆老板娘正搀扶着林教授在草坪上散步,灰蹄带着年轻灵牛们清理废墟,更远的地方,已经恢复的人类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向教学楼。
接下来怎么办白云问,继续假装学生
顾少轩摇头：该去完成毕业论文了——关于灵牛与人类共生的历史研究。他眨眨眼,不过这次,我会写些不一样的真相。
白云轻笑出声。他们并肩看着太阳完全升起,阳光为整个学院披上温暖的金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些被净化的光点从土壤中冒出,化作一朵朵透明的小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