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惟可以直接回到那个时间段,但是红子音和鬼绝却不可以,他们只能按部就班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红子音等了万年,这些年里她早就死了,她身上画满了延寿的符文,体内藏满了蛊虫。
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却把鬼绝养得很好。
血神门随着时代的发展换了无数个名字,却拥有着最虔诚的信徒,他们散布在各行各业,听从神使的神谕,供养神主的魂魄与肉身。
万年来,鬼绝的肉身和魂魄被迫用了数不尽的天材地宝,才能一如既往,但他从不现身。
但是红子音知道师父一直在,她把师父的魂魄和自己绑在了一起,如果师父的魂魄散了,那她也会立马消散。
“这些,就是全部了。”
红子音的声音粗糙得像两张砂纸在互相摩擦,她看向听得有些无聊的沈云惟,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顾山叙,她艳羡地笑了一声。
“哈,哈哈。”
“沈云惟,为什么你的命这么好?”红子音看着沈云惟的眼睛,又酸又涩地说道,“时间轮回之术,只有十世命定之人可以魂魄共振,一同前往正确的时间。”
十世命定之人?
沈云惟皱了下眉,她看向绕圈子的红子音,说道:“你挑明了说,少当谜语人。”
顾山叙站在沈云惟身旁,心早已经凉了半截。
如果红子音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肯定认识他是谁,肯定知道他在玄灵界的身份了。
顾山叙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既有不想掉马的紧张,也有即将掉马的期待。
一是怕沈云惟嫌弃他,毕竟沈云惟对剑宗少宗主的印象很差,万一再连累到他现在的身份;二是如果真的被发现了,那他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大不了就去找软饭老师报班进修,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顾山叙心里七上八下的,连红子音之后的话也没听清,什么十世命定之人刚好就没听到。
“顾少宗主,又何必避而不谈。”红子音看向顾山叙,见这一声唤回了顾山叙的思绪,她便继续说道:“若是真心实意就不要隐瞒,否则只会徒生误会,酿成大祸。”
这就算是挑明了。
顾山叙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他以为自己掉马之后可以淡定地面对沈云惟,可以说出那些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解释。
但是真当这一刻到来了,他连看一眼沈云惟都不敢。
即使顾山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即使顾山叙才是那个最无辜受牵连的人,可是他心里却莫名愧疚紧张。
怕什么?顾山叙也说不明白。
他只是觉得顾少宗主在沈云惟的面前很丢人,打不过又被骗得团团转,而且沈云惟对他那个身份的印象又很差。
实力不行、心眼小、抠抠搜搜、哑巴人、穷剑修
顾山叙只要想到沈云惟对他的这些评价,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让沈云惟爱上他,他简直一无是处。
“顾山叙。”
突兀的,沈云惟的声音在顾山叙耳边响起,他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审判,连眼睫毛都在发抖。
活像一头犯了错的大狗。
沈云惟没忍住笑了一声,她伸手掰开顾山叙攥成拳的手,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形容。
顾山叙才不是狗,顾大老板是超级有钱的金龙。