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琰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蓝色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身材一下显露了出来,整个身子轻盈柔软,就像是湖面上一圈圈泛滥的涟漪。
洛天忽的将头扭向一边,紧闭着眼睛。
罪孽啊,罪孽啊。
但他想起任榕溪的叮嘱,又自我暗示道,“没关系,只要心无杂念,就没什么可耻的。”
他再次将脑袋扭了过去,这时候茴琰全身的衣物已经褪去了大半,只剩最内一层还未脱去。
一个小小的红色月牙出现在洛天的视网膜上。
“还真的有...”洛天默默道。
这时候,茴琰正想褪去最里层的衣物的时候,洛天的瞳孔忽的放大,手中莫名摸到了一匹瓦,发出了“咯噔”的声音。
“谁!”茴琰厉声问道。
小手一挥,所有衣物瞬间穿在了身上。
茴琰敏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试图在房间中找到动静。
洛天惊道,“糟了。”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因为情绪紧张,脚下一滑,险些踩空,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茴琰顺着响声望去,忽然一阵剧烈的气流将她的身体逼向房顶,她几乎用尽所有功力冲向响声发源处。
“好大的胆子!”茴琰一边厉声呵斥道。
洛天满脸绯红,全身上下裹满了羞耻感。
“站住!”茴琰一挥衣袖,双眼血红,蓝色的陵布从她的衣袖之中冲出,径直勒住了洛天的脖子。
洛天背对着茴琰,实在没有老脸转过身来,便怔怔站在那处,想着用怎样的方式逃脱。
“何人如此猖狂!”茴琰对着背影怒吼。
她本想伤洛天一个措手不及,无奈洛天功力深厚,茴琰始料未及。
“是我。”洛天悠悠地转过头。
茴琰一双眼睛瞪着,写满了愤怒,“是你!好不要脸的老头子!”
洛天发功劈掉茴琰勒住他的绳子,“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若是愿意听老头子解释,一切好说,若是不愿,我老头子不愿受今日之辱。”
说话间,他已经像一阵风,闪现到茴琰跟前,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茴琰看着他,感觉自己收到了极大的屈辱。
“废话少说,动手吧!”
电光火石之间,茴琰已经将自己袖子中长长的蓝色陵布伸出,如富有灵性的神兽在空中乱舞。洛天看着眼花缭乱。
他们之间的打闹被眼尖的侍女看到,报告给了任榕溪,任榕溪派人去房顶拆了好久,才将冲动的二人劝下来。
洛天不服气地撅起老嘴,茴琰则待在一旁,始终怒视着老头子。
任榕溪有些想笑,但还是止住了。
“你们谁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斗兽场吗!”
她拍案而起,所有的丫头跪了一地,害怕地瑟瑟发抖。
茴琰不满道,“皇上不必如此生气,您应该问问您的师父,究竟发生了何事!”
任榕溪一听这话,心中的火苗被点燃,“茴琰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这样与朕说话!你乃罪臣,朕留下你,是让你戴罪立功的,并非让你在此血口喷人!”
茴琰也没有想到,任榕溪居然会公然怒喝她,可她如今是九五之尊,这宫内,她才是主子,毫无办法,她只得恭敬地低下头。
“民女恳请皇上查清处此时,这个老头子他居然...”茴琰带着羞耻心说道,脸色微红。
一个女人,名节是她的所有,即便是茴琰这样的女人,也无比在乎自己的名节。
可如今,居然是一个老头子看了个精光,真是羞耻。
“居然如何?”任榕溪半眯着眼睛问道。
茴琰止不住内心的愤然,道,“居然大半夜站在我屋顶,皇上若是徇私枉法,不给他一个教训,何以服众?”
任榕溪以为,茴琰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如此羞耻的事情说出来,但她发现她错了,茴琰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凡是得罪她的,都逃不掉。
“茴琰你可想清楚,朕的师父为何大半夜站在你的屋顶,你有何证据证明他站在屋顶就是做什么苟且之事,若是你没办法说服众人,那你就是污蔑!”任榕溪更加怒道。
茴琰正想张嘴说什么的时候,任榕溪继续说道,“你若是胆敢污蔑朕的师父,就是陷害朕,死罪,难逃!”
任榕溪的震怒让屋子内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
茴琰这才明白,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哑巴亏,任榕溪是不可能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
她走出半步,“皇上恕罪,可能是茴琰没有考虑清楚,只听见响动便激动起来,想来皇上的师父一定不是这样轻薄之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杀气,那时候她在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杀了洛天,为自己的清白赎罪。
任榕溪轻咳一声,“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要在宫中闹得鸡飞狗跳的,大晚上的,朕还要休息呢。”
“是。”茴琰的神情里满是不甘和仇恨。
这笔账,她记下了,洛天欠下的,一定要他拿命来偿还。
茴琰退下之后,任榕溪屏退了左右的人。
洛天一脸的不情愿,闷不作声。
“师父,你不要生气啊。”任榕溪有些愧疚,毕竟老头子辉煌一生,从未遇见过今日的屈辱之事。
洛天没有说话,这样可怕的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
“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弄清楚了,茴琰的背上的确有一个红色的小月牙,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洛天默默说道。
任榕溪看着洛天奇怪的脸色,还有沮丧的情绪,她有些不安。
“师父,你没事吧?”
洛天摇摇头,“没事,我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没见过,没事。”
任榕溪有些后悔,不该让师父做这件事,虽然事情已经完成,但她的心也莫名紧张起来。
“那师父帮忙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月牙?”
任榕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递给了洛天。
洛天缓缓斜眼一看,“没错。”只冷冷道出两个字便离开了。
那晚的月色分外凄凉,洛天站在一棵大树之下观赏了很久,他想,他是时候离去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