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叫做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走过了长廊之外,巴音巴图终于看到了书房里面灯火通明,慢慢的走了过去。
正要行礼说话。
孟以冬那头就出声了:“不必多礼,进来吧,门没有关起来。”
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孟以冬光着上身,而且身上还有很多血迹和纱布。
这个时候的初春夜风还是很寒冷的。
他却什么都没盖。
血迹还在背上不断的渗出来。
可见陈行绝让人打军棍是真的打,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孟以冬似乎脸上也有汗水,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他勉强笑了笑:“让你见到这么狼狈的一面,真是失礼了。”
巴音巴图赶紧行礼:“孟将军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你能够见在下一面,已经是在下的殊荣,又岂敢有所嘲笑?”
孟以冬叹了口气:“你为何总是三更半夜过来?莫非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巴音巴图笑了。
“我知道孟将军三次拒绝我,也疑惑为何我会锲而不舍。”
孟以冬说:“对,我和你不熟,你还是直说吧。”
“孟将军不必将我避如蛇蝎,之所以是半夜来,是因为看守的人只有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不在这里巡逻,我也只有趁这个时间才能见到您一面。”
巴音巴图继续笑道:“这件事确实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但绝对不是见不得人。”
孟以冬道:“那你说来听听。”
巴音巴图笑道:“在此之前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孟将军能否为我解惑?”
孟以冬道:“你说。”
巴音巴图看着孟以冬:“大乾有一句话叫做,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知道孟将军怎么看?”
孟以冬脸色猛的一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说出这种话?”
巴音巴图淡淡道:“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将军似乎对这句话很有感触?”
孟以冬叹了口气:“这句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却不适合现在的大乾。”
巴音巴图道:“为何?”
孟以冬沉默。
巴音巴图笑道:“在我看来,这句话适合于任何一个国家,当然,也包括我们草原。”
孟以冬猛的抬起头:“你到底是什么要说什么,直白点,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巴音巴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孟将军似乎对现在的大乾很不满?”
孟以冬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巴音巴图淡淡道:“如果我能让孟将军摆脱现状呢?”
孟以冬目光一凝:“你所谓的摆脱现状,具体是指什么?”
巴音巴图道:“就看孟将军想要的是什么了。”
“当然,我没有其他的企图,我就是看不过去,想帮帮孟将军而已。”
孟以冬心头都在冷笑。
他又不傻。
其实巴音巴图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了,不让巴音巴图进门也是他让管家不放人进来。
可是巴音巴图锲而不舍,连续几天都冒着大雨半夜过来肯定有其他的企图,不过这张嘴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倒想听听这家伙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巴音巴图犹豫再三,还是没继续试探。
其实心里也担心孟以冬到底能不能信任。
他也不想直接说明来意。
再说了,一旦说出来他这些心里话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不完全确定孟以冬的心思之前,他根本就不敢说自己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