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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煜神情恍惚地回到侯府。
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下意识地走到了江望舒的明月阁。
从前他过来这里只是为了泄愤。
从没有仔细看这里的环境,陈设。
如今才发现,这里意外地荒凉、破旧。
谢承煜刚推开房门,一只吊死的猫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鲜红的血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在他错愕之际,身后传来了谢颂安挑衅的笑声。
「哈哈哈,贱女人你活该......爹,怎么是你」
谢承煜盯着顽劣的儿子。
心里升起了怒火。
「你喊她什么」
谢颂安的脸色苍白起来。
「爹......儿子、儿子知错了。」
原来谢颂安平时就是这样对待江望舒的吗
难怪她没有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没有半分留恋。
谢承煜迁怒起了谢颂安。
「对长辈不敬,给我去祠堂罚跪。」
谢颂安猛地抬头,一脸愤恨,脸上毫无悔改之意
「爹,江望舒算哪门子的长辈,她不过是你泄欲的工具,是我们侯府的一条狗而已,你怎么能为了她惩罚我」
闻言,谢承煜怒上心头,一脚踹翻了谢颂安。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继母,你怎么能这样侮辱她!」
谢颂安不服气:「她哪里是你明媒正娶的,她不是一顶小轿从角门抬进来的吗既没有拜天地,也没有上族谱,府里上下有谁把她当作女主人。」
谢承煜听到这话,气血翻涌,竟喷出一口血来。
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是啊,府中的上下,人人都看他的眼色过活。
他先轻视、侮辱江望舒。
这样一来,人人都看轻她,巴不得踩上她一脚。
是他对不住江望舒!
谢承煜抹去嘴角的血迹。
命人召集了全府的下人。
大声宣告:「江望舒是永安侯府唯一的女主人,从今往后,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她,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慢待她,别怪我刑罚伺候,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众人走后,谢承煜冷冷地看着谢颂安:
「你也是!江望舒是我的妻子,是你的继母,往后你再对她不敬,我不会饶过你!」
谢颂安哆哆嗦嗦地回答:「是。」
他哪里敢让如今的谢承煜知道,自己曾经干了些多么混账的事。
......
夜里谢承煜刚躺下,就听见下人来禀告,说谢颂安腹痛不止。
谢承煜厌烦地摆摆手,让他下去。
上次这个孽子就和江绾宁一起串通,陷害江望舒。
这次还来这招。
早晚要好好收拾他。
一个时辰后,下人又来了。
谢承煜满心怒火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就前往清风院。
结果发现谢颂安是真的腹痛
还发起了高烧,全身长满了红疹子。
谢承煜赶紧命人请来府医。
这一晚,侯府上下又是人仰马翻。
府医诊治后回话:「世子体质特殊,有许多发物会导致他发热、腹痛,往日夫人最看重世子的饮食,不让他接触那些发物,怎么会......」
谢承煜脸色阴沉道:「夫人目前不在侯府,该怎么诊治,你直说就是了。」
府医有些为难:「世子昨日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食物」
谢承煜哪里知道他吃了什么,扭头看向谢颂安的奶娘。
奶娘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谢承煜气恼,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
「还不说!若世子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全家陪葬!」
奶娘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求侯爷开恩!是侧夫人昨日派人送来了市井小食,世子贪嘴吃多了花生酪。」
谢承煜不解:「吃花生酪为何会生病」
府医无奈地解释:「世子一向吃不得花生、杏仁这一类食物,吃了就会发热、起疹子,这还是......夫人告知我的。」
谢承煜哑然,这些事情他从来不知道。
谢颂安喝了药病情开始好转。
只是难受得紧。
眼角沁着泪,嘴里一直喊着「姨母」。
谢承煜守在他床边,神情复杂。
「江望舒,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