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衣服穿上。”时渊丢下这句话,朝着外面走出去。昨晚倒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还有个来历不明的人。
老人翘着腿,坐在石桌上,石桌上还放着各式各样的早点,地上零零散散地掉落一地。
看到时渊出来,嘴边笑意加深,他突然出手,朝时渊扔了一块石头。
时渊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瞳孔微微一缩,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并且徒手接下老人的试探。
老人轻轻地“呀”了一声,瞳孔微张,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
没想到这小子的武功造诣不错,看来上次的试探,是他看出来了,故意使的障眼法。
啧啧,真是一只小狐狸。
“来人!”屋内突然传出任榕溪的声音。
任榕溪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大概是叫那些宫女,时渊视线垂下,略思考一番,转身走入房内。再从外室转入室内。
任榕溪背对着他,昨晚上跟刺客斗智斗勇的人,此刻居然败在了一堆衣服上。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与平日的频率不同,比较沉稳有力,不紧不慢。
任榕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昨天之后,听力比往常要好很多,无形中被放大了。
她转身,看到时渊。
任榕溪手上拿着腰带,身上披着外衣,松松垮垮地搭着,薄而透的中衣,隐约露出肚兜的纹路和花色。
“咳。”时渊轻轻一咳。
任榕溪像是被摇醒了,愣愣问了句,“怎么是你?她们呢?”
“迷药的药效还没过来。”时渊淡淡说了声,拿过她手里的腰带,俯身帮她系腰带,清冷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记住手法,下次要是没有宫女自己弄。”
“嗯,好。”任榕溪还处在震惊里,时渊帮她系腰带?她伸出手掐了下自己的脸颊,“不痛,果然是在做梦。”
系好腰带的时渊直起腰,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黑眸璀璨的光亮,让任榕溪有些慌神。
随即脸颊一痛,她痛呼出声,“时渊你干嘛?”
“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不是在做梦,赶紧出来吧,慕容池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不是在做梦,也就是说,她真的跟时渊滚床单了,而且时渊还弯腰帮她系腰带?
等等,时渊刚才说什么?
任榕溪瞪大眼睛,慕容池还没回来?
太后寝宫。
太监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
太后撩起眼皮,眉心一蹙,眸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敛下,从躺椅上起来,拉高衣裳,堪堪遮住肩膀上那见不得人的红印。
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看看这个小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这碗银耳红枣汤是儿臣亲自给您熬的。”任榕溪亲自端起碗,奉到孤独曼面前。
孤独曼态度高傲,美眸泛着冷冷地光芒,看着那碗清澈的银耳红枣汤,勾唇一笑,懒懒地一拂袖:“说吧,什么事情。”
“母后,你怎么这么想儿臣呢,儿臣知道册后大典当日儿臣的脾气是差了点,但是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三十几斤重的东西压下来,还磨蹭了这么久,我相信,像母后这么美丽典雅高贵大方的人也会生气的。”
孤独曼走向到窗边,任榕溪陡然呼吸一紧,也跟着过去,幸好,外面只有风吹树动,闻着那阵阵花香,她也跟着放下心来。
“母后,你这是干什么?”
“本宫在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母后昨夜睡得可好啊?”任榕溪问完这一句,忽然感受到来自孤独曼的凝视。
像是在亚马逊里面被草丛里的毒蛇盯住那样,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
孤独曼下意识拉紧衣服,像是害怕人看到什么,“本宫昨日睡得很好,不过皇上为何选今天来关心本宫呢?”
“母后,你这么说就着实伤儿臣的心了,每次儿臣都想靠近你的时候,你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儿臣,儿臣,儿臣实在是……”
任榕溪演不下去了,因为孤独曼就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似得。
“接着演啊,继续啊,还挺好看的。”孤独曼冷笑一声。
她来这里可不是演戏给她看的!任榕溪眼底隐隐浮动怒气,孤独曼突然靠近她,她戒备的退后一步。
“演不下去了吗?本宫倒是很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任榕溪捂住肚子,脸色苍白,“母后,儿臣刚才喝了银耳红枣汤,可能不干净,闹肚子了,可以借用一下茅房吗?”
“你!”孤独曼脸色难看至极。
任榕溪推开孤独曼,差点把她推翻到地上,撞到一边的梳妆台,铜镜颤抖了一下。
“太后!”太监、宫女惊恐的追过来。
孤独曼看着任榕溪奔跑的身影,一脸的恨意。
死丫头!
任榕溪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终于放慢脚步,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慕容池的身影。
按刚才孤独曼的反应,她应该不知道慕容池来过这里,他也没有回明元宫,也就表示他还在这里,可能是因为什么没有出去。
任榕溪避开走动的宫女和太监,感觉自己像是在刷本,靠走位决定一切。
这时候,她在草丛里看到一只手。
她走过去,四处查看,幸好这时候没什么人,她在草丛中把人扒出来。
慕容池嘴唇全黑,嘴角有像豆腐渣似得湿润粉末。
“慕容池,慕容池!”任榕溪叫了两声,慕容池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努力的掀起了眼皮,但很快又昏厥过去了。
这时似乎是有人过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任榕溪抿了抿唇,正准备出面把那群人弄走,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影,“老头儿?”
“臭丫头!连师父都不会叫了,是吗?”老头气鼓鼓的,简直连胡子都要吹上天了。
“师父,你把他带走吧,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
老头像是挑东西似得,在慕容逸脸上动了几下,又抓起了他的手,眉头微蹙,“这小子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