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国已经是你的了,你为何还要滥杀无辜?”
时渊知道与这样的人讲道理已经没有半点意思,只得以退为进,暂时承认宵国的主动权掌握在南宫杰手中,目的是让他放松警惕。
果然,一听这话,南宫杰整个面部线条都不那么扭曲了。
他笑道,“但是我的生活枯燥乏味,需要你们帮助我找到快乐,所以咱们在这里相见了啊。
时渊对南宫杰的说辞很是无语,他明白,南宫杰真是想将他往死路上逼。
之前在湘国的时候就无数次让人刺杀他,如今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到宵国,南宫杰自然有很大的意见。
“那你说,你要怎么玩?”时渊冷笑一声,问道。
南宫杰似乎越发兴奋起来,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因为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时渊会在他面前这么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很简单。”南宫杰咬着字,左手使劲拉了一下刚才的树枝,时渊这边迎来了钻心刺骨的疼痛,藤蔓在他的手臂上疯狂地摩擦着,直到渗出血来。
时渊咬着牙,疼得脸色苍白,愣是没有说出一个疼字。
“你说!”时渊低沉道,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沐以晴看着,心疼不已,但她无能为力,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
“这棵树可是一颗神树,遮天蔽日。”
南宫杰看着天空道,“这样的神树需要一个东西饲养,这点大哥知道吧?”
“什么东西?”时渊立刻问道。
南宫杰表现得很兴奋,“人的血,神魔皆以血饲。”
他的声音如同魔鬼那般,沙哑而沉重。
湘国,明元宫内。任榕溪坐在正位之上,底下坐着刑部的一位年轻官员。
“皇上,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查验,刑部认定孤独曼身体上的两处伤口并非来自同一个利器,也并非是同一人之手,而且脖颈之上的伤口在后。”
任榕溪疑惑地皱着眉头,虽说这样的可能性她在之前就想到过,可现在被证实了,内心反而有些奇怪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孤独曼死后,还有人混进大殿,给了一个尸体一刀?”
任榕溪撑着脑袋,斜躺在椅子上,忽而起身,猛卷衣袖,“何人如此大胆,居然私闯朕的大殿!”
刑部官员思索片刻,“这人一定对宫内的规矩很是熟悉,而且对当日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否则不可能正好借用那个所有人都松懈下来的空当混进去。”
任榕溪点头,眼睛放出精光,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她思考问题已经开始全面成熟。
“可还有其他线索?”
只见刑部官员拿出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出来,“这是在大殿发现的与当日那些利器格格不入的另一个利器。”
一柄寒气深重的小刀,任榕溪拿着反复观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把刀倒是精致,只是再精致也只是普通的小刀,与孤独曼的伤口吻合吗?”
刑部官员点头,“十分吻合,就是这把小刀所致,而且我们队孤独曼全身进行了检查,除了这个伤口,对方什么也没有留下,至于带走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任榕溪陷入了沉思,为何会有人在孤独曼死后给她一刀,既然只是一刀,那绝不是因为痛恨孤独曼而做。
因为如果真的是因为痛恨,孤独曼的身体上就不会只有一刀那么简单。
她将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刑部,得到了认同。
“我们也认为,来人与孤独曼有仇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刑部官员看着任榕溪说道。
任榕溪与他对视一眼,立刻反应道,“孤独曼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刑部官员点点头,“目前刑部认为是这样,可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们也无法得出结论。”
任榕溪更加无法得出结论。
那人是谁也不知,孤独曼身上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知,这一切又成了一个谜团。
任榕溪有个直觉,这个谜团的背后又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如今孤独曼已死,任啸严也已经不在人世,还有谁可以制造这么大的麻烦呢。
她想得脑袋有些发胀了。
“要不皇上先休息一下吧。”刑部官员建议道。
任榕溪点头,他离去。
方依走上来,为任榕溪倒了一杯茶水。
“皇上,这是新购的茶,尝尝吧?”
任榕溪看着方依,熟练地泡着茶水,茶叶落在温水里,清澈而淡雅,看起来很是不错。
“这几日可有跟你的情哥哥通信?”任榕溪突然问道。
方依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片红润。
“他前几日来了信。”方依低头道。
任榕溪满意地抿了一口茶,苦涩地笑了笑,她此刻心中的感觉就像茶水初入口中的感觉。
隐隐的苦涩。
为何时渊从未来信?
这几日他都在做些什么,已经忙得给自己来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按照她的脾性,一定会主动给时渊去一封信,可今日不知怎的,就是想要等来时渊主动写的信。
“你们通信,都是他写给你吗?”任榕溪看着方依,继续问道。
方依点头,一副小家碧玉模样。
“过几日你出宫去看看吧,想来你们很久未见了。”任榕溪看着方依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方依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猛地跪在了地上。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说着说着,她居然挤出两滴眼泪来。
任榕溪好一阵安抚她才停止了哭泣,那时候任榕溪就感叹,做女孩子,太过敏感了,虽然容易得到幸福,却也容易失心失望。
所以,还是不要太敏感吧。
林子内,几人的对峙还是继续。
时渊听见南宫杰那句“人的血”,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是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吗?
“不过这树也不是很贪心,太多的血是吃不完的,只需要一个人的血,你们说,本宫想让这棵树更好地活下去,该用你们谁的血来滋养呢?”
南宫杰低沉着嗓音问道。
沐以晴吓得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