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面色冰冷,那靖西王不正是天齐的王爷吗?河的另一边不就是他的领地吗?
他居然驱使自己领地上的平民来构筑渡河的桥梁。
先前那十万兵马是怎么渡过河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想必也是用了同样的法子。
白天水底下看到的那些黑影,如果没料错,就是早前那些平民的遗体。
就为了除掉我,竟然牺牲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真他娘的。
“上!他奶奶的,我们暴露了。”
“快点,都给我快点,前面的人必须顶住,给后面的人争取渡河的时间。”
“抓紧,想办法过河,干死他们。”

人桥上的士兵们大声地嘶吼着。
“那十万兵马就是这样渡河的!”
谢独行听到喊声,只是摇了摇头,他嘴角的讥讽笑容,却流露出一副仿佛早已司空见惯的神情。
战争向来不都是这样吗?
一位将领的成功是建立在无数枯骨之上的。
他转头对着丁修说道:“他身为天齐的靖西王,动用这种手段,有些像是在毁掉自己的根基。”
“这表明他们已经非常焦躁了。”
“为何会如此焦躁?”
“所以他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消灭我。”丁修毫无表情地回应道。
“原本这支军队是预备用船渡江的,白天时分确实有在造船的动静。”谢独行接过了话头,
他分析说:“谁能料到我们居然没死,还跑到这里来截击他们。”
“因此他们又故技重施,想对我们发动奇袭,企图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我们。”
“没错。”丁修赞同地点了点头,“杀掉我,再剿灭山门。”
“现在发现计划落空,就又这么急不可耐地动手。”
丁修带着疑问望向谢独行,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机密?”
“我们这边没有,但或许那个靖西王有。”谢独行嘴角微微上扬。
“嗯。”丁修应了一声,他也感到这个靖西王肯定藏着什么秘密,目的绝不只是针对他和赵国的旧部。
“眼下该如何是好?”谢独行扫视了一圈周围,望着那座在不停延伸的人桥。
他开口说:“人桥已经搭起来了,对方不只是在做尝试,而是准备发起全面进攻了!”
“桥下面是平民,我们该怎么打?只要一动手,那些百姓就死定了。”谢独行发出了疑问。
众人听到这话,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本以为对方只是在试探,没想到一上来就是总攻。
可当前的局面要怎么破解?麻烦的是还牵扯到了平民。
“百姓死定了?”丁修长出了一口气,凝视着火光中那些模糊的平民身影,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的痛苦,他们都是被强迫的。
他们身上都绑着石块,等过了江,又有谁会去管他们的死活,最后只能在冰冷的河水里被活活冻死。
“放箭,用弓箭射击。”丁修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当真?那底下可是有你们天齐的百姓。”谢独行不解地看着丁修。
丁修此前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为百姓谋福利,他心里自然是装着百姓的。
河对岸的敌人正是算准了丁修这个软肋,才敢这么做。
不光是谢独行,其余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丁修。
“当真。”丁修闭上了眼睛,话语铿锵有力:“命令岸上的弓箭手别管敌人,全都对准那些百姓射击,给他们一个了断。”
“你说什么?”司马烈风一听,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
谢独行则安静地注视着丁修,没有说话。
确实,想要打破这个僵局,不动手杀人是不可能的。
与其让那些百姓在痛苦中死去,还不如一箭结果了他们,也算是一种解脱。
“赵奕云,你带一队人,只要有敌兵掉进水里,就给我射他们的腿,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像那些百姓一样,被活活冻死的滋味。”丁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怒声命令道:“没被冻死的,一律射杀。”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赵奕云不敢有任何异议,点头道:“属下遵命。”
谢独行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是打算为那些百姓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