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刘璋茂点头。
他看着面前的长长走廊,总有点往地狱深处走出的错觉,每一步,都感觉脚上有千金重。
他想起陛下以前对他们的仁慈。
之前陛下让他们回京,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为了巩固手中的皇权,好敲打敲打他们罢了。
可是他们无法对陛下怨恨起来。
刘璋茂更是如此。
他当初在西南之地的时候郁郁不得志,被当地的贵族各种打压,过的很憋屈。
可是如今他却成为了统领西南四大军营的都尉指挥使,这是备受信任和器重,没有陛下的浩荡隆恩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
王爷平仲贤也是如此。
平仲贤和门阀之间关系不清不楚,当初和先帝也有诸多的矛盾,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想收拾平仲贤,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陈行绝刚上位,就收拾了门阀世家,可是也没有对平仲贤做什么,无非也是顾及着兄弟之情。
如果不是私下铸造甲胄被人暴露出来,或许平仲贤一辈子安安稳稳做一个西南王过逍遥日子也不错。
陈行绝对他们已经够仁慈了。
但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他们才会害怕,因为陈行绝他不但是有菩萨心肠,他还有修罗手段,你若是敬畏他顺着他,那你就可以见到他人善这一面;如果你若是不敬畏他不顺着他,那见到他的就是修罗一面。
他们才走十几步就感觉好像走了十几年一样,无比的漫长。终于,他们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色绣着金线色的龙袍,上面五爪金龙像是要腾飞,头戴皇冠,不怒自威,眉宇之间和当初的太子一模一样,可是气质却全然不同,好像换了个人。
那个人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悲天悯人的太子殿下了,而是杀伐果断气吞山河的帝王!
刘璋茂看着陈行绝,心情很复杂。
他想起了当初在西南之地的日子。那时候的陛下还只是小小侍郎,还没有登基,曾经去西南之地历练,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走进了内殿,看到了陈行绝,平仲贤和刘璋茂两人跪了下来:“臣西南王平仲贤;臣西南军营都督指挥使刘璋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南四大军营自从陈行绝去了西南之后就改为由一个总指挥来统领,副指挥使从旁协助。
陈行绝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来:“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快起来吧,朕让人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多谢陛下!”
两个人站了起来,看着陈行绝,心情很是复杂。
他们落座后,总感觉好像如坐针毡。
因为钟太师和祭酒大人项则怀一直盯着他们看,就好像他们脸上长了麻子似得。
这气氛一直都很怪异紧绷。
太师和祭酒大人两人眼神锐利,不怒自威,身上散发着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所独有的气势,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他们这样看着平仲贤和刘璋茂,两人心里越发有些发慌。
陈行绝看到他们这样,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