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来到王国磊身边，白牧云喘着粗气问道。
“还能自己处理吗？”
“能！”
“好，那我歇歇。”
白牧云说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有冷汗流下。
事实上，刚刚白牧云的操作看着简单。
但是对体力、精神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饶是白牧云被改良后的身体，也很难承受住！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白牧云……
杀生了！
在刚刚情急的时候。
白牧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但是现在结束了，一切情绪都冲了上来！
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哪怕他们罪有应得，十恶不赦。
可毕竟是人命！
他们临死前的眼神，仿佛是一柄利剑，不断在白牧云脑海中重现。
哪怕前一世，白牧云从军六年，却也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在战场上斩杀敌人！
五分钟后。
王国磊包扎好伤口，坐到了白牧云身边。
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从怀里拿出烟，点燃，递给了白牧云。
“来一根，缓解下压力。”
白牧云微微点头，接了过来。
烟雾入肺，让白牧云阴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的人，你做的没错。”
“可是我杀了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可能背负着人命，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同伴，有的是……我们的人民警察。”
白牧云不语。
“如果今天你没有出现，我可能会变成人、棍吧？”
王国磊考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也可能不止是人、棍，变成人、彘也有可能。”
“这群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白牧云扭头望着王国磊。
“你杀过人吗？”
王国磊沉默了半晌，眼眶一点点变红。
而后，表情变的狰狞。
仿佛有什么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杀过，而且……”
王国磊通红的眼眸中，闪过无数自责。
“而且，是我的战友！”
白牧云怔住，看着王国磊，久久不语。
他知道，还有下文。
“他暴露了，被严刑逼供。”
“你知道吗？严刑逼供的方式，花样之多，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他们有无数办法，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而我没有你这样的实力，我没有救出他的能力。”
王国磊自责着，泪水滚落下来。
他的泪水不会流给敌人。
只能，流给自己的战友！
“他求我，度他。”
“我想救他，想让他回家，但是……”
“那不可能！”
王国磊声音低沉，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的画面。
他的战友，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是即便折磨到那种程度，他也没有供出其他的战友。
最后，在内心无数的挣扎中。
王国磊冒着暴露的风险，送了兄弟一程。
他现在还能记着，兄弟离开前，解脱的眼神，以及蠕动的嘴唇。
唇语：帮我照顾好爸妈！
泪水一滴滴流下。
王国磊，用自己最悲痛的经历，帮白牧云度过心理的障碍。
白牧云脑海里想象着，想象着王国磊说的画面。
眼福里，阴郁的气息减少。
取而代之的，是笃定的勇气。
这件事，他没做错！
如果再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选择！
“对不起。”
白牧云认真的对着王国磊道歉，“谢谢你。”
王国磊笑了笑，抹去了眼泪，望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琛哥，眼神里是浓浓的怨恨。
“白牧云，你知道吗？”
“如果我有你的能力，以我的经历，或许，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无比恐怖的杀人魔。”
“既然无法用正义去解决邪恶，我会选择以恶止恶，以杀止杀！”
“所以，你真的不需要自责。”
“你只是在命运之手将你交付特殊的时刻时，选择了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