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绝随意拿起一旁的布,包裹了一下手掌。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平仲贤,有些痛心,有些失望,说道:
“三哥,你宁愿死,都要包庇那个幕后真凶吗?”
平仲贤深深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姿态,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
“陛下,没有包庇,我制造盔甲,我愿意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陈行绝瞬间暴怒了起来:“你他妈的说谁信啊!”
“你说谁信!”
“难道朕的兄弟,就是那种要造反的人吗?”
“朕不相信!”
“你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朕会想办法保你一命,你若是不交代,难道想逼死朕吗?”
说到后面,陈行绝眼睛都有些红了。
看得出来,他很痛心!
平仲贤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祭酒大人和钟太师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陈行绝心都凉了:“你敢说这件事情是你自愿的,背后没有人怂恿你威胁你?”
平仲贤点头,示意自己就是自愿的。
陈行绝怒不可遏,猛地站起来,怒吼道:
“你他妈的胡扯!胡说八道!”
“你好好的当着西南王,凭什么会造?朕没有亏待你吧?”
“在全国摇摇欲坠的时候,你都没有造反夺皇位,现在国家都慢慢变得强盛,你却说你要造反,你造哪门子的反呢?”
此话一出,宫内宫外的这些太监宫女全部都慌慌张张的下跪,浑身发抖。
就连太师和祭酒大人都面色绷了起来。
他们知道——
陈行绝是动了真怒!
西南王也真的是搞笑啊。
你说你要造反,你要给人家一个正当的理由吧,你在封地那里过得风生水起,不缺吃的不缺喝的、权力也不缺女人也不缺,你要造反的理由在哪里?
最为重要的是,你他妈的要造反,你好歹拉一些人吧,你好歹联系一下其他那些被削减权力的藩王吧。
你他妈的一个光杆司令,你说造反就造反啊。
你他妈的说造反,却连造反的准备都没有做好,你说你造个屁反啊!
最为重要的是,你造反的动机都没有啊!
钟太师和祭酒大人都觉得西南王简直就是扯淡,可是,陈行绝却知道——
自己这个三哥,是没有造反的心!
他若是有造反的心,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行绝痛心疾首,整个人暴怒到了极点:“你说啊!你说啊!你他妈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平仲贤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陈行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些不理智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哥的性格有多倔强,他若是不想说,就算把他打死,他都不会说出一个字!
陈行绝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钟太师和祭酒大人:“两位大人,你们怎么看?”
他们还能怎么看?
平仲贤就是在西南的一个小皇帝。
他只要不造反,他能够活得很滋润。他也知道陈行绝手里的火器的威力,他怎么会造反呢?放的好日子不过,偏偏是做那样子作死的事情。
大乾国内只要是正常的人,忌惮陈行绝手里的镇国神器都不会造反的,就算国家再乱,他们都不敢生出这样子的造反之心,除非有人真的想试一试被大炮轰成碎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