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父听到妻子回来,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用力地拍着窗户:“你快点进屋啊,大健伺候不好我,给我倒个尿盆还嫌弃我啊!”
金二姑推开门走进屋。
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金二姑看向二姑父:“我问你,如果躺在炕上的是我,你会伺候我吗?”
“我肯定会啊!”
金二姑又看向大纵和大健:“我躺炕上了,你们兄弟俩会伺候我不?”
“当然会啊,你是我妈啊,你养我们小,我养你们老!”
兄弟俩说话也挺大气。
金二姑根本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你们这话说得多孝顺啊,自打你爸瘫痪后你们回家几趟?你们连钱都没往家里拿过,甚至你们结婚买车还朝我要钱!”
“都说当妈的有时候挺贱,孩子一闹哪怕再生气都得巴巴地掏钱,谁理解我的难处?你爸躺的可不是几年啊,他躺了十年啊!”
大健听母亲说这话,也满肚子委屈:“谁家两口子不互相照顾?都说少时夫妻老来伴,你跟我爸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伺候他也是天经地义的。当时我得挣钱养家,我不得为了我的家奋斗吗?”
“我弟大纵结婚买房子,我不也拿钱了吗?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先头那个媳妇能被气走吗?我身为长子,我对得起咱们家所有人!”
大纵听后不乐意了:“大哥你这话可不对,当初你结婚时,咱爸刚瘫痪,手里的钱都给你娶媳妇了,轮到我时还有啥了?你给我拿钱买房子也是天经地义,可不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大健见弟弟跟自己呛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你为家里做过啥贡献?我给你拿钱了,我也尽了哥哥的义务!”
金二姑听着两个儿子吵了起来,打断他们:“你们别吵了,既然你们不乐意照顾你爸,我身体也不好,你们干脆一人拿一半的钱雇护工吧。”
“......”
兄弟俩直眼了。
“你们不能让我不去养病吧?我的命不是命吗?”金二姑问道。
兄弟俩依旧没开口,显然是不想拿钱,更不想照顾父亲。
二姑父急了:“你不能走,你得伺候我。当初你一无所有来我们家,就是生儿育女孝顺公婆的,你不伺候我就是不守妇道!”
“去你娘的妇道!”
金妈妈听不下去了:“少拿旧社会的陋习说事儿,你家里给我二姐啥了?她嫁给你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熬死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冤种妈,结果你就瘫痪了,你们一家子可真会享福啊!”
“你妈才是冤种,你少在我这里骂人!”
“我就骂你咋地?窝囊废的玩意儿,上个破班把你嘚瑟够呛,你的弟弟妹妹们我二姐可没少伺候,她对得起你们全家!”金妈妈可不惯着二姑父。
“你这个泼妇!”
“我是泼妇咋啦?我二姐凭啥被你欺负?当初我二姐刚生完大健,你妈就逼她下地洗衣做饭,你在旁边躺着都不说替我二姐做主,你算什么东西!”
二姑父被金妈妈骂得下不来台,拿起炕上的水杯朝金妈妈扔了过去。
“妈!”金戈伸手将水杯接住。
金妈妈将金戈推到一边,穿着鞋子上了炕,朝着二姑父的脸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