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曼本就涂抹得乌黑的嘴唇此刻被气成了深黑色,她颤抖着血盆大口道,“皇上!如今你连自己的男宠都管不了了吗!”
看来孤独曼并没有打算卖时渊这个面子,也没打算给任榕溪这个面子。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刑部首领突然轻咳了一声,意思是孤独曼可以收一收自己的情绪了,实在有些失态。
“时渊公子问得很有道理,这些正好是本官要问的,这个丫头你回答便是。”
孤独曼被刑部首领的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心气郁结的模样,任榕溪很是痛快。
她一定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所有人都站在一边,不顾及她的身份和威严,给她颜色看。
而她,即使手上有很大的权力也无法动弹半分。
若不是任啸严还有些理智拉住了愤怒的孤独曼,今日一定会有更加精彩的戏码。
“秀儿,这事就交给刑部处理吧。”任啸严看起来是在顾全大局。
孤独曼冷哼一声,不满地坐下了,神情里满是忧虑,包括任啸严,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平和。
看来,真正的好戏开始了。
“你说,可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首领问道。
那丫头宠辱不惊神情里多了些紧张和不安。
“因为我是刚被提拔上来的,所以很多人还不认识我。”看得出来,她在尽量保持平和。
首领突然愤怒地拍了桌子,“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说谎!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我没有说谎!我...”那丫头开始支支吾吾,终于装不下去了。
任榕溪佩服首领的洞察力,她都没有看出来那丫头在撒谎。
“你对自己的称呼不是奴婢,而是我,试问你如果真的是被提拔上来的优秀宫女,怎会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首领疑问道。
纳尼?
任榕溪一脸懵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判断力,全宫上下找不到几个人吧。
那丫头没了说辞,只是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心急。”
任啸严突然大怒而起,一掌拍在那丫头的脑袋上。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那突然的一掌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甚至连内力高深的时渊都没有反应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丫头一口鲜血猛烈地吐出来,喷溅到任啸严衣服上,瞬间,他的衣服变成了深红色。
任榕溪惊得合不拢嘴。
一股怒气袭击脑门,从嘴里喷出两字,“大胆!”
她冲着任啸严怒吼,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毕竟在众人眼中,任啸严是皇宫内手握实权的王爷,而任榕溪是没有实权的女皇。
“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任榕溪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就是一顿质问。
任啸严见那丫头瘫软下去,释然一笑。
“溪儿不要这么激动,皇叔这是在为你除去坏人,皇叔这是保护你,这样的丫头待在宫内早晚会成为祸患的。”
现在任啸严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打发任榕溪。
任榕溪虽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她只能认了,因为那丫头已死,再追究下去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经意间,时渊轻缓地抓住了任榕溪的手臂,任榕溪转过头去,他沉稳地看着自己,似乎在劝诫她不要冲动。
任榕溪这才慢慢静下心来,“皇叔的意思溪儿明白,既然这人已死,又犯下如此大错,来人!给朕扔到御花园的湖里喂鱼!”
她的眼神里充满杀气,那样对宫女的尸身,既是对任啸严的警示,也是对在座各位的警告。
因为这样的惩罚不久之后就会在皇宫内传遍。
大家都会对这个没有实权的女皇感到一丝害怕,不敢再轻易犯错。
任榕溪回甩衣袖,那一刻她深刻地明白了,在权力面前,人命微贱,而她一定要改变这样的局面。
湘国不可再让孤独曼和任啸严一手遮天,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皇上息怒。”众人见任榕溪恼怒,立刻跪成了一片。
任榕溪挥挥衣袖,“朕宣布,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查,若让朕知道谁在插手此事,杀!”
留下一句气势磅礴的话之后便愤然离去,满眼的悲恨。
孤独曼和任啸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撇干净,对于任榕溪这样的回应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是感叹,任榕溪的成长速度真是惊人。
从下达那个命令开始,任榕溪就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给孤独曼他们任何后路。
时渊慢慢靠近认真思考的任榕溪,看着她不悦地嘟起粉嘟嘟的小嘴,心中一阵难受。
“今日的你,很有王者风范。”时渊说道。
本来无精打采的任榕溪听见这话突然来了兴致,她翻身而起,“当真?”
看着她孩子气的神情,时渊觉得有些不认识。
刚才的她还俨然一副君王的威严模样,可转而,又天真得像个孩子。
“你做的很对,不跟他们硬碰硬,但我知道你还是想私下查清楚事情的真相。”18380382195
“知我者,时渊也。”任榕溪兴奋地抓住了时渊的手臂:“你会帮我的对吧?”
时渊点点头。
今日时渊的表现让任榕溪很是意外,以往的他对这些事情都不以为然,更不会主动凑上来帮助自己,但现在他似乎不一样了。
不过总的来说,任榕溪感到十分开心。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任榕溪问道,她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今日我注意到孤独曼的裙裾上有一大块血渍,我觉得很是可疑,她那么精致的一个人怎会允许有血渍沾染在衣裙上。”
时渊想了想,“我倒是没注意到,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真是可疑,前几日不是得知她每日命人在自己寝殿门口放毒血吗,你说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任榕溪猛地拍了他的大腿:“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时渊目光掠过任榕溪放在他长腿上的手,微微皱眉后,像是无可奈何一般移开了目光,点点头。
“那我们先从那血迹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