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傻子,知道杜国公说的是对的。
可是,这口气,他们是真的咽不下去啊。
“父亲,对,那平青今日也吐血了,身体也不行了,他儿子杀了我们杜家的人,我们也去杀他的儿子,这个仇,也就这么报了,要不......我们干脆反了吧?”杜宗汉咬牙切齿道。
“你住口!”
杜国公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制止了他:“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父亲......”
“我知道你心中不甘,我又何尝甘心?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杜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你的手上,你明白吗?”杜国公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杜宗汉还是不解,怒道:“父亲,如今局势已经这般危急了,难道您还要坐以待毙不成?”
“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杜国公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只会加速我们杜家的灭亡。”
“那父亲您打算怎么办?”杜宗汉已经有些焦躁了,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就规定他们平家的人一定能坐稳这江山呢?他能做我们姓杜的就不能吗?”
杜国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如今的皇帝,虽然昏庸,但至少还是个傀儡,我们用得好,他便是我们手中的一把利剑,用得不好,那也无妨,可若是谋权篡位的话,那可就师出无名了,到时候,我们杜家便成了乱臣贼子,被天下人口诛笔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父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考虑这些?”杜宗汉有些急了:“他陈行绝杀了我们的弟弟,他的父亲又包庇他的儿子,这还不够吗?”
“不够!”
杜国公沉声道:“你别忘了,陈行绝是奉旨办案,天下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你弟弟齐光他贪污受贿,陈行绝是奉旨查案,是利用都察院惩治官员的职权,百姓们又不傻,他们分得清谁对谁错,若是谋反的话,我们杜家便成了乱臣贼子,被天下人唾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我们杜家?”杜宗汉气急败坏,有些失控的喊道:“天下人算个鸟,他们懂什么?”
“住口!”
杜国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杜宗汉:“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别忘了,我们杜家能够有今日,靠的是什么?
但是登基,江山稳定才重要,维持江山稳定的就是民心,是天下人的支持,若失了民心,我们杜家就算登基了也便什么都不是,你明白吗?”
杜宗汉被杜国公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整个人都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当然知道,杜国公说的是对的,可是,这口气,他真的是咽不下去啊。
。
风雪天的夜里,冷风在呼号。
在郊外的四十里地。
一辆车队缓缓地在雪地里走动,身后的车队反而更更加难行。
因为雪太厚了。
他们的车轮根本就转不动,拉车的马儿也累得不行了。
“加把劲,这些破地方,鸟不拉屎的,走个路都这么困难。”
赶车的王二杆子使劲挥舞鞭子打在马儿的身上,马儿累得直喘气,他怒吼道:“加把劲啊,你们这些畜生!”
“王头,这雪太厚了,马儿都累得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得走到什么时候啊?”有士兵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