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微微动嘴唇,“有何担心的,不过上个早朝而已,以往又不是没上过,凤后要是那么担心,何不自己去看看?你既是慕容将军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凤后,你才有办法知道是什么情况。”
慕容池反应过来,时渊的话看似是挑衅,实则提醒了慕容池,这里所有的人,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可以在上朝的时候去朝堂。
“多谢。”慕容池双手抱拳,神情坚定,一双剑眉硬气十足。
时渊的眉头这才微微展开,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水。
底下的大臣窃窃私语,竟然不知先皇还有遗命,那么多年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众位大臣不必疑惑,先帝这个遗命全天下只有本宫一人知晓,先帝曾说,若是有一日本宫发现溪儿不再适合做皇帝,便可以暂时将皇位空下,等到有人可以继承皇位的时候再将皇位传下去。”
孤独曼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任榕溪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择手段,连先帝的遗命都开始杜撰了。
可底下的臣子竟然没有一人敢质疑。
一旦质疑,就会被扣上不相信先帝的远见,或是不尊重太后的帽子。
因此这时候最正经的场面,应该就是众人保持沉默。
“既然先帝有这样的遗命,母后可否将证据呈上?”任榕溪是个不怕事的主,她径直问道。
在场的大臣无不侧目的。
孤独曼早知她会有这么一问,立即说道,“这是你父皇跟本宫的枕边话,何来证据,不过看溪儿也无心理政,母后应你,你若退出朝堂,时渊便是你的,你想怎样便怎样。”
任榕溪那一刻是十分开心的。
她才不喜欢这冷冰冰的江山呢,她喜欢的只有时渊,一想到要和时渊朝夕相处,就忍不住心动。
可一看到孤独曼那一脸的谄媚模样,她内心的责任感又生出来了。
任榕溪一肚子的火气,但眼下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泻火的人。
这时候,一个中年臣子捧着他的“乌纱帽”走了出来。
“微臣斗胆...”
“被斗胆了,有什么话便说吧。”任榕溪猛挥衣袖,坐在了龙椅上。
那位出来的臣子还是被她的帝王之气吓得一颤。
“微臣...微臣觉着,既然先皇有遗命,那就应该遵从先皇的意愿。”
这人出现得正好。
任榕溪紧皱的眉头突然伸展开来,她低沉着嗓音,不过声音依旧强而有力。
“你的意思是,也让朕从这个位置离开?怎么,看你这一脸本事的模样,你是觉得你有能力坐上这把龙椅了!”
任榕溪忽的站起,顺手将桌上的奏章摔到了下面,砸到了刚才说话人的眼前,那人吓得使劲一哆嗦,两腿发软,跪了下去。
一瞬间,大臣跪了满满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连续三声息怒,倒是一点都未让皇上息怒。
孤独曼怒视任榕溪道,“溪儿可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几代老臣,你就是这样对待肱骨之臣的吗?”
“朝堂之上无老臣!母后难道不知吗!”任榕溪丝毫不输气势。
孤独曼气得两眼发直,居然大叫一声,周围隐藏的人持着刀具将整个朝廷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皆惊慌,胆小的大臣纷纷哆嗦着,脑海中出现了众多以往朝堂之上逼退的情形。
任榕溪看着那些突然蹿出来的人,内心一空,看着孤独曼已经到了逼她退位的地步,这一步走出来可就再也走不回去了。
孤独曼走上前,直直盯着任榕溪道,“既然溪儿自己做不了决定,那本宫就替你做决定,这满朝文武作证,今日是任榕溪不听从先帝遗命,她理应受到惩罚!”
大臣无一人敢言。
而与此同时,任啸严说服了慕容勇,带精兵进宫,说的是保护太后,实际上是为自己争得权力。
“孤独曼,你这是要造反吗?”任榕溪斥责道。
孤独曼仰天大笑,“造反?今日我就算是反了你又如何?我帮你理政多年,这底下的人谁跟说一个不字,况且这是先帝的遗命!”
任榕溪心中不慌是假的,毕竟在这里,孤独曼的人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她看着那些畏畏缩缩的大臣心中就来气。
这时候为了自保,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她想起了当日李世民杀了兄弟夺得帝位,但普天之下没有一人敢说他的半句不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今日,孤独曼若是反了,同样的戏码也会上演的。
这时候,外面有了一阵厮杀的声音,所有人都乱起来了。
这...这难道又是一场叛乱?
难道要经历这样的场面,任榕溪觉得脑袋晕晕的,她居然会亲自经历这样的事情?
慕容池赤手空拳,打倒了门口的两个侍卫,其他侍卫看到之后向他围堵过去。
任榕溪晕了,乱了乱了,这事也太乱了。
孤独曼气恼地看着这一切,大声吼道,“慕容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样什么地方,怎容你这般放肆?”
慕容池正气十足,果然是在战场上当将军的人,即便赤手空拳也那么气势恢宏,看起来一点都不输。
“太后这是在逼宫吗!慕容池是百姓的将军,哪里有扰乱和平之人,哪里就有我慕容池的拳脚!”
慕容池霸气吼道,一拳打在了试图要他性命的小兵的脑袋上,那模样真是威武英雄。
“都给朕住手!”任榕溪喊着,却无人听从。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傀儡皇帝。
“来人!”任榕溪再次高声喊道,乃是本能反应。
可没想到的事,在隐形之处,真的有一些黑衣人,像是蝙蝠一般齐刷刷地飞了下来,他们一直躲藏在房顶之上,穿着黑衣,蒙着面。
一群人黑压压地朝着任榕溪飞来,为首的跪在任榕溪跟前。
“皇上请吩咐!”他们齐声,那声音响彻皇宫,似乎要把这建筑物震破。
任榕溪懵了,这些长得像蝙蝠一样的人,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